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BGM:SennaRin - melt
觀前提醒
本作時間線是2.2開拓任務之後的故事,請先完成開拓任務『在我們的時代裡』以及特殊事件『他落下的羽毛』後,您會得到更加良好的觀文體驗。
基於同人文的關係,本作登場角色會有一定程度的OOC。
本作是我第一次嘗試視角切換的寫作方式,如果在文筆上有什麼不妥的地方,歡迎各位大佬們在評論區提出意見。對了??還請各位噴小力點??
那麼,請各位記得準備好胰島素以及繫好安全帶,這次的車速可能會『稍微』快一點。
以上。
飛翔於蒼穹間的鳥兒
這天,星穹列車一家人的群組,收到了一則不亞於虛數坍縮脈衝的勁爆消息??
穹:家人們,第一次被女孩子告白,我的桃花運終於來了!
三月七:醒醒吧,4/1 都已經過多久了,你確定沒在開玩笑?
穹:我對眾星神發誓,絕對沒有!
丹恆:所以??對方是誰?
丹恆這一問??不問還好??
當列車組的眾人看到穹給出的答案,就連穩重的瓦爾特也驚訝萬分。
用律者權能構築的手機,差點就因為自己手滑而摔在地上。
更別說三月七的反應了??剛喝下去的仙人快樂茶全都噴了出來。
她一直緊握著自己的手機。
盯著熒幕上,那個平時就喜歡對她搞怪的復讀機給出的三個字??
知更鳥
Side Caelus
太近了??
這三個字應該是我此時此刻的心境。
我只是不想讓同行的女孩受到粉絲們包圍的困擾,才選擇在築夢邊境這處面向白日夢酒店和大劇院,且人煙稀少的天臺。
而不是另一個少女推薦的秘密基地??
畢竟正對面就是家族建設局??總不能讓她的私下練習也被狂熱粉絲或狗仔隊注視著??
但誰又能想到拯救了三顆星球的銀河球棒俠,竟然會被一個柔弱的少女推倒在長椅上??
而且這位少女的來頭可不小??
應該說,整個宇宙中不是她粉絲的人,用十根手指都能算得出來。
如同薰衣草般的淡紫色長髮。
像天空一樣的青綠色眼眸微微顫動。
耳後那對潔白無瑕的鳥羽。
頭上漂浮著閃爍微光的金色天環。
被燈光染上的緋紅色臉頰。
大腿上傳來了女孩柔弱身軀的觸感。
細嫩的雙臂環住我的脖頸。
然而,最讓這個從出生到現在才『一歲多』的我目不轉睛的。
是逐漸往我靠近,屬於女孩的水潤唇瓣。
「穹??我喜歡你??」
聞名銀河的天環族歌姬 - 知更鳥,現在就像是被戀愛腦沖昏頭的女孩一樣,想索求眼前的男人,也就是我的疼愛。
至於為何會發生這樣的情形??
這就要從我收到一封由銀河歌姬發送的私人訊息說起了??
Welcome to my~world~?
手機的訊息提示音吵醒了在列車沙發上犯困的我。
由於我習慣把每個人的訊息通知個別設定不同的提示音,所以自然而然就知道是哪位大人物所發送的訊息。
至於出現的是這首《在銀河中孤獨搖擺》嘛,想當然就是最近常找我一起放鬆的那位大明星了。
知更鳥:穹,不好意思打擾你,是關於上次歌曲創作的甄選活動??
怎麼了?
知更鳥:是這樣的,甄選的結果已經出爐了。
嗯?是哪位幸運兒得到銀河歌姬的青睞?
知更鳥:秘密。
???
知更鳥:如果大名鼎鼎銀河球棒俠能抽空陪我練習的話,我可以偷偷地跟你透露中獎者是誰呢。
被一個響徹寰宇的歌姬大人這麼說,我突然覺得有點害怕??
知更鳥:所以你到底要不要來?
知更鳥:能近距離觀看大明星練習的機會可不多喔。
好吧,反正我現在也沒什麼事。
知更鳥:太好了~
???
知更鳥:沒??沒什麼,對了??可以的話最好能帶樂器過來。
知更鳥:鋼琴、吉他、爵士鼓,只要是樂器都可以。
知更鳥:那麼??兩個系統時後鐘錶小子雕像見~
您的好友 知更鳥 已離線
欸不是,哪有陪練還要我攜帶樂器的道理啊?
我一邊在內心吐槽,一邊試著發送訊息給自己帶來難題的大明星。
毫不意外。
系統都顯示離線中。
只有兩個系統時的時間,這樣猶豫下去也不是辦法。
當我在煩惱該如何準備樂器之際,那不到兩歲的腦袋突然靈光一閃。
對了??黑塔那邊有很多奇物,或許能借到我需要的東西,大不了當一個月的模擬宇宙免費打工仔。
決定好方案後,我啟動了通往黑塔空間站的界域定錨,去尋找可以解決問題的幫手??
兩個系統時後??
我依照她約定的時間,來到位於黃金時刻的鐘錶小子廣場。
由於先前星期日等秩序殘黨所引發的太一之夢事件,以及美夢的真相被揭穿,現在的黃金時刻沒有像以前一樣繁華,待在鐘錶小子廣場的人群也少了許多。
我左看右看??似乎沒有看到邀約自己的那道身影。
怪了??難不成是我遲到了?還是她臨時有事要處理?
會這麼想也不是沒有理由,畢竟對方是活生生的大明星,而我只不過是個小小的無名客,有接到重要的通告必須臨時爽約也是很正常的。
只不過在我看不見的地方,某人悄悄露出半個腦袋。她眨了眨眼,將自己深藍色的口罩向上拉。
「不知道我現在這個樣子,他能不能認出我呢?嘻嘻~」
就在我思考著對方是否臨時有事,不得已放自己鴿子的可能性,正要拿出手機詢問她的同時。
一雙柔嫩的手遮蔽住我的視線,一股清新的花香侵入了我的鼻腔,耳邊還傳來酥軟的嗓音。
「猜?猜?我?是?誰?」
這道如天籟般的嗓音對我來說,就算哪天被黑大帥吞了也不會忘記,況且,在我認識眾多的女孩裡,也只有她才會對我玩弄這種小把戲。
「別鬧了??妳是想被粉絲認出來嗎?」
「沒關係,反正大名鼎鼎的銀河球棒俠會保護我的不是嗎?」
知更鳥說完的同時,我突然感覺身後一緊。她鬆開了矇住我雙眼的手,從後面摟著我的腰。
喂??我擔心的是我自己的安危好嗎??如果今天的畫面被人看到,那我距離死亡也就只有一步之遙了??
