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只會是你去看,不會是我去看,自己想辦法!麻煩別帶回來!」
「誰準你們來的!?你們憑甚麼找我麻煩!」
「不要跟我講規定!我看你是欠人釘!逼我動手是不是!?講話啊!!」
「你們這樣就準過喔?他講了就準算喔?啥潲米蟲啊!?」
「你長官是誰!?太久沒被人修理是不是!?我一定讓你沒工作!!」
「你們是不是要逼我們去死啊!?給我出去,別講我沒警告你!」
「這是你們第二次來找我麻煩了,別講我沒提醒過,事不過三,再有下次,你們就等著看是誰走不到明日!」
「最後一句,這世間最不需要的就是正義跟不肯巴結這兩項,尤其是這個政府!你若要繼續的話,你等著看!!」
講啥潲!?去死啦!!。
屎一般的夢,一早就打壞我心情。過去的吱吱叫的死面腔至今依舊,真想要劈死這些該死的蛀蟲。
煩!煩到像身驅都破病,一起床就會死的程度。
在床頂一直拖著不想看到,應該是要清醒了才對,明明清楚這點,卻不斷自我扭曲與質疑。
現在的我已經完全體會到浦木少尉的心情了,都已經是倒彈到要吐出來了,面對內外不斷施加的惡意,又不得不做的痛苦。
最後還是讓理智拖著我去做一隻狗奴才了。
意興闌珊地站在梳洗臺前,視線從自己指尖一路打量到鼻尖,唉,全身上下無一處不是肥宅模樣,馬蓋先變老皮就是這樣吧。
出門前將人中以上的部分一一清了,只帶上一隻嘴,掛上狗牌。再次步上昨日後塵。
狗臉的歲月何如,六鈞麥子無抖扁,十里山路不換肩。
真多人哪。
二十幾個人站在電梯口。電梯數字連動都沒動一下,釘死在那。
這麼多人是來找麻煩的嗎?還是哪一個科室在辦活動嗎?
放棄,不想等了。但是爬樓梯實在是……就算只爬四樓,對我這懶蟲來說,根本是要我的命。
唉,算了,都來上班了,為了不要爬樓梯就走的話,一開始就不要浪費時間過來了。
「煩死了!有夠皮的!講都講不聽!」自走廊底發出了整層樓都聽得到的獅吼聲。
這音量應該是沒輸孫悟空打出龜派氣功波時喊出的程度吧。
走廊上,不斷聽到跳針電臺的眾媳婦固定放送的哀爸叫母聲。
「我真正快要被他氣死!功課都不做,考試都沒在讀,是打算考到哪一間破學校去!」
「我那兩個才頭痛。一天到晚不是感冒,就是確診,我的假都沒了。」
「我媽前一陣子才顧那隻小的顧到抓狂,我硬拜託他再擋一陣子,我跟他講公立幼兒園名額出來之前就沒了,根本抽不到,現在找只能找私立的,一個月就要一萬五,貴死人!」
「我家那個才真正皮,功課給我放學校,氣到想要一腳蹍下去!」
「我家老爺都沒在管,都是丟給我管,又不是只由他有工作,我這邊也忙得要死好不好!」
站在辦公室門口就看到五個孝子孝女代表以我對面座位中心圍成一圈,隨心所欲的喧嘩。
目眉扯高,嚨喉扯開,愈喊愈激動,每一個都在強調自己是最可憐的那個。
「老小來了。」其中老母四號講到一半,看到我在門口後講了這句。
想想老小被你們叫這麼久了,實在也不小了。雖然比起你們這怎樣也要生產報國,甚至是超過五十歲也要生的高齡產婦來說,是較小一點。
「還是老小最好了,沒結婚也沒生的,多好。」
「真的,你看他人生多自由,想做啥就做啥。哪有像我們每天做兩份工作,還做沒錢的。」
「就是說啊,每個月都還要付補習費、才藝費、學校雜費跟出去玩的錢,錢都不夠還倒貼。」
「不要一副厭世的表情了,我才是真正要崩潰了。」坐我對面又愛對我比中指的老母一號,忿忿不滿的講出。
「就算你跟我這樣講,又不是我害的,冤有頭債有主,去找你兩個小的講,我幫不上忙。」
