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吧!跑吧!
理想鄉(xiāng)已成謊言,現(xiàn)實的殘酷已侵蝕夢境。
我等不會為沒有希望的理想鄉(xiāng)留戀,此生才是最為獨一無二的珍寶。
背棄白惡魔的誓約,忘卻黑公主的恩惠,棄下守護(hù)旗幟的誓言。
如今唯有懷著珍寶離開理想鄉(xiāng),才有再度安穩(wěn)的明天。
「煙紅,還沒有到邊界嗎?」一個正在趕路的人類女孩向旁邊一起快步同行的精靈少女提問
「呼…快…快到了…」叫做煙紅的精靈少女已經(jīng)氣喘吁吁,斷斷續(xù)續(xù)的回應(yīng),同時也不讓自己腳程變慢
「快到了?我們都已經(jīng)走了一個下午了!?」另一個同行惡魔女孩聽到煙紅的回答,拉高分貝怪叫起來
「倒是妳一直說快到了,卻連個中繼點都沒見到…」走在最前面的人類女孩率先停住腳步,煙紅和惡魔少女也疑惑地跟著停下腳步,然後她才轉(zhuǎn)過頭「我說煙紅,妳是不是再騙我們?」
「我…我騙你們?」面對這個突如其來的質(zhì)問,煙紅愣住了
「不然還有什麼原因解釋我們到現(xiàn)在還沒走到邊界。」人類少女惡狠狠地看向煙紅「過去離開森林的人只要半個明程就可以了,但現(xiàn)在我們都走超過一個明程了,卻連一個中繼點都沒有見到…」
「原來如此…妳在亂帶路!」惡魔少女會意到對方的意思「妳明明不知道路,卻在我們即將出發(fā)時說妳知道路線,也願意幫忙帶路…」
「因為…因為學(xué)姐妳們看起來很害怕所以…所以我想幫忙…」煙紅垂下眼眸,顯得非常慌張
「我是很感謝妳願意幫我們,但就算是這樣也不用騙我們說妳知道出去的方法呀?」人類少女聽完煙紅的解釋後憤怒的表情稍微減緩一點,但銳利的眼神還是直盯得煙紅
「我沒有騙妳們,我是真的知道路線,但是…」說完煙紅遠(yuǎn)望來得路線「但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平常一下就可以走完的路,現(xiàn)在卻走不了多遠(yuǎn)…」
『就好像有東西在延緩時間一樣!』
煙紅心中默默把才剛冒出的荒唐想法吞進(jìn)肚子,免得增加面前的兩位學(xué)姐的懷疑度。
「…彩嬅,妳覺得她剛剛是在說謊嗎?」惡魔少女狐疑的看了看淚眼汪汪的煙紅,諮詢身旁同伴的意見
「唉~就算是謊言,如今已經(jīng)上賊船了,也只能繼續(xù)被騙下去…」叫做彩嬅的人類少女用更銳利眼神打量煙紅許久,最後閉起眼睛無奈的長嘆一口氣
「要是她真的是亂帶路,那我們豈不是真的會來不及離開,會被那些劊子手殺掉嗎?」惡魔少女還是不放心,又再問同伴一遍
「那妳有辦法在這個荒郊野外,臨時再找一個嚮導(dǎo)?」彩嬅又睜開眼睛,只是眼神改瞪另一位同伴
「呃…沒有辦法…」惡魔少女被盯得頭皮發(fā)麻
「那就對了,所以狀況不會變更。」彩嬅把眼神移開對方,示意煙紅繼續(xù)帶路
「畢竟我們都命在旦夕了,誰也不想在這裡完結(jié),對吧?」
~~~
好冷…好熱…
這裡是哪裡?
「難道…這裡是安茲麗洱?」
我明明一直醒著的,但是又像是夢遊一般,中間的記憶中斷了,直到現(xiàn)在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一片森林中,四周籠罩著濃密的樹影,微弱的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灑下形成斑駁的光影,內(nèi)心感到一陣迷惘不安。
除了近在故鄉(xiāng)隔壁卻從未踏足過的安茲麗洱森林,自己也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
努力回憶,試圖想起自己是如何來到這裡的,但記憶中的片段模糊不清,只有一些零散的影像閃現(xiàn)而過。
記憶中有冰、有火、有驚呼、有哭號,以及…數(shù)雙擔(dān)心的眼神,一直在我腦海裡揮之不去。
『別殺我…』
「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
聽到那道聲音,喃喃念著重複的字眼,眼淚不自覺留下來。
為何自己要道歉?為何自己要流淚?
