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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幽望之影〉第三章 責任與奉愛(1)

霜松茶 | 2024-08-15 18:16:04 | 巴幣 180 | 人氣 241

連載中第四卷·幽望之影
資料夾簡介
關(guān)於白家兄弟間的基情

這兩天巴哈的預約發(fā)表壞掉了。昨天想確認到底有沒有預約,但無法確認,也擔心如果已預約過,會不會變成連發(fā)或造成其他無法預料的意外,所以先觀察了一下

現(xiàn)在補發(fā),真是不好意思~

今天和明天都是長章(^U^)ノ~




前情提要:

  白小嶽自覺警報解除,晃回沙發(fā),快樂地躺了下來,一抬頭卻發(fā)現(xiàn)琪琪停留在門口,冷眼盯著他看。

  他渾身發(fā)毛,從椅子上彈起,忍不住擺出警戒的架勢。

  「放心,白小嶽,我對道德綁架與情緒勒索都沒有興趣。只要你不增加我的工作量,我很樂意招待你。」

  琪琪推了推眼鏡,向他點頭,禮貌地問候白潭後行禮退下。



  白小嶽搓了搓激起雞皮疙瘩的手臂,錯愕地看向白潭。

  「她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增加了她的工作量,她極其不悅,建議你最好皮繃緊一點。」白潭冷靜地翻譯,一如慣例,欠缺罪魁禍首應有的歉意。

  白小嶽面色扭曲地倒向沙發(fā),決定識相地繃緊皮膚,離琪琪遠一點。可惜他不去找麻煩,不代表麻煩不會來找他。過了一會兒,在他賴癱在舒適的刺繡椅墊裡神遊天際時,終端機閃爍了一下──幸好他當下低著頭研究屁股下的刺繡,因此正好看見口袋裡的光芒──收到了一則來自冰山秘書的訊息。

  【琪@卡蘭皇室特別助理:出來。】

  白小嶽仰望精雕細琢的天花板,內(nèi)心裡幻想自己癱瘓不動,身體則因為強烈的求生意志動了起來。

  頂著白潭疑惑的注視,他踏著千斤重的腳步爬出辦公室,延著拱柱走廊右轉(zhuǎn)又右轉(zhuǎn),來到建築物之間的露天庭院,在廊下陰影找到等候的琪琪。

  和皇蔻恩奇一樣,琪琪的故鄉(xiāng)位於南部大陸的沿海地帶。該地的住民體型瘦小,骨骼結(jié)實,和大陸其他居民比起來袖珍了一點。

  白小嶽和白潭的身材,放在白小嶽祖上的故鄉(xiāng)東南贊元,已經(jīng)是符合成年人的身高,然而在人高馬大的北方,兩人的外貌也像是個少年。南海的民族,平均身高比東南還要矮上一截,是世界聞名的嬌小與長壽。秘書的身材較大多成年女性更矮。

  然而就這麼比他還矮半截的女子靠著牆壁,一身俐落裁剪的襯衣、搭配著腳踩的尖頭皮靴,渾身散發(fā)「生人勿近」的氣場,彷彿能將空氣凍出冰渣,讓他一點都感受不到自己的身高優(yōu)勢有任何意義。

  見白小嶽出現(xiàn),冰藍色的視線射了過來。琪琪右手一甩,收起終端機。長方形的平板在掌中化為中長的細鍊,纏繞了兩圈順著拇指垂下。

  「剛才在療養(yǎng)院,你有被任何人注意到嗎?」

  「沒有。」白小嶽繃緊了身子回想,謹慎地答道:「我有蒙面。」

  走防火通道雖然有遇到過人,但大家都目不斜視。他全程低頭,軍裝又肥大,看不出原本的體型;會進出療養(yǎng)院的奇美拉軍人不在少數(shù),應該沒什麼特別會被注意到的原因。