「知啦!哭兩句而已啦!」
「老方法,看你要不而已。你就跟你那兩個講:『你們跟你爸姓,又不是跟我姓,自今日起都去找你爸,別找我。』」
「不要再講廢話了,坐下啦!」他以不到半秒的時間伸出兩隻熟悉的中指來加強語氣對著我講句話。
這種白癡對話都算不清是講第幾輪了,雖然我感覺我講得沒有錯就是了。
椅子拖出來,電源按下去,螢幕一打開,又開始未知臧否的一日。
看看周圍有五支全自動立體人形喇叭環繞、二十二吋電腦螢幕、二百五有找的飛利浦鍵盤滑鼠,加上超強的第六代中央處理器,這絕對是讓人血壓衝到高高高的百萬家庭劇院的享受。
不過再久也只能聽到水餃島上傳統市場的吵鬧聲,還不能想關就關。
看到眼前一再重演的真人鄉土劇,都會想起之前問過這群做人老母的,一直喊後悔生卻硬要生的理由,當下就看到五隻雙脊龍立眉嗔目,將五臟六腑累積的哀怨一次噴出:
「你不懂啦!憺憺啦!」
直到現在我也是不了解。
這算是嫁給有錢人要擔負的問題嗎?不得而知,而且也跟我無關就是了。
冷盤吃了換二路菜。
菜名就叫做公文系統,編公文過程中最大的問題。
點開它,只看到它一副我不動,我就爛的脾氣,反正急也是我在急。
沒在唬的,公文系統只是要登入就要將近三十分鐘,登入後又要再等三十分鐘才能正常操作,連中港到頂港都不用這麼久。
每一次都想問,發科部不是錢多嗎?所有部會不是錢多嗎?要不預算到底是衝啥用的?連個伺服器都買不起嗎?
每一次問資訊中心,永遠回那句:
「麻煩找承包商。」
頂頭的豬頭豬腦都將工作都外包出去,啥都沒做;問也是一問三不知,頭殼內都只有怎樣睏飽算錢就好,比屎還不如。
真好意思繼續活著。
等待系統正常運作的這段時間,也就成了同事各自發揮的時段,畢竟其他工作也是驚死人的多。
拿著威廉蓋天的產品加減作業時,方才比中指出氣,也是八卦放送頭之一的一號老母,砥鎷鎢,拿起手上案件問了我:
「喂,秋人我問你喔。」
「啥?」
「就是五七三啊,我這一件,就是去簽約的客戶船上修船這件事,你認為這個合理嗎?」鎷鎢一副打聽的語氣。
「這個喔,是你要去看的,還是別人丟過來的案件?」
「我要去看的啦。」
「那先講我的判斷,這個不行。」
「為什麼?」聲音拉高回了我這句。
會出現這種聲調,就是認為符合規定。不過會問我這題,也是因為沒把握的關係,若無就不會問這條問題。
做久了,大概都了解每一個同事的習慣跟想法。
「你先看我之前給你的函釋,看看上面怎樣寫的?」
「而且你還要去問他們兩邊合約內容簽啥?實際工作的內容又是包括啥?以及船上作業時間的起點跟終點,又是怎麼切的?」
「至少我不認為他們是將生產完的整個產品拿到船上去安裝這款的,若是單純修理的話,那就不用講了。」
「不合理啦!那專門做大包小包的這種,不就都不用做了?」他用一種接近替人申冤的高音調質疑著。
煩惱這個之前,還是先理解規定再說吧,跟我相諍?我又不是在害你。
「所以我才要你拿早前我給你的那份函釋啊,我會這樣講,也是因為如果都是負責幫人修理機具,沒在生產,那肯定不符合入島目的。」
「他們那些人能做的工作跟地點都是被限制的,更不用說他們現在做的跟被人核準的身分差這麼多。」
「而且看他申訴內容,都已經寫到哪一隻船有五七三的,對方應該也是有查過了啦,基本上應該就是有關係的人了,你還是別拿頭毛試火較好。」
「唉,有夠麻煩的。」一副盡全力衝八百公尺了,望天興嘆,不想再衝的表情對著我講。
這是講真的,這份工作最困難的點就是它沒有正確答案,同一套做法在今日會通,後日中風的狀況也看多了。
