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寫的一篇原創短文的部分漫畫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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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豢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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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當它越來越接近人形的時候,黑鷹對他的態度也有所改變,它當面模仿著霍斯特的動作、說話的聲音、表情,而霍斯特對它的態度也隨之改變。
黑鷹在身為騎士團國的時候,就連眼睛裡的紋章都和霍斯特是一樣的。
可是,雖然霍斯特和黑鷹相處的時間很長,他卻沒有想過要教給它什麼,也沒有條件將它帶出馬廏;霍斯特自己沒有能力去教育它,也無法讓它脫離牲畜般的豢養生活。
在條頓騎士團國被宣布世俗化為普魯士公國以後,霍恩佐倫的王室幽魂來到了柯尼斯堡,改變了這個局面。
霍恩佐倫從未想過,條頓騎士團國,作為並不是條頓騎士團的一部分,也有一個這樣的幽魂。
但他並沒有驚訝很久。
為了交接照管黑鷹的工作,霍斯特被允許多留下來一小段時間,但是當他告訴霍恩佐倫,騎士團國擁有自己的幽魂時,並沒有說出全部的實情。
他帶著霍恩佐倫,並不是往某個建築物或是某個房間,而是往馬廏裡的某個格子走去,霍恩佐倫這時候想到了什麼呢?
耶穌誕生的時候,也是在馬廏裡……
光線昏暗,霍恩佐倫一開始並沒有看清馬廏裡的生物到底是什麼,一隻黑色的、體型不小的動物蜷縮在角落,地上鋪滿稻草桿和些許黑色的羽毛,一些吃剩的細碎生肉塊掉在一旁的木碗邊。
腥味。
野生動物的腥味。
那並不是一隻隨處可見的野獸,他很快就明白了這點。
「恩斯特」
霍斯特對它喊出一個名字。
和他自己的相似、但有所不同的名字。
蜷縮著的野獸稍微張開掩蓋著身體的翅膀,露出一雙眼睛,一雙和霍斯特極為相似的眼睛。
彷彿它也看不清眼前的兩個人似的,他又把翅膀多張開了些許,警戒地、用鳥爪似的手腳往他們的方向靠近些許。
「快過來,恩斯特」
霍斯特用像叫狗一樣的語氣呼喚他,這讓霍恩佐倫感到困惑。因為現在他看清楚了,那明明是一個「人」啊。
人形的野獸全身鋪滿細軟的黑色絨羽,四肢皆如雄鷹的利爪,唯有鎖骨以上,貨真價實地,儼然是人類的模樣。
而且,是與霍斯特的容貌極為相仿的模樣。
野獸只要長出人形和人臉,就能夠欺騙人類、彷彿它們也擁有人性一般。
而霍斯特對著與他容貌相似的人形野獸,像叫狗一樣的語氣,呼喚一個與他自己相似的名字……
霍恩佐倫突然發現那並不是困惑,而是作嘔。
因為黑鷹原本就被豢養在馬廏,所以就算變成人形,從它還是動物的時候起便一直負責飼養他的霍斯特,如中邪一般,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在野獸對霍斯特的呼喚聲有更多回應之前,霍恩佐倫蹲下來,脫下手套對它伸出手。
「我不會傷害你,來、到我身邊來,孩子。」
他溫柔地、輕聲向它說道。
黑鷹停頓片刻,它從未見過有人類如此對他說話。
不對,有的。
普魯賽曾經如此輕柔地對他說話過,她會輕撫黑鷹的翅膀,輕吻它的脖頸,她會把它視為與自己同等的夥伴,而不是寵物,或者說是一頭被豢養的牲畜。
人形的野獸向霍恩佐倫爬去,伸出一隻手,但沒有抓好力道,爪子深深地刺進他的手臂,滲出血來。
霍恩佐倫阻止了霍斯特對黑鷹拔劍,他將身體前傾,也抓住黑鷹的手臂,把它拉起來、讓它如人一般以雙腳站立。
它很快便不穩地倒向馬廏內的木柵欄,但它放開了抓傷霍恩佐倫的爪子,用雙手在柵欄上支撐起身體、好維持住站立的姿態。
它抬頭看著霍恩佐倫的眼睛,現在的它又在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