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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彼端對著世界詠唱的魔女們I 序章 某個故事的結局

小島晏 | 2024-07-17 09:49:13 | 巴幣 12 | 人氣 57


  不停閃爍紅色警示燈的處刑室內,一位穿著已鬆綁束縛衣的藍髮少女癱坐在那毫無感情的混泥土上,寒冷如毒蛇般緩緩地往上攀附著少女。
  「宋欣茜......」她用那早已失了神的雙眼看向正用手臂撐住自己的白髮軍衣少女-宋欣茜。
  「早安!穆,抱歉來晚了。」宋欣茜用著開玩笑地詞語說著,但從語氣中可以清楚聽見那有些顫抖的聲音。
  少女一邊確認著身邊友人的狀況,一邊時不時緊張的望向眼前站著的另一個個體-彌耶拉,擁有和宋欣茜一樣的白色頭髮,臉蛋勻稱且精緻,凹凸有致的軀體,若在路上見到這或許會覺得對方是一位美麗的少女。
  不過,對方是個怪物,真正的怪物。
  彌耶拉散發著不詳氣息的赤紅色雙瞳,與從其腳下不斷飛散出來如乾掉血跡般的暗紅色粒子都向外界說明著對方並非善類。
  穆緩緩的抬起了手用著僅剩的力量想將宋欣茜推開,只不過一旁的少女除了轉頭望向自己以外,只是不為所動的蹲在穆的身邊,這顯得藍髮少女的行為有些滑稽。
  「穆?」
  「不要管我了,我受夠了。」淚水從少女那紫羅蘭色的雙眼下流了出來。
  「活著又能怎麼樣,一切早就沒了,那個家早就不見了。」少女用著自己剩餘的力氣發表著絕望的獨白。

  「小依和晴就交給你照顧了......穆。」少年最後的話語,撫摸自己臉頰時手掌最後所殘存的溫度以及那放心般的笑容,在少女心頭形成了一圈漩渦,將她拉進了深淵。
  「昕玄已經死了,小依和晴都被帶走了。」雖然早就知道了那些事實,但親口說出時,卻使少女有一種在水中窒息的感覺。
  「你有很多沒跟我弟說的話,我也是......某一層面來說,我們也算是同類喔!」聽到宋欣茜的話語後,穆才發現悲傷的不只有自己而已,身為亡者姐姐的宋欣茜也是有權悲傷的那個人。
  想到這,穆突然覺得有些愧疚,但她依然無法去移動自己的身體,絕望不知何時早就在她心裡頭扎根,身體始終不聽使喚的動不起來。
  我真的很糟糕呢!

  「拿去。」宋欣茜將口袋裡的東西拿到了穆面前晃了晃,穆細長的眉毛輕輕的挑動了一下,隨後勉強地抬起手來,接住了那張似乎是由拍立得印出的照片。
  在照片裡,一切彷若回到過去一般。宋欣茜、穆、宋昕玄,還有兩位較年幼的小女孩在照片中開心的笑著。
  穆原本如溺水般感覺不知怎麼的,漸漸地,被一股淺淺的暖流所取代。
  「穆。」
  「啊!是!」
  「如果我死了,麻煩妳把我的屍體帶走,這副身體以後就交給我弟了。」宋芯茜在說完後便站起了身子。
  穆驚訝的望著少女的背影,突然之間希望緩緩地在她心中萌發-她知道只要有宋欣茜的身體,她就有機會能夠讓她那重要之人起死回生。
  但同時,穆知道宋欣茜必須要讓自己死去才能救活昕玄,這使穆產生了一股強大的罪惡感。
  「不要亂講話。」穆有些哽咽的對著宋欣茜說著,隨後便抓住了對方的手腕試圖阻止對方做出不可挽回之事。
  但,穆很清楚,宋欣茜早已決定與對方同歸於盡。
  「我沒有亂說,也沒有要去送死的意思,所以妳可以做到我交代的事嗎?」那溫柔的視線衝擊著穆的心靈,她知道此事的她並沒有拒絕的權利與理由。
  「......好吧!我答應妳。」宋欣茜在聽到對方的答覆後淺淺一笑。
  穆此時也放開了緊抓著對方的手。
  「好了!該工作了!穆,讓彌耶拉變回曦茗的子彈還剩幾顆?」      
  宋芯茜從腰間取出了一把白銀色且由紫色線條裝飾的手槍。
  「三顆......」穆將三發含有魔女血液的子彈交給了不知何時穿上哥德式短裙洋裝的宋芯茜。
  「還可以用魔法嗎?」
  「一般魔法可能還可以,但魔女魔法可能會很勉強,只能發動一次延展。」
  「一次就夠了!子彈打中的瞬間就發動魔法,沒有在這邊擊倒她妳也逃不出去的。」
  「我知道。」
  「好了,就讓我我殺了眼前的怪物吧!」宋欣茜看著眼前的少女並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NO.86,墓守,創界。」

