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井哪裡看過這麼金碧輝煌的大廳,跟阿拉伯石油國的皇宮似的。
搭電梯時,他愣愣地問管家:「あの、請問這是Aldrich桑的家嗎?」心想:「不愧是臺灣羅蘭,賺的錢這麼多,能住這麼豪華的地方。」
實際賺的多少,又花的多少,也只有卓楷銳自己知道了;總之臺灣羅蘭的家累多,生活不比日本羅蘭的闊綽。
管家回答:「這裡是權家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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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電梯時,他愣愣地問管家:「あの、請問這是Aldrich桑的家嗎?」心想:「不愧是臺灣羅蘭,賺的錢這麼多,能住這麼豪華的地方。」
實際賺的多少,又花的多少,也只有卓楷銳自己知道了;總之臺灣羅蘭的家累多,生活不比日本羅蘭的闊綽。
管家回答:「這裡是權家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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縮時
Pixiv:
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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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過程
服設,這種風格其實是偏埃及的(從胸下開始的透明裙子)
不過透明裙不好畫,羅馬低跟涼鞋更是我自己的性癖XDDD
類似的衣服其實我也畫了很多(人的性癖好難改變)
上一張 拜占庭純欲風(笑)
經典坐廟風(權某那個打扮真的是要跑去演赤河戀影)
小燕,不過這雙羅馬鞋我是真的畫得很誇張
一路咬肉到大腿去(汗)
服設+骨架
後來出骨架之後,那根金色蓮藕棍(?)就沒用上了XD(可能比較偏北非古代風?)
腿環也沒畫(因為被擋住)
這張就畫很多那種很拜占庭風格的珠寶 (沒穿內褲...XD)
而且這雙腿真的畫得很漂亮= =
骨架
每次看自己畫的草稿都覺得長得很潦草
鬼打牆XD
精草 先畫了碩彬
有點過瘦 後來一直想辦法幫他增肥=x=
精草 其二
楷銳後來表情變比較媚(可能是因為嘴比較笑)
而且這樣看楷銳有點大隻(當時沒察覺到)
後來實際畫的時候有把碩彬的頭調大顆一點挽救一下,主要是用頭巾去增加整顆頭的體積感
(臉還是小的,男人通常是頭越小顯得身體越壯,但同時畫兩個人的時候,頭必須差不多大,所以楷銳的身體要相對更瘦)
第一天的進度
畫得很趕(結果也是沒有趕上在上英文前畫完)
這張好像從星期五一路畫到星期一(在星期日的時候跨日),每天上完課回家吃個東西撇兩筆睡一下又繼續畫;隔天出門上課,回來重複一樣的事:吃東西、撇兩筆、睡一下(囧)
本來想畫賽璐璐,後來其實也沒有全部賽璐璐,還是有用到19號筆刷
權少就算全畫完,還是有再調整滿多地方
具體一直都是在調腿......很多時候我想畫的姿勢,不見得我對人體肌肉的理解能跟上XD"
可以的話還是期許自己有空再畫點人體練習
完稿
楷銳的黑鞋真是五彩斑斕地黑w
31小時完稿=口=
31小時完稿=口=
上一張是20小時,上一張畫完的時候,這張才把權哥哥畫完,時數實在是很長......
(P.S:坐廟那張畫32 hr......總之不論是不是賽璐璐,時間都會拉得很長......跟什麼畫法本身無關TT)
颱風假那張也是28.5 hr,可見只要畫兩個人就是30hr左右跑不掉
(我也不想每一張都畫這麼久,但就,還是會想要雙人...我覺得他們很速配呀T▽Tb)
***
(三十六)Riku Mukai V.S Gwon Seok Bin V.S Aldrich Zhuo
翌日,一起吃完早餐後,成颯打算帶卓楷銳離開權家。
對於這點,卓楷銳其實是高興的,因為一整個早晨,他都在無時無刻地感受著權碩彬的臭臉以及冷暴力。
權碩彬每次只要與他對上眼,不是撇頭不看他,便是瞪他。
對卓楷銳比完中指之後,權碩彬體貼地剝了顆水煮蛋給成颯吃,成颯開心極了:「碩彬,你對我好好。」
「這是一定。我不對你好,要對誰好呀?」權碩彬笑吟吟。
可以說他對卓楷銳的恨意有幾分,就非得要加倍地對成颯好,讓卓楷銳看看他男朋友成颯真正離不開的人是誰──是他God Damn Gwon Seok Bin呀!
