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怎麼會這樣?」
明加尼用力拍了桌子,憤怒的摘下眼鏡。
「…沒想到,竟然會查到我們這裡來呢…渾蛋赫爾堤米斯騎士團…還有那個『星之翼的黑髮金眼』的詐騙者…」阿羅岡斯表情也變的嚴肅道:「看來要內與外『同時』進行了呢!」
「可是…」
「沒甚麼好可是的,只要成功了,就是『我們』贏了!就算是失敗了,我們也還有『棋子』可用…」阿羅岡斯握拳道:「哼…我一定會-」
Ch10.休息片刻,然後...
「嗚…嗯…」
我從睡夢中醒來,昨天被那群『貓魅族』、『狼耳族』、『龍族』與『鬼族』遮驣了好一陣子,我除了幫沒名子的孩子們取名外,還被他們『拋高高』,搞得我現在腰酸背痛的。
我睜開眼睛,看著這超寬敞的房間,又看了看在地面上睡覺的孩子們。
『對喔…』
由於『貓魅族』、『狼耳族』、『龍族』與『鬼族』加總起來共28人,人數的眾多,總不能讓他們睡在艦外或是走道上吧,而我與艾莉絲討論的結果是『暫時借用艦內所有的異次元空間』,暫時擴大我在船艦內的房間,當作『緊急措施』。
我從床上爬了起來,走下床,怕踩到人,於是我小心翼翼的走向門口,輕輕開門,踏出房門,然後緩緩關上,就怕吵到他們。
「呼…」
『這下我自由了!』
此時我心裡正不停地大喊著,這幾天這樣搞著實讓我吃不消。正好需要新鮮空氣的我,決定到甲板上好好的休息一下。只不過我剛一走上甲板-
「呦,你也來啦?」
「阿貝爾?」
『怎麼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怎麼樣,這幾天很忙吧?」
「你問我?你們這幾天不就看得很清楚了嗎?」
我走到阿貝爾的身旁,望著底下的克爾斯鎮。
「確實如此。」
此時吹起晨風,我們兩人吹著涼風,同時收攬從甲板上看到的風景。
「你做得很好,看在你努力的份上,『未來委託的報酬』就不扣了。」
『這麼簡單的嗎?』
「…反正我們已經收到一筆資金了,是來自『赫爾堤米斯』,聽說是『因為你才能間接搜到販賣人口的主犯』的報酬。」
「我想也…嗯?…等等!」我聽完大喊著:「那我的錢還不是被你們扣光了!」
「哈哈!」
「哈哈…不是!你們是『黑色企業』喔!?」
阿貝爾捧腹笑著,然後慢慢地停下笑聲道:「別擔心,這筆資金數目還挺大的。」
阿貝爾伸出手掌比著數字五,我一看便問:「50萬?」
阿貝爾搖頭道:「是500萬。」
「嗯…咦!?」
「『赫爾堤米斯國王』的『傳話』-感謝我們幫助『他國』找到這次誘拐販賣的主嫌,不過希望我們不要外傳,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封口費』。」
「嘛,雖然是這麼說,不過誰知道會發生甚麼呢?」
「阿貝爾的意思是?」
「這麼大的事,『紙包不住火』的。」
阿貝爾坦然的說著,我想了想,『確實如此』,畢竟這世界『販賣人口』與『殺人』是一樣嚴重,各國似乎都極力著重於這塊,而且還非常團結,要是知道這是『人類』所為,必然掀起軒然大波。
說到這裡,我突然好奇了起來-
「…話說阿貝爾與艾莉絲…是、是戀人關係?」
「是啊。」
我吞了口口水,怯怯地問道。阿貝爾的反應像是一副毫不意外的模樣。
「莫非你早已認為,我遲早有一天會知道這件事?」
「雖然也差不多了,我們相處也1個多月了啊,而且你看-『紙包不住火』嘛!」
的確,我也是從盧卡那邊知道的,只要有人知道,過一會兒就會一傳十,十傳百,實在有夠可怕的啦。
「總之你今天好好休息吧,為了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大事件』。」
『大事件…』
我看著阿貝爾離去的背影,他的話一直在我的腦袋裡迴盪,使我不停的在腦袋裡尋找各種『可能性』。
『…不會吧…』
找到『可能性』的我搖了搖頭,但是回頭又想了想,確實有這個可能,『雖然命運可能已經注定,但我們在最後到來時所做的選擇,既有可能會影響到未來,也能讓最後有不一樣的意義』。
『…如果真會成這樣…那我會怎麼做呢…』
看來我需要好好的思考一下了,到現在我才覺得-『我不但不了解自己,也不了解他人』。
「這該怎麼辦啊…」
「甚麼怎麼辦?」
「嗯…哇!」