被無數的狂熱粉絲衝上星穹列車暴打,也不想想妳自己的粉絲有沒有像黃泉一樣是某個命途的令使啊?萬一碰上了我豈不是只有成為碎屑的份??除非我以後都不下列車,否則就得時時刻刻小心自己的後背了。
我被她突如其來的反常舉止給整矇了,一向給人高雅印象的知更鳥竟然會對我做出如同小女友般的撒嬌行徑。
在我還沒回過神來,知更鳥早就走到我的面前。這時我才看清了她今天的穿搭。
知更鳥戴著一頂能將天環隱藏其中的褐色偵探帽,面部用黑框墨鏡與深藍色的口罩來偽裝自己姣好的面容,演出服外披著和偵探帽同款顏色的大衣,將她柔順的長髮和曼妙的身材包裹在內,只剩小腿裸露在外。
腳上除了平時繫在腳踝上的腳環之外,她換了一雙白色且鞋面上有星星裝飾的高跟鞋。
我承認,在這一瞬間,被她宛如伊德莉拉再現的美貌給迷住了,雖然我從來都不知道伊德莉拉究竟長什麼樣子,不過??假使那個紅髮的純美騎士在場的話,我或許會很得意的告訴他。
兄弟,這是不是你要找的純美星神?
她看向我,取下墨鏡,將口罩拉下,露出俏皮的表情,看樣子她對我這癡迷的神情頗為滿意。
「難不成??你在想什麼奇怪的事情?」
抱歉,我無法反駁。
「色鬼。」
難不成這俏皮的模樣才是知更鳥最真實的樣子嗎?
「吶~你在發什麼呆?再不走的話,練習的時間就沒了。看我現在這個樣子,你應該知道我是偷溜出來的吧?」
「喔??抱歉??那我們出發吧,場地我已經先找好了。」
知更鳥主動牽住我的手,雖然這不是第一次了,但每次感受她細嫩的肌膚,都會讓我差點失了魂??
從未覺得自己的心跳的那麼快。
我輕輕嘆了一口氣,看著少女美好的面容。
如果,這是一場美夢的話??
請不要讓我醒來,哪怕一秒也好。
「嗯??話說,我們現在??算是約會?」
我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才不算。」
知更鳥快速的回答,讓我有些失望。
但這時,她走近了些,伸手勾向我的臂彎,以還稱不上抱緊但也確實攬住了的力道,挽著我的手臂。
她沒有抬頭,但我能看見發紅的臉蛋。
「這樣??才算是,約會嘛??」
從家族建設局後方小路繞到屋頂花園之後,知更鳥牽著我的手,與我肩並肩地漫步在築夢邊境的道路上。白色高跟鞋踏在地板上的叩叩聲就像是有韻律的節拍器。
我們時而牽手時而挽臂,基本上都是輕輕地握著搭著,但這種放輕的力道本來就是刻意維持的。
反倒是我們將注意力轉到風景時,手上牽握或臂彎相勾的力道就會自然地強一些。
牽手時,我想好好感受她微涼的手膚,又不想令她感到壓力,搞得我自己手掌格外僵硬。
而在關注其他事情之後不自覺地握緊時,我就驚嘆於,那隻被我穩穩牽著的手掌如此柔韌,皮膚柔軟得好像能輕易揉破,內裡又仍有韌性與力道,如此手感實在美妙。
挽臂時,大多是她先牽著我,往想帶我看的事物快步走去,停步時自然貼緊身體順勢轉為挽臂。除了肩臂相碰以外,不得不承認最讓我在意的,還是壓在我手臂外側的那團柔軟。
事實上,尚未這樣接觸之前,我就難免有注意過了??她身上的兩顆糰子。雖然她在演出服外有套上偽裝用的大衣,還是可以從領口處看見白皙的肌膚。
即使不像姬子阿姐、寒鴉或卡芙卡那樣雄偉,但也可說是頗有分量。
意識到身邊女孩各種意義上的柔軟,我在屢屢走神與自我提醒別走神之間拔河。即使我們雙方略厚的大衣布料減弱了這份觸感,也足以讓我深陷於此。
知更鳥似乎也注意到了,她紅著臉沉默了一陣子且只牽手不挽臂,但很快就又在歡笑遊覽間恢復到原本的互動,我也能繼續感受這偶爾的柔軟幸福。
其實剛剛在廣場的時候,我曾一度懷疑眼前的知更鳥是花火假扮的,不過當我想起花火曾跟我說過,她雖然能完美扮演對方的一切,但唯獨命途能力是無法模仿。
保險起見,我請知更鳥在我面前使用『調律』的能力,現在,我可以1000%確定走在我身旁的知更鳥是貨真價實的本尊。
有一位超高人氣的大美女在陪你散步,這境遇就連我自己都覺得實在是過於香艷,就算是被她的狂熱粉絲追殺至天涯海角也是情有可原。
如此真實的美夢,對我這個『幼兒』而言,淪陷也是必然吧。
真希望,能一直持續下去。
就像一場別醒來的夢境。
我側眼看著知更鳥那精緻的臉蛋,回想起了自從抵達匹諾康尼之後,與她相遇時的點點滴滴。
我究竟對知更鳥是抱持著怎樣的情感?這是她在匹諾康尼大劇院對我訴苦之後,一直在內心揮之不去的疑問。
在我剛進入匹諾康尼的夢境時,我第一眼見到的是他們兄妹倆人。
雖說知更鳥只不過是盡到身為諧樂大典主辦方的責任,她還是用同諧的『調律』來緩解我初入夢境時的不適感。或許是這小小的善意,才讓這個只有不到兩歲心智的我對她有一些別樣的情感??