「你們幾個要去看?」我出於互相幫忙的想法問了。
「就三個啊。」
「這樣有夠嗎?」
「夠啦,不是甚麼大案件,太多人去換我們被人罵。」
這也是真的,過去發生太多次了。自出發到現場收案,一切都依照規定,動手前也報告出勤人數,就因為最後長官被罵,我們就跟著中槍的這種情形,太多了。
出外要求一切照規定來的是雞頭他,出事不認注的也是他,出賣第一線的還是他。
先前被人調查時,險險被人收起來滴水。回想起來還真是有驚無險,要不現此時就在做鳳梨酥了。
真懷疑自己前世人是不是故意相準他在釣金龜婿時,潑他卸妝水,害他作不成貴夫人的關係,所以現在處處被針對。
向內的是這般惡毒奸邪,向外的又是別種妖魔鬼怪了。
「對了,你這案子甚麼時候拿到的?」我拿起行事曆一邊問。
「大約十三日前吧,假日算進去的話。」
「真的喔?」
「那差不多要輪到我了,希望不要輪到屎件。」
「不會,你一定拿到,不能只有我拿到。」又拉高音調了。
「做人留一線,湊陣永不散。」
「坐著啦,囉嗦。」有夠刺的口氣。
如果能從上班時間當中感受到一絲歡喜的話,那我肯定是屬於找到機會剾別人的那種個性吧,真要不得。
終於等到公文系統可以正常運作時,看到吵死人的雞屁股一路搖過來,就心內有數了。
今日一定沒好事,早知就不勉強自己上班了。
我問了這個顧人怨的登記員僠更挐一句:
「啥案件?」
「兩件屎件,首長信箱一件,要開單的一件,趕緊簽簽,我還有其他件要分,你趕緊簽名!」他用著菜市場拍賣的音量在不耐煩地吱吱叫。
屎件還給我,故意的是不是?
他一邊講一邊將手頭那兩抔屎直接對我這邊潑過來,還一直催我畫押,當下超級想給她搧下去。
不過我還是忍著了。
詳細看了桌上最新的這兩件內容,真正是比屎更臭,內心還是忍不下大喝一句:
「死破胚子臭雞屎!」
雞頭幫的貨色,都是生雞卵的無,放雞屎的有!
開始感覺今日運勢落衰了。
「你又拿到了喔?」坐我隔壁,同樣愛對我比中指的二號老母,華嬉祝無奈表示。
「對啊,你們有要去嗎?還是我去就好?」
「你打算甚麼時候去?」
「信箱的話,最慢也是第二禮拜就要去了。」
「那我跟相晝對行事曆。你那張拿來。」
「拿去。好了跟我講日期時間。」
「會啦。」
同事彼此之間分組辦案是這單位長時間摸索出來的結果。當初被丟來這裡時,都自己一個去辦,後來因為案件多到需要幫忙,加上他們兩個原來的組員,休養的修養,離開的離開,就來找我這較熟的重新組合了。
嬉祝他會如此無奈的另一個原因,是因為下一個就輪到他自己了。
未結的案件是愈來愈多了。
唉,真衰,舊的沒去,新的又來。
按下想要打人的拳頭,兩手捧出櫃子內一大疊還沒處理的,開始這頭一件件簽出去丟在主管桌上,那頭更要注意又有多少件公文放在雞頭桌上過期的,就這樣,永遠不斷重複這白癡的流程。
今天外線又特別多,可能又走不出去了。
鈴鈴~鈴鈴~
看哪,來了,開始假好禮應聲:
「你好,敝姓散,很高興為你服務。」
「高興個屁啦!」聽筒那端傳來標準見笑轉生氣的發狂叫聲。
啊……果然來了。
外線三條之一,來幹撟的。
「散先生,你寄這公文給我是啥意思!?是要給我罰錢是不是!?我這張公文跟單子退回去給你,我不要收!你故意開罰單,你這樣是在逼我去死,你是不是要看到我死啊!?啊!?啊!?啊!?我講的你都沒在聽!我告訴你,我不會就這樣算了,我要找人給你死!我要找議員讓你沒工作!是死人了是不是!?你有沒有在聽!?」
這是第幾個了?真是誤會我了。
你們以為我愛做這工作嗎?
