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這裡是化風。
從日本回來了。玩得很舒服……倒也沒有。這次有帶家長去,所以是照護行程。唉。
不過趁著家長還能動、把他們拖出臺灣見識,也是挺有意義的。
希望他們有玩得開心。
那麼,日常廢話到此為止,請收看今天的文章。本次是取貨的環節。
【第一人稱,陳志涼。】
與絲柏琳跟佛梭斯告別後,我很快衝到了——鐵匠店鋪的所在地。
有不少人因為突然出現的魔物、來到還算安全的這裡避難,現場十分混雜;我勉強擠過人潮、穿梭於神情擔憂的部分探索家之間,好不容易才抵達鐵匠鋪。
這樣看來,長鬍老爹他們應該……沒有事吧……
抱著有些祈求僥倖的心態,我連門都沒敲、就焦急走入店內。
一進門,果然又是那股燒鐵的沖天熱氣、朝我正面招呼而來;雖然沒有熱鬧時那般吵雜,可鐵匠們忙進忙出、那熟悉的身影,讓我安心不少。
——如果不是接下來、出現某把手斧直指我鼻頭的話。
「站住。你是誰?來這裡幹嘛?」
持手斧的人,身上還有把藤柄做的短槍、被藤甲所做的裝備包覆;其帶著的藤斗笠十分具特色,加上那頭鮮綠的辮子髮型,相當叫人難忘。
嗯?這女的……誰?我才想問,妳在這裡幹嘛哩,還這麼不友善。
而且這種制式裝備、甚至帶面藤盾……有點像士兵啊。可是,我所知道的島上大使館中、沒有這樣特色的國家……
像是要解釋自己的來歷似的,綠辮女維持著警戒態勢、朝我繼續質問。
「管你是哪邊來的,現在這裡已經被探索家工會保護!速速退開!」
啊——原來如此。大概是工會老闆娘或公爵,擔心小鎮的最優良鐵匠鋪、被趁亂受到某些島外勢力控制,進而威脅探索家們與迷宮的掌控權,才做這樣的保護吧。
我於是舉高雙手、表明來意:
「我也是探索家啊。現在事態緊急,讓我拿回自己的東西、馬上就走!真的!」
現在可不是能鬧的時間點。帖斯提他們那邊、可能正在苦戰啊。
誰知道,眼前這斗笠女、擺出了一副更加質疑的瞇眼。
「……這麼緊張,真是可疑啊。我身為前士兵,還是有點相信直覺的。」
欸不是,我真的有急用啦!別在這時候、相信無謂的直感好嗎?!
「啊,志涼?!」
所幸,鐵匠鋪內、某個宏亮的聲音朝我搭話,為這件事的解決、打開契機;定睛一看,我才發現是長鬍老爹、有些腳跛地朝我走來。
啊哩?腳跛?
「長鬍老爹,你怎麼了?」
只見長鬍老爹不好意思地、搔搔那標誌性的及脖鬍鬚,朝我解釋:「沒有啦,為了趕工你的東西,所以搬東西不小心砸到腳了……嘶……」
不時傳出疼痛表情的模樣,讓我湧現擔憂的情緒。
「呃,還是好好休息吧……啊,對了,我的那把寶劍——」
話都還沒說完,那綠辮女又擋在我與老爹中間。「別繼續靠近了!你這可疑人物……!」
唉!都那麼明顯、我就是老爹認識的人了,別礙事啦?!
正當我幾乎要直接發飆之際,長鬍老爹搖了搖頭。
「這位探索家小姐,請不要阻礙志涼了。他確實是我們認識的人。」
然而,這樣的說法沒有完全被採信。綠辮女持續爭辯、不肯讓開。
「鐵匠鋪的先生,不要大意了。聽說有人會模仿自己熟悉的身影、趁機加害他人的!我不能信任這傢伙……!」
啊,連這點都被傳達過來了?雖然說、這作為對付「費爾磊」的對策不錯,但不是現在啊……!糟糕!
