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世界變化萬千,我倆依舊留在原地打轉。沒完沒了,直到一方決意。要把衰敗的世界恢復以往共同嚮往的樂土。
一百四十四章 – 天縫羽衣
中午的日照把紅土鎮照得一片橙紅,山谷下方的土壤因為含鐵量較重,那邊土壤的色澤都是猩紅的。
在猩紅的峭壁下,兩個身形不一的人站了好一段時間也沒有動。帶暖意的風沙把他們身上淺色的衣服都擦出一絲絲粉紅的痕跡。
遠處的樹林也吹得沙沙作響,腳下稀疏的植被也跟著風速擺動著。
信義那雙血染的瞳孔緩緩地移到眼角來,刀尖上依附的血靈力沒多也沒少,這代表剛才本著聲譽盡毀的豪賭全盤失敗了。
對面的肥仔也伸手到背後摸索著,檢查一番後才把緊鎖的眉頭鬆開。
「呢。」信義一臉不好意思的,「我們把剛剛的事情抹掉好不好?」
阿爾法聽見了卻重新皺著眉,他還沒開口信義已經知道他不會妥協。
信義又說:「如果要魚死網破的話,我第一步就回到鎮上把那班女的都斬掉。」
「你敢!?這樣的話我一定要讓我弟弟知道你的真面目!」阿爾法明顯也著急了。
「別亂說!什麼真面目呀!還有別扯上奧斯頓好不好,跟他有什麼關係呀。」
「你們以前不是常常黏在一起嗎?」
「別用古怪的形容詞呀!」
「不是好基友嗎?」
「才不是!是競爭對手!」
「但你手上的武器是彎的。」阿爾法指過來。
信義用力咬著牙,沒再鬥嘴了,至於對方卻露出笑意。
下一刻,信義原地消失。
使用空間躍步來到阿爾法身側,便立即舉刀砍下去,刀身重重落在對方身上卻無法造成任何傷害。
刀身劃在阿爾法身上使他身體搖晃起來,信義多砍幾刀也只不過加劇搖晃的幅度,根本沒有傷他分毫。
隨著時間推移,不斷揮刀的信義也漸漸失去自信。自他領悟血雨流劍技之後都沒有試過這種情況,原本發揮劍技的條件並不複雜,只是把血靈力送到對方的血管裡便行了,即使微絲血管也可以的,但偏偏就是沒有弄出傷口來。
同時阿爾法也一樣沾不到好處,他身形腫脹而且富有彈性,就連手指也是肥大得手持不到任何武器。只能徒手攻擊的他又不會使出放射性技能,能夠攻擊的手段都笨拙得很。
阿爾法說:「沒用的!沒有武器可以撕破我的天縫羽衣的!都給你嘗試那麼多次了,你都沒有好好把握,還是放棄吧!彎掉的艾勞德!」
信義雙手持著刀,在他身後大叫道:「閉嘴!」
捏著刀柄末段的右手漸漸開始發力,在右手上潛伏的封印詛咒也跟著發光。紅色的光芒下,信義咬著牙;臉上也滑落著汗水,手臂的痛楚始終限制著他,使他沒能使出血雨流的招式。
對方又說:「怎樣了?你又在我身後搞什麼鬼?別再做奇怪的事好嗎?」
信義沒有回應他,只是把右手放到身後去。心底裡默念著:左手技能……
隨即快速收刀,刀鏃卡實了刀鞘後又被他的拇指推開,「叮」一聲響起,左手立即握著上方的刀柄。
極速抽出妖刀後,在刀身橫置期間持刀的手勢也改變了,當刻的信義手起刀落,配合腰部與雙腿向下俯衝的動作,把這一輪揮刀的速度推至極致。
刀鋒再次碰觸阿爾法的身體,這次劃出的漣漪比以往大得多,但就是沒能切開他的肉身。
阿爾法又說:「怎樣?滿意沒有?要不要我——」
阿爾法還沒說完,雙手立即擋在臉前。血紅色的刀影瞬息襲來,他的手臂也被斬得不停抖動。