方蔓蔓表示:「啊?那我為什麼沒有蛋?」奇怪,自己不是他老婆嗎?
權碩彬心想:「妳是沒有手,不會自己剝逆?」沒說,開始乖乖替老婆剝蛋。
卓楷銳說:「我也,」
權碩彬直接打斷他:「你是腳殘障了手也跟著一起殘障嗎?滾!自己剝。」
看見這兩個人相處得如此不和諧,成颯內心反而放鬆許多;這才是這兩人該有的相處方式,曖昧什麼的先不要。他們愈是狗咬狗,成颯對他們愈放心。
方蔓蔓吃水煮蛋配凱薩沙拉醬配蘿美生菜,成颯怕胖,只敢沾胡椒鹽,雖然清淡,還是挺好吃的。
權碩彬甚至還會幫忙磨彩虹胡椒粒,堪比賽巴斯欽,男人中的男人,執事中的執事。
向語帆因為還要回公司上班的緣故,吃完早餐以後就自己離開了。
權碩彬本來還問:「表妹,我今天不進公司,要不要開車送妳一趟?」向語帆不想瓜田李下,跟權碩彬獨處,引起表姐的猜忌,於是謝謝他但是沒答應。
向語帆離開以後,成颯也說:「那我先帶阿銳回家囉。」
方蔓蔓卻真心留著他們:「小颯,你別急著走嘛~」
權碩彬心情垃圾得不行,道:「人家肯定還有很多事要處理啊?幹嘛強留。」
對於權碩彬跟他冷戰這件事,卓楷銳實在是感到又煩又膩又累又討厭,也跟著附和:「小颯,你還有公事要忙吧?」
成颯又不是權碩彬,哪來那麼多公事好忙?他點頭,「好啊,反正我都把衣服帶來了,不然再多住一天八。」
成颯可是她的死黨,方蔓蔓這下可開心快樂了,「小颯,晚點我們去逛微風好不好?對了,今天晚上我們通宵,我想重看一次《鬼怪》還有《太陽的後裔》。」
「好哇。」成颯點頭如搗蒜,他喜歡逛精品店也喜歡看韓劇。
雖然卓楷銳極其厭惡所有韓劇(《信號》例外),而權碩彬只喜歡《黑道律師文森佐》。
今晚的Netflix將會播放什麼,已經被預訂好了。不是《決殺令》,也不是《惡棍特工》,而是《鬼怪》還有《太陽的後裔》。
「。」權碩彬跟卓楷銳不約而同地露出生無可戀的表情。
卓楷銳默默地嚼嚼口中的新鮮生菜,愈發感到人生如同這菜,索然無味。
權碩彬倒是有點劫後餘生感,心想:「幸好小颯在,不然要去微風待五、六個小時的人就是我了!手機會沒電。」
卓楷銳想:「小颯如果要陪方小姐,該不會我又得和權碩彬獨處?」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成颯還在那跟方蔓蔓討論想去逛哪間店的事。方蔓蔓說:「我想逛Prada」、成颯說:「我想去巴黎世家。」方蔓蔓說:「Gucci?」成颯說:「Burberry?」看上去興高采烈的,卓楷銳欲言又止,想想還是算了。
吃飽飯後,成颯開車載方蔓蔓一起出門逛街。出門前,還特意吩咐:「你們看家不要吵架,不要打架,知道嗎?」
『又不是狗,看家還會打架嗎?會不會咬破窗廉?』卓楷銳心想,乖乖待在門邊,朝他們揮揮手,「好。」還替他們關門,鎖門。
權碩彬頭都不抬,高高地翹著個二郎腿,窩在沙發裡滑手機,又刷虎牢關,不知道是多喜歡三英戰呂布,戰過幾萬次都不膩。即使強如電子呂布,也快被他戰到陽痿。
女孩子們一起開開心心、快快樂樂地出門逛街了。
留下權碩彬與卓楷銳兩人相看兩厭,楚囚對坐。
