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摀著臉試圖忍住不笑出來,但似乎沒什麼效果,在場所有人都聽到了,而命喰則是不知道為什麼越來越生氣了,但在界拿著拂塵的一頓操作下周圍的環境逐漸變成了一望無際的草地。
「你們好啊!我是蔚,那個……剛剛嘛……這個說來話長,就……我曾經有被翔夢夢帶著從空中渡海,不過那時黃兄弟以為我們是敵人就開大砲來,然後我跟翔夢夢都用各自技能開盾……」
本來因為討論到能量還魔法問題,蔚因為不擅長,因此就沒有介入討論,然而見到疑似幻的召喚物突然對幻做了那類事情後,蔚感到困惑。
不過蔚靈敏的嗅覺,第一時間有聞到藥劑味道並辨別出那是甚麼藥劑,畢竟他好歹在醫院工作多年,記住了那些味道。
「……?」
甚麼情況?蔚疑惑。
因為蔚其實即便進入這場所看到其他幻稱呼為他召喚物的存在,他依舊不太有辦法辨別誰是召喚物,畢竟他不是魔法師,他只能從外觀去看。
不過此刻蔚總覺得自己還是應該把翔之夢給自己的『魔力眼鏡』戴上確認看看,照幻物與其他人是否有差異,來辨別在場的人是否真的有誰是召喚物。
從蔚戴上眼鏡後馬上發現,除了自己以及紅尼艾,在場的全院似乎都是召喚物……包括幻。
「……蝦?」
蔚對眼前的情況疑惑著,因為他本來以為,幻與自己還有紅尼艾大概都是差不多魔力狀況,而如果其他人是召喚物,並且是靠著幻的魔力支持才出現,應該會全部都是能量型態,沒想到狀況卻是幻與其他人都是魔力型態?
蔚愣了愣,不是很確定召喚者與召喚物都是差不多魔力究竟是常態還是異常狀況?一般魔法師又會怎樣判斷。
但因為千針對幻沒有殺意,蔚因而並沒有把他讓幻暈倒的這件事情當回事,單純認為那就是他們這群人之間的互動罷了,畢竟幻先前把他們稱之為『家人』,就不管人家家人的閒事了。
「……所以你們都跟幻是一樣的存在啊?但額……你們看起來不同種族啊?所以是??」蔚很是疑惑。
銀鈴:「那就由奴家來說明吧,奴家得先問問,你認為『我們』跟幻是什麼關係?」
「簡單假設的話,自然是幻為主體,你們為副體,不過……」
紅尼艾甩了甩手,其上的魔力消散無蹤:
「沒有主副之分,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無論是什麼,我都認可幻是獨立的,有自我思想的人,所以我並不建議你們在這瞞著他什麼事。」
銀鈴:「嚴格說起來,幻確實是主體……但他並不是獨立的,他跟我們一樣……都是召喚物……」
銀鈴:「我們是由存粹的魔力形成的,外貌、特性、都是由幻的想像而生 ,但是製造我們的,另有其人。」
「也就是有著召喚者是吧。」
紅尼艾點了點頭:「有試過去找嗎?那召喚者。還是說,你們已經是無主的了。」
銀鈴:「我們可沒辦法無主的存在著,就像你知道的,召喚物存在是需要消耗魔力的。」
「可以做到的。」
紅尼艾搖了搖頭:「只是需要魔力的話,解決方法多不勝數。問題是,你們對召喚者的看法,是覺得在他之下也無所謂……還是已經受夠了。」
雖然女孩說話依舊平淡,但微妙的,可以感受到一絲絲的同情。
銀鈴:「我們很樂意為那個人賣命,問題是,不能讓幻知道這個人的存在。」
蔚聽到銀鈴說的,並沒有感到很意外,畢竟奇怪的事情很多,而他對魔法不經通,既然其他人是魔法創造的,幻是魔法創造的好像也很正常?
「所以說……你們弄睡幻,是因為他不知道自己也是召喚物,以為是他召喚你們的,才需要弄睡?」
蔚疑惑地問著,然後往幻看去。
銀鈴:「你想想看,一個一直以自己的種族為傲的人,如果發現,他實際上並不是那個種族,只是一個魔力構成的人造物,他會做何感想?」
「幻以人族為傲?」
蔚疑惑的看著幻,因為他覺得滿地都是人族,不太理解人族有甚麼好為傲的。
但當蔚想到自己會以自己身為血精靈為傲的心情後,好像多少能理解了。
而其他的人看起來,是替幻著想才做了讓他睡去的舉動吧?
