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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話：威辛督城的煙燻地龍肉串

夏目上將 | 2024-03-01 13:06:43 | 巴幣 10 | 人氣 133
位於帕拉瑪格沙漠東北邊緣與裴拉金半島銜接區(qū)域，有座綠洲城名為威辛督。

在沙漠裡水資源相當(dāng)貴重，只有綠洲能聚集人煙。

雖然半島的季風(fēng)會帶來豐沛雨量，但這些雨落在沙漠裡還沒觸地就會蒸發(fā)。只有落在威辛督城東北側(cè)的哈傌密爾山脈的雨水，才會以地下水的形式，供給到周遭的綠洲中。

即使如此，綠洲也不是永恆不變的。除了沙塵暴與焚風(fēng)外，還有沙蟲都能吞噬掉如寶珠般珍貴的綠洲。

不過在威辛督城的住民們並不懼怕這些天災(zāi)，因為這是座能夠抵抗沙塵暴與焚風(fēng)的千年雄城。古老的城牆上刻著遠(yuǎn)古的魔法符文，能夠汲取地脈中的魔力，將其轉(zhuǎn)化為抵擋風(fēng)暴的魔力護(hù)盾。

至於那鑽地的沙蟲，那可是難得的美味。每逢沙蟲入侵的季節(jié)，威辛督城的獵人們就會集體出動，去獵殺這些龐然大物。

沙蟲是在帕拉瑪格沙漠上的天災(zāi)之一沒錯，但笨拙而無理智。就算它們的身軀巨大，隨便一掃就能毀掉一座沙丘。但對騎著沙蜥的獵人來說，也只是動作慢的活靶。

當(dāng)然死傷在所難免，但豐厚的利潤足以讓所有人前仆後繼。一頭沙蟲可以讓整個城的人吃上三個月，四頭沙蟲就能讓所有人一年不愁吃穿。加上沙蟲體內(nèi)有無法消化的貴重金屬與魔石，總是能讓所有參與狩獵者獲得不斐的報酬。

獵人們會利用沙蟲聽到地面震動便冒出吞食的習(xí)性設(shè)下陷阱，讓那些大塊頭在預(yù)定的地點(diǎn)冒頭。而等著它們的除了各式各樣的陷阱與鎖鏈砲彈外，還有人山人海的狩獵者。

獵人們會利用鎖鏈砲彈將沙蟲固定在地面使其動彈不得，然後才會成群圍上去，開始在獵物身上鑽洞。雖然如此巨獸很難造成致命傷，但只要將血放盡就能殺死它們。

將中空的獵槍刺入堅硬的皮膚內(nèi)，血液便會順著槍管流出。直到沙蟲赤紅複眼黯淡，一動也不動了，獵人們才會開始支解作業(yè)。

用從埃森帝國出產(chǎn)的精鋼兵器，可以輕鬆切開厚重的灰黃表皮，從中取出嫩白而富油光的嫩肉。這些嫩肉有毒性，若直接食用可能導(dǎo)致腹瀉甚至脫水。獵人們會將其高高掛起使其風(fēng)乾進(jìn)行第一次加工，然後再運(yùn)回城裡做第二次加工。

在沙漠的乾燥氣候影響下，大約三到五日即可完成這道工序。通常獵捕到沙蟲的狩獵團(tuán)會在一週內(nèi)完成所有必要的手續(xù)，包括體內(nèi)稀有金屬與魔石的採集．以及團(tuán)內(nèi)各隊伍的利益分配。

完成後，他們會將風(fēng)乾的沙蟲肉運(yùn)上先前通知城裡派來的韋氏駝運(yùn)貨車。並將這些已風(fēng)乾佈滿細(xì)沙的黃色肉塊，披星戴月地運(yùn)到城外的市場。在那裏，會有比狩獵團(tuán)還要多上幾倍的商人等著拍賣哄搶。

風(fēng)乾的肉塊大約能保存兩個月，只要將外部沾滿沙的部分切開，就能看到內(nèi)部已呈淡橘色的肉塊。此時仍不建議生食，還需要再一道工序，那就是煙燻。

在此地?zé)煚`是保存肉食最好的方式，只要處理得當(dāng)，甚至能保存十年不壞。這也是處理沙蟲肉最重要的工序，若沒有經(jīng)過煙燻逼出肉中殘存的體液，沙蟲肉還是有毒的。處理好的沙蟲肉會從橘色轉(zhuǎn)變成深棕色，其口感類似海上的魷魚肉加螃蟹肉的結(jié)合。

據(jù)傳，這方法是威辛督城建立初期，由某個神祕旅人教給當(dāng)時的城主。城主感念百姓生活不易，便將此法刻於泥石板上，並放在中央廣場供人學(xué)習(xí)。

時至今日泥石板風(fēng)化殆盡，但煙燻法也已是城中大部分老百姓都會的料理方式。甚至於不同家的人，學(xué)得的煙燻法也略有不同。從薪柴到香料，爐具到烤架都有講究。千百年的歷史玩出花樣，也造就了一頭沙蟲千百味的美名。

