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九江姦漢窟
一艘雙帆中型的客船由長江下游緩緩往上游航行，這艘船從太原出發，沿著黃河航行到『通濟渠』後來到『淮河』，接著再航進『江南運河』來到長江下游的『揚州』，最後再逆江而上，目的地是『襄陽』。客船一路上飽覽黃河、淮水以及長江沿岸的美景，可說是一趟非常詩情寫意的旅行。
船上除了一位船長以及四個船員以外，還有三男一女的船客，和一般的平民不同，他們常常刀劍不離身，都是『無雙派』的弟子。其中一位男子手拿長劍，濃眉大眼五官端正，是『劍宗』的第二把交椅，武功只在周及第之下，名字叫做『田正安』。在田正安身旁站著一位女子，眉毛如彎月、嘴巴如櫻桃，瓜子臉、後背雙馬尾加上頭上一朵小花髮簪，顯現她的玲瓏可愛，她身穿白衣披肩沒有攜帶武器卻可以受到眾人的保護，是大家心愛的小師妹『秋蟬』。
另外兩個男子分別是手拿長刀的『王牧』以及長槍的『宋竟』，都是無雙派年輕一輩的弟子，四人常常混在一起遊玩感清非常深厚。田正安和秋蟬兩人站在船邊欣賞長江沿岸美景，另外兩人則是在甲板切磋比武，田正安不禁發自內心的喜悅說著：「師妹，想不到中原的美景處處，尤其是江南的風景更是如詩如畫，讓人心醉。」秋蟬不服氣的說著：「哼，師兄是否忘記我們這次的任務呢？可別因為美景而誤了正事阿！」
田正安轉身看向秋蟬，微笑說著：「這次我們要代表無雙派去襄陽參加大師兄的婚禮，怎麼可能會忘記呢？正是因為我打從心裡替師兄高興，所以才會安排這樣的旅程，不讓枯燥的行程浪費我們大好的生命。」秋蟬靠向田正安，笑著說：「我們從太原到襄陽只不過是從北到南的路程而已，師兄卻要這麼拐彎抹角地坐船，明眼人都知道你根本就是趁機偷懶。」田正安笑著說：「師妹有所不知，我們從太原走到襄陽，除非是騎著快馬連夜奔馳，否則再快也要花上二十多天的時間。但是同樣的時間，卻可以讓我們坐著客船遊覽河岸風景，又不會因舟車勞頓而失去興致。」秋蟬笑著說：「但是師兄是否忽略了我們包船航行，要花多少銀兩呢？」田正安一把將秋蟬摟在身旁，說著：「只要是為了我的師妹，花再多的錢也願意。」秋蟬依偎在田正安的胸膛裡，害羞地輕拍一下，說著：「討厭！」
這時切磋完的王牧以及宋竟兩人走了回來，王牧笑著說：「田師兄有錢包船遊玩，卻沒錢舉辦婚禮，豈不是有意要辜負師妹的心意嗎？」而宋竟也跟著起鬨，說著：「沒錯！看來田師兄只想跟師妹兩人共赴巫雨，而不想給師妹一個名份，實在是個爛人。」田正安看著兩個同門這樣損他卻沒有絲毫動氣，笑著說：「我這叫做『長幼有序』，要等到大師兄結婚喝過他的喜酒之後，才會正式向師父提親。懂了吧？」秋蟬聽完說著：「討厭，你們都是一丘之貉，我不跟你們鬧了。」說完害羞的轉身離開，躲進倉房里。
宋竟笑著說：「田師兄真是艷福不淺，一路上有師妹可以相陪，不像我們只能在揚州青樓打打牙祭。」王牧說著：「宋師弟要小心禍從口出，師父嚴格禁止我們去青樓賭場，小心被師父發現阿！」宋竟說著：「師兄放心吧！一路上田師兄都在幫我們掩護，目的就是希望他可以跟師妹獨處，所以我們根本不用擔心會走漏消息。」田正安尷尬地說著：「喂喂！就算我已經把所有船員買通了，但此事不宜這樣大聲嚷嚷吧！」王宋兩人同時發出曖昧的聲音，王牧說著：「田師兄和師妹兩人的事已經是無雙派公開的秘密了，你只是擔心我們把你們這一趟旅程『精彩』的事蹟說出去吧！」田正安說著：「這話題就此打住吧！否則我今晚就要跟你們兩人擠在同一間客房了。」說完三人同聲大笑起來。
這時船長走了過來，說著：「客官，我們即將抵達『九江姦漢窟』，這裡有兩種通過方法，第一個就是把女眷藏起來，然後繳交每人十兩銀子的通關費。第二就是先在此處停泊，等到夜晚賊眾都在熟睡時，再快船航行通過。」田正安問著：「『九江姦漢窟』是什麼地方？為何我們從沒聽過呢？」船長解釋道：「『九江姦漢窟』就是『姦漢』曹虎的根據地，平常是以收取過路費維生，但如果發現往來船隻有女眷存在時，就會下手殺害男人並搶走所有女眷。」
