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四競技場中,平時用來換穿IS裝的更衣室現在已經被全校唯五的男生們給佔用了。眾人在換上服裝的同時也互相交換自己的看法。
「希望會長不要再做什麼奇奇怪怪的事,不然的話......」已經換好衣服的斯塔看向同樣穿好衣服的三日月,他正在旁邊安靜的吃著火星椰棗。
「三日他一定會暴走的吧。」歐格接過斯塔的話繼續說。三日月不喜歡楯無的事他也是知道的。
「話說回來,你們有人知道要演什麼嗎?我連劇本什麼的都沒看到。」一夏看了看身上的戲服,這應該是王子的裝扮吧。
「聽那個會長說是即興演出,基本上整場演出都是由她主持,我們只要照著她說的演就好。」已經換好戲服的賽特向一夏解釋,他和鈴音比歐格等人更早來。
「即興演出嗎.....總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一夏說著抬頭看向更衣室內螢幕撥放的舞臺場景,隨後他就跟著換好戲服的其他人離開了更衣室前往已經被改造成舞臺的第四競技場。
第四競技場上的舞臺布置得非常華麗,觀眾席上也是全部坐滿的狀態,畢竟是全校唯五的男生同時聚在一起的場合,光是這點就能吸引到大多數的女生了。即使是站在舞臺上,歐格等人也能聽到從臺下傳來的歡呼聲。
「那麼——拉開序幕吧!」
蜂音器響起,燈光照射而下。
「很久很久以前,在某個地方,有著名爲仙杜瑞拉的少女……」
「什麼嘛,原來是演灰姑娘啊。這故事我聽過,看來這次應該挺正常的。」聽到演的是灰姑娘,賽特長舒了一口氣,但下一秒他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等等,灰姑娘怎麼會有這麼多王子?」斯塔也發現了異常,看著臺上被燈光照射的其他人,他心中的不祥預感也愈發強烈。
「話說回來,你們知道被拉來的女生在哪裡嗎?」歐格環顧了四周,沒有看到與他憶起過來的夏洛特的身影。他隱約猜到了接下來的事。
「……不,那已經不是名字了!從許多舞會中悄悄溜出的她們打倒了衆多的敵兵,不管身上是否沾滿灰燼,她們是地上最強的士兵。最適合她們的稱號……就是『灰姑娘』!」
「我就知道......」斯塔聽著楯無的旁白,長嘆了一口氣。
「大姊,叫妳改編不是叫妳亂編啊!!」此刻賽特對於更識楯無這個人有了新的理解,他有些明白為什麼三日月會這麼討厭她了。
「在今夜,嗜血的灰姑娘們將再次出動。少女們以隱藏在王子們王冠裡的鄰國軍事機密爲目標,在名爲舞會的死地裡翩翩起舞!」
「這個王冠原來不只是裝飾用的而已嗎?」歐格摸了摸自己頭上的王冠,他現在非常後悔把這東西戴在頭上。
「得手了!」
隨著突如其來的叫聲響起,鈴音身穿銀白相間的美麗仙杜瑞拉禮服現身了。當然如果她手裡拿著的不是青龍刀的話就更好了。但還沒等到眾人的吐槽,賽特便拿起一旁的燭臺擋下了鈴音劈下的一刀,隨後一用力將他逼退。
「妳不應該出聲的。」
「不錯嘛,那這招如何?」鈴音看著眼前拿著燭臺與她對峙的賽特,接著一揮手扔出了三把飛刀。
「天真!」賽特閃身躲過飛來的三把飛刀,隨後拿著燭臺向鈴音衝去,兩人立刻打成一團。
但沒有擊中目標的飛刀此時仍不斷往前飛行,眼見一夏就要被飛刀射中,歐格立刻一把將一夏抱住,以自己的身體當作盾牌,三把飛刀直挺挺地打在了歐格的背上。
不過就在歐格閉上眼等著飛刀次進身體裡的時候,預想之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他有些疑惑的睜開眼睛,只見三把飛刀掉在了地上。
「請放心,本次表演所使用的武器全是由安全材料製成。」楯無適時的解說解開了歐格的疑惑。
「什麼嘛,嚇了我一跳。」歐格聽到後放開了一夏並長舒了一口氣,但很快他就意識到除了鈴音之外還有四位灰姑娘沒有現身,現在還不是能夠放心的時候。
就在這時斯塔看見了一道紅色光線正在順著自己的身體往腦袋上移動。斯塔瞬間反應過來向後一跳,下一瞬間一發子彈擦過他的臉將一旁的花瓶擊碎。
(狙擊手?是西西莉亞!)
