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疑,無法忽視。
從無意間發現異樣,丹尼爾?佩傑就一直感覺到那「鱷魚尾」在附近,無聲但深刻。他在跟蹤,但,跟蹤誰?
刻意放慢腳步些,鈦巖灰尖端隱約透出窗框,又迅速消失。真拙劣的跟蹤技巧。內心嘲諷是一回事,意識到危險才是重點。
跟蹤我?是時間巫師嗎?但,他們的目標……
巧克力色眼眸很快凝視前方熟悉的身影,銀白正好隨轉身對上。
「怎麼了嗎,丹尼爾,是不是有在意的事?」
榎木?雷克塔發現朋友步伐放慢,乾脆直接往回走,即便丹尼爾很高興最好朋友的舉動,然而現在有件事想獨自處理。
「我總覺得把玫瑰帶進教室不好,剛才在禮堂就夠引人注目,如果第一天上課『也』造成『混亂』對教授不太尊敬。剛好這裡離葛來分多塔樓比較近,不如先放我的寢室比較好。」
不算最好的藉口,但「合理」。說著同時,丹尼爾順勢拿過靠近的榎木懷中的冷光玫瑰盆栽。
「確實,那樣好像不太好……丹尼爾真細心,好的,那我們一起去吧。」
榎木想想早餐時這特殊色的玫瑰真引起不少問詢,開學日自己已經惹不少麻煩,如果符咒學課也因而打斷到菲力?孚立維教授的授課節奏,那就太糟了,不能這樣。自個搖搖頭,榎木認同最好朋友的意見,便決定一起前往葛來分多塔樓,然而丹尼爾卻反而單手推著阻止。
「不、我一個人去就好了,我還指望你幫我先站個採光好的位子呢,最好朋友。」
「我很樂意,但我也認為應該和丹尼爾一起走,七樓還是有點遠……我擔心丹尼爾你遇到危險,畢竟昨天才……」
榎木自然不想拒絕最好朋友的委託,然而昨天發生那麼多事,如此輕易分開行動直覺不太好。
「那個、我和羅賓可以幫……三個人站位置確實比較方便呢,榎木!」
凱文看出朋友的憂慮,很快提出願意幫忙,然而卻對上巧克力色明顯銳利的視線,倏地改口。這大概是我人生讀懂氣氛最快的一次。
「別擔心,榎木,霍格華茲現在可是早上,而且教授全部都在,昨天麥米奈娃校長不也說啟用全新的安保措施,黑巫師是不可能通過強化的防護咒屏障。」
撇撇頭要榎木看窗外那清晰可見,劃分界線,罩起整座城堡的粼粼魔力光,這算是暫時的應急措施。看銀白有些被說服,丹尼爾趕緊把自己的教科書都從校袍裡拿出,疊到榎木手中,便捧著冷光玫瑰花瓶提早跑往移動樓梯。
「那就拜託你囉,榎木!我要採光最好,與講臺距離適中,但高位排,我不要後方有學生喔!就靠你了,最好朋友!」
「好的,丹尼爾,我會盡力找到好位置!」
肯定有強調關係「控制」榎木?雷克塔,然而丹尼爾?佩傑就是這樣打算。我才在心底保證呢!決定要守護榎木,怎麼能每次都讓榎木救或幫我!
