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一道聲音從張杰身后傳來,張杰轉(zhuǎn)過頭,便見到了神情冷漠的陳昱。
他掃了陳昱一眼,不屑的說道。“你又是......”
“砰!”
張杰話還沒說完,陳昱已經(jīng)一拳往張杰臉上擊去,勢大力沉,發(fā)出一聲巨響。
眾人目瞪口呆,只見張杰幾乎是整個頭被打到陷進一旁的墻壁里,只留下了下半身在外,場面血肉模糊。
陳昱眼神移向沐白柔,注意到她手上的瘀傷和臉頰上紅腫。
臉色一下子變得陰沉,拳頭不自覺的握緊。
“轟隆隆!”
剎那之間,一道強大的威壓蔓延開來,幾乎整個青石鎮(zhèn)的凡人或者修煉者都感覺到一股恐怖氣息。
陳昱周圍的空氣逐漸扭曲,地面因為他的威壓開始顫動。
一道道黑色的氣息爆發(fā)而出,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陳昱的邢天訣全功率發(fā)動。
他最無法接受的就是自己重視的人被傷害,也就是沐白柔,那是他的底線,是無法觸動的逆鱗。
威壓不斷的增強,靈氣所散發(fā)出來的氣流開始穿梭在每個街區(qū),席卷整個青石鎮(zhèn)。
凡俗之人自然是無法抗衡,哪怕只是面對就無法做到了,所以有的人趴下,有的人蜷縮在地,更有人直接跪了下來。
可想而知,這道氣息的強大。
張杰帶來的人全都被這道威壓給震懾的動彈不得,心臟不停的跳動,手腳也被抽空了力氣。
陳昱再度開口,語氣冰冷,毫無感情,淡淡地說道。“想好怎么個死法了嗎?”
這是一種在死亡面前的恐懼,無法反抗,也無法逃避,只能任憑死亡降至。
其中一名弟子顫巍巍,艱難地站起,對陳昱說道。“這位師兄.....此事是我們不對,但我們身為同門,不該互相殘...啊啊啊!”
那名站起身的弟子直接被陳昱一拳貫穿胸膛。
在眾人恐懼的目光,直接將人撕成兩半,血濺當場,連慘叫都來不及叫出聲。
眼神繼續(xù)在眾人徘徊,隨后開始了他的屠殺時刻。
慘叫聲和哀嚎聲源源不斷,回蕩在街道,伴隨著各種擊打聲和撞碰撞聲。
魏嵐見此一幕,急忙用手遮住沐白柔的眼睛,她不想要這樣如此純潔的女孩看到這種場面,擔心她會嚇壞。
緊緊的抱著她,不讓血肉噴灑到沐白柔的身上。
半刻鐘過去,慘叫聲停止了,整個巷口皆是滿地狼藉,血肉橫飛,整個墻壁和地板都是血漬。
魏嵐驚恐的看著這一幕,她沒想到陳昱竟然殺人這么果斷,就像是在宰殺牲口一樣,眼睛都不閉一下的。
此時張杰等人只剩下一名男子,他似乎原本就是宗門里的弟子。
那名男子走上前,眼神死死的盯著陳昱,在心里糾結了一會,這才不確定的開口道。
“你就是那陳昱吧?”
“你身為執(zhí)法堂弟子,做出這種事,你還能全身而退嗎?”
只見陳昱全身沾染了鮮血,渾身血淋淋,眼神緩慢的移向男子,并緩步走了過去。
陳昱沒有說話,但眼里的殺意絲毫不減。
男子剛想開口,陳昱便已消失在原地。
見陳昱動手,他也不坐以待斃,閃身往前沖。
兩道虛影對撞在一起。
只聽一聲,多道響亮的碰撞聲響起。
“砰砰砰!”
短短幾息之間,陳昱和男子就已經(jīng)交手數(shù)十回。
從巷口到街邊開始不斷的發(fā)出劇烈的碰撞聲,石墻應聲碎裂,地面也不斷的出現(xiàn)新的巨坑。
凡俗之人驚慌失措,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
只有那些還在城鎮(zhèn)里的修煉者們才能看得清楚。
這是修煉者的對戰(zhàn),但即使是修煉者,修為低于凝血境的修煉者自然也是看不清的。
“你當真要下死手?同門不可自相殘殺,身為執(zhí)法堂弟子還不知。”
男子揮出一拳,用力的擊出,發(fā)出一聲急促破空聲。
陳昱眼神依舊凌厲,面對男子的群里一擊,他不閃不躲,硬生生接下。
“砰!”
男子一拳命中陳昱地上煙塵掀起,在煙塵還未散去到空檔,他開始思考,也在懷疑陳昱是不小心還是有意而為之。
但煙塵散去后,他瞪大了雙眼,只見陳昱沒有任何損傷,眼里滿是不屑。
陳昱一把捉住男子的手臂,淡淡說道。“像你這樣的廢物,連活著的機會都沒有。”
男子眼里充滿驚恐,想要掙脫,可卻也來不及了。
陳昱手掌一發(fā)力,直接握碎了他的雙臂。
“咔嚓!”
手臂被握斷,男子慘叫連連,但陳昱根本不放過他,手指并攏,抵在男子的胸口上。
“碎神!滅。”
金色的氣息凝聚在手掌,在男子驚訝的目光中,一道巨大的靈氣從陳昱的手臂上釋放。
片刻之間,陳昱并攏的手,借助身體慣性,變?yōu)榱巳^,一拳寸勁,打在男子胸口,連帶著那股巨量的靈氣。
“轟!”
