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互相對峙,戰斗一觸即發。
只聽岳執事暴喝一聲,重拳擊出,身形快速,一下子就來到陳昱面前,本以為陳昱會閃躲,可是陳昱只是站在那不動。
“砰!”
接著,拳頭硬生生的擊打在陳昱的胸口上,力道之大,地面的塵土都被這股巨大的力量給吹起。
岳執事以為勝券在握,對于陳昱的輕敵有些不屑,煙塵散去,他的臉色逐漸變得驚恐。
只見陳昱一動不動,被擊打的地方毫發無損,眼神冷冽的盯著他。
“你有出力嗎?”陳昱淡淡道。
岳執事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不可能!區區凝氣九層是如何能扛下我的全力一擊的。”
陳昱沒有說話,伸出手握著他的拳頭,用力一捏,只聽一聲脆響,岳執事痛苦的哀嚎。
“你不可以這樣做!只要我死了,伏仙宗就會派更多的人來找你。”
陳昱又抓住他的另一只手,直接將其掰斷,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放心,我會慢慢折磨你,伏仙宗的弟子們我會幫你照顧的。”
岳執事痛苦的叫聲響徹整個森林,過了許久,聲音才漸漸淡去。
陳昱滿足的看著眼前被折磨不成人樣的岳執事,隨后轉身向森林深處走去。
“看來這座森林不好再待了,得去找個地方變強,不然只要是長老一來我都得完蛋。”
陳昱邊走著繼續翻閱日月玄天經,他現在想找一個離伏天宗近一點的地方,能殺幾個他們的弟子也能安心修煉的好地方。
畢竟整個東洲太大了,東洲、西海、北境、南域,目前陳昱所在位置就在東洲,在書本上還記載著其他州。
在他煩惱之際突然想到,幾日后便是伏仙宗的收徒大典,合上書本,大部分的長老都不會在宗門內。
一想到伏仙宗那龐大的修煉資源,自己或許可以去搶看看,他現在很缺丹藥,雖說日月玄天經不缺丹藥秘方,但自己沒材料呀,如果他什么都有還怕個毛。
背起冰棺開始慢慢朝伏仙宗附近的城鎮走去,他要埋伏到收徒大典。
......
最近因為陳昱被逐出師門后,開始不斷有弟子死亡,在他被逐出的幾日后死亡弟子人數高達數十人,這是伏仙宗近年來少見的傷亡人數。
長老們已經開始注意起陳昱,此時的宗門執法堂長老拿著一卷竹簡,腦袋的青筋暴起。
“十余名弟子慘死,五名凝血弟子和岳執事也同樣如此。”
“你們這些人是干什么吃的!”
執法堂長老暴喝一聲,威壓席卷整個執法堂,在場的弟子全部都被這股恐怖的氣勢壓得喘不過氣。
但是在一旁的執事雖然有些不適,但沒有像其他弟子那樣無法動彈,反而去勸說。
“鵬長老息怒,此事其他長老都已經開始調查了,肯定會給您一個很好的交代。”
執法堂長老瞥了一眼身旁的執事隨后又坐下,收起威壓,但身上的怒意依舊還未消退。
那名執事見長老逐漸冷靜下來,便繼續說道。“弟子猜測,此事有可能是因為前幾日一名被逐出師門的弟子所引起的。”
長老聽了只是挑了挑眉,隨后帶著一絲質疑和疑惑。“逐出師門?莫非你是在說幾日前陳欣瑤被自己弟弟殺死的案件吧,略有耳聞。”
但緊接著他又冷哼一聲。
“哼,誰都看得出來那件事是少宗主謀劃出來的,再嫁禍給他弟弟的,當年少宗主想追求陳欣瑤結果都被拒絕,我們這些做長老的也有意去勸和,畢竟少宗主能和一位絕世天驕綁在一起是再好不過的了。”
那名執事有些震驚。“原來是這樣的嗎...”
“那么岳執事的死,極有可能跟陳欣瑤的弟弟有關。”
長老也是在座位上沉思片刻,并對著執事說道。“那件事情應該是吳長老處理的吧,他辦完后有跟我打聲招呼。”
“吳郭成那家伙就應該直接殺了他,現在死的人居然還是我這邊的,真會給我爛攤子收...”
長老大手用力朝座位的扶手一拍,一股氣浪席卷整個執法堂,站起身喊道。“七日,我只給你們七日時間,勢必要找出叛逃弟子陳昱,活的給我捉回來,死的要見尸。”
眾弟子全部跪下,齊刷刷的說道。“是!”
所有人一下子身影都消失在執法堂,只剩下執法堂長老和身旁的執事。
“長老,區區一個小輩,何須這么大陣仗?”
執法堂長老嘆了一口氣,說道。“你覺得為什么一個凝氣三層的修士能殺了一個凝血巔峰的執事?”