撇除砂金用光錐技術重現的『命案現場』,再一次見到她是列車組在流夢礁會合之後的事,我們在米凱先生的帶領下,找到了正在教小孩唱歌的知更鳥。
雖然曾在三月七的口中得知她去過偏遠的戰亂地區做人道救援或是到孤兒院當支教,但是當我親眼見到知更鳥耐心地教導小孩唱歌,那宛如天使下凡的模樣讓我差點忍不住地想借三月七的超高畫質相機,將這美好的一幕保存下來。
然而??
再怎麼堅強的人,也是有脆弱的一面??
那是在結束了與星期日的決戰,他們兄妹倆從匹諾康尼大劇院墜落至地面後的事??
我接下了知更鳥的委託,在大劇院搜索下落不明的星期日,然而到最後我只找到一個夢泡,還有一本沾了『血漬』的秩序頌手抄本。
「這個世界??還真是一點都不美好啊。」
原本只是一句感慨命運多舛的話語,然而當知更鳥看見夾在手抄本,當初她自己送給星期日的週邊限量卡??
知更鳥積忍已久的負面情緒,終究還是潰堤了。
她哭了。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她哭泣的樣子??
我望向在大劇院牆上張貼的知更鳥海報,不禁感慨。
星期日的理念是善意的,在這個紙醉金迷的盛會之星,只有他知曉弱者的痛楚,想藉由『秩序』的力量,給予眾生平等的幸福。
但他的作法是錯的,人擁有自由選擇前行或停滯的權利,而不是依靠別人編織的美夢去痲痹自己。所以我們才會選擇站到他的對立面。
然而對知更鳥來說,星期日是她唯一的親人,在親情與信念之間做出選擇,對她這個善良的女孩來說,一定很痛苦吧??
知更鳥倒在我的胸膛不斷地啜泣,當下,我其實是很想抱住她的身軀,安撫她受傷的心靈。但我並沒有這麼做,只是任由她的淚水沾濕我的胸口。
我們彼此之間的關係,第一次有了交錯的時刻??
在這之後,我和知更鳥見面的次數逐漸增加,大多都是她休假的時候會找我出來散心,又或是帶我去吃些平時很少接觸的高級料理。
最誇張的一次,應該莫過於向我展示了塞滿整個房間的鐘錶小子收藏。看來在通訊錄上面,知更鳥的註記中又可以多了一條『鐘錶小子極致單推人』。
其實??我對她的感情早已超越了普通的朋友,但是我因為擔心自己無名客的身份配不上她,所以就從來就沒有更進一步的勇氣。
萬一這樣的平衡被打破了,最壞的結果,或許??就連『朋友』都當不成??
然而知更鳥究竟對我又是怎樣的想法?我不知道??
或許只有當事人才最清楚了。
Side Robin
我不清楚。
自己,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在乎穹的?
是演出後的休息之餘,在星際和平日報上看到他拯救了雅利洛VI與羅浮仙舟的事蹟?
第一次在夢境中看見他像極某個動畫人物的倒地姿勢?
在流夢礁二度見面,看見他和隨行的銀髮女孩交談的時候?
為了拯救陷入太一之夢的人們,那道堅定的眼神?
第一次在哥哥以外的男人面前哭泣。
第一次坐在驚夢酒吧的角落裡,看著他幫忙舒翁姊姊招待酒吧內的客人。
還有第一次向哥哥以外的人展示自己的鐘錶小子收藏??
我現在,只想好好珍惜與他在一起的美好時光。
我挽著他的手臂,一同走在築夢邊境的道路上,即使到現在還沒有所謂告白之類的明言階段,但築夢邊境的這段路上已讓我們互相跨出了一小步,考慮到認識與進展的速度,甚至可說是飛快的一大步。
當然,對於狂歡之地的匹諾康尼而言,或許這種發展也不算特別快吧?
而另一方面,不可否認的是,彼此更多的肢體碰觸,也更強烈有效地衝擊我的大腦。
穹身上的味道很好聞,有種陽光的味道。
算一算,這應該是我第三次感受到他的味道。
第一次是因為我情緒潰堤,在他懷裡哭泣的時候,他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做什麼,只是任由我在他身上哭泣。或許從那時候開始,我對穹已經似乎有一點戀慕之心了。
第二次是我和他在艾迪恩公園遊玩的時候,為了躲避家族的獵犬,穹拉著我的手,將我帶到一處電話亭後方的暗巷。
穹為了避免讓獵犬們看見我的身影,他用自己比我高大的身軀將我遮擋起來,這時我才意識到??
我被穹壁咚了。
這一瞬間我腦子是熔斷的,而這個熔斷持續了將近三分鐘。
在銀河中孤獨搖擺的背景音下,我感受到他的臉??他的呼吸??他身體的溫度??他身上那像是陽光一樣的味道??
我就像是一隻進了狼窩,等著被大野狼吃乾抹凈的無辜小羊。
如果穹在這裡把我辦了,我也無話可說。
但是他並沒有這麼做,家族的獵犬一走遠,他馬上後退一段距離,並且一臉歉意地對我說。
「抱歉??嚇到妳了??」
我從未覺得自己的心跳的這麼快。
也許,就是在此時,我已經徹底迷戀上他的溫柔了。
獵犬不讓閒人出入築邊夢境還是有道理的,這段路途比我原本印象中的還要危險一些,但穹的表情卻似乎並沒有把眼前的驚夢劇團當一回事。
「雖然跟預想的情況有點不太一樣,但至少,這次還是沒問題的。」
雖然先前在和穹聊天的時候就已經從他口中得知,他已經得到毀滅、存護、同諧三位星神的瞥視,但親眼見到他能在球棒、炎槍、禮帽間自由切換的能力,我還是大感震驚。
這就是拯救了三顆星球的開拓者,穹的硬實力嗎?
