三個字,「不自量力」。
我的模仿對象是威廉福克納的《野棕櫚》一書(其實該書原名應該為《假如我忘記了你,耶路撒冷》,甚至我在第二版中乾脆以希臘文命名了我的小說)。
在《野棕櫚》中,故事是兩個完全無交集的故事,第一個叫〈野棕櫚〉,是一個關於愛情、私奔、墮胎的故事;第二個叫〈老人河〉,是一個關於監獄、洪災、冒險的故事。兩個故事幾乎沒有交集,除了最後兩個主角都被關進同一所監獄以外(但他們甚至仍舊不會碰面,因為他們的故事差了十年)。不過故事卻有多處是相呼應的,比方說都是一個男人跟一個有孩子的女人的故事,比方說都經歷了流浪等等。
而福克納這個總愛嘗試各種不同小說風格的實驗性的小說家最厲害之處在於,他是先寫一章〈野棕櫚〉,再寫一章〈老人河〉。所以兩者幾乎是同步進行的。
赫拉克利烏斯,或者席哈克略皇帝的故事也是這樣。我打算一邊寫著關於其晚年,狼狽的戰敗,將整個敘利亞敗給阿拉伯人的故事,同時描寫他早年如何英勇的推翻暴君的暴政,並將帝國從水深火熱的外族聯軍圍攻中解救出來,甚至直接在看似不可能的情況下在擊敗了波斯帝國,把他們反攻到幾近亡國的故事。
也就是說,我必須在狂喜和悲傷兩種情緒中不斷轉換。
而這時我辦不到的。我是說,我會有類似的狀況,但我無法像個演員那樣說哭就哭,說笑就笑,那些必須是被動的。
所以某方面,皇帝早年的英勇事蹟我幾乎想好了,但為了搭配他的晚年的悲哀,我幾乎不得不讓我的另一條線跟著它走。就是說我被它給局限住了。
這就像讓兩個人同時在黑方下棋。就算第一個人下的再好,如果第二個人下的不好,那麼第一個人無論如何都必須想辦法將其逆轉回來。一加一反而小於一。
所以,這就是這個故事一直難產,甚至第一次還流產的原因。
我會好好想想該怎麼把這個故事給寫好的。如果我希望繼續寫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