卓楷銳百般無聊地看最新出的X調查。權碩彬抱怨:「你是想讓我這樣殺你是不是?就算不聽點有營養的東西,能不能至少聽點讓心情好的?」
卓楷銳蹙眉,「你想看什麼,自己轉。」拿遙控器投擲權碩彬。成颯走了,這下他終於可以跟權碩彬大小聲,太好啦。
「不要丟我家的遙控器!幹你娘!」權碩彬從沙發上抓起一隻趴著的IKEA大鯊魚,對著卓楷銳就是丟。鯊魚表示:聽我說謝謝你,因為有你,溫暖了四季。
「幹,不要丟鯊魚,你以為動保團體不會管你嗎?」卓楷銳對他比中指。
「幹。」權碩彬連忙放下手機,就為了兩隻手都對卓楷銳比中指。
「叮咚。」
就在兩人那充滿低級趣味的互幹即將再持續最少三十分鐘之際,門外,有人按響了電鈴。
管家本想出去應門,還是權碩彬不想待在原地,主動起身,「我去。」
「你去。」卓楷銳翹著二郎腿,繼續歪在沙發上看Youtube。
碩彬接起對講機,「喂?你誰?找哪位?」語氣頗為差勁。
站在對講機前的,是一個年輕的男大學生,白白的皮膚,不高,身材很瘦,長得很清秀,但是穿著打扮並不是相當入時,給人一種鄉下的感覺。
權碩彬這糟糕的語氣,一下就把害羞的男孩子嚇著了,半晌不敢出聲。
還是卓楷銳見到權碩彬這死人臉、死人語氣,這才拄著拐杖過來救場,「你好,請問找哪位?」他對著對講機說。
卓楷銳的語氣不鹹不淡卻令人如沐春風,聽著舒服。
那年輕男孩一聽到卓楷銳溫文的嗓音,不由得眼前一亮,「請問是Aldrich嗎?我叫向井理玖,是為了學校的期末報告,過來找您取材的。」
向井理玖是從日本來臺灣留學的大學生,讀大眾傳播系,期末報告選的是牛郎相關的題材。
為了採訪有「臺灣羅蘭」、「林森北路夜王」等美稱的卓楷銳,他特地去了一趟林森北,卻撲了空。
幸好,Richard跟卓楷銳一起喝的喜酒,散場前有再閒聊一晌,知道卓楷銳要去權碩彬家裡玩。經過一番周折,兜兜轉轉,理玖終於找到這裡來。
「你是日本人?」卓楷銳問,這勾起了他的興趣。
「是、是的。」向井仍有點羞澀。
「中文說得挺好,還有點臺灣腔,挺可愛的。」卓楷銳望了權碩彬一眼。
權碩彬哼了一聲,「有小朋友專門上我這裡找你呢,還不快點給人家開門?你忍心拒絕他嗎?」
說話就說話,還陰陽怪氣的。
「我尊重你,問問你的意思而已,你不必總是這樣。我哪裡惹你了?」卓楷銳說。
「?你如果知道怎麼尊重人,你還叫卓楷銳嗎?」權碩彬挑眉,表情頗為惹動卓楷銳的殺意。
卓楷銳:「。」
陰陽怪氣就陰陽怪氣吧。反正權碩彬是同意開門的,卓楷銳按下開門鍵,隨後,管家到樓下去接向井上樓。
向井哪裡看過這麼金碧輝煌的大廳,跟阿拉伯石油國的皇宮似的。
搭電梯時,他愣愣地問管家:「あの、請問這是Aldrich桑的家嗎?」心想:「不愧是臺灣羅蘭,賺的錢這麼多,能住這麼豪華的地方。」
實際賺的多少,又花的多少,也只有卓楷銳自己知道了;總之臺灣羅蘭的家累多,生活不比日本羅蘭的闊綽。
管家回答:「這裡是權家呦。」
原來Richard報地址的時候沒說這裡是權碩彬他家,只讓向井過來找人。
「Aldrich姓權嗎?我記得好像不是呀,這裡不是他家嗎?為什麼他沒待在自己家裡?是來找朋友玩嗎?」向井滿腹疑惑地心想。