而這絕非莽勇。
淺梔子茶色大手抽出葡萄藤木魔杖,握緊。
以前我總是很難順暢施咒,即便知道很多咒語仍有些信心不足,但……覆蓋上手背的溫度,靠近身邊帶來的香息,在心胸與思緒留著深刻的悸動,你改變這一切,榎木,現在我已經知道該如何自在的施咒,這些記憶引領我發揮魔法的潛力。
「Der Ring des Nibelungen.」
丹尼爾念出這周口令,油畫裡身著粉紅絲綢長裙的胖女士還是多練習幾次發聲才肯打開通道,接近晨課,葛來分多交誼廳空蕩蕩,然而爐火仍劈啪燃燒,帶來橘橙橙的溫暖。
一路跑了數格階梯,丹尼爾放慢步伐緩口氣,悠緩地走上男宿舍螺旋樓梯,推開寢室門,因為昨晚沒回來選床位,很自然就變成最靠近門邊的位置。大家總是不想離出入口太近,如果門外有動靜,如果有人要進出,都容易影響到睡眠品質,確實如此。
無所謂,反正進出拿物品方便。
沒選擇將花瓶放到窗邊曬太陽,丹尼爾背對窗戶,將冷色玫瑰放往反方向的閱讀桌,一直藏在袖子裡的葡萄藤木魔杖悄悄滑到掌心。
沒聲響,然而那「異樣」依然跟隨。
「Petrificus Totalus!」
丹尼爾倏地轉身喊咒,隨咚聲,自窗邊潛入的人影隨即倒下,本該如此,然而漆黑精緻,握柄刻金色蛇紋的白蠟木魔杖在指間轉動,神秘巫師同時無聲自身施展擊退咒,暴力解除全身束縛咒。
此刻完好的佇立在面前。
「梅林的甚麼鬼……費舍爾?」
要不是昨晚才看過那根魔杖,以及那張戲謔傲慢到不行的討厭表情,丹尼爾很難把眼前這穿著搖滾前衛,卡鱷魚型態的成年巫師與同學連接。
「我是『荊棘』。哈!你比『那傢伙』一年級要擅長施咒,怎麼,在哪裡突飛猛進的學習,還是進葛來分多就會如此積極的渴望榮耀?不過和我這個天才比,你終究差的遠。」
糖烤板栗色眼睛閃過亮澤,即便瞳孔杏仁狀,嘴裡銳齒粗大,但搭上那一頭整齊栗褐色層次短髮,丹尼爾?佩傑更肯定面前的是另一個時空未來的費舍爾?弗雷。
然而就算是那個雙生白癡哥哥,一位巫師將自己變成這種似人非人的型態肯定瘋了……
「或者超級天才到知道該如何強化自己,成為無論是否使用魔杖都足夠致命。」
彷彿讀心,或許也真讀心,荊棘扯起嘴角,歪斜笑容不懷好意,逕自回應丹尼爾的思緒。
接著邁步,厚實銳利的指甲輕易將窗框木頭壓出長長的凹痕,接著是中央圓桌,步步邁進,鈦巖灰鱷魚尾滑動,地板就被刮出痕跡,丹尼爾暗自乾嚥唾液,認為這個「費舍爾?弗雷」絕對危險,但還是選擇耍嘴諷刺掩飾上升的壓力。
「你的跟蹤功力可一點都不『天才』。」
「這就是我天才的地方,你只是照我希望的去做,我就是故意讓你發現我,讓你認為我跟蹤你,這部分你倒是遠遠不如『那傢伙』,我的目標一直是那些爛花,蠢貨。」
當高大的半鱷魚巫師荊棘逼近,丹尼爾並未護著冷光玫瑰,倒是很輕易讓開,只因為他隱約知道所謂的「那傢伙」是指誰。
「你稱自己荊棘,但我看你就是『費舍爾』,那你所謂的『那傢伙』就是渥爾敷對吧,榎木的……最好朋友,另一個時空的我。」
得說渥爾敷是榎木的「最好朋友」,丹尼爾念的彆扭,即便是另一個時空的「自己」……
「錯,你並非渥爾敷。」
出乎意料的回答。
巧克力色眼眸反射些微睜大,訝異地凝視,荊棘正一把將冷光玫瑰拿起,接著猛地咬碎吞嚥。
但比起荊棘竟然特地穿越時空來吃花,丹尼爾更錯愕自己與渥爾敷「無關」,原本很肯定自己是渥爾敷,只是對方用過變色咒改變髮色與虹膜色,才對得上現有情報。
但如果我不是過來幫助榎雷的那位綠髮巫師,那其他時空「我」的立場到底是……
「不過有件事你說對,我說的那傢伙確實是指那魔藥瘋子渥爾敷,RR的另一個最好朋友,當然RR最喜歡的一直都是我。」
「RR是指榎木吧,何必這樣特地改稱呼……」
「哈!對,我就知道你不是渥爾敷,並非誰都可以是那個『渥爾敷』。算你好運,今天來得是我,我和那專制討厭鬼可不一樣,我可以告訴你『事實』,關於時間『巫師組織』究竟在做甚麼。」
丹尼爾不打算吐槽荊棘明顯亂補的內容,但對於能知道更多時間巫師組織與榎木?雷克塔之間的關係,倒非常樂意多聽幾句。
「這麼安靜?好吧,你比渥爾敷討喜。」
即便不同時空,但沒被「丹尼爾?佩傑」嗆讓「費舍爾?弗雷」荊棘有些不習慣。當然現在實力差來說,和我鬥嘴更像找死。不過荊棘很清楚讓丹尼爾安靜下來的並非恐懼。
「RR一直在研究如何讓爆竹『恢復』施展魔法的能力,而他成功了,這可樂壞那魔藥瘋子,畢竟第一個成功變為巫師的爆竹案例就是『艾斯梅?佩傑』,他的姊姊……」
「那也是我姊姊!你還說我不是渥爾敷,你個渾蛋!」
很快沉默就在話語中破功。
「哈!我說的都是實話,你確實不是!別打岔,暴躁葛來分多,那傢伙可是天生史萊哲林,你選擇了不同學院不是,哈!你求過分院帽『不要史萊哲林不要史萊哲林』哈哈!肯定是!所以學院歧視者,你還想聽不?」
梅林的討厭鬼鱷魚……若非現有情報太少,丹尼爾知道自己才不會想聽「費舍爾」說這麼多。甚麼學院歧視……那是過去式!
