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在一邊恢復一邊前進的折磨下,兩人走上了山頂。
然而山頂上的景觀跟優莉想的不一樣,原本她想說到了之後便能看清楚周圍的景色,藉此找出魔人的蹤跡,但沒想到上頭全是樹木,什麼都看不見。
「那麼接著呢?」黑帝斯如此問著。
接、接著呢?她也不知道啊!小腦袋高速的運轉著,如果腦袋是水壺的話,現在已經咻咻的冒煙了。
「想不到嗎?」
「恩,想不到。」她老實回答著,原本的行程就是主教規劃的,身為一個小孩,優莉什麼都不必做,只要跟隨著大人行動就好了。
但現在主教沒了,下一步要怎麼做也從來沒跟她提及過,臨時要一個孩子想,確實有點為難了。
「魔人有什麼特徵?」
有什麼特徵?優莉開始在腦子中回想起在教會中學習到的東西。
「牠們身材高大,頭上長著雙角,皮膚是紅色的,渾身被黑色而且具有感染性的氣體圍繞,動物只要接觸那些氣體過久,就會發瘋變成只知道殺戮的魔物。」
「魔人都長一個樣子?」
「恩恩!教會只說過這種模樣。」接著她突然想到,也許視野開闊點,就能看到目標了也說不定,於是便轉頭向黑帝斯祈求。「那個!你有沒有辦法將附近的樹給砍掉呢?」
「將樹給砍掉?妳打算做甚麼?」
「我想也許這樣就能看的更清楚了。」
「恩,有道理。那麼就這麼做。」黑帝斯揮動了右手,山頂的樹在一瞬間便灰飛煙滅。
視野一下子就開闊了,而面前的景象優莉從來就沒見過。
「好漂亮......而且有風......風是不是變大了?」女孩閉上眼睛,感受著風輕拂著臉龐。
「因為沒有樹了,風自然就會變大。話說回來妳不是要找魔人嗎?閉上眼睛看的到東西?」
這話讓優莉急忙的睜開眼睛,差點都忘了這件事情。
她認真的看著四周,想要找出些可疑的地方,在看了一圈後,在遠方看見了一些有些奇怪的物體聚集在一起。
於是指著那裏問:「那是什麼?」
「是村落。」
「村落?有人住在那裏嗎?」優莉有點興奮,從小就在聖光教會長大的她沒見過外頭的風景,所以對於沒到過的地方就顯得特別好奇,想要過去瞧瞧。
「恩,有人住在那裏。我就為了調查熊下山的事情才從那個村子過來山上的。」
「熊下山?我們剛抵達這裡的時候也有遇到熊,不過士兵將我包圍住,沒能看到熊,熊長什麼模樣阿?」女孩好奇的問,面對這個問題,黑帝斯手一伸,便將熊的模樣給投影了出來,一個一比一大的投影便出現在優莉的面前。
「我遇到的熊長這樣。」
「好大隻!」優莉驚呼道,顯得有點開心。「你遇到熊了,那麼後來怎樣了呢?」
「因為牠朝我攻擊過來,所以兩拳把牠打死了。」
「......」女孩沒有預料到會聽到這種答案,神情有些呆愣,大眼睛眨阿眨的看著黑帝斯。
接著優莉想到,當時他們的隊伍碰到熊的時候,好像也是直接就打起來了。
「難道就不能和平共處嗎?」
「原本這邊的人與熊已經達成某種和平的狀態了,可是聖光教會來了之後,牠們被迫下山,一下山就吃了兩個孩子。現在要再恢復以前那種狀態,恐怕是有點難度。」
「吃了兩個孩子?」優莉的臉色有了些許變化。「熊是因為我們下山的?」
「依照我判斷的話是這樣沒錯。」
女孩臉上的笑容淡去,神情黯然的看著地上。
「這樣啊......」
「怎麼了嗎?」
「我不知道,但心裡有股不知道該怎麼說的感覺。」
黑帝斯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保持安靜,讓女孩自己體會那股心中的感覺。
過了約半小時後,他才再度開口。
「我沒看到什麼魔人,妳有見到嗎?」
優莉搖了搖頭,但實際上她根本沒心思去找魔人。
「話說教會有尋找魔人的辦法嗎?」
身為一個專門對付魔人的組織,理論上來說應該會有專門的偵查手段吧?
果不其然,就如黑帝斯想的一樣。
「有相關的祈禱可以使用......」講到一半她突然低下了頭。「但那個我不會,還不夠資格學習那種祈禱。」
「那除非我們兩個人翻遍整座山,不然是找不到魔人了,我的建議是回去取得這種魔法,然後藉由這種魔法找出魔人將之封印,妳覺得如何?」
「是祈禱!不是魔法!」優莉糾正的說著。「祈禱是聖光賦予我們的權能,是被認可的人才能使用的,跟魔法可不一樣。」
但對黑帝斯來說,所有的魔法、神力、異能,都是依靠瑪那來驅動,它們除了名稱不同,本質上並無區別。不過他也不會跟一個孩子爭論這個,這種事情以前做過很多次,到頭來總結是件沒有意義的事。
「恩,所以妳覺得我的提議如何?」
優莉看了看四周的樹林,就算年紀還小,也知道光靠兩個人搜尋整個山是非常勉強的。
更重要的是,她現在沒什麼心情尋找魔人了。
「是不錯,但是我沒有被認可可以學那種祈禱。」優莉有些沮喪地說,這都怪她不夠努力,沒有辦法取得聖光的青睞,所以才沒辦法學到那種祈禱,要是自己在努力點,現在就不會遇到這種困擾了。
「那只要得到認可就可以了吧?」
「只要取得認可......」她的心情又更難過了幾分,要是取得認可有這麼簡單就好了,她跟姊妹們考了好幾次試驗,最終也只有成為『聖女』的那位被允許學習,其他人都沒那個資格。
「我可能做不到,聖光的認可一直都得不到。」
「測試?那是要考試才能學?不是某種神祕的存在直接傳授給妳嗎?」
優莉搖了搖頭,並不是這樣的。
「要在祈禱間內取得聖光的認可,然後才能司書身上學習到這項祈禱,但我從來沒得到認可過。」
「孩子,對自己有信心點,說不定妳現在就能取得認可了。」
黑帝斯對魔人是什麼起了點興趣,所以打算依靠優莉這條線,得到關於魔人的情報,甚至是找到對方的辦法。
而要幫助優莉取得認可太簡單了,直接在背後動手腳就好了,甚至只要他接觸到那個祈禱,也能解析出原理,到時候自己就會了。優莉想學就不用去認可什麼,他直接教就好了。
在黑帝斯的鼓勵下,優莉終於決定要再回去挑戰一次。但她清楚的明白依靠自己是不可能回去教會的所在地,所以再次像眼前的男人發出了委託,正當她打算再度脫掉自己身上衣物時,一個裝滿錢的袋子直接砸在黑帝斯的臉上。
雙手抓著衣服下襬的優莉一臉朦,山頂除了他們就沒其他人了吧?這個袋子是從那裡飛出來的?
黑帝斯撿起了袋子,從上頭收到了一些訊息,對著面前的女孩說。
「不用脫了,這就是這次行程的費用。」
「咦?」
誰?有人替她出錢了?
「走吧,去妳該去的地方......說起來,妳想去哪裡?」
「安雅。」
「恩,那走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