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吚~」沉重的鐵門被打開,強光照進水塔,把水塔內的人強行叫醒。
亞歷慢慢的走到那人面前,手中暗暗運力把四周的牆壁都結晶化。
他試探性的向那人問:「你是誰?」
一聲嘆氣後,那人說:「為什麼不殺死我?現在你不正打算要把我做掉嗎?」
聽到安德斯的回答後,亞歷鬆了一口氣。
他解除了四周的結晶化,再向前走了一步。
他能感到安德斯的血液濃度異常的高,差不多有百分之百的水平,但卻比之前在操場上平靜多了,小了一種沸騰的感覺。
「他應該回復正常了。」
「我怎能知道你有沒有發瘋?」亞歷問安德斯
「當我沒有殺了你的時候你便知道了。」安德斯擡頭向亞歷說
亞歷看到安德斯那空洞的眼神充滿著悲傷。
那是一雙已死之人的雙眼。
短暫的四目相接後,安德斯低頭了。
「為什麼不殺掉我?」安德斯重複著剛才的問題
亞歷回答:「所有人在變異後也會有一段不可控制的時間。你只需要挺過去就可以了。」
「但哪有人會像我這樣大肆殺戮嗎?我根本無法控制我的……我也不知道該稱呼「它」什麼名字。我根本就是一個定時炸彈。」
安德斯頓了一頓後繼續說:「殺掉我吧,在我還未變異的時候。」
對於安德斯的話,亞歷沒有直接回答。
他對安德斯說一個比喻:「創造力是人類用來推進社會進步的一大動力。有人用它創造了炸藥,開啟了戰爭的道路。然而也有人用它來創造了各種創新的發明,做福要整個社會。」
「同一樣東西有人用它來殺人,但有人用它來做福人群。所以重點的是如何利用它,控制它。避免它唔入歧途。」
安德斯聽到後沉默了片刻, 接著說:「可是我不會控制它,沒有人教我。」
「一切交給時間吧。隨著時間的推移,你會對自身的狀況愈發瞭解,找到控制的辦法。這裡的所有人包括我也經歷過這個階段,我們明白你的。」
聽到這裡後,安德斯鼻子一酸,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
這幾個月所纍積的負面情緒在此刻終於爆發出來,他的哭聲在水塔不斷迴盪。
亞歷單膝跪下來,手搭在安德斯的肩膊上。
儘管他沒有說話,但安德斯能夠感到亞歷所傳遞的溫暖。
「為什麼,為什麼你願意這麼無償的幫助別人?」
「因為所有人都值得擁有第二次機會。」
聽到這裡後安德斯忍不住再次大哭起來。
過了良久後,安德斯的哭止著了。
亞歷站起身走到艙門前,對著安德斯說:「來吧,出去吧。」
這時陽光透過艙門打在亞歷的身上。
安德斯感覺此刻的亞歷給人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一種非常偉大,但卻不失溫柔體貼的感覺。
「但是可殺了這裡那麼多人,人們看到我會很讓我活著出去嗎?」
「放心,只管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