現在的他哪裡知道卓楷銳、成颯、權碩彬這三個人之間的破事;可總有一天,他注定入局。
※
帶向井回家以後,管家請他換上刺繡拖鞋,又在玻璃茶幾上為三人倒花草茶,呈上手工餅乾,忙完就先離開。
向井揹著一個電腦包,裡面裝筆電。
他穿一件不合身也不是潮牌的大白T,下半身著一條顏色既淺,也不貼腿的牛仔褲,看起來就呆頭呆腦的。
這樣懵懂、清純的男大學生,乍看之下,跟卓楷銳這種夜場毒瘤實在是八竿子打不著關係。
見狀,權碩彬嘲諷道:「不愧是Aldrich,豔名遠播,不只在Tik Tok、IG上出名,就連現實裡都有小迷弟專程來採訪你。」
卓楷銳根本沒聽出權碩彬有在偷偷看他的IG還有抖音這件事。
卓楷銳聳聳肩,嘴角揚起冷笑,「來了卻不是找你,你就是在忌妒。」多少戳中權碩彬的痛點,差點又想揍卓楷銳,可惜因為有外人在,只能忍住。
「這兩人是不是關係不太好?這個金髮男人真的是Aldrich桑的朋友嗎?」見兩人正在互相傷害,理玖心想。
「Aldrich桑,您好……方便的話,我想向您採訪一些工作上的細節。」向井見到卓楷銳以後,先是向他鞠躬,隨後才順便對權碩彬打招呼。
這令權碩彬感受到,原來日本人並非每個都有禮貌。
『什麼臺日友好,都是騙人的。』權碩彬露出雙等號「= =」表情。
「我見過你。」卓楷銳瞧見向井,竟覺得有點眼熟,「你是不是去過阿曼?」
聞言,向井的臉紅得像顆熟透的牛番茄,「啊,是、是的,我很想知道臺灣的男公關俱樂部是如何的,所以曾和同伴一起去過、」
然後他的朋友們不想繼續花大錢,就先走了。那天晚上,他在卓楷銳的身上花了足足15,000元,那是他整整一個月的生活費。
卓楷銳很貴,可是花錢在他身上很值得,這是向井理玖唯一的感想。
「我記得你。」卓楷銳打量著他,「那時候不是坐了三、四小時,五、六點才走嗎?」
不想卓楷銳還能記得他去過的事,理玖喜出望外,「嗯,是的、」眼神喜悅,反應依然侷促。
也不知是否錯覺,總覺得卓楷銳把他看得有那麼一點點特別,否則來去的客人那麼多,又怎生會記住他。
倒也不是卓楷銳特意記住他。那時,理玖說中文仍不像現在這樣流利,溝通都必須用日文。
卓楷銳不會知道,理玖在見過他以後,有多努力地學習中文,才達到今日的程度。
那時,卓楷銳就是因為曾接待過日本客人,會說點基礎的日文對話,才負責招待理玖。
一年到頭,日本客人能有幾個,何況是這麼年輕的,都還沒出社會呢,傻傻笨笨的樣子,卓楷銳自然而然便有了印象。
當時的理玖也很害羞,只悶著頭喝酒,說話都很結巴,也不敢正眼望他,與他四目相對。
卓楷銳自己沒什麼感覺,反而是權碩彬更敏銳地察覺到這個向井,說自己有報告要取材可能是虛的,藉口而已;對卓楷銳這個人有興趣,這一點才是真。
「這麼厲害,從店裡一路追到店外?」權碩彬冷笑,「卓楷銳,你可別辜負人家純情少男的一顆真心。」
向井又不是聽不懂中文,聞言,面露無助地望著卓楷銳,可憐兮兮地頻頻搖頭。「不,呃、唔──」
卓楷銳心想:他們兩個自己互相嘴砲還能當作情趣,可向井年紀還那麼小,這麼虧人家是不是不太好?