立刻找了個掩體躲起來的斯塔心裡想到,同時歐格也帶著一夏躲到了舞臺建築的窗臺邊還順手把門給關上。正好斯塔與歐格他們的距離很近,讓兩人在交流上方便不少。在確定歐格與一夏安全後斯塔便開始分析西西莉亞這位狙擊手所處的位置了。
由於西西莉亞似乎裝了消音器,斯塔無法透過辨識槍聲和子彈擊發時産生的火花來確認她的位置。不過剛才的紅外線已經可以讓斯塔大致定位西西莉亞的位置了。但是想必在剛才的射擊過後,西西莉亞一定也開始朝其他方位移動了。由於這次表演限制了IS與CA的使用,現在的西西莉亞只能徒步移動,那麼她應該不會移動太長的距離。
※
(唔……被他逃了。)
隨著腳邊響起彈殼掉落的金屬聲,西西莉亞的視線離開了瞄準鏡。
爲了忠於狙擊基本原則「射擊和移動」,她開始移向下一個狙擊地點。
(我這次說什麼也一定要贏!)
只有女性演員們知道的秘密獎品——就是「奪得王冠的女孩,可以得到和男生同居的權利」。
盡管衆人一開始全都愣住……
「以學生會長的權限來說,這是可以做到的。」
不過在聽到楯無說的話後,所有人都來勁了。
(與斯塔住同一個房間、與斯塔住同一個房間.......)
已經有所盤算的西西莉亞臉上緩緩露出笑容。
(幸好從這裡到舞臺的距離用跑的還來得及,而且除了IS裝備以外,其他裝備都能自由使用。)
她打算透過狙擊擊落王冠,然後再衝過去搶——以這樣的方式一決勝負。
(沒錯!在人生中應該贏的時候獲勝,才是真正的勝利者!)
西西莉亞身上的仙杜瑞拉禮服隨風飄揚。到達了第二狙擊地點之後,她立刻拿出步槍,擺出架勢。
(得手了!)
咻!咻!透過消音器降到最低的槍擊聲再次響起。
※
「到這裡應該安全了吧?」和歐格一同藏身在舞臺布景後的一夏喘著氣問,現在外面賽特與鈴音還在對峙中,只有他、歐格、斯塔三人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
「別掉以輕心。這扇門大概檔不住狙擊槍的威力。」歐格沒有放鬆,他並沒有躲在門後,而是躲在門邊的裝置上。
下一秒一發子彈貫穿了脆弱的門板在上面打出一個大洞,然後就是接連數發的射擊給門板開了好幾個洞,現在這扇門板陷落只是時間的問題。意識到斯塔不會露面後西西莉亞轉而將目標指向了防護措施不好的歐格與一夏兩人,希望能引斯塔出來。
「快跑!」依然躲在掩體後面的斯塔對歐格兩人喊著,同時指了指兩人背後的陽臺,示意兩人趕緊跳下去離開西西莉亞的視野。會意過來的歐格立刻拉著一夏往陽臺邊跑,然後兩人一起往下跳落在了陽臺下方的草地上。幸好陽臺距離地面的高度不是很高,兩人並沒有受傷。
「歐格,快趴下!」裝備了防彈盾牌的夏洛特突然現身在兩人面前。她的服裝也和其他人一樣都是仙杜瑞拉禮服。
「喔!」歐格也沒有多問立刻拉著一夏趴下。鏗、鏘!擋下子彈的尖銳聲音響起。
「謝啦!夏洛特。」歐格向夏洛特道謝。
「夠了,歐格你快逃!」
「不!我想到了一個解決這場鬧劇的好辦法。既然灰姑娘的目標是王冠的話,那我現在就把王冠給妳。」
「咦?」聽到歐格這麼說的夏洛特愣了一下,但總覺得她似乎有些開心。
「歐格說得有道理,乾脆先把王冠拿下來,等見到箒的時候再給她就好。」
歐格與一夏一邊說著一邊把手放到王冠上,卻被楯無的旁白阻止了行動。
「對王子殿下來說,國家就是一切。如果失去了隱藏重要機密的王冠,自責的念頭就會化做電擊!」
「什麼?」
「什麼鬼設定啊?」
儘管歐格與一夏兩人瞬間愣住,無奈手腕已經在無意識的狀態下採取行動,摘下了王冠。
「咿啊啊啊啊啊!」
「呃啊啊啊啊啊!」
劈啪劈啪劈啪!讓人一籌莫展的聲音響起,電流貫穿兩人的全身。一陣電擊之後兩人身上的衣服都被燒灼得破破爛爛的,甚至還冒出了煙。