只是,長鬍老爹此刻也強硬起來,胡亂推開眼前的綠辮女後、與我四目相對。
「沒事的。我光看眼睛都知道,他是志涼本人。」
長鬍老爹……
「說吧,寶劍的事。看你這麼焦急,是不是現在的騷動、又把你捲進去了?」
「呃……是啊。」
完全被說中的我,既尷尬又害羞。沒辦法,我總是會在騷動的正中央呢。
「難怪你這麼慌慌張張的。吶,拿去吧!」
露出一抹微笑後,長鬍老爹把某個物品拋高,越過了眼前綠辮女孩的頭頂、正確無誤地掉於我手中。
「咦?!」「老爹,這是……!」
沒錯——我明明今天早上才交給鐵匠鋪、要求製作劍鞘的這口寶劍,已經被不錯的皮革貼合包覆、成了方便攜帶的模樣。
抬頭一看,發現所有鐵匠鋪的人、都在朝我點頭。
「抱歉吶,志涼。」
長鬍老爹這時開始往內部走去,
「時間果然還是太少了,只好隨便拿邊角料、湊湊補補成這樣的模樣!就快去幫忙吧!
記得,戰鬥後拿回來重新製作劍鞘!這個奇怪的狀態,我們可是很不滿意的!下次不收錢、所以真的要帶來啊!」
「大家……」
那股絕對不輸鼓風爐內、冶煉鋼鐵熱度的溫情,害我差點要飄出淚珠。
「我都還沒說,就……
抱歉了!讓你們這麼趕工!我一定會回來!到時候拜託了!」
話畢,我直接拿著這口劍、衝出鐵匠鋪,目標直指事件中心點的「住院街」。
有了這把「殤牥寶劍」,管他是魔族女、還是那兩個混帳,都不該是我的對手了!
【第三人稱】
目送陳志涼匆忙離開後,綠辮女性壓低自己的藤斗笠、有些半帶怒氣的質問鐵匠們。
「……萬一,那看起來重要的兵器、交給了冒牌貨,該怎麼辦啊……」
對此,長鬍老爹聳了聳肩。
「那就交吧。哪有什麼了不起的。」
「咦……?」
過於困惑的反應,讓綠辮女很快成為鐵匠們的笑話。
綠辮女於是感到羞愧、又把藤斗笠壓得更低;自認為犯了「錯認厲害兵器」的失誤,讓女子臉色通紅。
「啊,不是說那把劍普通啦。那可真是、不可多得的厲害貨色。」
聽聞這番緩頰的言論,綠辮女這才又把眼神對回長鬍老爹臉上。
「既、既然如此……那為什麼……」
「新來的——妳叫康絲坦斯,對吧?」「啊,康絲就可以了。」
稍微聽完對方簡短道名後,長鬍老爹眼神放得相當溫和、挺起胸膛。
「那是因為,就算對手有這樣的道具、也不太可能利用得宜啊。
那可是把需要理解其奧妙、才能發揮價值的兵器。正好,恐怕世界上、最能理解各種奧妙的人物、剛才就在妳眼前喔。
我敢保證,就算對手真理解了那口劍怎麼用、也運用得宜,剛才離開的少年,也擁有把對方、打得落花流水的實力。」
「那個……少年?」
名為康絲坦斯的綠辮女、還是不太明白。
印象中,先前與自己爭辯的少年,先不說身高普通、身形也沒特別壯,就外觀力氣來看、或許連農夫也不如。
要說速度,其慌慌張張的模樣、似乎也不像是擅長快攻的模樣;接下掉落的劍時,更是差點把劍滑掉,技巧可能更是難以言喻。
不過,鐵匠們對那位身穿白襯衫與西裝褲、側髮有髮夾的少年,這樣充分的信心,展現出不可思議的說服力。
就這點來說,綠辮女、想要相信鐵匠們的「信賴」。
※ ※ ※
「可惡,去哪了——那傢伙拖著一個人,能走多遠?!」
不久前,受到維斯指令、打算追擊阿萊跟絲柏琳的某男子,四處在充斥著黑膚獸人的「住院街」查看、卻是一無所獲。
深信對方沒有逃走、而是在某處躲著等待事件平息的這人,偶爾會被黑膚獸人盯上;不過,他擁有把身體「霧化」的能耐,將手伸出、向對方傳送類似火場的黑煙,就可以無傷燻倒敵人、從而迅速逃脫。
至於為何不用過於殺傷的手段,則是因為、他深信這樣的危機,可以「清洗」社會。
童年的經歷、讓他實在過於不信任人類的社會;要改變現狀,需要激烈手段——他這麼認為。
雖然自己出生在西方某國的貴族家庭、環境遠遠比普通人還要富裕,卻也背負著更加嚴重的期待。
他的國家中,成為貴族的條件,居然是極為荒謬的——只有擁有「能力」的人,才能把貴族頭銜傳至下一代。否則,就得在未擁有「能力」的狀態中、報答國家建下汗馬功勞才行。