三人聽完都感到義憤難平，王牧狠狠說著：「這種江湖敗類怎麼可以讓他們活著呢？我們一定要替天行道。」船長一聽嚇得出言阻止：「千萬不可！『姦漢』曹虎身為八大惡人之一，不但身手強勁而且賊眾人多，我們根本打不贏。」田正安說著：「船長放心，如果我們無雙派要出錢給曹虎過關，那豈不是丟臉到家了，更別說是夜晚偷偷摸摸闖關。」宋竟點頭說著：「沒錯！我們要正大光明闖過去，船長你們負責駕船，我們則是守住左右兩側以及後側，給來攻的賊眾一個好看。」
船長愣了一下，然後緩緩說著：「這樣打鬥起來，我的船身豈不是會受到傷害。」田正安不悅的說著：「任何損害我都會全額賠償，船長只要盡快闖關就可以了。」船長瞇著眼睛，冷冷說著：「客官是否可以先支付一錠金子呢？否則事後你們不認帳該怎麼辦？」田正安從懷中拿出金子，狠狠說著：「拿去，如果你們駕船慢了，受到更多的傷害我可不再賠償。」船長收下金子後，就轉身駕船去了。
客船緩緩駛進九江，九江市位於長江鄱陽湖口，可說是附近一帶船隻的必經之路。田正安站在客船左側看著岸邊的賊眾，只見每個人都是赤裸上半身只穿長褲，沒有武器也沒有防具。田正安眼看賊眾這麼沒有防備，不禁鬆了一口氣，心想自己隨便刺個幾劍就能殺掉這群賊眾，根本不用害怕他們。
一艘小艇載著三個壯漢劃了過來，帶頭的人大喊：「這裡是九江，凡是經過的船隻都要繳交過路費。」站在船頭的船長看向田正安，表示一切都由他代表出頭。田正安冷笑一聲，接著一劍刺向帶頭的壯漢，後者『痾！』一聲後跌進水裡。田正安大聲喊著：「無雙派弟子在此，今天就要替武林剷除你們這群敗類。」說完一劍劃向前方兩個壯漢，兩人慘叫一聲後也跟著跌進水裡。田正安哈哈大笑，說著：「什麼八大惡人，根本就是一群烏合之眾。船長你們儘管開船，剷除賊眾就交給我們吧！」
兩岸開始騷動起來，數十人開始五人一組，劃著小船衝向他們。但是無雙派三人一點也不害怕，不斷揮動手中武器將來犯的賊眾一一擊退。「拉起攔江繩！」不知是誰下的指令，兩岸邊開始聚集人潮，兩邊同時拉起一條直徑二十公分的粗繩，一下子就在客船前方拉出一條帶著尖刺的繩子。「怎麼可能有人拉的起泡在水中的粗繩！怎麼辦？我們過不去了。」船長慌張地說著。田正安大喊：「不用怕！只要一靠近繩子，我就會給你切斷。」
『嘎阿！』船身被鐵鉤刺到，接著停在攔江繩前面，田正安大喊一聲揮劍砍向繩子。『呼！』結果繩子聞風不動一點都不受影響，田正安一看心裡冷了一半知道他們已經被困在這裡動彈不得。「田師兄，後方開始湧進賊眾，很多人都是從河裡爬進來的。」遠方傳來王牧的聲音。田正安嚇著說：「怎麼可能？我們不是已經殺傷他們了嗎？」眼看一個又一個身上帶傷的賊眾若無其事地爬上來，田正安心裡充滿絕望。
「船艙裡有女人！你們別殺我們，殺他們就好！」想不到在這最危險的一刻，船長居然帶著手下衝向賊眾，大聲洩露他們的秘密。守在船尾王牧的大怒，正想要轉身攔截他們時卻被衝上來的賊眾擒抱住，無法動彈。眼看大勢已去，田正安衝進艙門一手把秋蟬拉出來，喊著：「師妹我們快逃！」秋蟬顫抖地說著：「師兄！」正當兩人準備殺出一條血路時，遠處傳來王牧和宋竟的慘叫聲。
「不管他們了，我們逃命要……」當兩人準備跳上一條小船逃走時，突然河裡衝出兩個壯漢，剛好將他們抱住。「住手！放開她！」田正安大怒，不斷死命揮舞手中的長劍，可是卻敵不過人多，最後被人從身後鎖住脖子。『呀！』隨著秋蟬的慘叫聲，田正安漸漸失去意識。
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