此時,我想起了什麼重要的東西??用一個略帶玩味的笑容看著他。
「米哈伊爾夢中的匹諾康尼,絕不屬於秩序!」
我點開手機上的短片,上面是穹戴著鐘錶匠的禮帽與哥哥對峙的樣子,從拍攝者的視角來看,這好像是蘇樂達海選會場的攝像鏡頭拍下來的。
「哇啊啊啊啊啊妳別放了,現在看起來有夠尷尬的!」
穹趕緊捂上了我的手機,並且慌忙四下左顧右盼,確定沒有人之後才從社死的擔心中鬆了一口氣。
「怎麼了,可是我覺得這樣的穹很帥氣啊??」
「知更鳥,求求妳別說了??」
「舞蹈動作也很好看,穹是從哪裡學的??」
「好啦!我們快到了,待會還要用築夢遙眼到另一棟大樓呢??」
穹趕緊打斷了我繼續深挖自己的原本都不覺得是黑歷史,但現在想想卻多少有點尷尬的經歷。他自顧自的操作著築夢遙眼,只能說同諧命途的力量,以後再用就得先有被偷拍的心理準備了。
利用築夢遙眼和築夢模組,我們從屋頂花園來到隔壁的大樓。看樣子這裡就是穹準備的場地。
一個半圓形的小小天臺,遠處就是白日夢酒店以及懸浮在半空中的匹諾康尼大劇院,而且現場已經架好了一座鋼琴。
「稍等一下,我的小姐(Mi Se?orita)。」
「???」
當我還在想穹又打算玩什麼花樣,他一手拿著從鐘錶匠繼承的禮帽,另一隻手伸到我的面前,對我做出邀請的姿勢。
這一瞬間,我被他逗笑了,但還是伸出右手去牽住他的左手,踩著階梯一步一步往上走。
「這裡是??」
「一座不起眼的天臺而已,本來是打算到我一個朋友推薦的秘密基地,場地比這邊大很多,眺望過去的風景也比較美,而且有妳的歌來做陪襯。」
「只不過??對面剛好就是家族建設局,我想妳也不希望在私底下練歌的時候突然跑出圍觀的吃瓜群眾在看著妳吧?」
「嗯??謝謝你,穹??」
面對著他的溫柔,我一時無法組織起任何的話語,只能硬生生的向他道謝。
「然後呢,當我來到這裡的時候還遇見了一隻次元撲滿??」
當穹打算繼續分享他的故事並跟我深談時,我抬手叫停。
「請等一下,在開始練習之前,我想先給你一個驚喜??」
在穹一臉疑惑的神情下,我緩緩的開口。
「穹,你先轉過身,然後閉上眼睛。在我還沒說好之前不準轉過來喔,不然??我就把剛剛的短片發給匹諾康尼的各個電視臺。」
在我的『小小威脅』之下,穹只能照著我的話轉身,然後閉上雙眼。我趁機脫下偽裝用的大衣,卸下用來藏著天環的偵探帽,調整好自己的儀容。
換裝期間,我還偷偷瞄了一下,看樣子穹是真的不希望全匹諾康尼的人都知道他當時的『英姿』,他確實好好地背對著我,連偷瞄我都不敢。
「穹,你可以轉過來了。」
「妳??這是??」
「下一場演唱會要穿的衣服,這次??破例先穿給你一個人看??」
「真美??」
我看著他驚呆的表情,實際上心裡正偷偷地竊喜。
很好,作戰大成功。
「這下不枉費我跑回空間站聽黑塔那傢伙的碎碎念,不,就算待會走在黃金時刻的路上被車撞,那也值了。」
「有這麼誇張嗎?」
「當然,為了準備好妳要求的樂器,我可是特地傳送到黑塔空間站,用接下來半年做為黑塔免費勞動力的代價,借到了空間站珍藏的三件奇物。包含妳現在看到的鋼琴也是其中之一。」
「喔?看樣子我們的大英雄在黑塔空間站也頗受女孩子歡迎呢。」
雖然穹是真的為了這次的練唱,用心去滿足我的要求,但聽到有別女孩幫助他,我的心裡還是有一點點的醋意。
當然,我知道那位黑塔小姐的名號,天才俱樂部#83,同時也是智識星神的令使。
「怎麼可能,黑塔她只對我體內的星核有興趣而已。」
「哼,不好說哦??你也沒特別注意她們當下是用什麼眼神在看你,對吧?搞不好你早就錯失了很多機會呢。」
「哎,怎麼可能嘛。」
「哼??是也無所謂了。不,應該說,還好是這樣呢??」
「?」
在他充滿疑惑的表情下,我並未忘記自己為何要邀請他,為何要來到這個天臺,來這裡要做什麼。
「所以,匹諾康尼的大英雄,傳說中的銀河球棒俠穹先生,我們可以開始排練了嗎?」
「欸不是,大小姐,妳還沒給我曲譜,甚至連哪首歌入選都還沒跟我說啊?」
「那麼??在我告訴你之前,請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呃??這有什麼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就當作??是我對你一次的私人採訪吧。」
「好吧??」
看到我這麼的堅持,穹也只能一臉無奈地攤了攤手。
「那麼,請問穹先生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接觸音樂的?」
「老實說我並沒有植入星核前的記憶,只是從卡芙卡、銀狼、刃,還有流螢對我的態度,我隱約猜出自己以前可能是他們的同伴。我想??自己的音樂素質,應該就是在那個時候被培養起來吧。雖然沒有當時的記憶,但是身體似乎還記得當時的感覺??欸不是,妳還真的把它記下來啊?」
「當然囉,不然哪天你又被刪除記憶,至少我還會幫你記住嘛。」
「咳咳,這算是已經回答妳的問題了對吧??那麼,大明星可以告訴我是哪個幸運兒得到妳的青睞了?」