為此,他可飽受不少痛苦。理由很簡單,便是他不同於同輩,「能力」覺醒的時機,遠遠晚於他人。
說得更精準點,這位男性、直到近幾年才剛獲得這樣的力量。在這之前,他持續被周遭的貴族給瞧不起、也受所有家人冷眼相待。
反正這傢伙、後代不會是貴族了——此般過分的言論,成為同儕攻擊霸凌他的藉口。就算因無法忍受、跑去找其他對象訴說,也只會落得無視的下場。
更別說,該國對於貴族的要求、還有另一項:「貴族自身受到的屈辱、須由自身雪恥」。
偏偏其受到差別對待的根源,實在難以消除。男子於是從小就過著無比恥辱、難以被認可的貴族生活。
關在這樣華麗的牢籠中,他一日比一日還要怨恨上天。並忌妒起周遭、那些早早覺醒、對自己惡言相對的混帳們。
或許是這樣的關係,他比起與同輩貴族相處、較為喜歡往自家領地的市街跑。
往來頻繁下,不少平民的小孩跟他相識。又由於他是這樣、不被大多貴族接受的身分,平民們覺得他很容易親近、不知不覺就相處熱絡起來。
雙方關係來到最高點時,他甚至認為、貴族也沒什麼,反正之後自己後代都會變成平民,那不如現在多交點朋友、打好人際,方便來日成立家族交易事業。
諷刺的是,這樣的想法、完全佔據其心靈前,他、「覺醒」了。
沒多久,「最年長覺醒貴族」的消息、傳遍了貴族社交圈。他的家人為他感到驕傲、歡天喜地的祝賀;昔日欺負他的對象、也開始對自己的無禮致歉。
自己於貴族圈的印象,就因為簡單的情報、被一筆勾消,甚至是徹底翻轉。
待遇被改善雖是好事,男子卻高興不起來。先不說自己成年前、被這些人如何欺負,現在這番雷同於拍馬屁的模樣,讓他很不齒。
為了讓自己冷靜下來,他悄悄離開家中宅邸、到家族領地中的市街,希望跟「朋友」們道個驚喜。
誰知道,驚喜卻演變成了驚嚇。
自己家族的人,在其「覺醒」後,居然前往市街、開始逮捕與男子有關的人;理由是「無視對方貴族身分、稱兄道弟」,犯了無禮之罪。
等男子趕到時,發現自己被大部分的人給閃躲、不敢扯上關係;最要好的那幾位同輩平民,則已經被嚴刑處理過、屈打成招,承認自己的罪刑。
他們無一不出現身體殘缺、以償還自己的「罪惡」;見到男子擔憂的表情時,更是嚇得閉上自己的眼、急忙下跪求饒,只希望不要再讓自己與其家人受牽連。
返回市街的那一夜,成為了男子覺悟的關鍵。他意識到,人類社會、不該以「能力」構成基礎。
於是乎,他憑著怒氣、返回自家宅邸,在所有人沒注意到之際,深夜中以能力——「霧中現奇」施放窒息濃煙,讓家人們全於睡夢中死亡。
之後,男子趁著國家組織還未搞清楚狀態前,隱姓埋名、還製作了自己的假屍體;在社會為著貴族一家「意外」離世、而哀悼之際,男子前往其國家的首都、展開大膽計畫。
——於其他國家的史書上,將日後這幾個月發生的事件、命名為「濃霧滅國」。
不知為何,唐突冒於此國家、各政要宅邸內的致命煙霧,把國家內領導有方的所有人、包括其家族,全數「殺害」了。
回過神來,這個國家已經失去任何的統治力;國度內盜賊橫行、毫無法治、陷入極度的混亂。
在其周邊的鄰接國家,為了不讓其中日益壯大的犯罪、蔓延至自己的國度去,就暗中商討、以「協助治安」為由,聯兵攻入名存實亡的此國家。
最終,此國家被瓜分、成為歷史名詞;沒搞清楚為何事件會發生的各國、也忙於處理新領土的事宜,沒有理會這事件的成因。
身為事件主謀、從未被揭露的這名男子,也趁機逃離;他接著看上的是,聚集了大量「能力」人才、探索事業正旺盛的,中西島。
男子的名字,便是現在島上的頭號公敵——「奧斯伍德?羅亞萬」。前貴族,滅國之人。
「我太久沒經歷戰場了嗎……居然連區區兩個女人,都沒辦法找到……」
在其喃喃自語之際,另外的身影、出現在這條「住院街」上。
奧斯伍德認得那傢伙。是自己上島後,一直以來、都在阻礙自己的男人。
「志涼?陳……!」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