執事搖了搖頭表示不解,長老繼續說道。
“無非就是身上有什么至寶,或者他身懷大氣運,并且出手之人也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他殺人是不留情的,你可有看過那些被殺害的弟子尸體?”
執事聽見后也是冷汗直流,他當然看過,沒人活下來,幾乎都是少一只腿少一只腿的,死狀極慘。
“此子殺性極重,莫非長老您想?”
“沒錯,我想收攏他,我們的計劃需要他,能借刀殺人,不用白不用,并且他只殺伏仙宗弟子,想必陳欣瑤的死對他打擊很大。”
執事也是在一旁點頭,但又擔心的問道。“但是長老,陳昱現在就是一把雙刃劍,我們的計劃不得有閃失,不然魔淵那邊的...”
長老對于他的擔心不屑一顧。
“照我的話做,找到活的陳昱,帶過來!”
那名執事這才彎下腰,行了一禮,走了出去。
最后執法堂長老獨自在座位上,從懷中拿出一枚玉佩,眼里閃過悲傷,長嘆一口氣。
“還需要一點時間,很快的...”
......
牛霸村,是一個離伏仙宗很近的村子,也不小也不大,雖然人口很少,但大家過得也挺愜意的。
在村門口突然傳出人們議論紛紛的聲音,向村口看去,只見一名背著冰棺的男子正往村子里走去。
“哇...那是怎么回事?”
“背棺材人?不祥之兆啊。”
“噓!要過來了,不要對到眼,晦氣...。”
陳昱走在街上,被當地居民冷眼旁觀,他現在只想趕快找到一個安靜的地方休整并修煉,若這些俗民敢對他做出什么不仁不義的事情,他不介意屠了整個村。
陳昱找到牛霸村的深處,有一個小祠堂,他便放下冰棺,坐在祠堂的椅子上,小瞇一會。
過了許久,陳昱這才醒來,但他的身旁突然多出了一位身穿黃色道袍的僧人,正在一旁看著他。
“施主醒來了,貧僧這小廟,您可睡的舒適?”
陳昱見這僧人沒有惡意,對他行了一禮,隨后說道。“當然舒適,這霸牛村,只有這里我才睡得舒適。”
陳昱說的可不是場面話,畢竟在這充滿檀香味,又如此安靜的地方休息,可以讓人無比舒適。
僧人聽見陳昱不討厭這里,臉上露出了和藹的笑容,隨后看向陳昱身后的冰棺。
“此棺里面的人...莫非是施主的親人?”
陳昱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是我的姐姐。”
僧人察覺到陳昱的悲傷,覺得自己問的有些不妥。“抱歉...還請施主,節哀順變。”
陳昱擺了擺手,示意他的不用太在意,似是想到了什么,隨后又繼續說道。
“老和尚,你知道嗎?我姐姐呀,她可是一個很偉大的人喔,從前她總是這么跟我說。”
“從宗門的一代天驕,變為了被宗門人人唾棄的廢人,但是她依舊保持那樣的笑容...”
“總是安慰我...說以后我的成就肯定比她好...但我辜負她的期望,可是...她依舊還是那樣笑著等我回家...”
陳昱突然就開始說起了他和陳欣瑤的事情,而老和尚則是靜靜地聽著,時不時的點頭,再聽到他和陳欣瑤的趣事也會笑出幾聲。
不知不覺間陳昱就講了許多,眼里的淚水也不停的掉落,老和尚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
“原來如此...這世間居然還有這般無恥卑鄙之人,但施主,老僧雖說沒有經歷過,也懂得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的道理,但殺孽已筑成,你的一生都會在伴隨著無止盡的殺戮,你當真想如此嗎?”
陳昱眼里的戾氣有些消退,但他的決心和目標是不會變的,他對著老和尚說道。
“有些人的道或許就已是命中注定,這不只是單純的殺,而是為了自己的信念和所愛之人去殺,兩者雖同為殺,但性質卻是截然不同。”
“當然還有其他方式去解決,但是這個修煉界便是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某種意義上姐姐的死沒有錯,錯在于我太弱小,我沒有資格守護她。”
“可是我們是人呀...有血有肉,是有感情的生物,可不是妖獸那些只知道殺的無情之物,所以我才要變強,來去證明我姐姐的死是錯的。”
陳昱握緊拳頭,緊咬嘴唇,都被老和尚看在眼里。
他緩緩站起,拍了拍陳昱肩膀上的灰塵,一樣還是那副和藹可親的笑容,他淡淡說道。“看來你早就知道你該做什么了,不是嗎?”
“感謝你呀,能陪貧僧說那么多話,如若以后什么事情,就來這間祠堂找我吧,我隨時都會在這里。”
老和尚拂了拂衣袖,轉身走向樹林,再不見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