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工作十分忙碌,而我也對於宣揚民主十分投入......導致寫作的更新就慢了
為了結合自己筆下的老師與不破壞遊戲中氛圍,這篇也是塗塗改改好多次才抓到感覺
希望這次的老師,能夠讓人覺得......這的確像是遊戲中老師會說的
如果考究有誤或是有任何意見想法歡迎不吝賜教,我一直很喜歡交流這件事
圖片來源:遊戲中截圖
P.S.泳裝三森超美的,害我一直分心在構思她的短篇......
蔚藍檔案 總力戰紀錄EX:奧利斯分校探訪始末(2)-對立
「我的名字是貝雅特里榭。雖然你或許已經知道了,我是<蓋瑪特利亞>的一員,請原諒我只能用投影通信向你問好。」
浮現在半空的女性投影──自稱為貝雅特里榭──右手拿著摺扇遮住嘴唇的位置,能感覺到無數隻血紅色的眼睛正打量著我。
「還真的如他們所說,外見就是一名普通男性。能夠被找來奇普托斯這樣擁有至高神祕的地方,我原先還期待會有什麼過人之處呢。」
我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凝視著眼前的女人。大概是看我沒有回話的意思,貝雅特里榭把目光轉向我正前方的沙織。
「看來妳們是完全忘了,這裡是由我支配的領地。妳們的位置、路徑更甚至目的地一直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妳們想要前往舊校舍的迴廊這件事我一開始就知道了。」
瞇起無數血紅色的瞳孔……
「愚蠢的孩子,想要瞞過我是不可能的。」
蔑視。
彷彿看著無論怎麼教都教不會的幼兒一般,蔑視的眼神。
「噫、噫……從、從一開始……」
「果然我們還是被玩弄在手掌心上嗎……」
耳邊傳來日和細若蚊蚋的呢喃及美咲一樣感覺不到情緒起伏的語句,至於沙織……正面承受夫人視線的她,仍然不發一語。
但我看的出來,緊緊握住步槍的雙手……正微微顫抖著
「你們的任務從一開始就只是『把皇家血統帶到古教堂,讓聖徒會顯現』……僅此而已。路徑(path)只要接通過一次,控制權就會在我身上,雖然瑪艾斯托洛似乎因為自己的作品被奪走而不太高興就是了。嘛,換句話說……佔領三一跟格黑娜什麼的,從一開始──」
啪。貝雅特里榭張開了摺扇遮住半邊面容──隱藏在白絹後的鼻孔輕蔑地「哼」一聲。
「──對我來說就只是枝微末節的小事。」
視線中,沙織挺直腰桿的身影……明顯晃動了一下。
「只是方便控制這個自治區長久以來抱持的憎恨而已。那兩所學園怎麼樣我一點都不放在心上。」
「……!」
「這麼說起來,妳們<奧利斯小隊>也算是完成任務了,皇家血統也願意乖乖當我的祭品。」
無數血紅色的瞳孔,紛紛彎成新月狀──
「妳果然是個聽話的好孩子呢,沙織。」
──為什麼?為什麼妳能如此泰然自若地……
「……夫人妳打從一開始就沒有要遵守約定的打算嗎……」
沙織的聲音彷彿硬擠出來似的,十分無力且……
十分無助。
──踐踏這些已經傷痕累累的孩子。
「沒意義的對話就到此吧,畢竟今天可是有貴客上門呢。沒錯……」
血紅色的瞳孔收起笑意,再一次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夏萊>的老師,再一次歡迎你來到我的學校。」
她剛剛說了什麼?「我的」?我的學校?