笑死?還是煩死?
聽著太多人講過這種威脅的話,突然有感自己經過這麼久的折磨,不知何時開始心如死灰了。
不過該演的還是要演,口中講出了不經大腦又一派自然的廢話。
「有有有,我有在聽。」
「有你去死啦!」
「我跟你報告,我們是依照規定……」
「規你老母啦!啥規定,我沒管你啥狗屎規定啦!」
「公文你現在給我收回去就對了啦!」
「你聽我說明一下,公文已經寄達,所以……」
「我沒要聽你講廢話啦!我要找你長官啦!」
「好的,那我幫你轉給長官。」
轉接長官的分機號碼後,開始翻櫃子。
依照過去經驗估算,大約三十到四十分鐘吧,等一下雞頭就會來找我拿案件了。
在這單位工作結論之一,講電話就是講廢話,只會加不會減。
業務越來越多,敲來浪費時間的電話也跟著多。重點是長官還規定聽這廢話是研考人員的評分重點,強烈要求我們分數要高,若無就開臨時會議準備點名作記號了。所以又能如何呢?
所以同事之間都互虧頭上三條線:內線、外線、網路線。
這三條線各再分三條,我們也笑虧自己官很大,是九線一星,值星的星。
沒唬爛,有時都感覺詐騙電話都比這群青面獠牙來得親切。可能因為用某種角度來看,這份工作的性質也差不多吧。
嘟嘟~嘟嘟~
短促的內線鈴聲,看了一下分機號碼,果然來了。
「秋人,我跟你講,你那件又是怎樣?你又是罰哪一條了?服務處主任那邊在問。」不耐煩的問我。
來這招喔?那接下來也想得到了。
「跟科長報告,那一件其實算明確的,就是……」
開始講一篇案件精要。
「你把案件拿來我看看。這到底是有甚麼好吵的,真的是。」掛斷電話前的最後一句依舊不耐煩。
「是,我馬上拿過去。」
快步過去,只差沒喊殺、殺、殺而已了。
「我看你那件是怎樣。」眉頭可以夾死蚊蟲的不悅表情都出來了。
「這也沒啥問題啊,這也在找人來講,浪費我的時間?」
「秋人,我先回服務處主任電話,這件沒啥問題;但是民眾在氣頭上,可能就一起過去服務處那邊做做人情,現場說明案件,給人罵一罵就好了。回來再寫答辯書走流程。」
先講,是要做誰的人情啊?
雖然說起因不在你身上,問題是你不也在浪費我的時間嗎?
討厭被人唸、被人罵,但你的工作也不該扯我落水吧?