「是你喔。銀河球棒俠先生。」
我指了指穹的心臟,對他說道。
「欸?欸!!!知更鳥大小姐,妳確定妳沒在開玩笑?」
「當然是真的啊,不然我為什麼要隱瞞到現在,甚至還不特地準備曲譜。」
「可是??那只是抱持著頂多拿個參加獎的心態去寫的歌,我從來沒想過竟然能得到銀河歌姬的眷顧啊。」
「嘿,原來是只想拿參加獎才寫的歌啊,枉費我自己還花了三天,親自從眾多投稿中挑選出來呢。」
「抱歉,是我的錯,還請您高抬貴手??」
「開玩笑的啦,事到如今,就算是我也無法撤回得獎名單了,況且下一次的演唱會就要上臺唱這首歌,所以說,匹諾康尼的大英雄??」
「你是否願意,為這首歌來伴奏一次嗎?」
「榮幸之至,我的小姐。」
我有時在想,穹你是不是被砂金先生帶壞了??當然,這句話我沒有說出口,只是在心裡默默地吐槽著。
當穹坐在鋼琴椅上,彈下第一個音符時,我突然感受到,現場的氣氛變了。雖然我不知道教他彈鋼琴的老師究竟是誰?不過我還是在心裡默默地感謝他。
在穹彈奏的鋼琴聲下,我開口唱出了第一句歌詞。
優しさを恐れている
(我畏懼著你的那份溫柔)
美しい世界じゃないと
(這個世界並不美好)
歪みをなぞっていても
(即便依循著這扭曲的軌跡)
この聲を誤魔化せはしない
(也無法掩飾心底的真實之聲)
優しさの中にある
(隱藏在溫柔之中的弱小)
弱さに生かされてた
(曾一度賦予我生存的意義)
今なら 何も厭わずに
(現在我不惜付出一切代價)
行けるから 思い通りの軌道を
(沿著理想的軌道一直往前)
夜空の冷たい星よ
(夜空中冰冷的群星啊)
この痛みたちを照らし抱いて
(請照耀這些痛楚並擁抱它們)
止め処なく溢れる悲しさも
(哪怕是無盡的悲傷也能因此)
形を変え輝いていくだろう
(脫胎換骨、永恆的閃耀吧)
You're the only one, I descry
(你無可取代,我終於明白)
We've only just begun to stand by
(我們才正要起步,你卻已經離開)
You're the only one, I descry
(你無可取代,我終於明白)
We've only just begun to stand by
(我們才正要起步,你卻已經離開)
唱完最後一句歌詞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早已淚流不止。
穹沒有說什麼,他只是站起身,取出放在外套口袋裡的手帕,低下頭來,輕輕地擦拭我流下的淚水。
他只是耐心等待著,等到我的情緒平復下來,帶著我到旁邊的長椅,我們兩人肩並肩坐在長椅上。
我本來想問穹為什麼能寫出這樣動人的歌詞,他卻只是看著遠處的匹諾康尼大劇院。
然後他開口了。
「星期日,他是個好哥哥。」
「欸?」
「他曾跟我說過,當初夢主的計劃是要讓妳成為神選者,可是他卻選擇由自己背負這一切。」
「我曾試著從朝露公館調查一些線索,尋找星期日為何要這麼大費周章的理由。結果卻意外的找到一樣東西??」
「那是一封由苜蓿草家主寄給星期日的信,上面寫著星期日為了找出被判定為失蹤人口的妳,在暗中用盡一切手段,雖說他儘可能地在別人面前表現的泰然自若,但夢主和其他四位家主卻早已經察覺到,且都不滿意他的作為。」
「星期日或許有自己的理想,也有相應的作法,但是再怎麼認同夢主的計劃,他都有個底線存在。在他的眼裡,只有一個人是無法淌進這灘渾水??」
「那個人就是妳,知更鳥。妳是他的心中最重要的妹妹,是他唯一的親人。看見妳的笑容會很開心,看到妳受傷也會心疼。換作是我的話,我也會選擇由自己來背負這一切吧。」
「寫歌詞的時候我一直在想,他其實??也很想和妳一同飛上天空,對吧?」
我望著他的側臉,他的傻笑讓我的心跳漏了好幾拍。
原來穹,是這樣看待哥哥的嗎??
「那??我也來說說,一隻籠中鳥的故事吧。」
我握住了他的左手,緩緩地開口。
「在女孩還小的時候,星核帶走了她的母親。後來家族的成員收留了倖存下來的雙子,給了他們衣食無憂的生活。女孩向男孩說,將來她會站在舞臺上,藉由歌聲讓全宇宙都知道『同諧』的美名。」
「然而,當愛好變成事業的時候,它就不那麼容易了。女孩不僅要學習如何科學地歌唱,還要學習樂器、作曲、作詞、禮儀??有好幾次她都想放棄了,但在周圍人的鼓勵與幫助下,女孩還是堅持了下來。」
「為了接下來的事業發展,女孩離開了匹諾康尼,來到艾普瑟隆,走上了舞臺,獲取了名聲,全宇宙都知道她是來自家族的歌者,但是,她越來越不知道自己為了什麼而歌唱。面對真實的災難,歌聲一無用處。歌唱是為了討好上位者,還是為了粉飾苦難,給予人虛假的希望?」
「於是女孩毅然決然的選擇退隱演藝圈,退出了大眾的視野。後來在她向媒體展示了自己拍下的種種照片。在戰爭的廢墟中,幫助流離失所的人們重建家園;為無法接受教育的孩子建立學校;去往無人知曉的世界追尋即將絕跡的歌聲??」