  語落,處刑室的空間由宋欣茜為中心,被不明的【空間】快速佔據,轉瞬間,此地早已不是剛剛的處刑室,而是被藍天所擁抱的空曠領域。
  空地的中央,一座外圍緩慢旋轉流線型螺旋狀巨大白色建築漂浮在了廣闊的大地上,曠野之上坐落著上千個如同墓碑般的白色大門。
  宋欣倩站在了建築的中間並望向了即將到來的敵人,而穆不知何時被送到了更加上方的位置俯視著一切。
  至於彌耶拉則被傳送到了距離建築物一公里外的平地上。
  彌耶拉微微的一笑,並用她那血紅色的雙眼注視著那如同天神住所的白色建築物。
  「宋欣倩真是大費周章,居然直接把我拉進故事裡,是怕我不小心把這裡毀了嗎?」彌耶拉輕輕抬起手,依然處在腳下的暗紅色物質像是被什麼驚動般環繞著少女,在徹底包圍少女後,暗紅色的物質瞬間碎裂成了上千片的彩色碎片。
  一件雪白的路肩連身長裙出現在了少女的身上,掛在側邊的淡粉色蝴蝶結髮飾雖與她的眼睛形成了微妙的平衡。
  「要怎麼跟宋欣茜玩啊!我想想......」正當彌耶拉輕輕用食指觸碰著嘴角時,一陣地鳴從少女的正下方傳了上來。

  一隻有著幾百顆橘色雙眼的巨大燈籠魚形怪物從彌耶拉腳下鑽了出來,數不盡的銳利牙齒正準備撕碎眼前的她。
  「真是有趣呢!這故事......」說完,燈籠魚便吞噬了少女。

  「解決了嗎?」站在遠處的穆望著,緊張的望著遠方的景象。
  此時,宋欣倩像是感覺到什麼般倒抽了一口氣,隨後對著遠處大吼。
  「墓守戒律,懲戒,終末行!」說完,如同螞蟻出潮般,各種怪物個個散發著不安的紫色煙霧從翠綠的草地下爬了出來,怪物們裸露出骨頭的外貌如同恐怖電影裡墓地復活的亡者般。
  而他們的行為就像是貪圖陽間的溫存,向著地面上唯一的生者-彌耶拉衝了過去。
  就在怪物們發狂似的突進時,遠處燈籠魚出現了詭異地行為,他先是瞳孔放大,隨後便痛苦的翻動著身體,接著瞬間碎裂成了無數的彩色碎片。
  白衣少女站在了被吞噬的位置,與過去不同的是,她的身邊圍繞十二個紅色的菱形水晶,那些水晶如同有生命一般的間歇性的變換著亮度。

  少女露出了淺淺的微笑。

  「NO.13教會,level3,破戒。」

  說完圍繞在其身邊的水晶在眨眼之間轉變成了放射狀的立體星型,少女帶著與其容貌不相稱的殺意,衝向了因她而來的怪物們。
  幾顆少女身邊的水晶飛向了怪物們的正上方,隨後發出了刺眼的紅光,並開始逐漸脹大且變為菱形柱狀,最後如同圖騰柱一般硬生生由空中插進了土裡,過程中有幾隻運氣不好的怪物就這樣被「活生生」的貫穿了身體。
  其他怪物此時感受到了來自地板的詭異震動,正當牠們準備閃開之時,大量的紅水晶樹枝如同飢渴難耐的獵獸般從地板上竄起,被刺中身體的小型怪物瞬間化為了水晶碎片,較為大型的怪物則是不停的掙扎著。
  「好可惜喔!在故事裡的生物是不會流血的。」彌耶拉有些失望的走變得寬廣的草地上,並輕摸著眼前鯨魚型的怪物。
  轉瞬間,大量的水晶藤蔓包圍了鯨魚,接著如爆炸般的尖刺從藤蔓的每一處爆了開來。
  在【鯨魚】最後的悲鳴後,它化為了由靈魂構成的彩色碎片。
  一旁的其他怪物見到如此的景象,反射般的發出了威嚇的怒吼。

  「空中部隊,掩護射擊。其他部隊向墓守門主門移動。」宋欣倩從遠處對著怪物們下達指令,此時的她知道用數量單純的輾壓對面是沒有用的。
  怪物們在收到指揮官的命令後,開始快速地往後移動。
  天空中有著三對翅膀的大量怪異鳥類開始對著遠處的彌耶拉射出金屬粒,而其他較為小型的蝙蝠型怪物則是如同神風特攻隊般快速衝向目標。
  「好想快點跟宋欣茜打一場喔!一定會很有趣的~」彌耶拉毫不在意地輕輕將手抬起,數個不斷旋轉的紅色光環擋住了來自空中任何的攻擊。與此同時,原本插在地板上的水晶柱離開了地面,接著迅速地用光線與在空中盤旋的其他水晶連結,包圍了空中和地面正在撤離的怪物們。