蔚開朗中帶有一些溫柔的笑著:
「你們,果然如他說的,是家人的存在嘛……!」
然後蔚認真的思考後開口:
「不過就算是幻想之類,除非他可以保證他是百分之百在控制你們怎麼想,否則,他昏睡過去你們還能這樣跟我交談,要是妳們真的單純只是他的幻想,這一點也不合理。」
「就算能量甚麼得靠他或者誰維持,那也只是一種活著的方式,而我這邊是覺得……要是你們覺得自己其實是有自己思想的,幹嘛總把『召喚物』這個詞講在嘴上?講得好像召喚物就只是沒思想的物品呢?」
蔚抓了抓臉,不是很清楚到底要怎麼講明白自己想說的,但他再度努力開口:
「就……我不覺得召喚物是物品啦,要是還是執著於存在需要仰賴誰,要不你們就當自己是需要靠維生機器的存在就好?」

銀鈴:「那不是我們在意的點……我們害怕的是……如果幻了解到了這個事實且知道進一步的詳情並崩潰了,我們全員包括他自己都可能不復存在。」
「既然本質與人類不同……被發現也只是早晚的事。」
紅尼艾默默的說道:「與其隱瞞,直到暴露的那刻,不如將幻身上的異常,引導他去思考,把這當作他自身的能力。起碼,他得知真相時,崩潰的可能性亦會減少。」
「畢竟,認知自身為人類,與自己已為非人,並不衝突。」
女孩的最後一句話,帶上了些許的無奈:「自身的純粹與力量,有時候就是不能共存的。」
銀鈴:「我們並不這麼想……總之,請兩位別再幫助他追查此事了,若有必要,我們或許會成為敵人……」
紅尼艾點了點頭,似是同意了一般:「我可以不追查下去,反正我只是幫忙的而已。」
但緊接著,女孩指了向地上的幻:「但我要聽到幻親口說不想知道這件事。」
「只要他說了,我立刻放棄,你們亦可以安心。甚至,我可以充當一個惡人,來阻止他去知道……」
銀鈴:「成交。」
蔚靜靜的看著紅尼艾與銀鈴的交流,他對雙方都沒甚麼意見。
或許是太多過往經歷的痛,使得蔚現在對他人的事情很淡然。
反正他們自己能接受就好,蔚如此想著。
紅尼艾從挎包中拿出一瓶藥劑,砸到幻的身旁,紅色的煙霧自碰撞處飄起,只要吸入,就會從睡眠中被刺激,立刻醒來。
「不要引導,不要利用,不要剝奪,讓他憑自己的意志選擇吧。」
女孩輕聲說道,但在埸的人都能清楚的聽見。
待幻醒來後,紅尼艾後退數步,認真的向幻問道:
「幻,請好好想想,你想要知道那未知能量的真相嗎?」
對於紅尼艾的問題,蔚有些疑惑。
「你單純這樣問,要不要順便跟他講講知道可能有甚麼後果?不然一般人都是想知道吧?阿,另外……問之前,要不要先找翔夢夢來啊?他會看靈魂……要是真有危險,他比較敏銳啦。」蔚看了看四周說。
不過因為紅尼艾已經丟出藥劑,因此幻很快地醒來!
「痾……發生了啥?我怎麼了??」
幻緩緩爬起並提出疑問。
「你沒事啊,就睡了一下。」
蔚回應,只講結果,至於其他的,除非其他人自己說,不然蔚不代為發言。
「吱?」小樂樂則疑惑現場狀況,然後待在蔚的肩膀上。
「嗯,也可以,但是……我難免會有些許主觀想法,如果你想的話,可以從旁補充。」紅尼艾回應蔚說。
「至於??危險。」
女孩搖了搖頭:「恕我直言,能源的來源就如同一個未爆彈,知曉它就如同按下引爆按鈕,危險已經在那,來再多的人又如何,你打算用打氣幫人從崩潰的狀態下救下來嗎?」第二句話明顯經過操作,只有蔚能聽見而已。
或許是第一次,女孩展現了她的固執,以及彷彿不容質疑的態度。
蔚是聽不太出固執,畢竟魔力甚麼的,他還真的不懂。
所以蔚當下理解的是:紅尼艾跟他說現在很危險,翔夢夢來也可能來不及!!
