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死靈法師。
夜晚,望向便利商店的玻璃窗,通勤後的人們在街道上遊走,中午的炎熱,在太陽下山時無聲退去,迫近秋季的時刻,涼意一天比一天鮮明。
我隨意拿起放在餐盤上的塑膠叉匙,挖著剛微波好的晚飯。
「欸,你看一下班群。」
「有什麼好看的,要交作業了嗎?」逃離了上午與下午課堂的知識轟炸,終於可以自由開機的手機,在桌上頻頻響起了震動聲。
才剛放學的我,看見班上的群組反覆地跳出通知,我視線一掃、又快速收回,完全沒有想看的念頭。
「班長公布了運動會的項目,明天上課要來討論。」
「喔──是這樣喔,嚼嚼嚼。」麻煩死了,即便運動會定在秋天,我也不想在外面曬一整天的太陽,更別說什麼運動項目了。我咀嚼著晚飯,口語模糊不清地回應坐在隔壁座位上的友人。
「還自己唸咀嚼的聲音……嚼屁嚼──看群組,啊、班長私訊我了。」
「不看。前幾天班長來找過我了,我不參加。」連續好幾天的下課時光,都被那一雙充滿壓迫的眼神死死地盯著,一想到班長的臉,眼前的晚飯都不香了。
然而說歸說,我手中的叉匙從未停下舀起餐盤中的食物。
「確定嗎?他說你參加接力賽,遊戲機就借你一個月,外加他所有的遊戲片。但是他說你成績掉下來就死定了。」友人亮出了自己的手機畫面,將班長大方的宣言呈現在我眼前。
「遊──」在短暫的一秒,我懶癌的決心有了一絲動搖。
「不,想都別想。」
「一個月耶!他還有另一個手把,我們可以一起玩。」
又在某一個片刻,我的眉頭皺了一分。
「不,我不想連一個月的假日都要看到你。」
「你他──」
他由氣憤而起說出了對我的讚美,我連忙捂起了耳朵一時消去了音量。
「你為什麼不參加啊?明明跑那麼快……」
友人看我仍未改口,也放棄了勸我參加比賽。他無奈地拿起手機,打開了文字鍵盤一連串地點擊,似乎在向班長回報我的狀況。
在這時,我腦中隱隱略過了一些畫面,使我放下了手中的叉匙,食慾也隨之消散。
「你不吃了?」
晚飯還剩一半。友人詫異地看著我。
「我會怯場。」我低聲回答,試圖解釋那種難以言喻的情緒。
「什麼怯場?你現在吃飯怯場了?」
毫無關聯的回應讓我現在真想讚美他。我咬緊了牙,壓抑著差點說出口的衝動。
「這跟跑得快不快沒有關係,一堆人觀看比賽我會怯場,反而會增加班上輸掉的機率。」只要一想到接力賽,那些含糊的畫面就會唐突地在腦海中徘徊。
「你是說緊張嗎?我也會啊,哪有人先淘汰自己的,反正賽中你跌倒了我會先笑你。」
「你他──我還真謝謝你。」這次我的讚美從嘴中直衝而出。友人則是自顧自地笑了起來,直到他瞥見了我放置在桌上的雙手。
「……算了。」他突然收住了笑聲,視線迅速從桌上移開,像是未發覺到異樣的再次拿起了手機。
「反正又不一定要參加項目,我再和班長說順便提其他人選,他應該會考慮一下。」他埋頭組織起螢幕上的字句,螢幕上的字句慢慢成形。
手機鍵盤被點下的音效接連傳來,我不自覺地將雙手縮回。
「多謝。」
「你明天午餐的水果就歸我了。」友人頭也不抬,他專注地回覆訊息。
「……你這傢伙。」感謝什麼的我撤回前言。
「不客氣。」友人按下了對話的最後一個按鍵,他與班長的聊天室又映入了我的眼簾。
運動會當天有大學生要借用我們班的教室。
你叫那死都不比賽的傢伙,給我來幫忙搬東西。
「班長說你不參加比賽的話,運動會當天你要去搬東西。」
「大學生?搬東西?」我複誦了一遍兩項奇怪的關鍵字。
「高中的運動會,為什麼毫無關聯的大學生要來?」
「我哪知道。兄弟,我只能幫到這裡了,不然班長百分之兩千的機率會拖你去比賽。」
「好啦、我知──」
──嗡嗡嗡嗡!
我的手機響起了震動聲打斷了我的話語,螢幕顯示的不再是簡單的訊息通知,而是一個從聊天室裡打來的待接電話,震動在安靜的空氣中顯得格外刺耳。
──死靈法師來電中。
「死靈法師是誰,你把誰編輯成這麼中二的名字?」友人湊近手機螢幕,瞥見上面顯示的字句,臉上露出好奇的表情。
友人看見了我手機上顯示的字句,也發覺了死靈法師的頭像──
「……班、班長?哈哈哈哈──為什麼是死靈法師啊?」友人手裡的螢幕還顯示著聊天室,他比對死靈法師的頭像,當他理解的那一瞬間爆笑出聲,笑淚幾乎要飆了出來。
「他不是常常說怎樣就死定了嗎?」我為班長的綽號補上說明,並在心中自豪,這綽號取得再適合不過了。
「被他看到你就完了哈哈哈哈哈──」朋友似乎已經預見了我被班長施放技能的未來。
「咳哼──同學,你們笑得很開心嘛?」
那個耳熟、嚴肅又具有壓迫感的嗓音,冷不防地傳入我和友人的耳中。
友人的爆笑嘎然停止,我暗自彎起的嘴角也垮了下來。
班長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這間便利商店。
更糟糕的是、我的手機還擺在了桌上,來電通知在我說明綽號的由來,從未間斷地在螢幕中清楚地顯示。
我和友人第一時間不敢抬頭,相互瞄了一眼。
即便不說我們也知道下一秒的下場。
X的──真的死定了。
---------------待
阿萊隨談:
關於我一覺醒來後奮筆疾書寫好了輕小的大綱,
隨時找時間與《時空之樹》一起努力完成中?( ? )?
雖然有想到,兩個主題造一起更新,時間上夠不夠之類
不過轉眼間十月了,一年剩不到幾個月,只能先試再說,先努力拚拚看
想和最近的工作菁英怪們喊一聲,勇闖工作迷宮城什麼的,我們先別打了,
(題外話:標題太長了,章節名只好拆在內文釋出wwww)
咳、總之,感謝大大們閱讀,祝大家雙十節快樂☆?°?*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