「找到你的弱點了!」出現在阿爾法身前的信義睜大了眼。
揮動手上的妖刀都好像不花力氣那樣瘋狂揮劈著。奈何在不同角度下揮舞刀刃也蹭不到好處。
阿爾法的手臂實在太粗了,兩手擋在臉上時,根本完美地覆蓋。
但是信義就是不肯放棄,拼命地揮著刀。
蒙著雙眼的阿爾法也漸漸感到厭煩,一直防守的他終於開始反撲了,他一手掩著嘴,另一手大力揮動,試圖掌摑身前的信義。
信義當然不會被他輕易擊中,往後退開兩步立即又想要上前還擊,怎知卻呆了一下。
然後說:「你的弱點不是雙眼嗎?」
「嘿嘿!怎可能是雙眼。我的二檔可是花費了整整十年時間才練成的!期間又怎會沒想過雙眼會成為別人針對的地方呢?」
「蛤!?哪你為何要擋著臉?」停下手的信義沒等對方回話又說:「等一下……」
信義遲疑了,對方又開始皺著眉。
信義說:「你特地強化了後邊的……但前邊的卻沒有修煉?」
「你……可不可以別把我說成變態呀?我修煉的時候也需要進食的好不好!?」阿爾法的眉間緊得發抖,「看來我不能帶你回聖殿島了,要是給你遇上我的弟弟都不知會發生什麼事。那小子多年來都沒有女伴,都不知是不是給你搞亂他的性取向。」
信義用力握著刀柄,手上的妖刀都被他震出聲音來,不過經他重新調整呼吸後又回復了冷靜。
阿爾法見狀便說:「整體來說你算是不錯了,多次激怒你也懂得平靜下來。懂得修心的對手都是可敬的。看來你改變了,斯陶芬氏。」
「別這樣叫我,我早已拋棄原本的名字了,我現在叫信義。」
阿爾法指著信義說:「是嗎?那信義你給我聽著!無人可以斬開我的二檔!這十年間我日復日修煉這身天縫羽衣,目的就是讓全世界看不起木系修行者的人知道,木系的防護能力也可以登上世界第一!」
阿爾法大叫道:「木系修行者被人看不起的日子要完了!」
信義的臉頰間都不知冒出多少青筋了,「是嗎?很不巧我也是每天在練習……練習怎樣斬開你這些傻瓜。」
「哈!我跟你說,我的身體有著最強的柔軟度,加上我把體內的肌肉都埋藏在只有木系屬性才能產生的彈性纖維內,不論在物理上還是魔法我也有完美的抗性!」
「你哪有肌肉呀!?那是脂肪呀!」信義也跟著大叫起來。
阿爾法搖著頭說:「嘖嘖嘖!嘴上功夫了得又如何?你連一次都沒能斬傷我,還敢在自吹自擂!放棄掙扎吧!」
「你才要放棄!會防護又如何?你有戰鬥力嗎?你有辦法追上我嗎?你是不是從小就被老師罰站罰上癮了?」
「你太小看我了信義!我還有攻擊型的第三檔!只要我一轉換形態,到時候你什麼都說不出口了。」
「哦?是嗎?你一直都處於二檔裡,不用說明也知道你一使用三檔就失去防禦力了吧?」
阿爾法聽見卻沒有多少反應,但是圓潤的臉頰間竟冒出汗來,過了一會低聲道:「才不是。」
原本留在信義臉上的青筋全都消失了,「不會撒謊就不要說啦……」
又說:「唉……算了你給我維持原狀就好了,你這狀態其實不錯……我已經厭倦跟角村那傢伙對練了,有新的沙包給我練刀也不錯。」
「什麼!?你敢!」阿爾法雙手置在身前,好像要使出術式那樣。
「喂喂,別轉換三檔呀!你一轉我就回到上邊把那些女的都斬了。」信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