我一往聲音來源看,不看還好,一看便是小湊的臉部特寫,那雙綠色的雙瞳圓潤潤地看著我,讓我嚇到倒退一步。
「艾克哥好過分啊。」
這時小湊的貓耳平貼,也就是所謂的飛機耳。而那蓬鬆的尾巴也平放並輕微擺動。
「啊…抱歉抱歉…」我調整好站姿,用手抓了抓頭髮道:「…我說啊,不要叫我艾克哥了吧?」
「為什麼啊?」
「你看,你21歲,年紀比我大啊?」
「可是,我就想這樣叫你啊!」
此時小湊那黑色蓬鬆的尾巴高舉著,貓耳也朝前豎起,臉上還多了些紅暈。
「真可愛…啊…不是…」
『糟糕!』
我不小心講出我的心聲了,而被稱讚很可愛讓小奏更開心了,高舉的尾巴捲成鉤狀。
『既然如此,乾脆一不做二不休…』
我伸手輕撫了小湊的頭髮,他更開心地瞇起眼了。
「啊!好狡猾!」
這時其他的『貓魅族』也都來了,背後還跟著『狼耳族』、『龍族』與『鬼族』。
『不會吧…這不就是全員到齊了嗎?』
「嘿嘿,因為我們的聽力很好喔,哥哥一下床我們就都知道了。」
年紀最小的貓耳男孩高舉著尾巴,瞇起眼笑道。
而『狼耳族』們來到我身邊,開心的蹲了下來,抬起頭看著我,尾巴向右邊搖。『龍族』與『鬼族』們也帶著笑容喊了我一聲『大哥』。
我嘆了口氣道:「啊!真是拿你們沒辦法!」
於是這一早上的我,瘋狂的擼貓擼狗,伸手摸了摸龍的龍角,鬼人嘛,就是開心的聊聊天。
享受了一早上的動物與鬼人天堂,差不多該收收心了,於是我將照顧他們的是暫時丟給托雷了。
『哼哼,這是報復!不愧是我!』
準備做收心操的我,首先來到了資料室,為的就是了解世界。
「讓我看看啊…」
『精靈族』,又分為『瑪娜』與『大地』。『瑪娜』指的即是從元素誕生的精靈,每個元素都有著自己的特徵與樣貌,且沒有所謂的性別。這世界有『八大元素』,分別為『光』、『土』、『風』、『闇』、『水』、『火』、『月』、『木』,因此『瑪娜』又稱為『八大精靈』,與它們結契約,便能施展更強力的元素魔法。
不過,不是任何人都能被『認可』的,只有真正走在『開拓』之道的人,才能與之交流。而且要是行為偏離『開拓』,就有可能與『瑪娜』說再見,要再結契約的難度會更高。
『大地』,其中又細分為『春蘭』、『夏風』、『秋水』、『冬永』這四種,據說只要其中一種在某地大量聚集,便會使當地的季節變成與其同一種。而四種精靈都有自己與生俱來的膚色,像是『夏風』,與生俱來的小麥色皮膚,還會因為衣服穿著與陽光能亮的關係,讓自己的皮膚上有曬痕;而『冬永』,則是有著白皙的肌膚,不過血色比較少,大多手腳冰冷,曾經有人握過手後嫌棄他們,於是他們對『握手』都相當抗拒。
而『大地』的精靈族們與『瑪娜』不同,都有著接近人類的外貌,有些身高甚至能超過人類,從而被歸類於『亞人』。但有不少精靈族認為自己不是亞人而是精靈,因此在他們面前稱他們為亞人是很失禮的。
「話說回來,那位『鱗人族』女性,我也稱他為亞人,嗚…真糟糕啊…」
對於『鱗人龍族』也是這樣,有許多『鱗人族』也認為自己是龍族,即使他們沒有像『奧拉』一樣有著龍角。
「我還真是做了失禮的事啊…」
既然這樣,我只好不停的K書了。
『沒錯,這也是鍛鍊自己的一種!』
這下子我又有動力讀書了。於是我開始努力的研究,直到晚餐時間-
「呼…資訊量好大啊…」
現在的我,只有屁股的一半坐在位子上,背靠著椅背,頭仰向天花板,右手前臂整個放在雙眼上,一副大概快死了的狀態。
「艾克哥,你沒事吧?」
現在,貓魅、狼耳、龍與鬼人都圍在我身旁,只不過與早上不同,他們正用著擔心的眼神看著我。
『真糗啊…』
「誰叫你要這麼努力呢。」
一旁的托雷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著實讓我不爽。
「你說甚麼?啊?」
「呵,這是反擊喔。」
雖然托雷這麼說,不過下一秒卻讓我感到很意外。
「幹、幹嘛啦?」
「沒甚麼,看到自家可愛的弟弟很努力,一般都會給這樣的獎勵吧。」
「什、甚麼啦!」
紅著臉的我馬上拍掉他的手,而他卻一副得逞的表情。
『該來的還是來了…』
緊接著,我的頭上多了好幾隻手,不停地輕撫我那黑色的短髮,沒錯,『有樣學樣』,現在貓魅、狼耳、龍與鬼人都開始了同樣的動作。
「你看啦!」
我害羞地搔了搔臉頰。
「我覺得啊,你最好趁現在好好享受一下會比較好喔。」
托雷笑著看向我,接著看向咖啡廳那掛在牆壁上的電視,我疑惑的看向電視,而就在那時-