「在那段旅途的最後一站,女孩回到了故地的墜毀之處。原本慘烈的廢墟已被青草覆蓋,在微風與花香中,她枕靠在崎嶇的巖石之上,看著天光透過雲層照亮大地。」
「女孩一再地想起母親的歌聲,她曾以為那是徒勞無益的聲音,因為她根本不記得那是怎樣的聲音,也改變不了覆滅的結局。但直到現在女孩才明白,歌曲傳遞的並非只有聲音本身??她還記得母親的心跳,身旁兄長的顫抖,三人彼此依靠的溫暖??即使在無可改變的結局面前,他們的母親依然能夠毫不顫抖地唱出自己的聲音??」
穹沒有說任何一句話,只是靜靜地聽著,可從他的笑容來看,似乎是聽懂了我到底在暗示著什麼。
「隨後女孩接受家族的邀約,成為諧樂大典的開場嘉賓。可誰又知道,剛回到匹諾康尼,她的嗓音就出了問題,甚至連最基本的發聲都困難重重。女孩開始著手調查『失聲』的原因,知道家族裡有叛徒,匹諾康尼的同諧下有不和諧的雜音。在獵犬先生的建議下,藉由『沉眠』的能力來到流夢礁。然後??她遇見了星穹列車的無名客,遇見了改寫她一生的男孩。」
所以接下來我也不打算繼續裝下去了,我稍微握緊他的左手,接著說道。
「接下來的事,我想你應該也很清楚了。其中一位無名客陪同哥哥和女孩一起尋找夢主,也就是她的養父談判,但命運總是特別愛捉弄人,原來家族的叛徒,是女孩的至親,這次的諧樂大典卻是她的養父與哥哥一手策劃,為了復活秩序星神的儀式。」
「女孩被哥哥囚禁在太一之夢裡,在這個夢境中,夢到了和哥哥在沒有分歧,幸福生活在一起的場景,但有一股陽光的氣息引導女孩察覺夢境中不現實的東西後,靠自己的力量成功從太一之夢中醒來。」
我看向遠處那飄浮在半空中的匹諾康尼大劇院,那個夜晚,與哥哥決戰的場所。
「自從哥哥下落不明之後,我一直在思考著,究竟是從哪裡開始,讓我們的道路漸行漸遠,為何分別的這一天來得這麼快??」
「明明我們每個人,不管是你、我、還有哥哥,我們所有人,我們都懷抱善意,想把每一件事做到最好,並為此拚盡全力??可這無數的善意最終卻只釀成了悲劇??」
「知更鳥??」
「可是,有一個男孩,他在我失落的時候撫慰我受傷的心,任勞任怨地去滿足我那小小的任性,他的溫柔與善良勾走了我的靈魂??讓我在這個不美好的世界中找到了依靠。」
「雖然我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是否能繼續朝著小時候和哥哥約定下的目標邁進,至少??有一件事我已經想清楚了。」
「有你在的世界(樂園),才是最美好的。所以??」
「請讓我??一直陪在你的身邊,好嗎?」
我堅定地看著他的雙眼,都已經說到這裡,如果穹還不清楚我的暗示,那他就只是一塊大木頭罷了。
「欸?欸???」
幸好他面色潮紅、睜大雙眼看著我的反應是在我的預期之內,甚至讓我有點想笑。
那麼??請讓我再任性一次吧。
我轉過身,跨坐在穹的大腿上,依偎在他的懷裡,雙手環住他的脖子,我的視線,只有穹的面容,感受著他略顯急促的呼吸。
曾經想在天空中自由飛翔的鳥兒,如今,找到了值得託付一生的摯愛。
「穹,我喜歡你??」
然後??隨著對他告白的話語一起,我將自己最寶貴的初吻,獻給了他。
Side Caelus
我也不太確定,自己在這一刻所作出的反應,到底是傻傻地等她湊上來,還是迫不及待地主動出擊。
「呼唔??嗯??」
我只知道,當腦子稍微恢復運作時,我的視野是半瞇而朦朧的,知更鳥則是完全閉上了雙眼。
知更鳥的臉蛋與我的距離好近,近得能看出她眼皮下的三顆妝點與睫毛自然的細顫。
我的唇上,緊密貼著她微涼又柔軟的櫻唇,這股涼意也因我們的呼吸而消散,繼而升溫。
我們只是以唇相碰,但也不僅僅是貼靠,而是互相試探彼此的感受,剋制著某些更為強烈的期待。
好一會後,知更鳥睜開眼,與先睜開眼的我對上視線,她立刻抽退了一小段距離,不過也還是和我相互貼靠。
然後她低下了頭,一手輕靠在我胸坎處,另一手撫按著她自己的唇。臉上的紅霞與她不斷抖動的那對小翅膀,證明了她現在的內心其實也不平靜。
我們各自的初吻,就這麼交到了對方身上??
我沒有能耐去揣測她現在的心情,因為我自己都在激動昂揚與強制冷靜之間擺盪,實在沒有心情上的餘裕。
當知更鳥再抬起頭時,手指從唇上放下,仰首往我看來,眸光漾如水波,似有探詢之意。我其實並不清楚她眼神在表達什麼,只是稍嫌衝動地再次對準了她的視線。
幸好,從她同時的回應動作來看,我並沒有猜錯她的意願??
唇上的貼靠,依然只是唇與唇的觸碰抿夾,但我這次有意識地想多做點什麼。
先前的那一吻時,她的手是繞過我的脖子並勾在我的背後,我手不自覺地想從腰部抱住她而又沒抱下去。
如今再一次的相吻我就大膽了些,先從她腰部繞過,順勢攬向背後,將她整個人抱住,並且欣喜地感覺到,她雙手再次扣住我的脖頸,同樣抱住了我。
她的呼吸,她的身軀,以及與她臉部的相觸,種種感官的體驗都讓我越發沉迷。
不過,即使加上了擁抱,唇與唇的貼碰主要仍是『親昵』的行為。於此同時,擁懷溫香軟玉確實在我體內升騰的其他衝動,就遠遠不足以這種程度滿足??
不行!我在想什麼?
