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密謀
——2021年11月12日 星期五 菲尼克斯公墓——
算一算日子,六年前的這一天,菲尼克斯駐扎分隊和行政事務所,發生了這麼一個悲劇,而這悲劇,就是那兩名菲尼克斯的成員,爲了私下調查當年造成那次悲劇的罪魁禍首,而因公殉職……
「抱歉……現在才來看你們倆……」
前來探望麻生先生和步先生的人……沒想到會是千草小姐……還以爲自從四年前離職了,菲尼克斯的一切已經跟她沒任何關係了,只是她現在是亡命眾 - 桑姆爾一派的人,是菲尼克斯的敵人之一,就算現在沒人知道,但也難保證大家永遠不會知道。
「……手繩?」
「看不出來妳也會手工藝啊。」
「這是我花了很多心血去純手工編織的呢,光是一個就要花上六天的時間呢……當然,我自己也是有一個一模一樣的。」
不光是在訓練學校……
「……我們拍張合照吧,紀念我們畢業一年多以來,再次團聚。」
「好啊!!」
就連在不同的工作部門擔任要職了,那段期間,廣見哥五人友情都過得很開心、很知足……就連他也是……
「稀客啊。」而且他也來了這個公墓,也來探望同兩個人。
「龍彥……」
只是龍彥先生再次遇到千草小姐,表情更多的……是為廣見哥之前的遭遇打抱不平,以及對千草小姐的種種不理解。
「妳消失了四年,現在才來現身,還敢用妳那骯髒的腳踏進麻生和步長眠的地方?妳好意思!……妳知道這四年菲尼克斯發生了什麼事嗎?廣見他又發生了什麼事嗎!……他被降職也就算了,他好不容易找到當年害死他父親的那個王八蛋桑姆爾了,還多次差點就抓到他了,卻也真的把自己的爛命給賠上去了!」
「……廣見的事,我真的無話可説……」
「然後更絕望的是什麼妳知道嗎?桑姆爾逃獄了,還連惡魔始祖的印章都搶到手了,更自成一派,成立了第二個亡命眾!還有廣見他妹妹又突然閙失蹤……!虧我還是第3行動分隊隊長,但我卻什麼都做不到,且我們整個菲尼克斯隨時還會被他殺掉啊!!」
「…………」
龍彥先生與其恨千草小姐的不再搭理,更多的是恨自己的無能爲力,恨自己完全幫不上忙……
這種複雜的心情,千草小姐能夠理解,因爲她曾經奉命接近路西法神父,在亡命眾內部當臥底,自然無法私下幫助菲尼克斯,更別説是幫助廣見哥兩兄妹了,即使自己知情了也……
「起碼你們已經盡力了……避免更多不必要的傷亡……尤其在廣見和若林司令的帶領下……」
「那又怎樣?……妳說啊!那又怎樣!!難道麻生、步、廣見,以及過去殉職的人就會活過來嗎!!」
「……我當然知道,但是……咱們現在不是還活的好好的嗎?就像廣見説的那樣,還活著的我們,有義務肩負逝者的意志,活下去之餘,也要盡全力去保護每一個人。」
「……鬼記得他有説過這樣的話。……算了,我今天來只是想探望那兩個笨蛋而已,我不想再跟妳説下去了。」
龍彥先生手裏帶著兩束花,一人一束,安放在墓碑上,不像千草小姐今天兩手空空地來。
……當年,麻生和步倒在血泊的那個畫面,龍彥先生依然歷歷在目,從沒忘掉它。
