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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知讀者視角|衆獨】還未說完的故事

乙太 | 2024-07-09 23:07:45 | 巴幣 1000 | 人氣 133


  金獨子想留在1863。

  一口、兩口,劉衆赫快將手上那瓶酒給飲盡,順流而下的液體帶一股清香,在喉嚨裡久久不散。劉衆赫被薰的有些頭暈,越喝越聽不見有人在他耳邊說他浪費酒、這是眾神多麼寶貝的酒云云。

  酒瓶見底。劉衆赫起身時踉蹌了一下;這樣算喝醉嗎?他想。每一個轉彎好像都充滿猶豫,看似漫無目走動著;實則早就知道自己想去哪裡。

  直到目的地前,劉衆赫也懷疑過,思緒就像這些道路一樣盤根錯節。只因為路上一個人影都沒有;他覺得自己也不至於被別人繞著道走。
  
  來到金獨子的房門前,他突然就不知道、自己平常都是怎麼等在這裡的。擺什麼動作、什麼表情,一切都變成手動式的。拿不定主意的劉衆赫皺眉,好在他不必煩惱太久。

  「怎麼了?」

  ——劉衆赫沒有思考,立刻上前用雙臂圈住他的夥伴;金獨子身上的香味複雜,比方才的酒更好聞。像一枝白花,不停重複著綻放,凋零,死亡。還有自花莖傳來、不折的氣味。

  金獨子不知所措。劉衆赫周圍瀰漫著很重的酒味——這不必多說——可依他的理解,劉衆赫不會、也不可能喝醉,更沒有借酒裝瘋的必要。

  「先進去吧?」

  劉衆赫放開手,等著他把門打開;倒是有股1863的味道了。金獨子想。任他宰制的模樣很不對勁,他用手背貼上劉衆赫的額頭問道:「突然怎麼了?身體還好吧?」

  「冷。」說話的劉衆赫的睫毛垂得很低,瑰麗的睫毛一閃一閃,委屈極了。

  金獨子往床上坐的同時向內側挪動,道:「你會累麼?我準備要睡了。」金獨子看著脫掉大衣,一言不發往自己懷裡靠的劉衆赫,再怎麼新奇也不是現在的重點。

  金獨子身上的香味更明顯了,劉衆赫感覺眼睛很熱;他以為自己哭了,實則只是熱流一路燒到胸口。

  想說的話還一動不動梗著,彷彿在喉嚨裡生了根,他張合嘴巴,先無聲的說。一遍、兩遍,下定了決心才開始說幾經修改的詞。

  「你到底為什麼想留在1863?」

  冷森森的語氣讓金獨子意識到:這可能是借酒消愁。他淺吸一口發涼的氣,道:「我一直想做的、都是跟你一起看到故事的最後。」

  「我問為什麼。」

  「……讓我回歸不就能看到1863了嗎。」

  劉衆赫懷疑自己真的沒哭嗎?他真的沒哭,熱流退掉以後的他開始發冷,甚至把淚都結凍了。金獨子也被這些話刺痛得不輕,他道:「因為那裡、是最靠近結局的地方……我…對不起。」

  「我沒有在生氣。」

  金獨子從不覺得劉衆赫有這麼脆弱過;之所以呼吸得這麼平靜,可能是怕用力了自己會碎。他慶幸自己不用跟劉衆赫面對面說話,還能有事沒事瞟一眼周圍。

  能看看被掛起來,一黑一白的大衣,能看看桌子椅子。像個讀者一樣,負責閱讀而不負責回答。看似恪守了自己的角色,實則只是不知道怎麼以「金獨子」的身份回答。

  或許劉衆赫已經睡著了。他想。

  讀者輕撫主角的背,像今晚天空的黑一樣安詳。他開始反省:自己總是隨便死掉,總是不和大家商量,害大家擔心,甚至要大家親手殺了自己。

  和劉衆赫一樣,儼然已經把死亡當成手段;他甚至還死的更多次。他確實錯了。所以他願意正坐,接受劉衆赫一切帶著慍怒的指責;極端一點,被打被罵都好上這個情況百倍。

  看著一點動靜都沒有的劉衆赫,他打算去把燈關了;他不知道再想下去的話,自己會變得怎樣——他感覺已經要吸不進氣了——當他起身時,劉衆赫說話了。

  「金獨子,你從不能理解別人的悲傷。」

  「……我早該殺了你。」

  「即使後悔也沒用。」

  酸澀的感覺很快就潰堤了。金獨子苦笑;此刻的他不能是劉衆赫,因為他不知道那是和多大的星系一樣的悲傷。

  他不是讀者,不是星座,又怎麼可能是劉衆赫。他只是無能的金獨子。

  無能。他緊緊咬住這兩個字,把淚抹乾了。

  「我知道。」

  劉衆赫聽出他話裡的顫抖,又把眉頭皺緊。他沒有想惹哭金獨子。

  「我不是那個意思。」他想起身,金獨子卻只是很輕、很輕的制止他。

  「我真的知道、明天再說吧,我很累了。」

  劉衆赫只能把眼睛閉上;房間裡再無睜著眼睛的人。一個人墜入缺少一顆星星的長夜。早晨到來以後,他只會更不知道那顆星星的去向;一個人逃也似的、希望下一個早晨趕快到來。


  先醒了的是劉衆赫。鈍痛佔滿他整個腦袋;他討厭喝酒,更不想面對自己昨天說過什麼。金獨子的眼睛踵了,在靜謐時候的臉上還看不出奇怪,等他醒了以後,就會用笑蒙混過去吧。

   好像什麼都沒有改變。

  劉衆赫垂眸。其實,不論發生什麼,他一直願意再相信金獨子一次——幾千,幾萬次。即便他們互相傷害的滿目瘡痍,他還是會選擇相信;因為那是他視為夥伴的金獨子。

  會和他一起到結局的金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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