  琪琪低下頭去,隨手在終端機的鍊身上撥了幾個按鍵。

  「很好。那只需抹掉街口大門的監(jiān)視器畫面。」

  「啊?」

  「第一次聽說?」金髮的秘書瞥了他一眼,鏡片後的雙眼閃著淡漠的光芒,嘲諷都顯得冰冷寡淡:「好叫你知道,為了掩蓋你的行蹤,陛下進街景監(jiān)視系統(tǒng)的頻率跟喝水一樣頻繁。」

  「我有躲開,監(jiān)視器。」白小嶽強調(diào),試圖在可怕的氣場前面建立起防線。面對學姊,他彷彿回到烈焰堡的軍訓時光,被挑出毛病後立刻就會被慘電一樣戰(zhàn)戰(zhàn)兢兢。

  琪琪推了推眼鏡,一句話打碎他的抵抗:「陛下每周約刪除三到五筆曾拍到你出沒的偏遠街區(qū)監(jiān)視器畫面。」

  「他是,每天很閒,盯著我在哪嗎?」

  「你現(xiàn)在才知道?」

  琪琪一點都不覺得好笑,從鏡片邊緣淡淡掃了過去。淺色的冰藍眼珠變得深沉了一點。

  白小嶽愕然半晌,忽然間又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只覺得驚恐居多,破口大罵:「他有病嗎!」

  「陛下為了你幹盡蠢事,白小嶽。希望你也能予以同等回報。」

  「不要,情緒勒索。自己要幹的,關(guān)我屁事!」

  白小嶽狠狠嘖了一聲,像是要甩脫被監(jiān)控的感覺一樣抖了起來。面癱的秘書推了推眼鏡,毫無預兆地拍上白小嶽的肩膀,將少年用力撞在牆上。

  「你似乎搞不太清楚狀況,學弟。」她微仰下巴,高傲地陳述:「沒人在跟你情緒勒索。」

  白小嶽面色微變,硬著頭皮問道:「那,是?」

  「單純的勒索。」

  白小嶽的臉抽搐了一下,終於迸裂出驚恐的神色。

  「離開太久,尊卑都忘得一乾二淨了吧?學姊覺得有必要教教你怎麼做人。」

  淨白的小手伸到他面前,朝他攤了兩下。無名指上秀氣的戒指閃出細碎的銀芒。白小嶽被嚇得面色猙獰,肝膽俱裂,抖著聲音說道:「學姊,我,沒有現(xiàn)金。」

  「終端機不會用嗎?」

  「不會。」

  「廢物,回來多久了,連當?shù)氐囊?guī)則都學不會。」琪琪平淡地吐出惡毒的話語:「拿出來,現(xiàn)在,給我學到會為止。」

  白小嶽顫著手掏出終端機,連從哪裡下手都不知道,在琪琪的辱罵下開始了一長串的煎熬。等可怕的秘書收到款項,終於滿意地關(guān)上終端機的屏幕,白小嶽的心靈已經(jīng)被扎得體無完膚、千瘡百口,只覺得整個人都在滴血。

  他靠上牆壁,腦袋放空地側(cè)過頭後,發(fā)現(xiàn)白潭正站在走廊的盡頭,遠遠地望著勒索現(xiàn)場,表情一言難盡。

  「陛下,請問您有什麼意見嗎?」琪琪坦蕩問道。

  白潭看了一眼萎靡的白小嶽,走上前來,果斷放棄救援,改口問道:「妳打算拿那筆錢做什麼?」

  「買禮物送人。大過年我本來預定陪男友一起度過,對方說我再這樣下去,他就要跟我分手。我好不容易才追到手,連協(xié)會都退了,不能在這裡功虧一簣。」

  白小嶽瞄了琪琪手上的戒指一眼,沒看見白潭頻頻丟來的眼色,脫口而出:「妳不是,結(jié)婚了嗎?」

  「這是求婚戒指。」冰山秘書揚起手指,背向白小嶽的臉晃了一晃:「託幾位尊貴皇室成員的福,本人剛求婚成功就被裂隙探測器失竊的工作信件轟炸,甜蜜訂婚旅因此取消,連地板都沒跪熱就丟下對方連夜趕去挨街張貼徵召令。對方?jīng)]把戒指甩在我臉上已經(jīng)很給我面子了。」