「而出於『私人』的理由,RR也找到讓巫師失去施展魔法的方法,一種『基因詛咒』,在幾次『事件』後,他就此成為時間巫師組織眼中的危害,當然RR絕對不會無端傷害任何應當擁有魔法的人,他一直想做的都是……」
荊棘說不下去,認為這是可悲又可笑的諷刺,其實時間巫師組織的目的與榎木?雷克塔本來想對自身做的事很相似。
「榎木想毀滅自己。」
丹尼爾?佩傑把話接續,這就是完美的魔藥探知到的答案。
「你也做了?這次這麼早?哈!看來『你們』唯一不變的就都是魔藥瘋子,書呆,破壞隱私,探秘密很有快感?我想也是。對,那就是RR本來的目的,為某一天做準備,消失自己的魔法,消滅自己的靈魂,然而他為我們改變心意,RR……想為我們留下……」
原本還能刻意裝著傲慢與開玩笑的語氣,但這些年荊棘心傷的很嚴重,說起多年無法相見的朋友,時刻都能憶起永遠無法忘懷的深刻記憶,即便半鱷魚巫師沒流淚,情緒變化卻非常明顯。
自悲傷而生的仇恨。
「時間巫師組織找到了RR,一個接一個提取靈魂,重置時空,不斷消耗RR的靈魂去捉捕下一個,他們奪走我最好的朋友,我和渥爾敷奪回了靈魂,但身體卻一直都在他們那裏,到現在已經五年,一切都還未結束,他們甚至能送來『詛咒』……」
「我和榎木檢驗過,那些花沒毒,也沒被下咒。」
發現糖烤板栗色杏仁狀瞳孔的眼睛凝視空的湖水綠花瓶,丹尼爾很快澄清自己和榎木並未輕忽大意,彼此第一時間就有試著防範任何可能的危害,避免被「時間巫師組織」偷襲。
「你們要怎麼檢驗那來自另一個時空,那些爛花是時空『異物』,經由特殊方式製造,會隨時間開始扭曲這裡,污染關聯者,會成為輔助座標,你們應該有誰出現時空記憶的狀況,像是本不該擁有的『記憶』。」
凱文?
丹尼爾頓時胸悶,禮堂凱文確實出現特殊的狀況,就算是我也是和榎木相處好一陣子才隱約感覺到「關係」,但他是如此「清晰」……
「看你這表情,果然已經發生了,那可從非『禮物』,那是包裝好的糖衣毒藥,甚至是『宣戰』『威脅』。若非我和渥爾敷抓到一個落單,擅作主張的性急笨蛋套到話,這一切就晚了。」
喀啦。半鱷魚巫師直接將花瓶指甲壓碎,五道銳利同時貫穿陶瓷,光滑崩裂,灑上閱讀桌,粉末卡進木紋,讓紋路被光照著爍閃,然而那雙眼即便也明亮耀眼,深處卻顯得缺乏人性。
氣氛頓時異樣的高壓沉重。
「明明沒『羅盤』,他們這也算太準了,竟然如此接近。龐弗雷被施過奪魂咒問不出話,或許下次應該用酷刑咒恢復記憶……」
從這些陰冷的話開始,荊棘這陣子獨自把很多事想通。
該有的線索一一湊齊。
「我沒向渥爾敷談過這事,但,我一直在暗中調查是『誰』最開始把RR的事洩漏給時間巫師組織,是阿,我知道一定是有誰背叛RR,背叛榎木?雷克塔,把他的研究偷偷交給那些渾蛋巫師,他們才能如此輕易取走我最好朋友的靈魂,而我終於找到了……」
攤開擁有尖銳指甲的手掌,閃爍黑光的粉末被日陽照耀像銀河,半鱷魚巫師荊棘緩緩向後,吹灑這些施有魔法的粉末,「祕魯瞬間黑暗粉」讓整間寢室陷入不透光的黑暗。
「你,拿了,對吧,那把短劍。」
這話讓丹尼爾渾身一震,他知道荊棘在說甚麼,自己確實暗地拾起崔斯?馬卡斯拋出的那把鑲滿漆黑混濁寶石的短劍,那沒隨時間瓦解的精緻暗紅短劍,此刻收在……
