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語錄
神說:「時間就是金錢」;魔說:「『名氣』才是金錢,有名就能搞到錢」。
「雪曼姐姐,『天絲鎧甲』您穿上。」魅豔話剛說完,就轉頭對著小蛛說:「小蛛,妳跟著去,保護好雪曼姐姐。」
盛世酒店門口,魅豔與小蛛替雪曼和子傑送行,本以為就只是單純的寒喧、別離,沒想到魅豔突然冒出這兩句,不只雪曼、子傑訝異,連突然被指派任務的小蛛都瞪大雙眼看著自己的首領,不明白魅豔為何會在這多事之秋,做出這樣的決定。
「魅豔,我現在能保護我自己了。」
「而且還有我在啊,我絕對不會讓人傷到雪曼的,連一根寒毛都不會!」
子傑連忙接在雪曼之後表態,以堅毅的態度對魅豔表示,妳多慮了。同時子傑也有意趁此機會放放閃,只不過手才碰到雪曼的肩膀後,就換來雪曼的白眼攻擊。靠著這一兩年來的朝夕相處,雖然遲頓的童子傑也能理解雪曼賞他一陣白眼的用意-時機不對。
「魅豔,沒那麼嚴重吧?不只是『天絲鎧甲』,妳還打算讓小蛛與我們同行?小蛛可是妳的左膀右臂啊,現在蛛妖一族也面臨分裂的局面,妳絕對需要小蛛的能力!」雪曼白了子傑一眼後,再次回絕魅豔的提議。
「這次不一樣,這陣子,我的寒毛不斷地在顫抖……。」
「寒毛?顫抖?是?」子傑一聽,覺得新奇,便不由自主地插起話來。
「這是我們蛛妖一族特有的感知能力。」
「所以是?」子傑還是一臉矇樣。
「每當我們蛛妖的寒毛在顫抖時,就是預告危險即將到來。」
「那不就像我們人類的眼皮跳的概念。」
童子傑饒自有趣地回應魅豔的解說,本打算接著與雪曼討論這其中的奧妙性,但看著雪曼嚴肅、認真的表情,童子傑也只好見風轉舵,或是見臉色轉話題。
「魅豔姐姐,別想太多,眼皮跳沒什麼科學根據,別擔心的。」
插科打諢,使盡周旋,力求氣氛和諧,但最終敗給女人的堅持後,童子傑也只好靜靜地看著眼前三位女子的對峙或是堅持了,尤其是魅豔,一改過去風趣、美豔的神情,兩眼直直地望著雪曼,同時手上的天絲鎧甲更是步步靠近雪曼,只是雪曼似乎也是十分堅持。
「再這樣下去,妳們蛛妖一族會被我拖累的。」
「首領,就先讓我辭去『飛蛛隊』隊長一職如何?」
小蛛沒來由地冒出一句,成功地吸引另外三人的眼光,看著雪曼、魅豔和童子傑三人疑惑的表情,小蛛反而緊張了起來。
「凡……凡人不都是這樣嗎?先辭去官方的職務,以個人的身份來做官方不方便的事。」
「這招不錯,小蛛。」
「小蛛小姐姐,漂亮。」
「我看你們的電影學的。」
得到稱讚的小蛛,立刻喜形於色,讓三人感受到小蛛那單純、天真的真性情,更用那無邪、燦爛的笑容,掃去雪曼擔憂的陰霾。
「我想,多一個懂妖精族習性的『顧問』也不錯。」
雪曼此舉形容接受魅豔的提議,讓魅豔和小蛛兩人終於可以卸下堅持已久且緊繃的心情,兩人相視一笑,讓一旁的子傑都能感受到兩人親密無間的好情感,既有主從的義、又有如閨蜜般的情。
「所以,有共識了?」
「有──」,雪曼無意地拉長尾音,盡顯其內心的無奈和無力,讓一旁的魅豔、小蛛兩人似毫沒有任何的欣喜感。
「有共識就好。」
不同於三女的無奈和無力,童子傑反而是乾脆利落地回應雪曼。只是看著三女依舊提不起精神時,童子傑突然抽出太虛劍,以劍身的橫面敲打盛世酒店銅製的大門。渾厚的撞擊聲立刻引起三女和酒店內工作人員的注意。