「不能哭阿…」
如今置身於一個未知的環(huán)境中,周圍的景象讓我感到陌生和恐懼,但只是在原地流淚無法解決任何事情。
所以我馬上擦乾眼淚,站起身來,四處觀望,但周圍的景象依然是一片茫然。
不知道該往哪裡走,迷失在這片森林中,我感到自己彷彿失去了所有的方向感。
每一步都充滿了不確定性,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會走向正確的方向,不知道是否會找到出口,心中充滿了焦慮不安,但我知道我必須堅強地面對這一切。
「對了!我答應(yīng)要幫大嬸準(zhǔn)備二十人份的咖啡,還要幫奶奶準(zhǔn)備好拿鐵,還有鎮(zhèn)長夫人的結(jié)婚紀(jì)念日準(zhǔn)備餐點…」想著過去答應(yīng)人們的要求,努力保持著冷靜「還有很多事情要忙,不能在這裡待站著,我必須回去。」
儘管心中充滿了恐懼,但我不會讓自己被困在這片森林中,盡可能踏著輕快的步伐穿越著樹林,期望找到一絲出去的希望。
「不過,怎麼好像有視線看著我…」
感覺到一股奇怪的不安,彷彿有無數(shù)雙眼睛在暗中窺視著自己,將我的每一個動作都監(jiān)視得一清二楚。
身處在樹木繁茂的森林中卻感到孤立無援,數(shù)道無形的視線往自己身上聚集,就彷彿每一片樹葉和每一根樹枝在向自己投來警覺的目光,使自己感到心驚膽顫。
完全不敢回頭,加緊腳步試圖離開這片森林,但無論怎麼轉(zhuǎn)彎,似乎都無法擺脫這種不安的感覺。
在無形的視線下,感覺自己彷彿成了一個被監(jiān)視的目標(biāo),無處可逃,所踏出的每一步都讓自己感到更加恐懼。
我不知道這些視線的來源是什麼,也不知道它們的目的是什麼,但自己清楚地感受到了恐懼和壓力。
夜幕逐漸降臨,森林中的陰影變得更加深邃,恐懼也隨之加劇,感覺自己彷彿被籠罩在一片黑暗中,而那些無形的視線更加密集地注視著自己,在重度的恐懼感下,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是否會突然停止呼吸,也是否能夠在下一刻找到一個逃離這種恐懼的方法。
努力呼吸著,試圖讓自己保持冷靜,但恐懼卻不斷地蔓延開來。感覺到自己彷彿被困在一個黑暗的迷宮中,而這些無形的存在則是無情地監(jiān)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在無法預(yù)知的情況下,感到自己彷彿處於一個無法掌握的局面中,無助和絕望籠罩著全身,試圖大聲呼救但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被恐懼感吞噬,沒有任何聲音。
「別殺我!」心中最後只這個想法
奇怪?為什麼我有這個想法?
我之前有過這樣的念頭嗎?
「為何要逃跑?」
咦?
「沒什麼好害怕的,冷靜點停下來,然後回頭看看。」跟恐怖的視線完全不一樣的感覺,是一個沉穩(wěn)平靜的聲線從背後傳來「只有直面恐懼的原因,才能為你帶來安全。」
好像沒那麼恐怖了…
我小心翼翼地停下的腳步,慢慢地回過頭,儘管恐懼仍然存在,但只有直面問題才能找到答案,找到逃脫恐懼的出路。
映入眼簾的是…
「貓頭鷹?」
錯愕感直接將恐懼感蓋過,原來自己剛才東怕西怕的東西原來是這個小傢伙?
「終於轉(zhuǎn)過頭了,原本還以為是什麼了不起的傢伙,結(jié)果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鬼。」白色的羽絨絨動物開口,跟可愛的外型不同,語氣帶著不屑「妳是嫌毀滅的不夠,要為這裡帶來一場新的浩劫嗎?」
「小…小鬼?」
老實說我感到非常火大,剛剛被這隻小鳥嚇得膽小的醜態(tài)畢現(xiàn),現(xiàn)在又被胡亂的亂扣罪名,毀滅?誰想做這個事情。
「別亂講,我已經(jīng)兩百歲了,才不是小鬼。」雖然跟一隻小鳥吵架很滑稽,但是我絕不允許被莫名其妙的抹黑「我不過是迷路了而已,誰想待在這個邪門的地方,我馬上回去。」
「哼~兩百歲的惡魔小鬼居然會炫耀自己的年齡,惡魔的兩百歲換算下來不就跟兩歲年齡的人類一樣大而已不是嗎?」樹上的白色小生物聽完卻眼中閃爍著一絲嘲諷的光芒,似乎對於對方的無知感到十分不以為然「只有長久跟人類一起居住的長生種才會以為兩百歲年紀(jì)已經(jīng)老成了,正常的精靈惡魔沒有一千年資歷的情況下才不敢亂透漏自己的年齡來爆露自己的歷練程度,愚蠢的惡魔嬰兒。」
「什麼!?」
完了,好像被對方給說對了,自己身旁認(rèn)識的人大多都是人類,我還以為自己年紀(jì)已經(jīng)夠成熟了…不對不對!誰是惡魔嬰兒呀!?
