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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我們都流離失所

綠螘 | 2024-11-07 21:15:01 | 巴幣 2 | 人氣 24

(一)
  醫(yī)院或是學(xué)校,像是這種特別容易讓人流有念想的地方,通常也特別容易滋生詛咒。
  沒有人能理解,她為什麼在高專四年畢業(yè)之後,去考了大學(xué),她並也不是特別優(yōu)秀的存在,所以也只上了普通的系所跟學(xué)校,然後直至現(xiàn)在她進到醫(yī)院工作,連咒術(shù)界的最強都稱她為奇葩。
  大概是入職後的第四年,接近聖誕節(jié)的冬夜,她接到了高專曾經(jīng)的學(xué)長要向咒術(shù)界宣戰(zhàn)的消息,傳來消息的人甚至開玩笑說如果她願意來,一定會提供豐厚的獎金,可她確實是無法請假,一個恰到好處的藉口,讓她得以推辭,也用不著見到不想見的故人,她始終不會學(xué)著去釋懷那段過往的青春,也覺得沒有必要,從未表明的情感要怎麼去清楚的定義兩人的關(guān)係。
  更何況,他還有個任誰都無法比擬的,唯一的人。
  隔天的清晨,在她準(zhǔn)備去上班之前,她看見手機上其中一則訊息,是來自那段回憶裡的同學(xué)。
  「特級咒詛師死亡。」
  她看著行字發(fā)懵,但隨即又因為要趕不及交班時間而匆匆滅了螢?zāi)坏墓狻?/div>
  
  在醫(yī)院做個小治療師其實並沒有什麼不好,穩(wěn)定的薪水,偶爾的值班,像一個真的的普通人一樣生活,而關(guān)於那些咒靈,其實只要假裝沒看見,它們也會把她歸類在普通人那邊,她和其他咒術(shù)師不一樣,不是生在御三家,也沒有什麼過大的人生使命感,沒有關(guān)係到她人生的性命,她比誰都還要漠視,比起能者多勞,當(dāng)初她只不過是因為好奇,也想去試試看不一樣的人生體驗,還有自己的這雙眼睛,還有天生得到的能力,究竟有什麼有趣的地方,僅此而已。
  當(dāng)初甚至還為了這件是跟某個人吵了一架呢,她出神的想。
  這份工作唯一的困擾就是醫(yī)院出沒的咒靈真的頗多,如果她的同事們選擇了一條有咒靈在旁邊待著的路倒是還好,她最害怕他們選擇了咒靈佔據(jù)了整條路,看不見的人當(dāng)然順理成章的直接穿過,但她都不太確定自己會不會就迎面撞上,等等還得跟空氣打一架,或是病房裡面塞滿一堆咒靈,而她不得不走進去。
  也不是祓除不了,只是一但開始祓除,就會引來更多。
  所以她選擇了漠視,或是逃避。
 