  「背德論.新生。」

  剎時間,數以萬計的血色絲線由水晶發射貫穿了地面與天空的怪物們,絲線在貫穿怪物身體後還從怪物的體內長出了一朵朵數也數不盡的白色鮮花。。
  無數彩色碎片與怒吼聲在空中飄盪著,一切彷若用色彩掩飾過的地獄一般。
  彌耶拉將手放在背後,並悠閒的像是在欣賞風景般的走著。
  「好啦!應該可以開始了。」
  欣賞完自己的「傑作」後,彌耶拉開始用一般人無法用肉眼看清的速度往宋欣茜的位置移動。
  
  「停止撤離,全體牽制對方行動!」再次收到命令的怪物們開始用著各自的方式阻攔著對手,但彌耶拉只是輕輕的揮了揮手,少女前方的怪物們就被來自空中水晶的大範圍光束攻擊化為了碎片,地板上此時長滿了因怪物遺骸而獲得新生的花朵。
  僥倖閃開對手砲擊的騎士型怪物,敏捷的向彌耶拉衝去,並想利用手中鑲著紫色寶石的大劍斬殺對方,但卻事與願違的被眼前少女用著紅色水晶所變成的劍刃切成了一半。 

  「墓守戒律.懲戒.牢。」宋欣茜發動了最後可以攔住對方的手段,白色建築物的螺旋外圍如細胞分裂般出現了與怪物數量有得比的小型螺炫狀構造,它們向著彌耶拉射出鎖鏈。
  此時的彌耶拉雖注意到對方有所動作,但鎖鏈的數量實在太多了,當她回過神時,已發現自己被無數鎖鏈所約束。

  就是現在。

  宋欣茜快速提起手並發動了術法。

  「墓守戒律.懲戒.降......」

  還未發動術法,宋欣茜的胸口就被某種銳器從後方給刺穿。
  「宋欣茜!」穆在高處小聲地呼喊著少女的名字。
  「什麼時候?」血液開始從宋欣茜的嘴裡流出,少女勉強的轉頭望去,一顆本應圍繞在彌耶拉身旁的水晶,用著純白的水晶柱貫穿了她。
  
  「早安!小茜。」彌耶拉不知何時已來到了建築物的內部,她緩緩地走向了宋欣茜。
  此時宋欣茜用著最後的力氣迅速拔出了腰間的槍,隨後便往彌耶拉身上打去。
  白髮少女毫不緊張的用著身旁的水晶抵擋住了所有的子彈,子彈撞擊的金屬敲擊聲,在建築物中迴盪著。
  「我們應該很久沒有好好說過話了吧!」彌耶拉走到了宋昕茜面前,並用手指輕觸對方嘴角的血滴。
  「我一點也不想再見到妳了。」
  「不用這樣吧!我們好歹是朋友吧!」
  「妳才不是曦茗......」
  「也是呢!不過妳知道嗎?那孩子很喜歡妳喔!」聽到這宋欣茜緊咬嘴唇,並瞪向了彌耶拉。
  「我知道,所以我才不能原諒妳......咳!」宋欣茜吐出了大量鮮血,她的意識仔此時已成了隨時都會斷線的狀態,周圍的景物也開始變得模糊不清。
  「我也很喜歡妳!不過是因為今天我將殺了妳,所以才會如此喜歡的。」彌耶拉輕咬沾有血液的食指,並在臉上留下些許的血痕。
  「那麼......」宋欣茜淺淺的露出微笑。

  「妳就去地獄慢慢回味這段愛吧!」語落,一聲槍響從彌耶拉的身後傳進了她的耳裡。
  她驚訝地轉過頭去,一位擁有粉色短髮的小女孩手持著冒著煙的白銀手槍對著自己。

  「這樣啊!」彌耶拉望著胸口發著淡藍色光芒的幾何圖形,隨後便倒在了地上。
  貫穿宋欣茜身體的水晶與【空間】在轉瞬間都化為了水晶,宋欣茜等人回到了那依然寒冷的處刑室中。
  「欣茜姐姐!靜雯阿姨,宋欣茜姊姊她......受傷了。」小女孩的聲音模糊的傳進了宋欣茜的耳裡。

  -老弟你為什麼一直想要超越我?
  一段與自己弟弟對話的回憶在宋欣茜的大腦中如同幻燈片般撥放著。

  「欣茜,撐住啊!老吉你的止血劑趕快拿來。」
  好痛。

  -沒為什麼啦!弟弟想要跟姊姊做的一樣好不是很正常嗎?

  「暮璃依......可以......過來一下嗎?我快沒時間了。」
  「欣茜姐姐別說了,江先生來˙了。再一下就好了可以嗎?」宋欣茜感受到名為暮璃依的小女孩此時正握著她那逐漸冰冷的手掌。

  -可是你努力的時候總是看起來很生氣哀!可以跟我說一下為什麼嗎?

  「那把槍幫我交給我弟,脖子上的項鍊是宋昕玄的,但我想她會送給你的。離開這裡後去找安娜......
  「宋欣茜姐姐,我知道了,所以可以請你撐住嗎?拜託你了。」
  好黑。

  -你應該沒有辦法理解每次都被家人或親戚嫌自己不如姊姊這件事吧!

  「欣茜撐住我在止血了。」
  「然後......幫我跟我弟說......」

  -對不起。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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