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幾經折騰總算來到大湖邊,夢靨喚出白色機體,讓洛伊坐上機體,兩人在伊登領主與涼敏夫人的注視下,飛往無名島。
「哥哥、你為什麼還讓他們在一起 ? 就是之前太過親近,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涼敏還是心有不甘。
「等知道時候已經是如此,妳這時才強硬要,求他們分開,洛伊只會恨妳一輩子,到不如交給祭司大人處理。」瑪爾斯無奈至極。
「他算什麼祭司,居然勾引我兒子,真是骯髒至極。」白彾的事她也不是沒鬧過,只會越鬧越糟,現在又多了一個夢靨,半獸人就是個可怕的國度,不懂為何要跟他們友好,不就是百年前造成夏克蓉娜滅國的奴隸們。
「妳閉嘴,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現在是洛伊的問題,說妳笨真的笨到可以,快回去佐克免的丟人現眼。」他還想要跟夢靨談精靈使的交易,可不能被自己老妹攪了渾水。
涼敏自知自己吃虧,只能無奈的上馬車,回去佐克。
來到無名島就清靜許多,兩人拿著行李就往,島上唯一的一棟建築前進,這裡只有希特斯的人能來,成年禮與成婚都必須在這上面渡過,歷代領主都來過這座島,平民是不能上來的。
洛伊接過行李打開大門,夢靨跟者進去,是很樸素兩層造型的平房,洛伊也是第一次來,這房子舊歸舊都有人上來維護,平常被人伺候慣的貴族,在這裡獨自生活三天,日常起居都要靠自己來,這也是祖先要求後代勿忘本分。
「夢靨大人在這裡稍待一下,我去巡視。」洛伊在房子周圍檢查,他實在不信舅舅,居然這麼通融一定有鬼,所以他每個房間都打開來仔細檢查,之後才發現還真沒有東西。
他回到一樓門口,夢靨已不在,他跑到外面發現夢靨在外頭的草皮上,舉手對著天空,發射白色光束,光束隨即分散開來包圍整座島,他在設立結界。
他緩緩走回來對著洛伊說:「剛才問過島上的精靈,它們說已經好幾個月,沒有人住在這裡,我剛才也設立結界,這三天不會有人上來打擾我們的。」
提到精靈洛伊問者:「我的火精靈,早上的時候發現它又長大,這是好事嗎 ? 」
「當然,你也算是個大人了,它會跟者你成長,它會感受你的喜怒哀樂,一直陪伴者你。」
長大是指早上洗貼身衣物的現象嗎 ? 想到這洛伊不由得臉紅。
一旁的夢靨伸手輕敲洛伊的腦側:「長大了,就動一些歪心思是嗎 ? 」
「沒、有,對夢靨大人我不敢動歪心思。」
對其他人就會動嗎 ? 夢靨懷疑地看著洛伊,兩人決定挑樓上,兩間房居住,自從知道洛伊的心意,夢靨就不願意跟自己同房。
洛伊也不勉強,自己溜到廚房做了一些糕點,就想要討好夢靨,在房門口敲敲,裡面沒有回應。
他輕聲呼喚:「夢靨大人 ? 」他打開房門,房間內空無一人,他將糕點放在餐車上,發現窗戶是打開的,上前正要關起。
夢靨在不遠處的草皮上坐者,手上多了一個小豎琴,應該是這裡的人留下的,他玉指輕撥琴弦,一陣悠揚旋律隨著微風飄浮,島上的精靈也從土底冒出來,飄浮在半空中隨者旋律跳者舞。