這叫龍彥先生頓時感嘆:天意弄人。
「我聽説菲尼克斯來了一位編外人員,叫五十嵐一輝對吧?」
「……跟妳有什麼關係?」
千草小姐主動向龍彥先生問起我大哥的事……沒過多久,龍彥先生的手機響了起來,而且好巧不巧的是……
「什麼啊?妳要見的人,他主動打給我了。」
然後,龍彥先生便獨自一人前往我家的幸福澡堂,而且也順便幫千草小姐帶消息過來。
「謝謝光臨,下次再來!」
「五十嵐,我來了。」
他登門拜訪,讓我大哥有點欣喜。「您來了,田淵分隊長。」
「其實我正好有事要告訴你。」
「您先説吧。」
「……有人要我傳話給你,說她今晚會過來你家找你,那個人她認識廣見的,是曾經跟我和廣見同期的。」
「……她是誰啊?」
今晚我家有一個客人來登門拜訪,說是來跟我大哥談事情的,而她……
「抱歉這麼晚了還要打擾到你,五十嵐先生。」
「不會,有客人來,我當然要好好招待啊。怎麼稱呼小姐妳呢?」
「叫我千草吧。」
「我聽田淵分隊長說,妳跟廣見先生是同期的……不過妳看起來不像是在菲尼克斯擔任要職的感覺……」
「沒錯,其實我是在四年前就已經離職了,表面上是離職,其實我是受到若林優次郎司令的命令,以臥底的身份混入亡命眾的陣營,接近一個名叫「啓明的路西法」的神父,不過我在混入裏面沒多久,路西法神父主動隱退,把指揮權交給他的學生歐魯特卡手上。雖然整個亡命眾表面上,阿奎萊拉是首領,但實際上歐魯特卡才是掌權的人。」
「原來如此……不過沒想到亡命眾裏面居然還有……「啓明的路西法」這號人物,而且還是神父……路西法好像是一位墮天使的名字對吧?」
「沒錯,雖然我沒能接近路西法神父,但也多虧這些年來在歐魯特卡底下做事,我才能掌握一些綫索和情報,例如……桑姆爾,廣見的殺父仇人的事。但讓我感到意外的是,被桑姆爾這麼一搞,亡命眾也會有分裂成兩派,並開始互相殘殺的時候。」
桑姆爾那個家夥,逃離菲尼克斯與看守所的聯手羈押,然後又背叛亡命眾並獨占他們最想要的基夫的印章……我們已經無法確定他的……角色定位到底是什麼了。
「不過直到最近,我有聽到亡命眾好像有大行動的樣子……」
聼她那不確定性的語氣,感覺好像是要出大事了……
「阿奎萊拉好像要動員所有信徒,明天就去把桑姆爾的巢穴給揚了,只爲把基夫的印章奪回來,就連歐魯特卡也去找他的老師,也就是路西法神父求救了。雖然説看著亡命眾互相殘殺直到兩敗俱傷,對我們菲尼克斯來説是好事一樁,但我擔心他們這麼一閙,肯定會把許多無辜市民給卷進來……」
「説的也是,畢竟他手上有基夫的印章,真不知道他還會做出什麼事……不過妳爲什麼不向若林司令上報,反而是獨自找上我,還跟我説這件事?」我大哥這麼疑問。
「這説來話長,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其實我也不會冒著生命危險,獨自一人去拜訪你的。」
她還把話說得如此……充滿死局一樣的絕望感、無助感,難道還有我們不知道的危險?