這可惡的帶羽動物…
「而且妳說回去?回去那一片燒成廢墟的…」羽絨絨動物抖了抖翅膀上的末羽,面露不屑的神情,似乎在對對方的無知感到不耐煩「幾個明程前還叫做『西亞多爾』的地方嗎?」
「……」
想反駁怒斥對方的惡劣玩笑,罵我嬰兒就算了,還將我的家鄉(xiāng)比喻成廢墟,居然有這麼沒品的生物。
但是心中另一股不安感升起來,就像是抗拒著要想起什麼一樣,結(jié)果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看來還有一點自知之明。」貓頭鷹看著對方的表情變化,滿意的點了點頭「是不是什麼都想不起來,只想著趕快回去,繼續(xù)過著平凡和平的下一天嗎?」
「…你在說什麼?」
越來越莫名其妙了,這個生物就像是知道自己所想的一切,明明說的話很荒謬,但是不安感卻讓我無法去否定對方講的話。
「不用白費力氣了,平凡的明天已經(jīng)不會回來了,西亞多爾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現(xiàn)在回去妳只會被外面的那些來支援的精靈軍隊撕成碎片。」不理會底下的惡魔聽不聽得懂自己講得話,停在樹梢上的白色貓頭鷹自顧自地說下去「真是可悲,如果西亞多爾再多掙扎一下,別說我們,說不定可以撐到真皇聯(lián)盟願意出動的時刻,就可以繼續(xù)成為現(xiàn)今最接近理想國的存在了。」
「所以你到底說什麼啊?」
越來越火大了,這個東西勁是說一些聽不懂的話,西亞多爾哪有可能不存在,它不就在旁邊嗎?
我馬上就離開這裡,證明這一切都是假話。
「還是執(zhí)意要走?智商跟嬰兒一樣,那我再說清出一點。」貓頭鷹眉頭深鎖看著對方,仿佛對於這種無知的表現(xiàn)感到不可思議「西亞多爾被滅城了,唯一的倖存者就是妳…不好意思,請容我更正。」
「西亞多爾的居民無人生還,生存下來的只有那個苗頭不對直接遁地逃走的精靈王女和幾個跑得快的菁英精靈軍,還有一個…」直勾勾得盯著視線下的小惡魔「一個毫無自覺的劊子手,也就是惡魔小姐—就是妳。」
「你騙人!怎麼可能…」
騙人!說謊!大騙子!
大家都死了?不可能!明明昨天還一起慶祝神樹帶來的豐年,為什麼一醒來就被一個討人厭的生物告知大家都死了。
這一定是夢,一個差勁的夢,只要我想辦法醒來的話,就可以離開這個討厭的地方…
「還是不接受現(xiàn)實嗎?就算是解離性失憶也該有個限度…」貓頭鷹嘖了一聲,對於對方的反應(yīng)越加不耐煩「那個廢墟是被一擊焚毀,那裡充斥著大量的魔力,以常理說應(yīng)該是精靈方動手才有可能造成如此大的破壞,當(dāng)?shù)氐木用衿匠]有訓(xùn)練的情況下不太可能釋出如此大的能量…除了那位曾經(jīng)有精靈皇室正規(guī)訓(xùn)練的月湘小姐是例外。」
「但是從那裡充斥的魔力性質(zhì)來看,就可以成為排除是月湘和外來的精靈動手的證據(jù)。」展開的翅膀,翅膀羽翼指向了底下的惡魔「那裡充斥著黑暗魔力,只有惡魔才能操控黑暗系的魔法,而魔力的性質(zhì),跟妳身上魔力的性質(zhì)一樣。」
「就算我這樣講,妳還是堅持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嗎?」
「唯一一個活下來的惡魔。」
不!我什麼都不知道!
焚毀?黑暗魔力?什麼東西?
快讓我醒來,我不要困在這個噩夢裡了。
『別殺我…』
又是這個聲音!?
『求求您別殺我!』
快要瘋了,為什麼這個聲音又出現(xiàn)了。
拜託不要再出現(xiàn)我耳裡了!
『是妳殺了敵人喔…做得很好!美麗又殘忍的冰火獸。』
不對!不是我殺的!
……
為什麼我會有這個想法?
拜託!快放過我!讓我醒來!
越來越恐懼,而且身體…越來越熱了!
好燙好痛好痛苦!
誰來救救我!
「嗯…身體開始自燃了嗎?原來如此,這就是西亞多爾消失的真相嗎?」貓頭鷹看著身體冒出火焰,被自己火焰吞噬的惡魔,喃喃自語道
「不過火焰也要燒進(jìn)森林裡了。」火勢沿著森林的樹枝慢慢擴(kuò)散了,它最後重重嘆了一口氣,張開翅膀飛了起來「就看看那一群小鬼頭,能不能在火焰燒到珍貴的藏書前,撲滅這個可憐小傢伙的罪惡感。」
「至少,我會為你們爭取這一點時間,別讓我失望了,獻(xiàn)旗者們!」
最後,貓頭鷹義無反顧的撲進(jìn)火焰中化作灰燼,灰燼被夜晚的晚風(fēng)吹拂飄散遠(yuǎn)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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