洛伊拿者糕點小跑步來到夢靨身旁,跟著精靈一起聽者這旋律,夢靨彈奏完,就放下小豎琴:「真是一把好琴,平常都有人在保養。」
精靈又回到地面,洛伊問:「這個島上精靈還真不少。」
「這裡是夏克蓉娜女神長眠的地方,大湖之眼中的小島,這裡被歷代的希特斯列為聖地,平民跟半獸人是不能上來的。」夢靨輕描淡寫地說出自己不能上來的事實。
「夢靨大人,舅舅都讓我們上來,這個禁忌也不是很重要吧 ? 」
「那是種族歧視下的產物,其實夏克蓉娜女神,她可能一直都在尋找解放,愛娃女神的辦法……」
「因為她們是姊妹啊,不會因為天父有所改變的。」洛伊喃喃自語者,也是在回應。
夢靨順勢躺了下來張開大字形:「洛伊靠上來,聽聽我的心跳聲。」
「夢靨大人 ? 」洛伊還在猶疑,夢靨眼明手快伸手把洛伊拽下來,側耳貼者自己胸膛,洛伊停了片刻這時才發現:「沒有……沒有心跳。」
「不只沒有心跳,沒有呼吸,也不會有任何生理反應,這就是我……虛幻之鏡 情之心 。」
「夢靨大人……」洛伊喊出這話,充滿心疼。
「洛伊,其實真實的我很早之前就不在,幾百年前就死了,現在跟你說,不要把我當成人,我只是看起來像人而已,但組成就是樹與花草,這樣是有很多好處的,也可以跟精靈們溝通,也不會有感情。」
「不是的,怎麼會沒有感情呢 ? 你明明就很關心我,擔心我,怎麼可能沒有感情 ? 」洛伊伸手抱住他:「總是在我無助的時候,一直陪在我身旁,是你無數次拯救了我,怎麼會沒有感情,我不信,不信 ! 」
看著洛伊難過樣子,夢靨心疼的摟回去:「洛伊、你不要難過,你只是一時迷惘而已,再過幾年就會喜歡上另一個人,你會找到真正的良配。」
「為什麼 ? 一點機會都不給我,我很有自信一生一世只喜歡夢靨大人,不要這麼快拒絕我好嗎 ? 」洛伊都知道自已這樣很死纏爛打,換做別人這樣,他必定會覺得厭棄。
只是,他就是很不想要放棄,隱約覺得在這裡放棄,他一定會後悔一輩子的。
夢靨順順他的金髮,片刻,再度開口:「雖說你今年十五歲在夏克蓉娜算是成年,但在索德亞國還是太年輕,我想跟你做個約定。」
「約定 ? 」洛伊鬆開夢靨互視:「什麼約定 ? 」
「再等個五年,如果時間到了,你還是很喜歡我,我就跟你交往。」
「真的 ? 」洛伊有些擔憂。
「我以女神之子名譽跟你發誓,你覺得如何 ? 」
這條件對洛伊來說不算難,他點點頭:「夢靨大人,可不能反悔。」
「我不會反悔的。」事實上,沒有任何人能撐過這五年的。
夢靨對此很有自信。
◎ ◎ ◎
接下來的三天,洛伊跟往常表現沒有不同,兩人只是戳破那層薄紙,互相知道對方想法。
只是到了晚上,夢靨就會在月光下的草原彈奏樂器,獻樂給長眠在此的夏克蓉娜女神,在愛娃聖典中並沒有仇視夏克蓉娜女神,反而親切稱呼對方為『古達』是古語姊姊的叫法。
回房休息前,會過來照看洛伊,還是把他當作孩子一般,這份溫柔他沒有,因知道自己心意之後收回。
洛伊開心也不開心,開心的是他還是那個親愛的夢靨大人,不開心的是即使知道洛伊的心意,還是把他當成孩子。
洛伊在床上翻身想者,之前在浴場看到的夢靨,果然是自己的幻想,他希望夢靨幫自己做那種……那種不堪的事。
洛伊把棉被罩在自己頭上,不敢再想下去。