『緊急報導!就在剛才『赫爾堤米斯』的首都的西北區發生爆炸,而在爆炸的同時,已確認發動攻擊的是『蓋亞之淚』,現在他們的船團正從西北方襲來-』
『…!』
內心無語的我,手用力地拍著桌子站了起來。
『雖然有想到這可能性…』
「…艾…」
『可是…』
我一手摸著自己的臉。
「…艾……艾…克…」
『可惡!我現在是甚麼表情?』
「艾克!」
突然聽到有人大聲喊我的名子,我才回過神。定睛一看,是托雷,他站起身來看著我,緩緩地走過來。此時的我感覺我的臉頰有點濕濕的。
「沒事喔,艾克,看著我。」他走了過來,伸手摸著我的頭道:「這不是你的錯,這是『遲早會發生的事』,你只是讓他提早了而已。」
「不過光是提早就…」
「如果是『本來』的話,『他』會直接攻擊『王宮』。」
「咦?」
「你『改變』了『他』的『做法』,不得不『內』與『外』同時進行。」
「…怎麼一回事?」
「『他』,『阿羅岡斯』在這些年一直不停的招收『有亞人的開拓團』,不停的收留『有困難的亞人』…為的就是要直接從內部消滅他們」
「……為什麼你會知道?」
「不是只有我,全船的人都知道喔。」
「咦?…」
我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甚麼。
「艾莉絲有跟你說過的吧,我們的『人脈』也很多…其中有一個『人』,『他』是個『特殊的怪物』。」
「所以放心吧,你最少救了他們,也沒有讓『赫爾堤米斯王室』全員陣亡。」
托雷看向我背後的他們-貓耳男孩們、狼耳少年們、奧拉青年們與3位鬼人。而我也看向了他們,還記得我救他們的時候也用過『欺騙』的手段。
「…對阿,我…並不是甚麼完美的聖人…」
「對,全船的人也都不是聖人。」托雷對我展露出微笑道:「所以你現在只要想『你想怎麼做』就好。」
我思索了好一會兒道:「…吶…有辦法衝進敵人總部嗎?」
「可以是可以,不過真要這麼做嗎?」
「我知道船艦可能會受損,可是我-」
托雷突然伸出手制止我道:「沒問題,因為他們現在也在『內亂中』,問題在於你這麼做的話,會讓你對上同為『人類』的阿羅岡斯。」
「…」
「你可能會在『某些人類』眼中,是個背上『殺害同族』這污名的『罪人』,也可能與阿羅岡斯『同歸於盡』。」
「…那是我衝上前頭的『可能性』嗎?」
托雷點了點頭道:「當然你選擇不衝,也有其他『可能性』,要嘛『赫爾堤米斯騎士團』的銳減換來『對阿羅岡斯的制裁』與『拯救過半數的亞人』;要嘛『蓋亞之淚』『全軍覆沒』。不過你會安然無恙。」
『好可怕啊…這就是所謂的『戰爭』嗎?可是…』
我看向在我背後的他們,用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胸膛,慢慢地閉上眼。
『『那個時候』我聽老爹的話逃走了…』
「…我怕死…」
「怕死很正常,有一部分的人都不了解死亡,而且他們在活著時,或許都有許多未完之事,他們想做的,他們不想做的,全都落到他們頭上,他們會因不想留下遺憾而努力。」
「…托雷…也怕死嗎?…」
「怕,但不是因為我不了解死亡,而是我還想繼續享受『這個人生』。」
「…」
「很意外嗎?」
「稍微有點…」
「我也是『人』啊,是世界上的『生物』。」
「…」我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道:「…請讓『星之翼』衝上前,衝向敵人本部。」
我邊說邊睜開雙眼,直接對上托雷那金色的雙瞳。
「有個好眼神啊!」
托雷這麼一說,讓我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活得『更像自己』了。
「大家都聽到了嗎?」
『聽到囉!』
『呵呵,聽到好東西了呢!』
『還是這麼讓人熱血啊!喂!』
『我們會全力支援你的!』
『一起加油吧!』
『呵呵,那麼開始歌唱『物語』吧。』
『醫療就交給我吧!』
這時,許多熟悉的聲音,藉由廣播,在艦內散播著。
『交給我們吧!新人!』
『就是這樣,不要感到有壓力喔!』
『打起精神來!艾克!』
『因為這就是『星之翼』的『總意』。』
「艾莉絲、阿貝爾、大家…」我揉了揉眼睛道:「好!我會加油的!」
『能遇到大家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