雖然權碩彬就沒給過他好臉色看,昨晚過後,對他的態度那是更加排拒;可卓楷銳總感覺自從向井表明來意以後,權碩彬就表現得像條刺蝟一樣,渾身帶刺,非得把在場所有人都刺一遍不可。
卓楷銳對權碩彬感到惱怒,而這可能就是權碩彬想達到的效果。於是他沒理睬權碩彬在那當老陰陽師。
向井站著說話良久,揹著個包,也不敢坐下,卓楷銳拍拍自己的身旁,「過來坐?」
向井趕緊點頭,「どうも、(謝謝)」還真就不客氣地貼著卓楷銳坐,人看起來是含蓄的,卻緊貼卓楷銳的大腿。卓楷銳也沒躲,任由他貼著自己取暖。
權碩彬目瞪口呆地望著向井這大膽的行為,「──日本小弟,你是同性戀嗎?」向井的目的性何其強烈,權碩彬不免對他有些敵意。
「啊、我,那個,」向井忙別開臉,面露窘色,頭低低的,緊咬住下唇,又緊張又尷尬,簡直像是在被權碩彬蹂躪。
見狀,卓楷銳轉了一下權碩彬的大腿肉。他的手勁向來厲害,權碩彬早在臺大醫院的單人病房就領教過。
「很痛欸!」碩彬抱怨,也用力朝卓楷銳的大腿上拍一掌。
「很痛,不要亂打人。」卓楷銳蹙眉。
向井偷看這兩人的互動,實在很難理解這兩人到底是不是朋友,關係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卓楷銳沒讓向井回答這種沒禮貌的問題,見他揹著個電腦包,忙轉移話題道:「你想取材什麼?會需要用到電腦打字嗎?我們可以去有書桌的地方聊。」
向井想和卓楷銳獨處,見卓楷銳向他遞橄欖枝,立刻順勢而為地頷首,「是的,我需要打字。」
權碩彬開始防守這個年輕的男大學生,「茶幾不也能打字?為什麼一定要去書房?」
卓楷銳問:「給我們一點私人空間很難?」
權碩彬罵:「幹,這裡是他媽的我家欸,你不是才說要尊重我嗎?我表示一下意見不行?」
卓楷銳說:「可是你很吵,總是打斷我們說話。」
權碩彬:「……」
這是一場雖然沒有硝煙味,卻又確實正在進行的火熱戰鬥。權碩彬一個人必須鬥天、鬥地,鬥在場所有人。他是孤勇者。
卓楷銳逐漸注意到權碩彬的反應有種說不出的怪;別人專程來找他,到底干卿屁事?
可從一開始權碩彬提起向井是自己的迷弟,再到後來竟直接問對方是不是同性戀。
從一開始的陰陽,到現在的反應,卓楷銳稍微捋了捋思緒,竟然品出權碩彬的意思來。
「──姓權的在吃醋?」思忖至此,卓楷銳很樂。
他現在最惱的人就是權碩彬,權碩彬卻惱向井,卓楷銳頓時知道該怎麼做了。
他的嘴角往上一揚,勾出一抹淡淡微微的笑意,看得向井癡癡的。
卓楷銳戴著鋼戒與手鍊,那素白、骨感而修長的手,主動按在理玖穿著牛仔褲的大腿上,「理玖君,我們進去裡面說話,你別管這個人,他一直都這麼冒失。」
被這麼一摸,向井整個人猶如觸電般,周身一震,這下不只是臉,連耳根子都紅透了。
更何況,其他人通常都稱呼他的姓氏,卓楷銳卻直接叫他的名字。
對日本人而言,這樣的舉動可謂無比親密;卓楷銳會日文,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些意思?兩人之間,便驟然有曖昧的氛圍。
向井那堪比原地高潮排卵的模樣,權碩彬也不是瞎子,自是看見了。
向井心想:「雖然Aldrich桑說得對,可是當著人家的面這麼說,是不是有點太傷他?」面顯猶疑,不敢附和。
權碩彬看到卓楷銳就算已經不繼續作男公關,哪怕是對著成颯以外的男人,也能露出勾引的笑,狐媚的眼神,一上手就摸別人的大腿;向井也是,來就是有目的,被摸當然不會反抗,還在那呆呆地傻笑。
不如說向井這一趟不遠千里而來,圖什麼?圖160嗎?圖的不正是給卓楷銳摸一把,過過癮、解解渴嗎?!這不,反而顯得卓楷銳很善解人意呢。
權碩彬甚至想發笑,在成颯面前,卓楷銳也是極為貼心的;卓楷銳可以對所有人都很好,但是對著他就顯得特別沒良心,為什麼?