  咒祖師死亡的消息並沒有震驚她多久,或許是因為自從知道他離開的原因,她就已經(jīng)預(yù)見了他的失敗,甚至她也覺得那個特級詛咒師應(yīng)該也預(yù)測到了自己的失敗,只是沒想過會到這種程度的損失而已。
  她甚至沒有去確認(rèn)是誰殺了他,是哪種術(shù)式殺了他,或是哪裡埋葬了他,她覺得,她沒有資格問,也沒有必要問,反正她是不會去祭祖的,她從來都沒有這個習(xí)慣。
  她只知道這個冬天她過得比較渾渾噩噩一點,可能是因為太冷了,她喝了過多的酒,又沒有準(zhǔn)時吃飯的習(xí)慣,不小心也把自己送住院了。
  還好初夏的時候身體就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了,她又開始了值班,為了補償那陣子的缺席。
  有個大型的準(zhǔn)二級詛咒很喜歡擋在她回辦公室的那條路上,雖然那也不是她回辦公室的唯一一條路,但那是距離最短的路。
  反正接下來似乎沒什麼緊急的事。
  她姑且決定站在窗邊等看看那個嘴裡唸著好想死或好痛苦的巨型詛咒何時願意讓路。
  她站在三樓加護病房外的走廊,落地窗往一樓看也有成堆的詛咒在游走,那些會成堆的大部分就是些蠅頭或是三級以下的詛咒,還有在對面牆上攀爬的六腳蜥蜴,有四層樓那麼巨大,那大概是一級。
  眼看都快半個小時,走廊上的傢伙卻還堵在那裡。普通人能夠毫無阻礙的穿過詛咒是因為不會使用咒力,那她也可以把自己生得的咒力收起來,假裝自己也是普通人。
  收起咒力,她閉上眼走過那個巨大的詛咒,畢竟她不可能一直逃避。
  雖然說體驗絕不可能太好,至少是成功的,甚至還讓她突然會想起有人曾經(jīng)騙她如果想體會咒靈玉的味道,可以去咬看看咒靈,她確實也試過了,還被嘲笑了好一陣子,不太好的回憶,她想。她拿起掛在胸口的門禁卡準(zhǔn)備進入辦公室的那一瞬間,她明確的感受到身後的詛咒突然被祓除,震驚欲回頭之際,她的脖頸和腰間分別被利器所抵上,甚至快到她都來不及反應(yīng)。
  不該出現(xiàn)的,熟悉的檀木香。
  她一動不動,似乎只要她不作為,這一切就可以停止在這,可對方卻不這麼想。
  「好久不見,不邀請我進去嗎?韶。」一陣噁心,如同當(dāng)年那人騙她咬看看咒靈就知道咒靈玉是什麼味道「你這樣我可不敢動。」對方聞言是真的就放開她了,卻沒有把刀收起來,只是拿在身側(cè),意思再清楚不過,但她還是選擇開了門,確定對方有把門給順便帶上,她可不希望收到醫(yī)院同仁投訴她亂帶外人入內(nèi),她逕自走到座位,然後打開電腦,像是身旁那個自然的拉了張椅子就坐下的人根本不存在一樣「這裡也需要打報告嗎?」他看著她打病人病程紀(jì)錄,用著玩笑的語氣繼續(xù)說「和咒術(shù)界有什麼不同,讓妳要在猴子跟咒靈都這麼多的地方工作,甚至連咒靈都不敢殺了。」見她並沒有打算回覆,他就繼續(xù)自言自語了起來「剛剛那是三級咒靈而已吧,當(dāng)年的準(zhǔn)二級咒術(shù)師怎麼就只能閉著眼睛走過去了,打不贏嗎?」她仍然沒有要回頭分給他一個眼神的打算,而咒詛師突然注意到了桌上一堆揉成一團的便條紙,還有記憶中甜到眼睛會瞎掉的巧克力糖包裝紙「妳還是和之前一樣欸。」他突然站起身,伸出手,越過她的眼前,抓起那堆垃圾,在丟進垃圾桶之前像是在緬懷一樣再看了一眼「悟以前也很喜歡吃這個。」首先是他突如其來熟悉的行為,再來是那個名字,她帶他進來之後第一次停下了打字的手「少用你那張破嘴說那個名字。」雖然沒有轉(zhuǎn)身,但她知道身後的人正發(fā)動咒術(shù),咒靈操使的身邊立刻出現(xiàn)一隻類似人類的手和無數(shù)雙眼睛,他沒有把那東西完整的放出來,其實本意也只是想嚇唬她罷了「注意言詞。」他簡短的說了這句「我從剛剛就想問了,你是誰?」她靠上椅背,愜意的往後一躺,根本不被後方快出來的咒靈所影響,反而眼神凌厲的看了過去。
  和之前長的一模一樣啊,除了腦門上多了礙眼的疤。
  「我?妳記性可真有那麼不好?」「你,死人哪可能復(fù)活。」
  空氣沉默的可怕,對方還沒有完整的放出咒靈,而她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收著咒力。
  「啊---我還以為是內(nèi)容露餡。」對方兩手一攤,狀似無奈「我有很多名字,但現(xiàn)在我就是夏油傑。」
  她看著螢?zāi)缓靡魂囎樱砩系闹淞θ允鞘掌饋淼臓顟B(tài)。
  「隨便你。」她擠出了這句話。
  她本想騎機車回家的,奈何對方直接把他扔進咒靈嘴裡,說送她一程,明天他還會來。
  真可笑,明明十年之間也未曾見過彼此,現(xiàn)在卻成了接送上下班的關(guān)係,甚至?xí)髂繌埬懙赜媚菑堄邪痰哪樃搅宿k公室門口,再確保她同事絕對看的見聽得清的範(fàn)圍裡面說些戀戀不捨的言語,她也只會皺眉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她對他百依百順,除了未曾示好,也未曾表露出抗拒。
  「那是妳男朋友嗎?韶。」直到同事在他倆同時在的時候問出這句「不是。」她的回答一如既往,畢竟真的不是,不管以前還是現(xiàn)在,這個還是那個。「啊?好傷心。」女人默默地瞪了他一眼,然後卻突然笑了出來,不得不說,這是這陣子以來,她在他面前最放鬆的一次笑容「小眼睛先生,你告白了嗎?」他也笑了,仍像高專那時候一樣桀敖不馴「韶,是妳喜歡我,不是嗎?」
  她以為已經(jīng)鬆弛的回憶被拉回以往的那段歲月,如臨淵,如落崖,如陷入泥淖卻也如無地自容。
  「…不是你。」她像是在嘆息,悄聲說著。
  不是你,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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