該克制了,銀河球棒俠,我現在享受到的已經太過美好,不該急躁。
「呼??」
我的自我警醒,讓我探索她唇瓣與擁抱她的力道僵停,這似乎讓知更鳥解讀為我吻夠了,她就退開了少許。
雖然我不是這個意思,所以有點遺憾,但??也確實是該先停了。
「你其實可以??好好罵我幾句的??」
知更鳥低著頭,小翅膀遮住了她羞紅的臉蛋,手指揪緊了我的衣袖,聲音極為壓抑。
我笑了笑,輕拍她的手背。
「我??唉,不好意思,我也沒辦法準確表達,我只能說??此時此刻,我只想跟妳這樣待著就好。」
「嗯??嗯!」
知更鳥仍低著頭,貼靠著我,用力點頭。
我沒有推開她,而是反手將她摟緊些。知更鳥也摟著我身體,好讓彼此更緊密地互相依偎。
雖然吐露一點怨氣是我應該的權利,但這麼寶貴的相處時間,我也並不希望她在自責中度過,這兩種心情是互不衝突的。所以我一手輕摸她腦袋,另一手與她手掌牽握並十指交扣,安撫著她。
她在我懷抱中的身體僵硬感,也漸漸又再放鬆了下來。
在和煦晨風與遠方匹諾康尼大劇院持續的頌樂聲中,我們享受著純粹的沉靜。
然後,當我撫摸她頭髮的動作,順著髮流越過她的耳羽,摸往臉頰旁時,她抬起頭凝視著我,剛好變成了我的手捧著她一邊臉頰。
她那雙瞳眸,色如藍天之上映現的翠綠寶石,顯得迷離夢幻。雖然眼眶沒有紅腫,但眼中帶有比平常更重的水氣。
我沒有多想,也無法多想,再次得到了她積極的回應。
唇與唇相碰之時,本也只打算是唇瓣推擠,身體卻更有主見,驅使我嘗試用嘴推開她的唇,更加深入地探索。
結果則是,幾乎同一時間,同樣的嘗試,讓彼此舌尖在相接的口中貼上,深深地舔舐了彼此的濕熱。
「呼唔??」
知更鳥微顯訝異地抽退,我也正受到那瞬間交碰的感官衝擊,一時呆住。
然後我們再次對上視線,沒有交談,馬上又將面孔湊向彼此。
這一次,互相意圖明確地探出了舌頭,又反倒因嘴部配合得不好而讓牙齒輕磕了幾下。
「嘻嘻??啾??」
撞了幾次牙齒後,臉蛋已經滿是緋紅的知更鳥與我相視而笑,隨即再接再厲,微調著彼此頭部位置與嘴唇相貼角度。
往來數次,我的舌尖越發順暢地壓入她的口腔,也被她的濕軟小舌頂著壓了回來,持續反覆。
我全心投入到舌尖與面孔的感知,品嘗著她香艷的氣息。微風與音樂仍在持續,但呼吸聲與濕潤的吸吮聲已經成為了我們之間的主旋律。
我捧著她臉頰的那隻手變為抓扣她的後腦勺,深陷在她的淡紫色髮絲之間,另一隻手抓住她的手臂,從肢體上表示出不想放開她的企圖。
她同樣不遑多讓,我也能感受到她振動的小翅膀,以及手指在我後背施加的力道。
「呼??嗯啾??」
不太習慣與接吻並行的呼吸方式,令我們幾次短暫分離,又幾乎稱得上是急迫地,再次把唇與唇互相貼上,纏繞著彼此的舌尖。
她現在是整個人貼往我身上,更是能感受到她身前兩團柔軟的部位在擠壓。身軀肢體的觸感,連同面部舌頭等五官正在感受的刺激,讓我已經能明確感受到,自己體內某股強烈而野蠻的渴望正在躁動。
這些日子以來,與如此美麗的大明星共度時光,早就有一堆奇奇怪怪的妄想,只是也都還在可以調整心情盡量無視的程度。
現在,只覺得有什麼地方要爆炸了。
不行,已經過頭了,該停了。
我這樣想著,幾次稍微停止並推拒,但一感受到她尚未中斷的擁抱與索吻的力道,我就無可抑止地再次迎上。
同樣地,我也幾次感覺到她有了瑟縮,似乎清醒了些想喊停。但也在我想狠下心配合而停止之前,她就再度回以熱情。
我們都知道情況不對,該剎車了。
但我們都沒停,無數次地,默契地,錯失了能夠停下的機會。
這是夢嗎?
對,這當然是夢。
但真實至如此的夢,也就早已是真實,不是我們輕易放縱的理由。
我知道。
但我還是得停住。
雙唇暫分之時,知更鳥露出微笑,這笑容卻有著不顧一切的易碎感。她眼角有著淚珠,瞳眸迷濛錯亂,沒有任何抵抗。
「哈??穹??我一定是瘋了??」
知更鳥以她那張尚牽著涎絲的嘴唇,低喃著的話語,無疑也同樣適用於我。
我沒有說話,只是與她對視,深情地看著知更鳥的翠綠雙眸。
我們之間都很清楚,既然都走到了這一步,接下來要做什麼事可想而知。
「等??等一下,我想??換個地方。到了『那邊』再說??好嗎?」
確實,知更鳥的顧慮是對的,雖然在這裡除了我們以外沒有其他人,但不代表暗處裡會有我們不知道的家族眼線或是身手矯健的狗仔隊??
如果順著內心的慾火,就這麼繼續下去,萬一出了什麼意料之外的狀況,對我、對知更鳥來說,後果絕不是連續好幾個月登上星際和平日報頭條的程度。
若是影響到知更鳥的演藝生涯,我肯定會非常自責。
我輕輕地在知更鳥那水潤的嘴唇點了一下,笑著對她說。
「走吧,到『那邊』再說。」
當知更鳥穿上偽裝用的大衣和偵探帽,而我也將借來的鋼琴收進萬識囊後,我牽著知更鳥那細嫩的手,一路從天臺狂奔回屋頂花園,再藉由界域定錨傳送回黃金的時刻。
由於知更鳥穿著高跟鞋的關係,我怕她跑太長的路會扭傷腳踝。
所以當我們回到黃金的時刻後,我決定右手扶住她的後背,左手穿過她的雙膝,兩手同時用力,將知更鳥抱進我懷裡,也就是俗稱的??