「我了解了。多謝科長。」如此言不由衷又演出十分的一句。
時間不夠用,除了人手本來就不夠以外,還有就是像這樣原本還沒完成的作業,中途被打斷甚至臨時插別件進來,為了應付這種臨時的,原來的就要拖更久才能完成。
加上我工作的單位就算跟其它機關比較起來,也算是特殊的。
忙碌的程度,你大概想成其它單位是戶愚呂隊的賽程,我的單位比幽助那隊還淒慘。
每次再來被人催案件進度,久了後,只剩笑笑而已。
最底層的奴才就是只能吞下,能選擇的只有屎還是土豆而已。
「回來了,回來了。」鎷鎢想聽八卦的表情還真是明顯。
「結果怎樣?」嬉祝也附和他問了我。
「等消息啊,如果科長有再來跟我講要去服務處的話,我那件時間只能再延後了。」
「真煩耶。」嬉祝不耐煩的口氣在講著。
「沒辦法,只能等。反正沒消息就是好消息。」
「所以你那是啥案件?」
「一般的四十四啊,加重也才三十萬而已。」我十分空洞的應答著兩人的問題。
「才三十萬就在找人來講。」鎷鎢不屑地講。
「正常啦,你自己不也遇過才三萬的,通知書都還沒寄出去,就找人來關說的嗎?」
「是沒錯啦。」
「唉,這班人還真煩。做也不會做好一點,都是抓到之後才來哭爸。」
「現在環境就這樣啊,自從設上表會聯絡人,該讀書的現在也不讀書,也不講道理了,只要手機打幾個字,我們的聯絡人就幫他們找理由硬拗,還多蹍自家人兩腳給人看。」
「做主人心肝才能快速升官,知不知啊?」
「唉,別講了,有夠悲哀的。」
大家散場,繼續奮鬥。
丟了一疊公文出去,正準備回去位置時,整點時間也到了,想還有幾件沒做的時候
「十二點了啦,我訂的便當在哩?我的便當!!」沒輸哭爸哭母的破聲在那叫叫叫。
吵死人!外人吵就算了,這隻雞屁股是在吵啥!?
他是在那閒死,我是在這趕死。
做頂頭眼線的就是命比人更精。
瞬間沒了繼續做的心情。
出去透一下氣,減少看到齷齪的人,避免中風。
「你要出去吃嗎?」嬉祝開口問我這句。
「你又想做啥?」
「幫我買紅茶,常溫一分糖。」
「你直接睏,開始夢,夢愈久,紅茶愈大杯。」
「我不直接回答你,我用手指回答。」邊講邊慢慢伸出他的中指。
不奉陪他那白癡行為,我轉身就走。
「你要出去吃嗎?」我問了時常搭作伙的同事。
「好啊,吃啥?」
「選附近有賣紅茶的,嬉祝吩咐要買。」
「那我們騎車出去好了,這邊附近的飲料店,他應該不愛。」
「也好,就當作出去放風。」
「有這麼嚴重?」
「不幸的話,只會更嚴重。」
「那出發吧。」
來到辦公室外當午餐的白癡,選來選去也都是那幾間,也真悲哀。
第一是沒想到當狗奴才的薪水這麼少。
第二是沒想到這城市的消費力這麼淒慘,拱不起幾間店面,連辦公室外找吃的都算是大問題。
騎過六條街到最近的商業區,找順眼的店。順眼的原則很簡單,沒啥人的,好停車的,就是好店。
「店頭家,三碗鴨肉飯,二碗當歸腿,一盤鴨血糕。」
「今天吃比較多喔,有發生甚麼事嗎?」
「沒啊,就可能今日運氣敗了吧,做啥都失敗。」講了後,我仰頭看著天羅板等店家送飯過來。
「還是你要請假回去休息了?」
「不用,沒做的還不是都我自己回來做,請假也沒啥意義。」
「看你啦。」
「協調股又有人離職了,你有聽到消息嗎?」
「沒啊,這也沒啥啊,小姬你聽我喊想走聽多久了?」
「從我熟悉你後,你就一直講了。」
「套一句玟如對我講過的,自我看你進來的頭一日,你就在喊想走了。」
「這單位環境就是如此惡劣,不知的想跳進來,進來的想爬出去。」
「對啊,所以你要忍著,忍到我先離職後再走。」
「哭爸喔,吃飯啦。」
一邊看著從四十塊變五十塊的菜單,一邊想著明日開始減少吃飯錢了。
吃飽轉去買飲料,回去繼續面對現實。
此時我的手機震動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