為了顧及外來遊客的胃口，當(dāng)?shù)厝硕紝⑸诚x肉稱為地龍肉。沙蟲的確也算是一種地龍，而且聽起來高尚許多。在威辛督城，三步一間煙燻地龍肉店是很正常的。

一般來說，煙燻地龍肉最常見的食用方式就是直接生吃。比較普遍的吃法則是將燻肉夾入烤熟的烙麥餅，那可真能吃得齒頰留香。

此外，也有人將燻肉放在內(nèi)裡果肉已被炊熟攪爛的金瓜上；或?qū)`肉加入羊肉湯中提味；或?qū)`肉放入大鍋中直接熱炒，總之從作法到吃法都有相當(dāng)多的變化。

其中，有一道煙燻地龍肉料理方式只有在晚上才會出現(xiàn)，那就是只在夜市攤販?zhǔn)圪u的火烤煙燻地龍肉。雖然燻肉已經(jīng)過一次燻烤，但第二次的烤炙更能逼出更進(jìn)一步的美味。

在夜市裡賣烤煙燻地龍肉串的攤販有好幾間，大多在醬料上各有所長。不過有間攤販甚麼醬料都不加，只會將香濃的駝峰油脂厚厚地塗在煙熏肉表面再置於炭火上，用高溫使油脂融化滲入其中。

火烤油脂散發(fā)出來的濃郁香味可傳十里，甚至能讓聞?wù)呤ダ碇?。雖然這間攤販的老闆是個克辛甘人，有一顆如蜥蜴般的頭顱。但多數(shù)客人並不懼怕他，反而都被香味吸引，趨之若鶩。

生意好的時候，即使每人限購兩串，剛開市沒多久攤上的地龍肉串也早就全被預(yù)訂一空，使得後來者只能捶胸頓足，敗興離去。大部分拿到的人都會忍不住當(dāng)場吃掉，然後一邊回味那難忘的濃郁，一邊依依不捨地看著烤架上還未賣出的燻肉。

今天也有個排隊許久才排到，頭戴斗篷的神祕旅人在店長面前津津有味地吃著他自豪的烤地龍肉串。但此時店長那遠(yuǎn)超人類的敏銳知覺能感受到那人心中的喜悅，卻也發(fā)現(xiàn)喜悅中也有一絲空虛的惆悵。

這是他從未遇到過的狀況，加上那客人給的大方，讓他不得不另眼相看。畢竟一串十銅幣的烤地龍肉，直接拿一枚埃森大銀幣給他說不用找了。像這樣的貴客若是吃出甚麼問題，那對他的商譽(yù)可是有大危害的。

所以他忍不住叫住那位披戴著斗篷的神祕客人，問：

「這位客人，請問我的烤肉串有甚麼問題嗎？」

「嗯？」神秘客愣了一下?「你查覺到甚麼？」

「我是個克辛甘人，我們的聽覺非常敏銳?！沟觊L指了指自己右側(cè)被軟鱗覆蓋的耳洞?！妇退惆倮锿獾纳诚x移動我們都能聽到，察覺客人的心聲自然也不難的?！?/div>

「原來如此，你說的沒錯，這道料理的確是有點(diǎn)遺憾沒錯?！?/div>

「客人您的意思是？」

「我曾經(jīng)吃過煙燻沙蟲肉，印象中這燻肉咬下後細(xì)細(xì)咀嚼，漸漸地就能感受到一絲辛辣味。但我嚐遍城中所有燻肉料理，都沒有找到回裡的那一絲辛辣?！?/div>

「您的說法我從未聽過，只怕此事我也愛莫能助?！箍诵粮嗜擞昧ψιιψ约旱尿狎骖^。「雖然城內(nèi)所有燻肉的製法五花八門，但風(fēng)乾肉的工序都是一樣的。如果所有的燻肉都沒有你說的那種辛辣味，只怕問題是出在風(fēng)乾的工序，不是煙燻或烤炙的過程。」

戴著斗篷的神秘人沉默許久，似乎不太能接受店長的說法。但他的嘴巴也沒休息，沒多久手上的煙燻地龍肉烤串已食用殆盡。

「我知道了，就這樣吧?！苟放袢藢⒊酝赆崾Ｏ碌哪竞瀬G到一旁的街道公用垃圾桶。「你的烤肉串還不錯，下次再來找你。」

※

沙漠的夜空總是特別的亮，因為沒有雲(yún)朵遮掩。青白的月光慢慢染上沙丘，照亮一個孤獨(dú)的身影。

戴著斗篷的神秘客不知為何出現(xiàn)在這裡，只見他望著遠(yuǎn)方巨大的沙眼凹地，似乎在等待著甚麼出現(xiàn)。

忽然間，沙眼噴出聳入雲(yún)端的沙暴。隨後一頭巨大的沙蟲冒出朝天幕衝去，像是要吞掉那明月般地張大口器。但張牙舞爪沒多久，牠的四周突然有無數(shù)藤蔓竄起，以荊棘刺入牠的表皮，不停攀升。