蔚因而感到緊張了:「那得馬上處理了!」
隨後紅尼艾輕輕的扶起幻:「很簡單,只是要你自己下個決定而已。」
「記得那未知的能源嗎?對你而言,知曉它的真相相當危險,但無論你知道與否,它都會存在在那。」
「你只需要選擇,要不要查下去,僅此而已。」
「假如查下去,在知曉的那一刻,你極有可能會死去,你的召喚物,自然亦是與你下埸一樣。」
「假如停下,你就不用擔心上面的這些,但真相的危險依然存在。不過,你的召喚物會保護你,令你處於安全之中。但危險的真相終會到來。」
「幻,請好好想一想,然後決定。」
幻:「蛤 ??等等等等,為什麼會變得那麼嚴重??」
「嗯,就很嚴重,所以你好好想想摟。」
蔚抓了抓臉回應,然後靜靜地瞧著幻。
「他的召喚物們可不想處理,而是想瞞著幻本人。要比喻的話,很簡單,像是不去處理定時炸彈,而是把它藏起來,並希望它不要炸一樣。」
「不過我不是幻,縱然我不喜歡,但我不會妨礙他的決定,我希望你亦一樣。」紅尼艾拉了拉蔚,搖頭說道。
「嗯,他想怎樣做,就怎樣做吧,我現在是不會去管了。」
蔚抓了抓臉。
「嗯,謝謝你的理解。」紅尼艾點了點頭。
女孩是知道這件事的,雖說與她有關,但她終究不算當事人,就沒對其他人談論過。
幻:「我……我得思考一下……」
幻抓著頭思考。
「你可以慢慢想。」
女孩紅尼艾站在一旁,就這樣靜靜的等待著答覆。
見到幻說要思考,蔚也沒打算阻止,倒是走到旁邊的椅子跟著坐下。
幻:「先不說我……如果我的召喚物們有可能會因此死去……那我還是別再查了……」
「嗯那就這樣吧!」
蔚回應,對於幻怎樣的決定都沒甚麼意見。
紅尼艾輕輕的點了點頭,她皺了皺眉,嘆了口氣,用著失望的語氣說道:
「嗯。本想協助你解析那能源,看能不能將它『吞』掉的。」
幻:「吞……ㄉ……」
幻還沒說完話,全員召喚物便對著紅尼艾採取了戰鬥姿態。
幻:「等……等等,你們做什麼!?」
幻慌亂的試圖阻止,但似乎沒有任何用處。
「嗯,就如同字面意思一般。吃飯可以吸收營養,吸能源亦是同理,可以補充能量。」紅尼艾一臉平靜的說道。
似乎是不在乎,也可能沒應對方法,女孩就這樣站在原地,繼續的說下去:
「不過能『吞』的,也不單單是能量。比說先前我在醫院工作時,亦曾接觸過將死之人,畢竟他們比較……虛弱。很可惜,他們最後還是沒有奇蹟發生,只能就此死去。」
銀鈴:「非常抱歉紅尼艾小姐,妾身可能要阻止你的繼續發言,若你繼續,我們會對您展開攻擊。」
幻:「等……你們 冷靜點!到底怎麼了??」
蔚疑惑的看著紅尼艾與銀鈴之類的發言,他不太懂紅尼艾說話有甚麼問題,為什麼銀鈴那樣的反應?
難不成紅尼艾提到的還是有涉及銀鈴他們擔心的內容嗎?
蔚不是很懂魔力這種事情,多少也猜測這會不會是紅尼艾有說了甚麼『外界人』忌諱的用語才如此?
他一旁疑惑,沒做出甚麼行動,僅是觀察。
「幻,冷靜下來。這只是我不太受你召喚物歡迎而已。」紅尼艾默默的說道。
「不過,請你聽一下我的勸告……你能源的真相的確很危險,但那並不是無法解決。但假若你因為有可能的危險,就選擇對其視若無睹,那你就是將解決的希望,置於未來,那可能與現在的你,有著同樣想法的你之上。」
「那個,你們覺得維持現狀很好,還是希望能哪一天或許能改善點甚麼呢?」
在紅尼艾與其他召喚物貌似有衝突的此刻,蔚疑惑地問著一旁的其他召喚物。
召喚物界:「小生一眾的對存在和改善的想法於你無關,現在,請問你是要幫助紅尼艾小姐,還是繼續安靜地當個觀眾呢?」
本來蔚還有想說要不要找翔之夢協助看看狀況,但聽到這句話後,他瞬間不想協助任何事情了。
「喔,跟我無關啊?那就這樣吧。」蔚聳肩回應著。
在召喚物召喚物說話的同時,紅尼艾的腳前落下了兩根針,那是千針的攻擊,不過似乎是為了行警告作用,並沒有打算確實傷害她。
幻:「等一下 你們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
幻試圖勸阻,但似乎依舊沒有效果。
然後見到紅尼艾好像要跟其他人打的情況,蔚倒是提議了:
「要是你們不同意他的提議,直接把我們都踢出這空間就好。我覺得打起來沒甚麼意義。」
「嗯,我沒什麼可說的了。」
紅尼艾默默的搖了搖頭,看了看地上的兩根針,又抬頭看了看幻:
「可以的話,能開啟傳送門,讓我離開嗎?」
「蔚,你要留在這繼續看,還是跟我一起離開?」女孩問道。
「就離開吧。我還想早點回去弄飯給翔夢夢吃。」蔚回應。
「吱……」小樂樂因為注意到蔚想離開,稍微有點不捨有給自己蟲吃的蟲?蟲。
不過他很快地打起精神。
「吱吱!」小樂樂表示道別。
幻:「界……你不會連這個命令都不聽的對吧……」
界:「……請給小生十分鐘。」
接著界立刻開始了傳送門的構築。
然後幻歉意地對著蔚與紅尼艾開口:「我真的對你們兩位感到非常抱歉。」
幻深深的鞠躬並道歉。
「你不要對我鞠躬,也不需要對我道歉。」紅尼艾轉過頭,擺了擺手。
「你什麼也沒做錯,你的召喚物也一樣。所以我不受你的道歉。」
蔚對此次狀況其實沒太多想法,一開始他來,是因為幻邀約他來看東西,而蔚並不清楚他要讓自己看甚麼。
幻大概就是單純讓自己看他的其他『他以為是自己召喚出來』的其他召喚物吧?如果是,那目前目的還真的已經完成,甚至……還知道更多?