  「抱歉。」白潭盡可能真摯地說道:「我不知道妳打算在那天求婚。」

  「恕我直言,陛下,在知道您就算知道也不會改變作風的前提之下,您的道歉一點誠意也沒有。」琪琪甩了甩鍊型態(tài)的終端機,一把抓在手中:「那麼容我先告退了,今天我要提早下班去挑禮物。假單已送到您桌上,文件我晚點會回來收。」

  「我已經(jīng)簽了。」

  白潭不抱希望地補救了一下。琪琪朝白潭躬身行禮,又回身靠上牆壁,扯動嘴角,斜望著白小嶽露出一抹毫無笑意的精緻笑容。

  「學弟,要是我最後婚沒結(jié)成,我們這事沒完。」

  她輕輕拍了拍白小嶽的肩膀,留下一臉驚恐的少年,踩著尖頭靴揚長而去。

  白小嶽欲哭無淚,望著琪琪的背影痛定思痛。

  為什麼兄弟造的業(yè)都報應在他身上?

  兩人目送琪琪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隱入杏花枝椏的簾幕之後。白潭在心中嘆氣,掏出終端機,瞥向養(yǎng)弟問道:「多少?」

  「免了。」白小嶽沒好氣地回絕。反正他吃喝都由老闆買單,還有副業(yè)收入,根本也用不到軍部發(fā)的薪水。

  出了一個月的任務,他算是明白為何祭司能存到那麼多錢。一路上下來,人不是在軍營,就是在荒地,基本上就沒看過祭司有能花錢的時刻。交通工具由國維部提供,特殊用具找祭祀所補給,食衣住行一應公出,旅費開銷自由報銷。若是駐守在祭祀所的祭司,還包吃包住、包洗澡包祈禱,時程緊湊到不給人花錢的機會。再一想自由巡禮的祭司,旅遊時住的是祭祀所宿舍,一離開東西就要清空,去祭壇常常要徒步跋涉,行李當然越輕越好。

  一年四季沒幾天待在家裡,傢俱類用品也根本享受不到。就算能用快遞服務寄回家裡,還得要找人幫忙代收。簡而言之,祭司們沒時間花錢,沒時間享受,消耗品以外的東西純屬浪費。

  就連他自己,一整個月下來除了讓秘書特意進城去幫他買終端機──錢還是白潭出的──也沒有任何其他的開銷。

  一般他在流浪時看到這種族群,都是支撐家庭收入的人在外辛苦,賺來的錢寄回去家裡,給家裡面的人花的家庭模式。但是這對於地熱能源所的大多數(shù)人來說,應是很困難的事。他們曾經(jīng)是如此的緊密,若沒有成家,更習慣待在開放的空間,和大家、和外界融為一體,盡情地探索並享受彼此的生命。甚者,他知道有些人即使結(jié)婚,也會希望和大家群居在一起。

  這樣子會讓非地熱能源所出身的人難以融入吧?不知道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有多少戀愛因此而告吹。

