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道關卡:殘破小鎮(4)
季陵見他近乎暈厥,卻一臉享受的模樣,就相當反感,恨不得能殺了他。
不過他很明白,在這裡殺掉他沒有好處,只會失去能利用的棋子。
「算了。」
最後一刻,季陵用力甩開他,或許是情緒起伏影響,腦袋嗡嗡作響,竟浮現模糊的畫面——
璟按著他的肩膀,臉頰潮紅,帶給他強烈的痛苦。可張嘴卻發出羞恥的呻吟,還扯著他的鎖鏈,要他再快一點。
季陵思緒混亂,眼見璟要爬起來,抬腳嫌惡的踩在他手上,發洩般的蹂躪,想徹底甩掉這噁心的幻象。
直到皮開肉綻,靴底沾染血跡,他才回過神來,但沒馬上移開腳,只是停下動作。
奇怪的是,居然沒半點罪惡感——似乎懲罰不聽話的狗是理所當然。
璟沒發出任何聲音,從頭到尾都直盯著他,身體微微顫抖,但嘴角卻不受控制上揚。
季陵冷哼一聲,維持原本的姿勢,彎下身低聲解釋:「跟你說的一樣,我從那些傢伙手裡套出了點東西。他們把我的記憶數據化,利用嚮導的能力,植入了幻鏡空間。」
「哦??很有創意呢,這空間確實很像精神圖景,是想利用你駕馭幻鏡嗎?呵呵,有意思。」
璟若無其事,似乎感受不到疼痛,沒有半點表情變化。哪怕手背已經紅腫滲血,也未曾掙扎,反而還樂在其中。
這種無故的折磨行為,他早就習以為常。從以前到現在,誰都可以這樣對待他,直到擁有主人。
全都是因為他是豢養的狗。
比起這個,他更好奇季陵說的話。這代表政府方的用意,果然跟他想的一樣。
他們之所以控制季陵,不過是想實現當初他所毀掉的實驗計劃。
「或許吧。你殺掉的那些人,也是派來監視我的人。」
季陵不在意他們的目的,反正只要他擺脫控制,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麼,也沒有那麼容易。
現在首要的是找回記憶,才能思考下一步。雖然璟是知情的人,但他無法相信他說的任何話,沒打算從他口中套出過去的事。
璟微微勾起嘴角,意味深長的盯著他:「如果成功的話,你就成幻鏡主宰了吧?這樣的話真想看看呢,你會變成什麼模樣??」
說到這裡,他不自覺想像季陵凌駕於眾生的姿態,竟沒忍住輕輕舔唇,頓時興奮不已,喃喃自語。
「嗯,這樣你還會死嗎?說不定可以嘗試各種死法?」
「我說過了吧?我對你殺人的喜好沒有興趣。實驗要是能成功,早就有階段性成果了,不會什麼數據都沒有。」
季陵嘖了一聲,還是很反感他的一言一行。尤其是他露骨的眼神,老是有種遭人窺探,很不自在的感覺。
這人若不是D級嚮導,不必處處提防。一開始他就會直接殺了他,連合作都不會考慮。
不過他還是沒有放鬆警惕,畢竟璟展現出的精神力遠超D級,或許只是偽裝,等他露出破綻就會控制他的精神。
璟微微撇頭,若有所思望著遠方,臉上笑意消失,喃喃的回:「嗯——誰知道呢?說不定他們從很早之前,就開始研究了呢?再說各國都很重視幻鏡相關的研究,秘密實驗可不少見。」
季陵愣了片刻,竟突然有種錯覺,仿佛璟不是真實的存在。但沒多久就消失,再次窺見璟眼底的嘲諷。
這一瞬間,季陵突然有了大膽的猜想,諷刺的盯著他:「看來你之前也是隸屬政府方的嚮導。呵,是逃兵還是叛徒呢?」
「都是哦。」
璟笑容變得張狂,似乎本就不打算隱瞞,慢慢逼近他,再次貼近他耳邊輕聲說:「不過你放心吧,我不會再當第二次的。除非你不要我呢?」
「要是踩到我底線,那可就不一定了。」
季陵冷眼盯著他,沒有半點感覺。政府早就不是清白的勢力,不過是吃人的魔窟,身在其中單純是別無選擇。
他們這種特殊人種,本就沒有選擇的權利,只能淪為工具供人差遣,直到再沒半點價值。
不管是當逃兵還是叛徒,都不過是個人選擇,沒必要另眼相看。當然他對璟的態度會如此惡劣,不過是單純看不順眼。
這股厭惡感,似乎從很久以前就存在了,哪怕失去記憶,也未曾改變。
就在此時,季陵敏銳察覺到附近有人,還是訓練有素的專業人士。
不過對他這S級哨兵,無論怎麼調整呼吸,還是能分辨非自然的聲音。
「嗯?怎麼了?」
璟察覺到他的表情變化,也很快猜到是怎麼回事,直接看向地圖。
上面有二十二個未解鎖的地標,可見這關的活人扣掉他們,還有二十個人。
「遊戲開始了。附近有活人,可能有哨兵,最好閉上你的嘴。」
季陵關掉儀器,迅速檢查隨身裝備,拔出槍枝做好備戰姿態。
「呵呵,我可不會亂說什麼。那麼,現在要先做什麼?想先玩一下遊戲,還是打算先從哪裡開始調查起呢?」
璟不慌不忙的擺手,似乎真把眼前的境遇當成遊戲。
季陵觀察那張地圖,突然發問:「你知道幻鏡之中,有NPC的存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