「別想這麼多,船到橋頭自然直,隨機應變就是好了,妖生是怎麼樣我不知道,但我們凡人的一生就是這樣,所以,做就對了。」
「那如果不對呢?」雪曼緊跟著提問,似乎不認同子傑的論點。
「不對,改過就好啦。而且重點是,我們現在有萬無一失的辦法嗎?」
被子傑戳中盲點後,雪曼露出難得的沈默,而不像往日總能在第一時間回擊童子傑的言論。
「可惡,沒想到我竟然會說出這句話。」
魅豔天外飛來一筆不著邊際的言論,瞬間捕捉了雪曼和子傑的注意力。魅豔輕輕擁抱雪曼,但眼神卻是望著童子傑。
「雪曼姐姐,妳的子傑是對的,雖然我很不願意承認。」
「等一下,什麼叫做『我的子傑』?」
「難道不是?那我和小蛛也有機會嘍?」
魅豔連消帶打,在化解雪曼的反擊的同時,再次給雪曼一記重擊,讓雪曼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再次落入詞窮的困境,只好來個乾坤大挪移,用眼神將自己困境轉投射到童子傑的身上,讓童子傑瞬間石化,兩個眼睛轉啊轉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首領,別鬧雪曼小姐了啦。」
「所以,我們的下一步是什麼?」
有了小蛛的圓場後,童子傑立刻捉這個難得的時機,為當下的局面導引回正途,以免再次脫軌,而讓自己承受到無妄之災。
然而,心知子傑是故意轉移焦點,但雪曼到也是無可奈何,畢竟,子傑所問的問題是最關鍵的問題。於是,雪曼也只能收起白眼攻擊,轉回往日成熟穩重的姿態,緩緩說到:「先找一個故人?」
「誰?」
雪曼先以緊緊的擁抱來回應魅豔的好意,接著對著子傑說:「巴蛇」。
「巴蛇?可是我們不知道巴蛇的棲地啊?再去東港一趟嗎?」
「所以,我才說有個妖精族顧問也是不錯的。」
雪曼話落,童子傑才終於明白雪曼之前所說的意涵,接著轉頭望向小蛛,小蛛也是難得露出得意的笑容,但這時卻是傳來魅豔的聲音。
「我們知道巴蛇的行宮在那。」
魅豔說話的同時,小蛛也有默契地同步點點頭,似乎是用這個簡單的動作來告訴雪曼,把小蛛帶上是唯一正解。
眼看有了結論後,童子傑也不再繼續對話、研議,而是帥氣地從懷裡拿出兩張符紙拋出。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靈鶴現身,急急如律令。」
咒語方畢,符紙也同步幻化成兩隻卓然而立的仙鶴,不時揮動羽翅,像是伸展肢體又像是在跳著迎賓舞般。
「小蛛,妳就……。」
「小蛛,我們一起。」
雪曼不待子傑說完,就直接邀請小蛛與自己同乖一匹仙鶴,更不待小蛛應承就直接拉著小蛛一起走向其中一隻仙鶴。完全沒理會童子傑以近乎囁嚅的聲調說完下半段句子:「妳就自己騎仙……」。講到最後,童子傑也自覺沒趣,轉而輕嘆口氣後,默默地走向仙鶴。
「SORRY。」魅豔的話引起子傑的注意。「小蛛當起你們的電燈泡了。」
「沒事的,別想太多,魅大姐。」
事態輕重加上雪曼的用意,童子傑也能分得清,故立刻收起小小遺憾的心情,轉為陽光、燦爛的笑容來安慰魅豔,只是最後也不忘虧一下魅豔。只是直到子傑、雪曼和小蛛三人騎著仙鶴離開前,魅豔完全沒有與子傑鬥嘴的意圖,反而不斷地重覆著「希望沒事」、「希望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