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永夏對阿光的執著感到疑惑,他不明白進藤光對本因坊秀策,這位已經亡故三百多年的仁為何如此保護,於是他開口問道。
「進藤?看來你特別偏袒秀策,而且是異常偏袒,你和秀策到底是什麼關係?」
「為什麼?你問為什麼?」
「歹勢,現在比賽即將開始,請選手各自到自己的位置坐好。」
「是!」
「現在我宣布,北斗盃決戰即將開始。」
選手們聽到裁判的指示到位置上坐好,比賽也在裁判的宣示下開始。
為什麼?因為我當初開始下棋,就是···
正當比賽開始之際,秦假仙氣沖沖地質問楊海。
「楊先生,今天的成員表到底是怎樣一回事?被當成棄子的進藤實在太可憐了,而且三將塔矢一定也會有不滿吧?再加上圍棋迷對你的責難,北斗盃會搞的歪七扭八。放棄大將這種戰略咁真的好?」
「我說這不是戰略。」
「不管你怎樣解釋都會有人認為這是戰略,因為就實力來說塔矢較強。」
「秦先生。」
「若塔矢不幸落敗棋迷一定會非常傷心,因為我們用了小手段結果只換得一勝。」
「喂!較拜託一下!為什麼你認為咱一定會輸呢?」
「我的意思輸的機率較高。」
「你聽我講,我就是因為有勝算才派進藤為大將的。甚至連三比零KO的可能我都有算到,到時候秦假仙要不要請我吃一頓?哈哈!」楊海一邊說完一變相觀棋室走去。
「你娘較好,請?請三小!我老秦閱人無數,早就知道進藤光那小子會敗在高永夏之手。」
「大仔,這是為什麼呢?」
「因為從他的表情就可看出他沉不住氣,我從大和那邊探聽到這小子跟高永夏有深仇大恨,因此他再度見到高永夏才會失去理性。」
「喔!原來是這樣!」
「這次若有閃失,我驚圍棋迷會包圍整個棋院。」
「那就跟青鳥同款?」
「青鳥?你是說一群學生包圍立法院的那個青鳥?」
「正是!」
「是!是你個大頭!人是看不下去才去立法院抗議,這是比賽失敗在洩恨。難道是同款的東西?看你很久沒給我修理,頭殼變的不靈光了。呀達!」
「大仔,請住手啊!我以後不敢亂比喻了。」
「哼!諒你有三粒懶趴也不敢。」
大和選手在與太極國的比賽落敗後並沒有說不看之後的比賽,反而留下來觀看進藤和高永夏之間的雪恥之戰。
「進藤,千萬不能說給那個泡菜頭啊。」
說話的人是和谷,他是進藤的好朋友,兩人在棋院當院生的時候相識。由於進藤光沒有塔矢亮那樣的氣場,因此對他百般照顧,兩人情誼似兄弟。
「我也認為進藤是不會輸的,看他的棋路感覺還算穩定。」
另一名說話的叫社清春,是進藤在第一屆北斗盃時的戰友,兩人在預賽時相識,雖然相識不久但對他的棋力感到十分敬佩。
「歐嗨喲!這不是大和代表嗎?」
「嗯,你是誰?為什麼要打扮成孔明的樣子?」
「吾先自我介紹,在下伏鳳藍羽生。羽扇綸巾是吾的固定打扮,絕不是有意要模仿孔明。」
「額···實在不知道要說什麼好。」和谷無力吐槽道。
「無話可說就無話可說,不必要硬開話題。」
「說的也是。」
「無可以問你一項問題嗎?」
「有什麼問題就說吧。」
「那吾問,進藤光為何對本因坊秀策如此執著?」
「這嘛!我不知道他對本因坊秀策這麼執著,但是我知道他對塔矢亮很執著。」
「喔!怎講。」
「他剛進棋院成為院生的時候當著我們面說「塔矢亮把我當他的勁敵」,那時把我們院生都嚇傻了。」
「嗯,那之後呢?」
「之後的若獅子賽塔矢亮跑到進藤身後觀看他的棋局,那時才令人感覺到塔矢亮視進藤為勁敵。」
「是啊,後來塔矢來我家教導我下棋的時候,雖然是指導我但他將我當作測試近藤實力的工具,後來在與進藤比賽中落敗,他立刻跑來我家找我完全不顧我的心情。」
「越智。」
「喂!我說越智跟和谷,你們所說的事情跟這個人要的答案完全不同吧。」
「社,難道你知道進藤跟本因坊秀策的關係嗎?」和谷帶著不滿語氣問道。
「我是不知道進藤跟秀策有什麼關係,但是他在塔矢家集訓的時候說「只要秀策出馬,絕對不會輸給高永夏那個傢伙」那時我可是在旁邊聽得清清楚楚。這也代表進藤對秀策應該說是迷戀的程度。甚至高永夏說出秀策很弱這句話時,他還說出要一雪前恥的話,現在這場對決可說是再次復仇。」
「復仇?哈哈哈--」
「你笑什麼!」
「沒有,吾已經知曉吾想要知道事情,在下先行告退,告辭。」
「還真是奇怪的人。」
「是啊。」
得知楊海調度後十份不能理解的秦假仙領著蔭屍人在講解室外休息,這時一位身穿西裝的中年男性與一位穿著十分簡樸高雅的女性來到講解室門口。身穿西裝的男性是塔矢行洋,而他身旁的女性則是塔矢明子。秦假仙看見兩人後馬上行禮說。
