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濛濛的視野,熱呼呼的澡堂溫泉,而我現在卻跟身分跟我類似的一個人正在閒聊,099自稱自己是臥底警察,我是不相信,雖然也是有一些可能性,他神情自若,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顯得十分自信。
「我要如何相信你就是臥底警察呢?」
「相信也好,不信也罷,總之我也在策畫這所病院的秘密與逃脫路線,如果你感興趣的話,隨時可以找我談。」
099說完後,面帶笑容的轉身離開了。
「真是無奇不有阿。」
我簡單用手撥水往身上濺,拿下頭上的毛巾擦擦臉後就起身離開。
我換好衣服後走出更衣室,沒有看到028的身影。
「應該還在泡澡吧。」
我走到我們說好的定點後開始沉思,梳理一整天的事情,神秘的庭院暗處角落的牆壁,那個地方讓我有探索感,而且那邊有聞到腐蝕的臭味,仔細想想,那個味道很像動物腐敗的屍體一樣,但那時聞到的味道是淡淡的,卻不清楚從何飄出的。
心理師的言論我也是蠻好奇,"身分的重要性"對我來說真的重要嗎?我是一位臥底警察,我很清楚我的身分,也很清楚我來到這裡的動機跟目的,也許我當時會這麼問心理師,是因為自己很在意別人對我身分的存疑吧?
最後就是剛剛的099,自稱自己是臥底警察,為何他能這麼自信說出自己的身分呢?自信滿滿的表達自己的身分與目的,感覺他不是患者,也許是貨真價實的警察吧?既然他是警察,那我呢?我又是什麼呢?
「……027,喂!有人在家嗎?」
思考的太過認真,卻沒有注意到027用手指搓了我的臉頰。
「妳好了啊?」
「對阿,你在想什麼呢?那麼忘我?」
「沒什麼,可能累了吧。」
「這樣阿。」
我跟028一同返回寢室,守在我們門外的獄卒確認我們有洗好澡後,就讓我們進房。
「晚上要到禮堂。」
「……?」
門關上後,我想要問獄卒他剛才的話卻已來不及了。
我走到自己的床邊坐下,看著坐在書桌前的028,她用雙手按摩著自己的脖子,因為雙手舉起的關係,讓她的衣服被勒緊,她的身型已經印在衣服上了,加上她好像沒有完全擦乾身體的原因,衣服上有些地方有點透,隱隱約約的能夠看出一些形狀。
「怎麼了嗎?027?」
「沒什麼,只是好奇一個問題。」
雖然我是男生,跟一位陌生異性同寢,又能看到她的樣子,多少也是會有生理反應,為了避免這個尷尬狀況,我只能出招了。
「什麼問題?」
「妳不覺得我跟妳同寢很怪嗎?」
「很怪?怎麼說?」
「我看了一整天下來,發現除了我們外,所有患者都是同性同寢,只有我們是異性同寢,重點是,他們看我們的眼神很像很正常,反而我覺得我們不正常,妳怎麼看?」
028她將雙手交叉於胸的陷入思考,而我卻看到看著她的身體,也許我對她有些生理反應吧?又或者我喜歡上她?
「嗯……那你有沒有想過,兩兩一組後,最後只剩下我們一男一女的情況,只能委屈湊合一起?」
欸?照她的說法也是有可能,今天跟她相處的時間,我發現她不怕我,也對我很和善,也對我沒有防備,但我始終懷疑她有問題,畢竟在這個地方,沒有任何人能夠信任,只能相信自己。
「原來如此,也許吧,也許我跟妳就是運氣不好就湊在一起了。」
「因為妳說大家都是同性,看我們這對異性關係,卻看的很自然很正常,所以我只能這麼想。」
「有道理。」
時間總是匆匆流逝,在我們閒聊的過程中,就被獄卒叫出來集合,然後帶領所有人到了禮堂。
這禮堂很像宗教禮堂,臺上的院長身後,有座很大的十字架,似乎信奉某個神吧?中間一個走道,兩旁都是長椅,我跟028坐在一起,結果我是坐在最邊邊的那個。
「各位晚上好,辛苦了一天,院長這裡只有幾句話,說完就讓你們回去休息。」
院長依舊是面帶和善。
「在座的各位都是一家人,不需要隱瞞,有話都能直說,院長都會聽。」
「我有話想說!!」
突然有位患者起身並大聲向院長說話。
「請說。」
「我想出去,不想待在這裡。」
「呵呵呵,這裡這麼好,為何想出去呢?」
「因為我不想待在這裡,沒有自由。」
「哦?所以你對今天的安排不太滿意囉?」
「沒錯!」
這位患者理直氣壯的樣子與院長談話,而那位患者就在後方,我只能用耳朵去聽,但看院長的樣子卻十分正常,據我的觀察,他沒有任何能夠懷疑的表情與行為。
「那好,晚點你留下,院長親自送你出院。」
「感謝院長。」
聽這位患者的語氣十分開心,而院長依舊還是這種表情。
院長也沒說什麼,之後我們就被帶回寢室,確實只剩那位想要出去的患者一人留下,回到寢室後,獄卒只有給我們一盆裝水的臉盆跟空臉盆與牙膏牙刷,看來是不讓我們去廁所,我跟028刷完牙洗完臉後,獄卒從鐵門上的蓋子取回這些東西後就關上蓋子。
而我躺在自己床上,想著那位患者是順利出去呢?還是就此消失呢?
「027,我關燈囉?」
「喔,好。」
028關上燈後,就爬到上鋪,聽聲音感覺她在用被子,不久後聽見她躺下的聲音,之後就只剩下呼吸聲。
沒想到今天就這樣過了,之後等待我們的又是什麼?而新聞所說的失蹤案的真相又是什麼?這所病院的背後,與患者間疑惑的問話,都說明了這所病院有不可告人的祕密,如同這起失蹤案一樣神秘,而就只是過了這晚的我們,卻是我們最和平,最和善的一天,而今後就像一場遊戲般的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