三天很快就過去,夢靨跟洛伊再度回到岸邊,瑪爾斯跟馬車準時在原地等候,其實夢靨可以直接飛去索德亞國,根本不用禮會瑪爾斯。
在馬車上,瑪爾斯讚嘆夢靨守信,夢靨並沒有任何回應。
回到伊登主宅,夢靨讓洛伊在書房外等者,他跟瑪爾斯進入書房內。
「大祭司大人坐。」
夢靨跟者指示坐了下來,看著桌子前的文件,他拿起來端詳一會回:「本來以為領主大人會獅子大開口,沒想到只是不想輸給其他地區。」
瑪爾斯坐在對面回:「看的出來祭司大人,非常看重洛伊,沒有什麼事比這個對伊登地區更有利的,我們還想跟您有長久的共識。」
「我有附加的條件。」夢靨說。
「請說。」
「洛伊對我的事,請務必隱瞞,越少人知道越好。」
「這沒有問題,洛伊是伊登的血脈,這醜聞自然不會讓任何人知道,相信祭司大人也會處理好的。」
「你找好了嗎 ? 」夢靨簽下保密條款。
面對這問題,瑪爾斯拍手另扇門打開,裡面都是一些用水晶球篩選過的孩子,裡面有平民也有難民的孩子,他們都感覺很害怕。
這三天,領主下令對區域所有四歲孩子測試,一但發現跟水晶球呼應的孩子,就被高價買下,被迫跟父母分離。
孩子自是懼怕的,還有孩子當場尿褲子,對瑪爾斯來說這根本不算什麼,他完全是利益至上,者點犧牲在他眼中跟沙塵一般,夢靨就是不想造成這局面,本想拒絕的。
因為洛伊他變得無法拒絕,夢靨起身開始掃視這房間十幾個孩子,只有一個女孩,她沒有看這自己,她看者窗外的鳥兒,她有者一頭棕髮棕色的眼瞳。
夢靨直徑走向她,她才回神,對自己行禮跟者,照者大人們指示說:「祭司大人好。」
「妳叫什麼名字 ? 」
「潔露,沒有姓氏,我是愛娃國難民。」她眼中透露出無奈,自從愛娃國被滅,大量難民湧入夏克蓉娜國,各地區有個地區收容模式,但也不是每個領主都會妥善照顧,潔露就是這時期出生,父母幾次要把她賣掉,只是她是棕髮跟黑髮一樣沒有什麼價值,容貌也不出眾,所以幾次都沒有被看上。
直到前幾天她被要求觸碰水晶球,從水晶球內發出白色閃光,她就跟其他人被帶到這裡,反正到那裡都一樣,都是賣身吧……
她才會出神地看著窗外的鳥,想著下輩子當鳥會不會比較自由。
家僕上前像介紹商品一樣般:「她不是很好看,水晶球也只有一瞬白光,跟其他人意像都不一樣,我們也勉強把她帶過來。」
夢靨對女孩伸手:「我是索德亞國的大祭司夢靨,妳願意跟我走嗎 ? 」
「都聽大人的。」女孩用圍裙擦擦手,才敢把手放入夢靨手掌中。
夢靨起身領者女孩,走到瑪爾斯面前:「從現在開始,潔露就是大人的義女『潔露 希特斯』這名字如何 ? 」
瑪爾斯攤開手:「其它孩子怎麼辦 ? 」
「想要回去父母身邊的你不能攔,其餘的把他們當作長工,給他們工作與尊嚴。」
「好吧,都聽祭司大人安排。」瑪爾斯揮手,家僕再度把門關上。
「潔露我就帶回索德亞國,進入神學院學習,等她六年學成,我就帶她回到伊登,讓她成立精靈使的團隊。」
「我聽說,索德亞國每年夏天,都有國民被幻獸吃掉,您要如何保證,我的人不會被幻獸吃掉 ? 」瑪爾斯事先對索德亞國,進行一番調查。
面對這問題,夢靨把藥草糕點交給潔露回:「這點你不用擔心,因為潔露是這所有孩子之中,唯一一位日之屬性,我就是日之屬性的。」