「呦!這不是塔矢名人跟夫人,你們怎麼會來這裡?」
「大仔,用膝蓋想也知道他們是要替自己的小孩加油。」
「蔭屍人,這句話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你是在汙辱我的智慧嗎?」
「沒有!沒有!」
「沒有就好。」
「秦假仙,請問此地是解說會場嗎?」
「是,你要來看的話,我馬上帶你們進去。」
「不用了,吾與吾妻進去即可。」
塔矢夫婦進去講解會場後沒多久,因為群眾譁然所以不敢久留於是有走了出來問秦假仙檢討是在哪個地方。
「秦假仙,你知道檢討在哪裡嗎?」
「這條路往右走到底就是了,可是非相關人員不可進入。」
「無妨,我自己去就可。」
塔矢夫婦順著秦假仙給的指示走順利的來到檢討室,塔矢行洋打開檢討室的門進入檢討室,一進到檢討室就得到選手以及三隊團長的熱烈歡迎。
「塔矢老師和夫人,這邊請坐。」
「謝謝。」
「楊海,你這次任命進藤為大將可說是大膽之舉。」
「啊!這是因為種種原因,所以我才。」
「其實我認為真有趣,昨日進藤的棋譜我看過了。今天進藤對上高永夏也下的很努力不是嗎?」
「序盤的不利雖然一度挽回形成勢均力敵,不過後來白子下了一手漂亮的碰,進藤的黑子只能在小陣地內作活,結束那場區域戰。」
「啊!高永夏看起來真的游刃有餘。不過中原隊真的很強,我們大和隊的社清春昨天還被老師的公子擊敗。」
「阿亮目前的棋局倒是十分激烈。」
「塔矢和秀英的棋局都激烈到有點太過了,就氣勢來說有點驚人。太善你認為兩個副將下的如何?」
「一人嚴攻,一人還以顏色,我個人室不敢這樣子下的。」
「不只塔矢這樣子,秀英的膽子倒也不小。」
「塔矢老師,您認為呢?看到秀英會不會認為太極年輕棋士可怕,不只有高永夏一個。」
「不過這一局,我認為阿亮會贏。」
「為什麼?」
「原因很簡單因為在阿亮的心內一定在想,進藤有贏過高永夏的可能,他一定會這麼想的。然後他會進一步的思考,既然進藤可能會贏自己當然不會輸給三將洪秀英。」
過了沒多久棋局又起了新的變化,令眾人嘖嘖稱奇。
「白子下的太過了吧,這裡用尖應該可以。」
「不,在那之前黑子已經下的太過。」
「真難判斷,白黑雙方都已亂了陣腳。」
「有趣,完全是力量之戰。」
「如果塔矢輸的話,我們要拿到冠軍恐怕困難,我看月英的棋局好像也陷入苦戰。」
「這麼一來,勝負關鍵就得看進藤了。」
「對了,剛才進藤的這一手飛,白子可以這樣回,不行,這會讓黑子獲勝。」
「嗯,白子非得妥協不可。」
「這樣一來,鹿死誰手仍然不一定。」
「看來進藤的復仇之念十分強旺。」
「對啊,進藤對秀策非常執著。」大和領隊倉田手抵下巴如此說道。
「以前有人這麼說過,那是我的弟子他問我如果秀策復活,我和秀策誰比較強?」
「哈哈!不存在的人是要怎樣比較?」
「不存在的人?不!有一個很像秀策的人,仍然存在恍若秀策重生。」
正當眾人討論熱切之時,阿亮下了十分關鍵一手「飛」讓秀英之棋再也無轉圜之機。
「看的出勝負了,秀英應該會認輸。」
「月英的副將戰也進入終局。」
「哇!月英竟然將苦戰扭轉成勝局,對方以三目半飲恨,這倒底怎麼做到的?」
「我想是他的父親的棋路與行事風格所致。楊海,你是中原人也應該知道清香白蓮之作風吧?」
「我想想。啊!難道一開始就在裝弱?我真不懂這種作風有什麼好的,一開始全力以赴不是可以快速獲勝嗎?難道要等到棋局輸了才在那喊「劣者無能」這句話嗎?」
「哈哈!昔有白蓮嚇孤愁,今有月英敗日煥。可真是妙啊!」
「拜託!萬一輸了就不好玩了。」
「現在不就贏給你看了,你現在該做的不是對他的戰略感到懷疑而是去鼓勵他才對。」
「算了,先不說了。」
進藤與高永夏的棋局猶如仙拚仙,戰的天愁地慘,眾人看得心驚膽戰。但是這局棋還是會有結束之時,兩人無法在棋盤上落下任何一粒棋子之時便是終結之刻。
「半目?」
「真可惜,進藤還是復仇失敗了。」和谷嘆氣道。
「高永夏這道牆實在太高了。」社無奈說道。
「哈哈!不行,果然還是不行!」
「小子,你知道我們之間的實力差距了吧?你還要多加磨練才行。」
「各位選手,不好意思打擾,頒獎典禮即將開始,請你們移駕大廳。」
「好的!」
北斗盃就在頒獎典禮中那一陣陣的鼓掌聲結束了,三隊的選手也各自回到自己應該待的世界,重新開始。
欲知北斗盃後阿光發生何事,請看「鼎立春秋」第十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