我,一直帶在身上。
「崔斯?馬卡斯或許是『意外』,他一直很忠誠於時間巫師組織,到了偏激的地步,但,他的計畫本不該成功,叛徒,你絕非『渥爾敷』,渥爾敷是不可能出賣他最重要的朋友,而你卻一直在幫忙定位,是你讓最後時空的RR曝光,我應該殺了你。」
荊棘拿著「光榮之手」,不被抗魔防光的祕魯瞬間黑暗粉影響,清晰的觀察這個「丹尼爾?佩傑」的反應,鱷魚尾刻意的鞭甩出巨大響聲,撼動空間,撼動丹尼爾的心。
「不!我絕不會出賣榎……」
「我不信。」
不讓丹尼爾解釋,荊棘冷漠的嗓音直接打岔。
無法消除遮擋視線的黑暗,即便丹尼爾舉起魔杖率先施展防護咒防範,無法傳達的澄清如同隨一道強勁的甩擊便輕易擊碎魔力護盾。
「最初的時空『你』也像這樣嗎,裝著無辜,出賣『最好朋友』,是你的犯罪血脈要你這樣做?哼,我想能親眼看著信任你的最好朋友垂死,卻仍毫不知情的對你道謝與致歉,肯定讓你有高高在上的快感,叛徒。」
即便閃過第一道爪擊,紅內襯像被裁切一樣直接被削開,但那些逼近的嗓音帶著死亡的壓迫,如同「殺戮」的擅自臆測與人身攻擊侵襲著「獵物」。
殘酷傷害著丹尼爾?佩傑。
「你說的不是我!我不會那樣做!」
丹尼爾受夠這種懷疑,這些栽贓,好似自己在「麻瓜學校」承受不夠多一樣,比起即將到來的肉體傷害,心靈更反感這一切「抹黑」,只管憤怒反駁。
「Reducto! Homenum Revelio!」
寢室門瞬間被魔咒粉碎,即便「祕魯瞬間黑暗粉」讓一切陷入無光黑暗,但丹尼爾知道這熟悉的聲音是誰,當然,荊棘也知道。
爆裂詛咒不會直接傷及生命體,是情急之下較好的破除障礙選擇,榎木?雷克塔接連施展人影現形咒確定「襲擊者」,維持高速奔跑,翻轉,靠著雙手撐地,用力踢開朝丹尼爾逼近的單位。
鑲在鞋上的合金與利爪刮磨,彈開了可能致命的攻勢,「光榮之手」隨衝擊掉落。聽聲辨位的榎木與荊棘同時握住了魔器。
銀白眨動,剛才的攻擊性漸消,大概沒想過會在黑暗中看到這樣特別的巫師,還有些「熟悉」。
荊棘看著原先帶著怒意的表情漸漸和緩,然而已經受到「衝擊」,糖烤板栗色眼睛張大到顯得過於吃驚,咬緊牙關,嘴唇與黏膜都被自己銳利的牙齒劃傷,鮮紅泌出,接著在榎木開口前,荊棘倏地直接鬆手連「光榮之手」都沒帶走,就自個衝出窗戶消失在七樓的高塔外。
「那個是……」
榎木眺望窗外喃喃,視線當時並不完全清晰,但感覺那巫師並非出自惡意。
然而即便如此,最好朋友還是差點死了,果然永遠都是我的錯……
「榎木!為什麼你來了?你受傷了嗎?我……」
黑暗粉的效果開始消除,視野逐漸恢復,丹尼爾沒想到自己又搞砸了,著急地靠近熟悉的身影,然而話語消失在擁抱中。
「抱歉,丹尼爾,我想堅持你說的待在教室,但我一直有種不好的預感,抱歉……我應該和你一起過來……我找到座位施展完屏蔽咒就過來,這樣就沒人會坐上那個丹尼爾指定的位置……」
才不是你的錯,榎木,並不是……
丹尼爾回以最好朋友擁抱,一旁的落地鏡映照著彼此,自己的葛來分多校袍被削掉一大半,那把短劍被費舍爾……被荊棘拿走了。
如果他說的事是真的,我和渥爾敷並不相同,那其他時空的我是背叛榎木的人?