一開始,他覺得自己要與之為敵的人是成颯;現在,他覺得所有的雄性生物都是他的敵人。
卓楷銳到底哪裡好,有什麼好?明明就是一條畜生,可為什麼好像全臺北,不,全臺灣,不,全世界所有的男人都喜歡他,都來跟他爭?
權碩彬甚至曾聽Richard說過嚴復銘跟卓楷銳在店外勾勾搭搭,好像有曖昧的事;只是不提罷了。這下好了,到底有幾個人喜歡卓楷銳?他心裡沒點數。
一時間,權碩彬有些洩氣,覺得什麼都無所謂,什麼都不重要了。一點意義都沒有。反正自己是多出來的那個人。「無聊。」他想。
他撿起手機,兀自從沙發上起身,「你們慢慢玩,我進去了。」也挺好,雖然這是他家,他卻是那個被登堂入室的入侵者趕走的人。
權碩彬消極的反應,倒是出乎卓楷銳的意料。
權碩彬已經跟他鬥了一上午,甚至拿鯊魚丟他。卓楷銳原以為自己這麼做,權碩彬會生氣、罵人;卻沒有,不只如此,他看起來甚至懶懶、累累的。
卓楷銳心想:『他好像心很累?為什麼?』
「權、」還沒來得及叫住碩彬,卻見他喪喪地低垂著眉,完全沒有平時那種意氣風發的樣子,默默地抬起尊臀,遁入豪宅深處。
住豪宅還是有好處的,想自閉的時候,多的是剩餘的空間用來擺放自己。
如果權碩彬是一條大狗,他的尾巴現在一定拖在地上,完全舉不起來。
或許權碩彬真正不開心的時候,永遠都不是他破口大罵的時候,而是他選擇默默走開的時候。心灰意冷時的他若想走,沒人能攔得住。
以後的卓楷銳還有機會再次見識這點;同樣是因為向井理玖的緣故。
那是他送給卓楷銳的Zenith錶,出現在向井理玖的手腕上的時候。向井可謂碩彬的一生之敵。
※
對向井而言,電燈泡走了,那才好呢。這可是他第一次在阿曼以外的地方見到卓楷銳。
去過阿曼之後,向井曾經想忘記卓楷銳;那個男人的容貌,他的談吐,他身上馥郁的龍涎香味,他抽過的金色《峰》的菸味……
然而,過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他仍無法忘記卓楷銳。
於是他努力打工,省吃儉用許久,好不容易才湊足一筆錢,鼓起勇氣,再次造訪林森北路;卻彷彿被命運作弄般,換來的是卓楷銳已經辭職不幹的消息。他曾非常洩氣,還以為自己這輩子再也不能見到卓楷銳,幸好沒有放棄。
如今,終於能和他獨處,這是向井的內心所萬分渴望的,他知道自己不會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
對著卓楷銳,他有一種進取心,他很想認識,知道卓楷銳這個人的全部。既然他不再是卓楷銳的客人,這就代表他們之間有機會變得更加「深入」。
那個姓權的年輕男人,就算是這個家的主人,也不能阻止他。他是「向井理玖」,他有他的決心,他會想辦法去觸碰他想要的人。為達目的,他不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