蔚不清楚知道這些究竟要幹嘛,畢竟其他其實是同等存在的召喚物的存在有提到,他們不想要別人幫忙與插手。
不過見幻那樣不好意思的模樣,蔚抓了抓臉稍微有些心軟。
『嘛……隱藏的事情之後就幫著點吧?』蔚想。
然後等待著召喚門的出現。
不過後來蔚想起自己會來的另一個目的而開口問幻:
「嗯……總之幻你是召喚魔法師,所以會像是魔法師一樣缺魔力,主要要使用魔力,然後現場的人就是你可能召喚到現場的嗯……召喚物?」
蔚此次目的是要了解幻的能力並分享給伴侶以及小隊的夥伴,畢竟未來隨時會赴戰場,若越能了解隊友的特質與特性,越好去配合與合作。
幻:「是的,我在召喚的瞬間會消耗魔力,但是維持他們的存在並不會,而我也正在學習一些支援魔法。 」
「喔喔!主要是在召喚時花費魔力,但維持存在不會造成你的耗弱啊?那就好,那聽起來,之後我主要只需要在你召喚時掩護你就好吧?」蔚邊思考邊說,然後開朗地笑著詢問。
然後蔚確認了一下其他召喚物的模樣,稍稍有些遲疑地開口:
「嗯……我覺得我記不起來你派誰上場,其他人到底能幹嘛喔。所以……直接問問你吧,你戰鬥時,通常會想去戰鬥,還是支援他人,又或者是協助恢復傷勢呢?」
即便所有召喚物涵蓋能做的事情就是全部,但目前聽起來,究竟戰鬥中應該要被歸類為怎樣定位,還是取決於幻怎麼想,畢竟會召喚怎樣能力的人,目前情況看起來,基本上似乎還是由幻去控制。
但召喚後是否聽幻的話,蔚目前已經知道了,那是不一定的。
幻:「當然是都想啊,窩希望能照顧到戰場的媺一個層面,但同時,我不希望任何人受傷 所以我想我會比較看重治療跟支援。」
「額……你應該冒險者經驗並不多吧?先選好一件事情做好吧。嘛……既然你剛剛有提出了比較看重的,那我就直接當你是治療與支援摟。」蔚沉默後看著幻回應。
「而治療與支援的話……其實不管哪個定位都是,先優先能顧好自己吧,再來思考怎樣支援別人吧。加油。」
「要論戰鬥的話,支援魔法學起來比較輕鬆,作用也不少,要的話,先學。治療的話,既你的召喚物會了,就不要特意費心學,學個半吊子消耗的魔力……太多了,生效亦很緩慢。」紅尼艾回應。
「要改進的話,可以多跟你的召喚物交流。」
「對了……有關我伴侶翔夢夢的事情……如果你之後有跟他組隊的話……」
蔚講到這,沉默了一下,再度開口:
「他怕蟲以及殭屍之類的,看到血以及傷口會嚴重暈血……所以到時……就再麻煩你多注意了……」
然後蔚歉意的往往蟲?蟲以及附靈操屍燕歉意的看去,比了抱歉的手勢。
幻:「謝謝你們,我知道了。」
界:「兩位,小生已將傳送們開啟,有請。」
界鞠躬示意兩人可以離開。
幻:「今天的事,我還是很抱歉,我會讓他們改進的,不好意思。」
幻再次道歉,並打算目送兩人離開。
「嗯。」默默的點了點頭,紅尼艾就踏入了傳送門中。
「你倒也不用抱歉啦,總之就,多保重摟。」
蔚瞧了瞧幻,隨後在見到傳送門以後就帶著肩膀上的樂樂一同踏入了傳送門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