  撇開勒索和接下來可能發(fā)生的各種職場霸凌,他還是很希望學姊能順利結(jié)婚。

  「就當是,娘家訂婚禮物。」他誠心說道。

  「你開心就好。」

  白潭將終端機收了起來,轉(zhuǎn)身往辦公室的方向走去。白小嶽看著他的背影,微微一猶豫,就瀏海陰影的掩護問了出來。

  「你……和,白麗的婚禮,為什麼,沒人出席。」

  白潭身形一頓,遂繼續(xù)邁步,頭也不回地說:「阿兄出國,北仟撞傷頭,躺在療養(yǎng)院昏迷。」

  為了找白小嶽,北仟見到裂隙就跳進去,即使邁入了和平時代也一刻不安寧。這件事露西法曾經(jīng)和他說過。

  白小嶽沉默了幾秒,看往旁邊,不自在地伸手捋了捋髮梢:「對──」

  「夠了。」白潭尖銳回頭,面上是受到冒犯的慍怒,森冷地截斷:「在知道你就算知道也不會改變作風的前提之下,你的道歉一點誠意也沒有。」

  剛才琪琪罵他的話,原封不動地被他轉(zhuǎn)給了白小嶽。

  白小嶽抿著嘴,攤開手聳了聳肩,還是悶悶地說完了原本要說的話:「我沒有想到,你會補辦婚禮,所以。」

  「難不成知道你就會停下尊貴的腳步?」

  白小嶽憤怒地別開臉,又轉(zhuǎn)回來與白潭直直對視。兄弟倆的視線在寒涼的傍晚碰撞。

  睿智繼承者咬著重重尾音,一字一句,緩慢清晰地說:「我會認真地考慮,參加完再走。」

  白潭瞇著煙黃色的眼眸,似乎在質(zhì)疑他說得是否為實話。對視半晌,國王陛下率先別開視線,轉(zhuǎn)身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我過得很好,不缺你一個。」他沉著聲音,尖酸刻薄地挖苦:「你若是想道歉,應該去和那些進過療養(yǎng)院的人說。」

  渾圓的麒麟眼猛地爆起。白小嶽驀地抬頭,洶湧的兇光閃爍一瞬,像浪潮般捲下,在沙灘上拍碎後退了個乾淨。

  待陛下走得不見蹤影,白小嶽仍靠在庭院的廊牆上沒有動彈。直到白潭回到辦公桌坐定,從角落拿起新的一份文件翻閱完畢,白小嶽才又出現(xiàn)在視線之內(nèi)。

  綠髮的少年兩手插著口袋,在門口站定,斜依在門框上喊了一聲養(yǎng)兄的名字。

  「白潭。」

  睿智繼承者的聲音乾淨透徹,一掃爆躁和陰鬱,不閃不避的視線平靜無比。

  「白潭,你搞清楚。抱歉,與負責,是兩回事。」

  白潭的筆舉在半空,安靜地瞪著他。

  「『睿智繼承者』──可笑的稱號,持燈與號角。大家強冠與我,我接。但是,」白小嶽自嘲地笑了一聲:「我只能,提燈引路,並不能成為,明燈。提燈者,非燈;指月手,非月。若說我,真有什麼責任,那也是幫大家,認清現(xiàn)實。明燈,應長存心中,不應向外追尋。大家依賴我,將我視為燈塔,若我發(fā)現(xiàn),還選擇遷就……那,只是造業(yè)。」

  白潭緊了一下握著筆的手指,直覺養(yǎng)弟的最後一句話他不會想聽。然而自尊心不容許他逃避,白小嶽也不容,平緩堅定地說了下去──

  「背叛大家的期待,和不告而別,我很抱歉。但我不該,也不會,因大家寄託,錯誤的期待,受傷而道歉。因為,這會是我期望,大家能從中學習,的事。」

  兩人都維持著相同的姿勢,雕塑一般凝固在原位,靜靜地凝視彼此。

  白小嶽輕輕呼出一口氣,同時也吐出了最後一句結(jié)論:「所以,我當年,離開剛好。」

  白潭垂下視線,抽出下一份文件,翻了一頁,盯著紙面,緊繃的面部肌肉如石頭般僵硬。

  「隨你。」

  之後,室內(nèi)只剩下紙張翻動與落筆沙沙之聲。白小嶽不再說話,半靠在辦公室門外的牆上,仰望廊外的夕暉被皎皎明月取代。


創(chuàng)作回應

大漠倉鼠
祭司根本財富自由狀態(tài),羨慕ww
2024-08-15 19:12:22
JOJO?
我很喜歡拜讀長篇的作品呢,辛苦了。[e19]
2024-08-16 08:3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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