但……我……我不想……我不可能……
「兒子,少假裝高尚,聖潔,你和我們一樣都是罪犯,我從不喜歡你,但你確實有犯罪的潛力,那些『藥』可好用。」
「小弟,你做的可也不少,你能說自己真是無辜?哈哈!真是笑死人了!」
阿……是阿……我確實做過……
更加用力擁抱自己的最好朋友,丹尼爾?佩傑將整張臉埋入榎木?雷克塔柔軟的史萊哲林校袍,渴望那溫和擔憂的嗓音掩蓋記憶的雜音,掩沒那些生活大爛事。
不,我從非壞人,我一直是不得不,我不是壞人……
心裡的呢喃融化在現在與昨夜的溫暖,榎木會接納我的,他知道我絕非那樣的人,無論未來發生甚麼事,他會諒解,原諒我。
因為我們是最好朋友,我會一直是你的「首位」,對吧?
榎木?雷克塔。
「你做了甚麼,大蠢貨。」
渥爾敷一推開臥室門就發現一切都被利爪損毀,衣櫃爆裂,所有衣物都殘破不堪,室內唯一完整的大概只剩那窩在角落的「鱷魚」緊緊抱在懷中的白毯子。
就說過那是我送給榎雷的生日禮物,渾蛋。
「任務有完成吧,只是吃個花也能搞砸的話就太蠢了。」
要不是唯一能用吞噬的方式把時空異物解決,是荊棘這種瘋癲的笨蛋,渥爾敷也不會想讓精神狀況不穩定的「朋友」使用時光機。
這次罕見沒耍嘴皮或頂嘴,微微顫抖的燕麥奶色手將口袋的物件拿出來交給夥伴,除了那把短劍,接著就繼續抱著白毯子一語不發。
「光榮之手呢?算了,反正那也是在那個時空的『波金與伯克斯』買的,無所謂。」
小心將裝有朋友靈魂的金懷錶,特殊時光機,收回口袋,渥爾敷才嘆息,坐到荊棘旁邊。
「說吧,發生甚麼事,你見到『榎木?雷克塔』了?」
這句話就像開關,荊棘先是將臉埋入毯子,輕緩放下,接著又大爆發的開始對周遭四處亂刮亂抓,也吼著那些渥爾敷先前沒聽到的話。
「我搞砸了!他討厭我!我永遠不會被接受!RR不會回來了!他從來沒那樣瞪過我!一切都完了!」
聽到朋友「崩潰」,渥爾敷默默拿出黑綠松色魔藥飲用,在琥珀金內的圓滑瞳孔變得菱形細長,倏地就一掌將失控的荊棘壓制在地,巨大的怪力讓臉直接用力貼向冰冷的地板,痛的無法移開,更擠壓得難以呼吸,然而也足夠幫助,冷靜。
「聽著,荊棘,他還不是榎雷,他是恢復時空的『鑰匙』,事成後,我們會用他修補榎雷消耗的靈魂,會『覆蓋』,最終他只會是榎雷,我們認識的榎木?雷克塔。」
銀樹綠彎髮低垂,微微掃過地面,僅在耳畔低語,渥爾敷仍對這計劃有些愧疚,因為自己選擇熟悉的榎木,決定犧牲另一個榎木,然而哪邊在意義上其實都是「同樣的」。
這肯定是罪惡。
聽著那沉穩渾厚的嗓音再次解釋,荊棘總算真正冷靜下來,知道自己沒「搞砸」。還有救,RR還能回來,我們還能像以前一樣安好……
比起渥爾敷未消的猶豫與顧慮,荊棘一直都只在乎自己熟識的最好朋友,那才是自己要的。或許是任性,但,我只要我的版本。
「你本該不忘事的,蠢鱷魚。」
「嘿,渥爾敷,你能唱RR以前常唱給我聽的搖籃曲嗎,我需要睡一覺。」
「別得寸進尺,你個超級大白癡。」
說是這樣說,淺梔子茶色的手勁還是鬆緩,讓「朋友」起身重新抱著毯子窩在角落,渥爾敷背靠著牆,屈膝坐著,哼唱記憶中熟悉的小調。
僅此一次。
在歌謠中,鈦巖灰鱷魚尾緩緩繞著身軀,荊棘闔上眼入睡。
★
所以……對,主線持續進行中,而這次更明顯提及渥爾敷與荊棘的計畫,同時也帶出即便都是「丹尼爾?佩傑」,然而時空的差異有了特殊的發展變化,這與「黑血」有所關聯,僅在少數時空才促成過的過去與未來,而白長髮巫師對此似乎很熟悉。
或許最終不一定如計畫,但期望最終他們都能找到尋獲專屬自己最好的未來。
對這感興趣的好閱覽者,感謝觀看,預祝愉快。
願好能量體一切安好。
祝福好魔法覺醒開發組和好旅行者愉快健康,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