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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石不可 序章 眾神

醉成二愣 | 2024-04-11 22:24:54 | 巴幣 1002 | 人氣 57


  車水馬龍的大條路上,分岔出一條小巷,只要順著小巷走到底拐進來,就能看見一座落於民宅間的廟宇,那正是臺南廣為人知的大天後宮。

  廟宇正門口的雙側佇立兩條龍柱與兩隻石獅子,雕刻精細唯妙唯肖。紅色屋瓦上則是一個個神態各異的青龍,外觀莊嚴肅穆,令人心生敬畏與平靜。

  而在這麼一個平凡無風無雨天氣悶熱的日子裡,一陣奇異的風突然刮進廟內,還伴隨一陣略為焦躁的聲音說:「喂喂!你們都不在意嗎?今天可是俺乾兒子的人生大事啊!」

  這聲音說小不小,說大倒是能讓在地上參拜的人們都聽見,可偏偏沒有一個人對他有反應,甚至對他站到供品桌上也視若無睹,唯有被木柵欄包圍住的神像位置傳來一道略含怒意的嗓音。

  「我才要喂喂你吧!踩在我們的供品桌上幹什麼?下去!」

  「怎樣?俺喜歡站哪就站哪!」

  「你這臭??」

  「你們消停一會吧,媽祖娘娘和其他神明大人都還在。」從另一邊傳來的低沉嗓音帶了些無奈提醒,卻是很有效的讓爭吵中的兩人住了嘴。

  神龕上擺放了幾尊大小不一的神像,最醒目的便是正中間那座身著華貴亮麗衣裳,面貌均是暗金色的媽祖神像。此刻香爐上白煙緩緩繚繞在媽祖神像前,模糊了祂的臉,下一秒煙霧被揮散,一名打著呵欠的女人就以盤腿之姿漂浮在半空中。

  自女人出現後,正殿也逐漸被煙霧籠罩,但煙霧都是一團一團的出現,下一秒又立刻被揮散,最終出現一道道人影盤據在半空,以女人為中心點圍繞成個圈,宛如一般上班族開會的模樣,而這一片場景在底下拿著香參拜的人們眼裡是一片虛無。

  「大家都到齊了吧?」女人掀了掀眼皮,看起來還略帶著睏倦,也沒有認真掃視其他人。

  「媽祖娘娘,我還有要事在身,可能無法停留太久?!挂幻ひ羟鍧櫟哪凶淤咳婚_口,他有禮的微笑著,整個人都散發柔和安寧的氣息。

  媽祖像是主持會議的幹部主管,點了點頭,回報一個笑容說:「沒事,我明白的,阿彌陀佛掌管的西方極樂世界跟我們地府一樣忙得要死,尤其現在不知道哪個傢伙搞得我臺南??」

  「咳咳,媽祖娘娘,我們今天要討論正事的?!苟渎源?,剛剛才阻止爭吵的是媽祖左右手之一的順風耳,此刻他也是連忙截斷媽祖的話,因為他有預感接下來媽祖娘娘說的話可能不是些什麼值得讓人聽的好話。

  媽祖果然頓了頓,沒再繼續說下去,而是裝作沒事的說:「今天是關鍵的一日,二十年雖然對我們來說並不算漫長,但對三界來說已經快到極限,現在我們能做的只有等待,因為並不清楚這天過後的命運是什麼,即使被動也希望大家稍安勿躁?!?/div>

  「這怎麼被動得了?那是俺乾兒子!你們說算不出往後的命運,那不就代表他現在可能會很危險嗎?」

  從剛剛就一直站在供品桌上拿著根金棍走來走去的便是孫悟空,他激動質問媽祖,換來的卻是媽祖關愛的眼神。

  「孫悟空,都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收斂不好脾性嗎?」坐在阿彌陀佛旁的男人從出現就是閉著眼,喃喃唸著佛語,現在聽見孫悟空的聲音才睜開了眼,目光如炬盯著對方問。

  即便曾經被對方壓在五指山下過,孫悟空仍未顯半點懼意,他只是皺緊眉頭回:「難道俺有說錯嗎?你們不也是看著他幾年了嗎,應該說這麼多世下來,難不成你們一點也不擔心?」

  一陣沉默忽然蔓延在他們之間,既壓抑又略微的不安,最終打破沉默的是神情慈藹、男女莫辨的觀世音菩薩,他輕輕嘆口氣說:「有些事情我們都難以預測,孫悟空,你沒辦法保證自己介入後不會有嚴重的後果,你難道忘記十五年前犯下的錯嗎?」

  孫悟空霎時無語,他搔著自己那一頭亮麗的橘色毛髮,挫敗般的盤腿坐了下來。

  「我要說的就這些了,其實無非是要大家注意好今天的狀況,因為不確定會不會有什麼異象或是重大事故出現在這裡,我們只能小心謹慎,並且——」媽祖的目光落在了孫悟空身上,眼裡飽含警告意味的說:「不能去接近他,不能做任何有可能改變的事,除非他看得見我們或是被鬼怪騷擾?!?/div>

  「明白了?!?/div>

  眾神異口同聲回應,連孫悟空都不情不願應答,媽祖見狀滿意的點了點頭。

  「那麼我就先離開了。」阿彌陀佛率先開口,話一落就直接伸手在虛空中由上往下破開一道縫,他對眾神點了點頭便踏進去,等身影完全消失後,那條縫便直接合上,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這招真帥,怎麼會這麼厲害??」待在順風耳旁的便是眼睛異於常人的千里眼,前不久才和孫悟空吵架,此時他滿臉羨慕望著阿彌陀佛離去的位置,還在小小聲讚嘆對方。

  順風耳搖了搖頭將他的臉掰回到媽祖面前,而後才開口稟告:「媽祖娘娘,當初林先朝有請人算孫子的命,但得知算不出來後,林先朝就有打算將其孫子在生日當天帶到我們廟宇??」

  「我為什麼要信這群神?祂們幫得了我什麼?阿公你就是太迷信!」

  吵鬧的聲音從殿外傳到了殿內,一瞬間眾神都望向說話之人,本該因為對方不敬的言語而不悅,卻在看見來人時表情均化為了懷念與一絲察覺不到的愧疚。

  「林安石,便是林先朝其孫,也是??今日的關鍵之人。」

  順風耳的聲音輕飄飄落下,卻彷彿在眾神的心口上敲了一大下的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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