『公主抱』。
「呀??」
「抱歉,嚇到妳了??不過這也是我能想出最快的趕路方式了。」
「沒關係??」
「那??抓緊我。」
「嗯??」
知更鳥的雙手環住我的脖子,臉埋在我的胸口,藏在秀髮內的小翅膀不斷地抖動,雖然我現在必須要專心趕路,無法看清她現在的面容,不過我能感受到她鼓動不停的心跳。
「穹,我會不會??很重啊?」
「怎麼可能,現在的妳就和羽毛一樣的輕。」
「哼,油嘴滑舌??」
此乃真心。
不得不說,從黑塔那邊借來的『碎星芳餌』確實為我帶來奇效,就算抱著一個女孩子也能健步如飛。
我很清楚知更鳥口中的『那邊』指的是哪個地點。
那是屬於我和她之間獨有的回憶之一。
我們從奧帝購物中心一路狂奔,回到那滿是鐘錶小子週邊商品的房間,我將抱在懷裡的知更鳥輕輕地放下。
然而此時知更鳥的腳跟剛站穩,她的手卻非常迅速地把房門反鎖。
「穹??你想不想??看看真正的鳥巢???」
當我尚未理解那段話語中的含意時,知更鳥就像是突然被打開了什麼開關一樣,湊上前吻住了我,一直吸允著我的嘴唇不肯放開。
「唔??嗯??」
知更鳥的香舌主動與我纏繞,重疊,索取。我們沉浸在舌尖的一次次纏綿中許久,就像是在我的身上打下屬於她的標記??這種猛烈的『法式深吻』正在迅速地消耗掉我們肺部裡面的空氣。
直到我們默契地收起舌頭,雙唇緩緩分離,拉起幾根晶透的細線。
在慾火的催促下,她細嫩的雙手輕柔地將我的外套,還有上衣取下。手指撫摸著我的胸膛,還有那個被可可莉亞的冰槍貫穿過的傷疤。
而我的雙手??也不由自主地依序卸下了她偽裝用的帽子、墨鏡、口罩、大衣、天環和演出服,最後我解開套在脖子那繁瑣的裝飾。
脖子的右側,有一道淡淡的環狀疤痕。
那就是星期日曾說過的,當時她在卡斯別林亞特-VIII的戰場前線,被流彈擊中造成的傷疤??
「還會痛嗎?」
我輕輕地撫摸那道傷疤??
知更鳥搖搖頭,她原本在輕撫我傷疤的右手握住了我撫摸她脖子的手,手指穿過我的指縫,相互交扣。
「現在不會了??我的傷口,是哥哥告訴你的嗎?」
我點了點頭,並且把當時情況一五一十的告訴知更鳥。
「如果要讓我再次做出選擇,我還是會支持妳踏上『同諧』的旅途。因為??除了妳自己之外,沒有人能強迫妳放棄自己所堅持的道路。」
「謝謝你??我不知道該怎麼回報這些日子以來,你對我的恩情??」
知更鳥靠近了我的耳邊,此時此刻我能感受到她那馨香的鼻息。
「所以??至少在這一刻,讓我成為你的所有物吧。」
「穹??我愛你。」
在她酥軟嗓音起到的化學反應下,心中的那道烈火再次被點燃了。
我吻上了她的櫻唇,潮濕的鼻息間,我們似乎忘記人與人之間的界限,窗外的夜色流光溢彩之時,我們交融,纏綿??
今晚,在天籟之聲的陪襯下,將會是個難以忘懷的??
『不眠之夜』
隔天一早,我從睡眠中醒來,欸不對,都在夢境中了怎麼還能睡?
然後我想起了幾個系統時前與知更鳥那段近乎瘋狂至極的纏綿,以及癡狂之後的餘韻。
我們幾乎是順著本能在慾海中載浮載沉。
週邊都布滿著被歡愉襲卷過後的痕跡。
而那個讓我感受到美好的女孩,她現在就枕在我的手臂,我也從她均勻的呼吸中,嗅到了不斷鑽進鼻腔中,那花朵般的香氣。
雖然說星穹列車近期沒有什麼特別的任務,暫時還會在匹諾康尼停靠一陣子,不過在沒有向列車組的夥伴們報備的情況下潛入夢境快12個系統時,我想他們應該正在尋找我的下落。
還是先報個平安吧。
我不打算現在就吵醒她,小心翼翼地慢慢抽出原本摟著她腰部的手,去拿放在櫃子上的手機。
在一隻手臂無法移動的情況下,我用單手在群組上寫下『我沒事』這三個字。
然後我的手機在三秒內就收到一連串的訊息轟炸,在我忘記將手機切成靜音的情況下,提示音將枕在我身旁的女孩給吵醒了。
「哈~~~」
知更鳥打著哈欠,睡眼惺忪,輕揉眼睛後,她看向了拿著手機正在艱難打字的我。
沒有任何的話語,只是靜靜地面帶笑容看著我。
當你有機會做出選擇的時候,千萬不要讓自己後悔。
耳邊呢喃著卡芙卡曾對我說過的話??他寶了個貝的,疲勞過度到出現幻聽了嗎?我用某個『正牌』的巡海遊俠說話方式在內心吐槽著。
但是??卡芙卡說的沒錯,現在正是做出選擇的時刻,無論對或錯,至少別讓自己後悔??
「知更鳥。」
「我在。」
「我可以??向列車組的夥伴們公開我們之間的關係嗎?」
雖說我有一點想要向列車組炫耀自己脫單的想法,但我還是得尊重知更鳥的意願,畢竟我不能以自己一時的私慾,連帶影響到她的演藝生涯。
「可以喔。」
知更鳥埋進我的胸口,用那軟糯的聲音對我訴說著。
「不如說,我們的關係遲都早要公開的。等橡木家那邊的事情處理完要回到艾普瑟隆的時候,我還想搭一下你們的順風車呢,不如趁現在就先講清楚吧。」
聽完她的答覆,我莞爾一笑,如果說拯救三顆星球的獎賞是得到了一位如天使般完美的女孩。那麼從被卡芙卡強行塞入星核後的這一年多一點的新人生算是超乎想像的爽快了。
然後我也在心裡默默地向還是下落不明的星期日道歉,對不起,我泡走了你最心愛的妹妹。
就算要連續扛下10次『太初有為』也沒關係,我會用我的一切,拚盡全力去守護她,珍惜她。
「那我要把訊息發出去囉。」
「真是的,發個訊息還猶豫不決,當時那個果斷的大英雄到底跑哪去了?」
知更鳥嘴上雖然嫌著,但是她摟在我腰間的雙手卻收緊了一點,頭上的小翅膀也不斷震動。
按下送出鍵後,我放下手機,反手抱住了知更鳥,她也將自己的身體往上推到與我相同的高度,讓我們的額頭,還有鼻尖相互碰觸。
「愛你喔。」
「我也是。」
至少,在這個時刻,我想好好地感受她的氣息,她的溫度。
之後,當我帶著知更鳥回到列車上,然後我被迫接受三月七的地獄級連番拷問??
那就是另外一則故事了。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