我大哥左思右想了,便答應了千草小姐:「行,就交給我吧,我不會讓亡命眾兩個派系之間打起來的。」
「你肯幫忙,那真是太好了!畢竟要是菲尼克斯出面的話,我真的很怕事情會惡化的很厲害,頓時一發不可收拾,所以我真的很希望五十嵐先生你能夠阻止他們,至於桑姆爾的巢穴……」
千草小姐還不忘提供桑姆爾的巢穴所在給我們……是一間廢棄工廠。
「我知道了,倒是千草小姐妳要小心。」
「你也一樣。」
我大哥目送千草小姐離開我家之後,針對剛才的談論與請求,我直問我大哥:「你貿貿然答應人家的請求,會不會……」
「是啊,亡命眾分裂成兩派,如果真的打起來,會驚動到菲尼克斯,雖然菲尼克斯可以介入但是……」我大哥爲了這個即將帶來的危機,一把手抓著頭髮。「就算是我和拜斯,恐怕也阻止不了他們啊。」
拜斯馬上給一輝指點:「既然這樣,就找信得過的人來幫你啊,比如説……那兩位分隊長。」
「桶谷和宗田先生,他們兩位嗎?」
「尤其是那個小宗田,美咲的手下吧?他之前有來過澡堂光顧,算是跟你認識了,而那個桶谷分隊長,他又是小廣見的人,算是跟小廣見兩兄妹有過緣分的人,值得去信啊!」
「…………」
「還有一點,其實我有個疑問……不説那位千草小姐私底下把明天的事告訴我們,她連她是臥底的事也告訴我們……大哥你不覺得很奇怪嗎?是一般的臥底都不會笨到自斷後路啊。」
「是嗎?……」
11月13日,今天是星期六,麻生先生和步先生的忌日,也才過了一天,因爲亡命眾,市區的氣氛變得有些不尋常似的……。
「你確定嗎?」
「……菲尼克斯的一位安插在亡命眾的臥底,她這麼提供情報和綫索給我的。」
「我説一輝先生啊,我們可是瞞著若林司令和其他分隊的人,帶上幾個同伴陪你和你的惡魔一起瘋啊,只把你會……」
我大哥找上了桶副分隊長和宗田先生,跟他倆商談了今天將會發生的事,並請求他們的幫忙……唯需瞞著若林司令、狩崎博士和我二哥,然後私下行動。
「而且那位臥底還是若林司令安排的,按邏輯其實一輝先生你可以直接上報啊,這樣就包括你弟弟五十嵐分隊長在內,行動分隊會總動員幫你啊。」
「這我知道……只不過事態嚴重就對了。」
就在我大哥、桶谷分隊長和宗田先生等人抵達廢棄工廠後,卻只見眼前漆黑一片,即使打開手電筒照明了,走進去瞧瞧,裏面也是空無一人……
「……什麼啊這?」
「一輝先生你的情報對的嗎?」
「等一下!」我大哥像是神經緊綳一樣,似乎察覺到裏面有不對勁的地方……
「…………」
「鏗……鏗……」金屬的響亮聲,像是刮花的聲音一樣,微微刺耳,還很有規律的。
「上面……」
手電筒的燈光移向天花板上,竟發現了……
「哇什麼怪物!!」
「一……一定是惡魔人!看它的身形!!」
那時大夥都還來不及應對,惡魔人馬上從天花板上大力地兩腳朝地,而且一隻手還緊握著一把彎得像半個眉毛的鐮刀……甚至他的外觀,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頭戴帽子的開膛手……的惡魔化的模樣。
「你……是桑姆爾的人對吧!」我大哥馬上掏出Revice系統出來,而桶谷副分隊長和宗田先生等人馬上展開應對。
「一群白癡……幸虧桑姆爾大人知道五十嵐一輝你一定會來插一腳,壞了我們的大計,所以……」
那一刻,我大哥頓時恍然大悟:「……你設下陷阱!?」
「結果你還真不是普通的多事,叫菲尼克斯的人過來……陪你跳進陷阱裏,啊,這麼説來,菲尼克斯大概已經全員出動了吧?我怕你趕不及。」
「你……!!」
我大哥陷入憤怒的當下,惡魔人隨即用印章,召喚出了許多的惡魔兵,還將出路給堵住了。
「幹!我們被擺一道了!!」
「Gracias, DEADMANS! 在我們完成這個壯舉之前,你們就乖乖地待在這裏,不要跑出去……忘了自我介紹,我的名字叫蝙蝠。」
桑姆爾的心腹,名爲蝙蝠的那家伙,立馬衝破天花板,飛了出去。
「你這家夥!!」
「一輝先生,現在該怎麼辦啊!!」
- 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