「這是什麼鬼啊!」從電擊恢復過來的一夏大聲宣洩著自己的不滿。
「哎呀,這是怎麼回事呢?王子殿下的憂國之心原來這麼重嗎?不過我們也只能在一旁看著他……這是怎麼回事呢?」
「我要打爛那個女人!一定要打爛她!」歐格可沒一夏那麼好的脾氣,他直接破口大罵了出來。
「話說回來……情況真是糟透了,楯無學姐看起來異常亢奮……我該拿這種情況怎麼辦啊?」重新戴上王冠的一夏問,現在的情況是沒有辦法處理掉王冠了,但是戴著的話又會受到灰姑娘的襲擊,真是進退兩難。
「一夏你趕快去找箒吧。她也有武器會保護你的。」夏洛特邊拿著防彈盾牌邊跟一夏說。
「知道了。」
一夏立刻離開了草叢到了舞臺建築的一處陰暗角落中休息,等他休息好之後就去找箒。此時一夏這才想起來剛才離開陽臺的時候沒有看到斯塔的身影。剛才自己與歐格的行動吸引了西西莉亞的注意力讓她連續的開火射擊,斯塔大概是藉這這次機會推測出西西莉亞的位置了,他不在陽臺就代表他已經出發去找西西莉亞了。
鏘!
就在一夏思考的時候一種金屬物碰撞的聲音吸引了一夏的注意力。
「有纜繩的刀刃....看來是三日月了。」思索了一下團內成員的武裝配置後,一夏得出了答案。
此時在舞臺的另一邊,三日月看著部分展開的阿努比斯之手,嘆了一口氣。
「阿努比斯之手」是獵魔.天狼王的其中一項武器。在抓住對方之後,透過釋放出幻象粒子讓目標強制放電並吸收。現在的三日月便是使用這項機能來對抗王冠的電擊懲罰。
「三日,你不要緊吧?」一旁的蘿拉關心的問。自從三日月將王冠給了她之後就一直維持著全身纏繞著電流的狀態。
「沒問題,電力全都被阿努比斯之手吸收了。」
與此同時,在控制室中。布佛虛也正在調侃自家的會長。
「看來會長您惹三日月學弟不高興了,剛才的攻擊很明顯只是個警告。再這樣下去的話會長真的會有危險的。」
「說的也是呢,差不多也玩夠了。該辦正事了。」楯無說著按下了一個按鈕。
「那麼,接下來在場的大家都可以自由加入!各位,請以王子的王冠爲目標而努力吧!」
「什麼?」
恢復的差不多的一夏正準備去找箒就聽到了這段訊息,隨後他便感受到地面出現了強力的晃動。是地震嗎?
地震的真正起因是數十個以上仙杜瑞拉沖了過來,而且人數以現在進行式的形態不斷增加當中。
「織斑學弟,乖乖束手就擒吧!」
「與我一起走向幸福吧!王子殿下。」
「把東西……交出來!」
一夏不幸地落在灰姑娘大軍衝來的方向上。於是他一邊思考著如何擺脫這群朝他衝過去的仙杜瑞拉,一邊在舞臺布景處持續奔跑。
就在一夏不斷狂奔時,他的腳突然被人抓住然後滾落到了舞臺的下方,然後手馬上被人抓住強行帶著他離開了熱鬧非凡的舞臺跑到了更衣室。這裡是男生們一開始使用的側邊房間,制服也都在這裡。
話說回來,因爲光線太暗,所以一夏不知道是誰把他帶來這裡的。當他重新望向對方,才發現原來是今天遞了名片給他的卷紙禮子小姐,她的臉上依然掛著招牌的微笑。
(上鉤了。)
「咦、咦?爲什麼卷紙小姐會在這裡……」一夏向卷紙小姐提問的同時也在她沒有發現的情況下盡可能後退保持距離。
「是,我想趁這個機會取得白式。」卷紙小姐還是一臉笑盈盈的,沒有變臉。但是現在她給人的感覺十分不妙。
「好了,快點交出來吧,小鬼。」
「嗯……那個……你是在開玩笑嗎?」
「我怎麼會跟你這種小鬼開玩笑,真是讓人火大。」
盡管口吻明明完全不一樣,但是卷紙小姐的那張臉依然掛著微笑。
(不知道等一下妳還笑不笑得出來呢?)
一夏在心中如此想著。而此時的卷紙小姐還沒有發現,自己已經從獵人變成了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