「再保持沉默就未免有些掃興了,老師。黑色西裝人、瑪艾斯托洛說了很多你的事情,連戈爾孔特……啊,這位你還沒見過吧?對你也抱持高度的興趣。」
啪。貝雅特里榭闔上摺扇指著我,「再不說話也太不識趣了,身為一個大人應該能理解社交場合不說話是非常沒有禮貌的一件事吧?」
「未經同意就暴露我的個資,妳的同事們才沒禮貌。」
「唉呀,他們倒是沒說過老師你這麼風趣呢。」
「因為我很多朋友吧。」
我竭盡全力,壓抑自己的情緒。
「支配著奧利斯的……貝雅特里榭?『我的學校』,剛剛是這麼說的對吧?」
「正確,你也可以稱呼我為<蓋瑪特利亞>目前唯一的成功者。呵呵,難道老師很在意嗎?想知道我是怎麼得到奧利斯的?」
話語中,洋溢著名為「自滿」的情緒。
「有需要的話說不定我們可以──」
「不需要。」
「哦?」
「妳的手法我已經很清楚了,而我……」
我竭盡全力,讓語氣維持平淡。
「一點興趣也沒有。」
「……」
聽完我回答的貝雅特里榭,腥紅色的臉龐露出名為「失望」的情緒,「這樣啊,看來我要收回剛剛說老師『你很風趣』這句話了。」
「看你這表情……為了我的名譽容我澄清一下,我可沒有什麼特殊能力喔?什麼洗腦之類的超能力……呵呵呵,要是真有這種便利的力量就好了呢。」
很遺憾地,那不是「大人」的做法。這麼說的女性沒等我的回應,開始自顧自的闡述了起來。
「沒錯。憎恨、憤怒、輕蔑、厭惡……利用這些負面情緒,用偽裝和欺瞞支配著孩子們。雖然單純卻非常實用,想必你也很清楚吧,老師?」
我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聽著。
握緊拳頭,靜靜地聽著。
「……扭曲事實、隱蔽真實、曲解真心、助長嫌惡、煽動憎恨,讓他人、讓他人、讓他人、讓他人──永遠成為彼此的他人。」
「樂園正因為永遠無法到達才能被稱之為樂園。在這地獄中,『大人』將對『孩子』進行支配、榨取、補食……」
「沒錯──對某些人來說或許是地獄,但這才是『大人』無憂無慮的樂園。」
「老師,來自<外側>的你,應該能非常理解我的行為,對吧?」
「這世界根本沒那麼美好,有權者壓榨無權者,有識者壓榨無知者,金錢與權力只掌握在少數人手中。做這行的我們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對吧?」
來自<外側>的我。
目睹過被煽動惡意而鑄下大錯的悔恨。
旁觀過藉扭曲真相來榨取利益的支配。
見識弱者只能隨波逐流。
見證強者如何予取予求。
對,經歷過各種「現實」的我。
──啊,原來如此。
我終於理解了。
我總算弄清楚了……這份「情緒」的原點(origin)究竟是什麼。
「你不可能不好奇吧?這個世界……這個奇普托斯究竟是什麼地方,你不可能不想知道吧?」
來歷不明的地方。
常識與理解所無法企及的,神秘和恐怖融合的崇高轉爐。
說起來……那個穿著黑色西裝,總是喜歡裝模作樣的傢伙……好像也問過我類似的問題?
「我能夠告訴你這個世界的真相,錯過這個機會的話,或許就沒有下一次了。老師你意下如何──」
「呵呵。」
我,笑了。
輕笑出聲的我,讓滔滔不絕的貝雅特里榭為之語塞,也讓一直繃緊神經的沙織困惑地回頭瞥了我一眼。
「……你在笑什麼?」
「到此為止吧,貝雅特里榭。」
我刻意揶揄的口吻成功引起了貝雅特里榭的不悅,「老師,方便讓我知道……剛剛說的內容,到底是哪裡讓老師覺得好笑呢?」
視線中,無數隻血紅色的瞳孔早已失去了笑意。
「沒什麼,只是我發現妳果然跟那個黑西裝還有木頭人是同事呢。」
「是指什麼?不執著於擁有自治區的瑪艾斯托洛先不談,我跟那位黑色西裝的失敗者會有共通點還真讓人費──」
「<蓋瑪特利亞>的特產是自說自話?那個黑西裝跟木頭人也超愛自說自話的呢,明明我都說的這麼清楚了。」
面對我露骨的冷嘲熱諷,投影在半空中的女性倩影……整個人動作僵掉了。深呼吸一大口後,我以在場所有人都能清晰聽到的音量開口:
「藉由犧牲孩子們笑容所得到的『真實』,那種東西……」
我才不管奇普托斯是什麼樣的地方,才不管這座城市是什麼「神秘」、「恐怖」還是我無法理解的「崇高」的熔爐。
那種事情,根本一點都無所謂。
我在意的事情,我來到奇普托斯的理由……
自始自終,只有一件。
「我、不、需、要。」
我走出沙織等人形成的圓陣中心──耳邊聽見日和「居然敢挑釁夫人,大人果然很可怕……」的低語──挺身站到沙織身旁,反而被我擋在面前的美咲似乎皺起眉頭。而注視著我的貝雅特里榭……
「……呵呵呵。這樣啊……果然是這樣……真是令人──」
血紅色的瞳孔流露出輕蔑與不悅的色彩,以及──
「──倒盡胃口呢。」
厭惡。
「你怎麼單純的像個孩子一樣呢,老師。」
腥紅色的臉頰裂出一道新月狀的口子。我花了幾秒才意識到……