這一拳的威力,直接將男子的整個上半身打的灰飛煙滅,只剩下了下半身站在原地。
陳昱站在原地,呼出了一口氣,這才轉(zhuǎn)過頭,看向魏嵐的方向。
就在這時周圍下起一陣細雨,魏嵐抬頭看向天上,一瞬間,她瞳孔緊縮,震驚看著天上的雨水。
“是......紅色的。”
沒錯,這不是什么雨,而是剛剛被陳昱一拳轟沒了上半身的男子所噴涌出來的血液。
血液將她黃色的衣服給沾滿了紅色的血漬,再次抬眼,陳昱已經(jīng)緩慢的走了過來。
這一次魏嵐面對陳昱的眼神沒有害怕,因為她頭一次在面對陳昱的時候沒有壓迫感,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當陳昱來到她面前的時候,魏嵐抬起頭,松開了抱著沐白柔的手,但沐白柔依舊緊緊抓著魏嵐,顯然是還沒從被張杰他們欺負的陰影走出來。
直到魏嵐在她的耳邊說了句。“妳的昱哥來了,安全了。”
沐白柔一聽到「昱哥」兩字時,急忙的抬起頭,看到了滿身是血的陳昱,眼神里發(fā)起陣陣微光。
魏嵐原以為沐白柔會嚇呆,事實卻恰恰相反。
只見沐白柔整個人竄了出去,撲進陳昱的懷里,開始大哭了起來。
“嗚嗚嗚......昱哥,我再也不出來玩了,好恐怖......”
陳昱直接將沐白柔連身抱起,來了一個公主抱,沐白柔則是依偎在陳昱懷里抽泣,并開始訴說自己這一天遇到的委屈。
“對不起,白柔,我來晚了。”陳昱的語氣變?yōu)闇厝幔惹八核閿橙说碾p手,也開始輕柔的安撫她。
沐白柔用著剛哭過的眼神看著陳昱,頭靠結實的胸口上,舒適的閉上眼睛。
“不是你的錯,是我不聽話,亂跑才這樣的......”
陳昱安撫著沐白柔,沐白柔也用雙手緊緊的環(huán)抱住他的脖子,心情也開始逐漸轉(zhuǎn)變,不復先前那擔驚受怕的模樣。
魏嵐見此一幕,揚起嘴角,心情好了不少,原來像這樣的怪物,也有自己的軟肋呢,看來他也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冷血嘛。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急忙跑到原本發(fā)起爭端的地方,看見地上一個籃子,走過去撿了起來,是沐白柔買的物品。
收拾好后,跑到陳昱和沐白柔的身邊,跟在他們身后,陳昱自然也知道,不過他沒有驅(qū)趕,而是繼續(xù)走著。
“謝謝。”陳昱淡淡說了句。
僅僅一句話,就讓魏嵐的心跳砰砰直跳。
這是什么感覺?為什么會這樣?
一瞬間,忘記了姜老跟她說過的提醒,「不要與他對話」這個警告。
她緊張又急促,嘴唇微張,輕聲說道。“不......不會的。”
話音未落,兩條絲線從兩人身上出現(xiàn),但他們卻沒有看到。
只見那兩條線互相糾纏著對方,在完全鎖緊后,線才開始漸漸消散,直至散去。
魏嵐的戒指開始顫動,姜老嘆了口氣,因為他剛剛看見了那旁人無法見到的絲線。
“唉......這因果線居然連結在一起了,不知道這小子的殺性會不會影響到魏嵐,她可是我要培養(yǎng)去上界的人才,盡管那小子天賦再強,也不過五年壽命,可以說是可有可無,不可耽誤到我的大事。”
姜老便再也不多想,反正這只不過是因果線,就算真有大劫,憑自己的本事也能讓她渡過。
魏嵐可是他選定的天驕,絕對不能讓她有事,先前魏嵐被控制時,他本想直接發(fā)動秘訣將魏嵐傳送走,好在感受到陳昱那恐怖的氣息趕來。
不過,他是很欣賞陳昱,像他這樣的人,在仙洲里像他這樣的人有多少,能做到這樣的又有多少。
他看得出陳昱的動機,是一份執(zhí)念,他的因果線亂作一團,但卻都指明了一個方向。
仙境之地,沒錯,這小子的目的是仙洲,他似乎有所依仗,并且他身上有一股神秘的氣息,連他自己也看不出來。
身懷大機緣?又或者是同樣也有高人指點?
一切神秘的源頭,都在陳昱的身上開始蔓延,姜老很好奇,但沒有十足把握的事情,他可不敢做,若再一次的死亡,自己在戒指的魂魄就會魂飛魄散,死的不能再死了。
在思考片刻后,姜老繼續(xù)沉思,戒指再也沒了動靜。
三人便走在回伏仙宗的路上,一路無話。
“咚!”一道鐘聲響起。
伏仙宗高處一位弟子用力的敲響,子夜已到,在鐘聲敲響后,山門的弟子們都開始陸陸續(xù)續(xù)的回歸宗門。
多年一次的收徒大典也結束了,宗門入了很多
深夜之中,靜謐的森林,一位拿著羅盤的男子正行走在森林之中。
他黑色的長發(fā)飄逸,瞳孔緊閉,手里的輪盤不停的旋轉(zhuǎn),似是在尋找著什么。
此時他的眉頭緊皺,手中羅盤的指針開始了亂動,過了一會,指針停在一處地方。
“伏仙宗......”
“大劫之兆,此事必須上報。”
清風拂過,落葉紛飛,男子已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