「抓到了?！?/div>

神秘客發(fā)出如銀鈴般悅耳的聲音，她脫掉斗篷露出超凡脫俗的少女美貌，白金色的長髮像是吸收了月光那般閃閃發(fā)亮。

沙蟲雖然想要扭動，但藤蔓卻緊緊咬住它，連倒地都做不到。大量的體液被藤蔓吸收，很快地那些藤蔓便從枯黃轉(zhuǎn)變成深棕色。

不知過了多久，沙蟲一動也不動，就這樣被藤蔓吸血致死了。

「放血完畢，接下來得請個大傢伙來切肉?！?br>

只見那人親吻了別在白玉般手指上的秘銀戒指，輕輕脫下後向前丟去。一陣強(qiáng)光中大量的沙土捲起，瞬間就組成一個巨大的石像。

石像舉起雙手，先是拉開纏繞的藤蔓，緩緩放下失去藤蔓支撐的沙蟲。接著石像的雙手化為雙刀開始支解沙蟲，緩緩一劃便剖開堅硬的外皮露出內(nèi)裡的嫩肉。

另一邊少女則是舉起手如指揮樂團(tuán)似地?fù)]動著，大量的沙土隨著她的手勢聚集凝結(jié)，最後形成一個巨大的拱門。

「來，用藤蔓串好吊著風(fēng)乾吧。」

原來巨大的拱門是用來當(dāng)成吊沙蟲肉的支架，只見雪白的沙蟲內(nèi)側(cè)嫩肉，像白布簾般被掛在巨大拱門上。

少女解散石像，將其中的戒指收回後便抬起手用袖子擦擦額頭，開心地說：

「過幾天處理好這塊沙蟲肉後，還得用這些沙血藤當(dāng)薪柴煙燻。等一切處理好後，就能找那個蜥蜴人幫忙烤了。」

※

一旬後，那間烤肉攤的克辛甘人店長再度遇見神秘客來訪。

「來?！鼓侨藦拇心贸鲆粔K煙燻地龍肉給他。「試試這個?！?/div>

一樣是深棕色的燻肉，但店長已經(jīng)察覺到這塊肉與他以前碰過的有本質(zhì)上的差別。他說不出哪裡不一樣，但他那敏銳的感官卻告訴他這塊肉將顛覆他過往的認(rèn)知。

才剛把肉串起放在烤架上，他便察覺到肉的聲音不一樣。他之所以能把肉烤得恰當(dāng)好處，就是靠他這對連心聲都聽得到的耳朵。

「嗯哼……有點(diǎn)意思?！?/div>

店長把駝峰油脂抹在燻肉上，聽到悅耳的聲響。他有一度懷疑其實這塊燻肉還活著，但這太荒謬了。這美妙的體驗來得太快，他沉浸在其中，等到察覺時，自己已經(jīng)將烤好的煙燻地龍肉交給神秘客。

「客人，您的烤肉好了?！?/div>

「謝謝。」

那人一口咬下，細(xì)細(xì)咀嚼了許久才吞嚥入喉。又過了許久，才發(fā)出滿足的嘆息。

「對對對，就是這個勁。就算吞下了，也會在喉嚨深處感受到的辛辣感。從香鮮到濃郁最後是辛辣的轉(zhuǎn)變，真是令人難以自拔。」

「真得那麼好吃？」店長睜大眼睛，對於自己竟然無法享受自己的傑作這事感到一絲遺憾。

那人看了他一眼，然後搖搖頭，說：

「算了，就當(dāng)作是請你烤肉的報酬吧?！?/div>

接著他從旅行袋中拿出一塊根本放不進(jìn)去的巨大沙蟲肉塊，就這樣放在地上。

「怎麼這麼大塊？」

「就是要大塊才能把味道鎖在裡面?！鼓侨酥噶酥溉鈮K正中心呈現(xiàn)深紅色的部位?！鸽m然說其他部分也很好吃，但最好吃的只有這塊。」

「明白了。」被吸引的克辛甘人低頭看著那深紅色的沙蟲肉?！改鷦倓偨o我的也是這一塊嗎？」

「對啊，所以中間這一小塊你就自己吃吧，別給別人了?！?/div>

「好的。」

店長抬起頭想向那人致謝，卻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不見蹤影。

那天夜裡他提早收店，在自家裡烤了那塊深紅色的煙燻沙蟲肉。沒想到食用後卻因為太好吃了，就這樣整整三天失去意識。

那蜥蜴人對此美味念念不忘，以至於後來他收掉那家攤子，默默地離開威辛督城了。認(rèn)識他的好友都說，他自稱已經(jīng)無法再烤肉了，除非他能找到那名神秘客。

至於那塊被切掉深紅色部位的巨大煙燻沙蟲肉，聽說後來出現(xiàn)在黑市中，以高於市價百倍的價格被當(dāng)?shù)馗缓蕾I走。

那名富豪找了全威辛督城的煙熏肉廚師，試著想重現(xiàn)這塊巨大煙燻沙蟲肉的製程，但直到富豪去世，也沒人研究出結(jié)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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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目上將
發(fā)表的太倉促，一堆地方用詞很糟，嘖嘖。
2024-03-03 02:3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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