「相信著不同『真實』的我們……沒錯,老師你果然是──」
那是,貝雅特里榭的笑容。
「──我的敵對者。」
滿懷惡意的,笑容。
「真令人失望,你的樂園就是<伊甸園條約>對吧?大家團結,依賴友情擊退邪惡,單純又容易理解的世界。真是……為什麼孩子們的思考總是這麼純粹又簡單呢?」
呵呵呵。尖銳刺耳的笑聲迴盪在昏暗的巷弄內。
「明明就算加上『樂園』這個名稱也不會有任何改變。真正殘酷的人,難道不是老師你嗎?好好教導真相不是大人的職責嗎?明明『這個樂園才是萬惡的根源』……憎惡、憤怒、嫌惡、苦痛、悔恨……真正的樂園可是充斥著這些的地方。」
「貝雅特里榭,妳是最沒資格談論『大人的職責』這句話的人。」
我舉起右手,豎起三根指頭。
「你做了三件不該做的事情。」
收起除了食指以外的其他兩根指頭,「第一,妳侮辱了『我們』,妳沒有善盡身為大人的職責。」
無法忍受。
是妳讓孩子們失去笑容。
「第二,妳侮辱了學生。利用她們的一無所知,煽動不屬於她們的惡意。」
無法理解。
是妳為何可以對這些孩子的痛苦視若無睹。
「第三,也是最不可饒恕的一件,妳侮辱了『教育』、侮辱了『學習』,妳教導了孩子、讓孩子學習了……『最不該教導』的事情。」
身為一個大人,除了憎惡、憤怒、嫌惡、苦痛、悔恨這些負面情感,最不該教導孩子的事情是……
「貝雅特里榭,妳給我聽清楚了。」
重新豎起食指,筆直的指向在場的,另一位大人。
「犯錯的孩子需要大人的保護與教育。但妳不是孩子,犯錯的大人就必須──接受『制裁』。」
現在想想,自從在地下墓穴聽到奧利斯自治區有除了我以外的大人──從那時開始……
我就已經怒不可抑了。
「我身為大人,絕對不會原諒妳。」
『因為你比任何人,更無法接受這樣的世界。』
「給我在那個什麼宗座聖殿好好等著,沙織跟我……我們會去救出敦子,破壞妳的計畫。今天晚上過後,妳跟那個黑西裝的會再增加一個共同點。」
我將手搭在沙織肩上,「就是妳們同樣是失敗者這件事。」
「……我能當作這是對我的宣戰嗎?」
投影在半空中的女人──沐浴在透過彩繪玻璃灑落的燈光下──再度收起笑容,腥紅色的臉蛋已然看不出情緒波動。
「來吧,老師──無法理解之人啊,我們終究是『平行線』,不可能會有任何交集。」
「黑色西裝人認為你是『追求』的夥伴,相信能跟你有良性競爭。」
「瑪艾斯托洛認為你是『思想』的理解者,相信能跟你互相激勵。」
「你還沒見過的戈爾孔特認為你是種『隱喻』,相信能通過跟你的交流互相成就。」
「而我,認定你是我的『敵人』,相信我們之間,只有對立。」
貝雅特里榭彈了個響指,將我們團團包圍的<優斯提娜聖徒會>縮小了包圍網,「好,我在宗座聖殿等待你們的到來。」
「──當然是,如果你們能到達這裡的話。」
看著聖徒會影子們舉起槍械──我與沙織等人快速交換了眼神。與她們四目相接,除了從眼神中感覺到堅定的意志以外,還有……
確認了,她們真的很優秀。
「解決他們吧。」
語畢,貝雅特里榭切斷了通訊。以投影消失代替指令,<優斯提娜聖徒會>動作一致地扣下板機──
「上吧!<奧利斯小隊>!」
「啊啊!」
與沙織的怒喝同步,我迅速往旁邊一倒──美咲的火箭發射器立刻朝敵方群體上方射出一枚擴散火箭炮。這類型砲彈會在空中引爆,形成散射榴彈對大面積造成傷害。
「轟隆!」
散射榴彈化成火雨對聖徒會影子們造成傷害,包圍網因此出現破綻。預先準備好的日和架起NTW-20反器材狙擊步槍──槍口噴發20mm的子彈擊穿正前方的一名影子。
在其他聖徒會影子來得及補上缺口之前──沙織已經衝進缺口,突擊步槍不間斷地噴濺火花,徹底撕裂封鎖線。
我站到沙織身旁的時候,她馬上就理解了我的用意。以暗號指示美咲利用我的掩護做好準備,吩咐日和製造突破口,而她自己則利用突破口破壞包圍網。
雖然是多虧了抵達奧利斯自治區前就有跟追兵發生戰鬥──開始一起行動時我就先確認了她們之間使用的暗號──還有預先規劃形跡敗露時如何脫困,但初次合作卻能如此信賴我的指揮,三人行動起來一氣呵成沒有絲毫猶豫,我還是在內心大受感動。
她們都還是願意相信人的好孩子。我也再次告訴自己,說什麼都必須幫助她們。
「老師,趁現在──」
我隨即跟上沙織的背影,身後接過日和遞送彈藥的美咲迅速完成裝填,火箭發射器再度射出一枚擴散火箭──散落的火雨阻絕<優斯提娜聖徒會>的迫近。
很好,就這樣突圍並甩開追擊──正當我這麼想的時候──眼角餘光注意到某個從高處墜落的身影……
「沙織!」
「!」
聽見我高聲警告的沙織,立刻往自己左邊地面翻滾,千鈞一髮避開了針對她的直擊。揚起的沙塵逐漸散去,看清楚襲擊者身份的同時,我內心一陣揪緊。
「彌香……」
是我好不容易壓下擔心的情緒,今晚我最掛念的學生,聖園彌香。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