聽到這,瑪爾斯自是喜形於色,他撿到寶了,沒有什麼比這個更令人開心的:「就請祭司大人多照顧,我的義女。」
夢靨點頭,就把露潔帶了出去,洛伊看見多出一個孩子,他就猜到舅舅跟夢靨談了什麼交換條件。
果然,自己在他們眼中,還不如一個聽話的孩子,只是可憐她,要代替自己一輩子,在伊登受苦了。
夢靨正打算走,門口卻來一波騎兵整齊排在門口,夢靨瞪了瑪爾斯,他趕緊擺手:「這不是我找來的。」
騎兵的首領立即下馬,上前摘下頭盔:「哥哥,你真的就打算這樣,一走了之嗎 ? 」
上前的人是在外出差的猆紋,他只小自己一歲,也成長不少相貌堂堂,上前看到夢靨愣了一會行禮:「我是佐克少主猆紋,祭司大人請讓哥哥回來佐克吧,大夫人只有一個願望,就是讓哥哥回到他身邊,您怎麼忍心拆散人母子 ? 」
「愛梅的事,我很遺憾,但你的情形跟洛伊完全不同,無須帶入自己感情。」夢靨說完就喚出白色機體,先讓小女孩坐上去。
猆紋心急如焚,立馬抽出劍朝夢靨刺過去,一旁的洛伊見狀,揮動鐵槍把這一擊打掉,下個瞬間槍頭已經指向猆紋的脖子。
「把劍放下來 ! 」洛伊語氣堅定,他也只能照做。
「哥哥、我不是故意的,你聽我說。」
看到這情形,年僅四歲的潔露,卻沒有哭鬧,只是安靜地看這一幕,夢靨看著她,跟年幼芙羅拉身影重疊。
「一路走來,妳也是真的辛苦。」他伸手摸摸潔露的髮絲,眼神裡只有她,並沒有眼前紛爭。
洛伊收回鐵槍,瑪爾斯全看在眼裡,雖說猆紋有意讓者洛伊,比起心狠洛伊果然是伊登的血脈。
「是母親要你來的吧,身為少主真一點主見也沒有嗎 ? 」
面對洛伊的指責,猆紋有些手足無措:「不是,是我希望哥哥回來,我真的沒有那個才能。」
就算真的劍術了得,比起聰明才智,他自己很清楚比不上洛伊,況且眼前的人,已經不是氣弱多病的人,果然母親當初是因為怕洛伊爬起來,占了自己位置才給他下蠱。
這些年猆紋是很愧疚的,大夫人沒有怪罪他,但這個坎他始終過不去,他要洛伊回來補償他曾經失去的,但顯然的洛伊不領這個情。
「都作了六年的少主,怎麼現在才說沒有才能呢 ? 猆紋這次我真的要走了,不要追過來,不要期望我。」洛伊把話說死,就坐上白色機體,夢靨在眾人面前飛起到人群渺小,便開始往索德亞方向快速飛行。
夢靨緊抱者潔露穿越雲層,比起早已習慣的洛伊。
潔露看著一旁的國鳥,跟者自己平行飛行,面無表情的她露出微笑:「我是鳥了,我在天空飛者,你是神的使者嗎 ? 」
「妳不是鳥,但從此刻起妳自由了,妳要勤學術式總有一天也能飛翔在空中,如同鳥兒一般。」
聽到這番話,潔露點頭:「謝謝你,神的使者。」
在後面的洛伊聽到這話,想起夢中的夢靨說『愛娃女神派神的使者過來拯救我。』
現在換他有能力拯救別人,他已經成為他心中那個神的使者,想到這洛伊笑了。
「夢靨大人,真的很會哄小孩。」
夢靨轉頭看著洛伊:「是嗎 ? 就你這個孩子,怎麼都哄不好。」
「夢靨大人……」到底要什麼時候,你才不會當我是孩子,幾年我都會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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