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我為這個世界定更寬容的基礎法條,
他也不掂掂自己的斤兩。」
羅亞如是說,今晚他又在觀景臺的沙發(fā)上喝
得爛醉。
「好久沒見到小栗了……,不!是她被趕下
基地了!整天說她只是個愛賺暴利的商人,
為什麼你和晨雨就可以,嗝,珠一起啊~,
說石話,你過得停快樂的,不是嗎。」
他憤怒的捏扁酒罐,又是陣胡言亂語。
「我說雖然到了新身體,還能不斷回到初始狀態(tài),也不能這樣吧……。」
他栽進酒罐堆裡,太空站的某些
食物還真是充裕的可疑。
「又不是完全的重生,是帶著過往記憶,
而且身體還是從25歲開始,有差嗎?
什麼破事都忘不掉。」
他閉著眼睛說完便開始打呼。
「……。」
我在實驗室裡環(huán)顧的研究,
多數都是他沉迷於時空和多重宇
宙後丟過來給我做的。
自己從頭都是幫他背鍋擦屁股的工具人吧?
「十幾年,要不是監(jiān)視系統(tǒng)我還不知道
你活著呢,你聽得到對嗎,小林羽畑。」
我與那個紅外線鏡頭對視許久才離開。
「嗚……。」
晨雨蜷縮在被窩裡,她又作惡夢了;
怎麼沒人發(fā)明去除記憶的裝置呢?
「不要碰我!」
她驚醒,發(fā)抖的甩開我握著的手。
沒錯,還是小林,禁止了相關發(fā)明。
還有呢?自從七年前月銘到地面後就再也沒回來過了,他現(xiàn)在不會是獨自在鑽牛角尖?
他是否曾想過自己在這期間已經直接或間接逼瘋或殺死多少人了,維持人類在這世界的延續(xù),
從末日前講到現(xiàn)在,他對地球,喔不,是k13
一點貢獻也沒有。
他就憑那個自己也搞不定的能力
控制基地這麼久!
甚至連自己看見的什麼或遇到問題也不說,
夠自私的。
「是時候該讓他休息一下了。」
今天晨雨不在房間,
廊道更是空無一人,
連自己腳步聲的異樣都聽得一清二楚。
「小林,為什麼你不把真相告訴葉翔?」
晨雨總算是鼓起勇氣跑到小林的實驗室
前敲門了,馬上就被迎進了門。
「他哪聽得懂啊?你看你都被他怎麼了,
還期望那個瘋子能理解我?」
小林在整潔得反光的地板上來回踱步。
「那至少告訴我吧。」
「月銘告訴我不同未來是存在的,但每條時間線只有一個起點和未來,它們的交錯和分枝只是平面上的錯覺,就像是……,一群亂舞的蛇!
他們族僅防止出現(xiàn)雙頭蛇或斷頭斷尾
這類意外。」
「夠明白了吧?」
晨雨一如既往的點頭回應。
「既然沒什麼好改變的,我就把研究轉向了,改成專注於複製她體內的那個金屬球;還有搞個記錄保存這個世界,後者是月銘的要求。」
他撓著下巴。
「她離開前還嘟囔著自己必須確保穩(wěn)定的走向、真實身份不該被載進這星球的任何歷史當中、
要到地面去繼續(xù)當個普通人什麼的。」
「那基地的規(guī)定呢?」
身後響起敲門聲。
「林羽畑。」
「晨雨,找個地方躲。」
「可是……。」
小林指著監(jiān)視畫面。
「早知道不該默許他亂買東西了,他在暗袋裡藏著量子槍,你有超能力也防不了的。」
「不是這個問題……。」
晨雨走向門口,按下開門鍵。
「如果能告訴他真相。」
一聲尖銳的未知聲響穿過,
玻璃剎那間龜裂成數不盡的碎片,
每個面都投射著同個畫面——
晨雨呆站著,胸口純白的布料破了洞,
溢出薔薇花般深紅的血。
「葉翔?」
她按住胸口,無助的看著眼前這位她必須
和平相處的人;隨著破碎的門開啟,
她的視線逐漸模糊。
她一點也不想前往必然的結局。
「基地的保全系統(tǒng)嗎,我交給AF很久了誒;
今天看到你來才關掉的。」
小林泰然自若的對著幾乎失去意識的晨雨回答。
「喂,林羽畑。」
葉翔單手舉起槍打爆了小林身後的一面螢幕
,方才光束的離他的臉頰僅僅幾公釐,
他甚至嗅到了頭髮的燒焦味。
「怎麼?我在探討終焉理想的路上
礙到你了嗎?」
「尋找終焉的理想!你還稱這事為『理想』?
講白話點,你就是想用它控制這世界嘛!」
他之前用這把槍毫不猶豫殺了不知多少的鳳凰
人形實驗體,這次手指卻扣在板機上顫抖。
「看來你是完全不懂呢,這理想的結局可是無法
改變的必然啊。」
「你自己才瘋了吧,居然會為了
消滅我對她動手。」
小林雙手抱在胸前,不以為然的掃視他腳邊
,那再熟悉不過、倒在地上的身驅。
「不過剛才算是意外還是必然啊?開完笑的,
要不然先……。」
「全基地都受夠你的統(tǒng)治方式了!不管是我、羅亞、新來的……,還是晨雨。」
葉翔繼續(xù)吼道。
「你倒是聽我說句話呀。」
「你這個自以為是的偽神!
我今天至少要把你趕出這個實驗室!」
果然完全無法溝通了,
那就順道來試試這個吧。
「那她剛才無效的阻止你還真不給面子啊。」
他轉身從桌上拿起裝載金屬球體的收納罐。
「那是什麼……,呃啊!停下!
我真的會開槍喔……!」
「那就來吧?」
小林笑得燦爛,雖然預測能力是被刪了,
但不必聽從終焉指示的最終實驗品,
想想就覺得興奮。
葉翔開槍的同時,他接住了滾落的球。
「麻麻的,真是特……。」
嘩啦。
光束打破另一面螢幕;
玻璃罐則掉到地面,碎了,拿著它的人呢?
變成了一灘爛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