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正處於下班的時刻,海瑟姆交互的雙手,背靠著禁閉室木門對側,看著眼前的木門,露出不耐煩的表情「唉~早知道就一開始把所有冒險者請回去了….說服、招募、磨合什麼的真的太麻煩了。」
他摸著下頷反覆摸索著「真是的,都是那個女魔法師的問題啦,什麼危險的魔力啊,根本就是杞人憂天,再危險也沒有……欸,算了。」
『到底該說些什麼,要用什麼方式來召募這傢伙,真苦惱阿,必須早點把這是解決了,不然再拖個幾天,那個法師又要來煩我了、而且多養個囚犯也是挺浪費資源的。』
海瑟姆一邊沉思著,此刻走道左側傳來一個腳步聲,一個白髮、戴著睡眠型眼罩、穿著睡衣的吸血鬼走了過來。
「…..到底是誰啊?一直再釋放魔力?不知道我對這很敏感嗎!」大衛咬著牙,拉下一邊的眼罩,他看向一邊與一旁海瑟姆對上了眼,情緒稍微緩和下來「參…參謀長,你怎麼也在…」
「早阿,大衛今天這麼早起來上班阿。」
「都這樣了….我要怎麼睡阿,不斷持續釋放的魔力,再也忍受不了….」大衛一邊抱怨著,一邊拉起整副眼罩固定在額頭上,露出睡眼惺忪的表情,查找著魔力的來源。
『果然啊情況就跟芙蕾所說的一樣。』
大衛看向木門、吞了一口水,他大致察覺魔力的來源「參….參謀長大人,這裡面關的是什麼啊?魔族?魔物?還是另一支吸血鬼?喂喂,不要開玩笑了?」
「怎麼樣?裡面的東西很危險嗎?」海瑟姆微笑地回應。
「危不危險,我不清楚,但裡面那傢伙的魔力可是很可觀的….」
「裡面關的是冒險者,一個人族冒險者?」語畢,大衛用不可置信的表情看向海瑟姆,似乎更清醒了。
「……把這種人安置在這裡真的沒問題嗎?」
「如果對方另有意圖的話,那今晚就會很漫長了,做好準備吧,大衛。」海瑟姆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走近木門。
大衛深深吸了一口氣,回頭走去「唉~別睡了、別睡了,我先去準備上班了。」
海瑟姆將目光放回木門『妳到底在盤算什麼呢?故意深入城裡使用法術來個裡應外合?還是無意觸發的?還有到底要如何跨越彼此之間的溝壑招募人呢?我到底要怎麼說服妳加入我們呢?呼~還是只能先用單刀直入的方式了嗎?』
「叩、叩、叩。」海瑟姆用指節敲響了門「艾薇小姐嗎?伙食吃的還習慣嗎?我是海瑟姆….有些事情我想請教一下?」
等待回應的寧靜,彷彿在考驗男人的耐性一般,他沉住了氣慢慢將注意轉向木門上的細紋,沉默了片刻,男人笑著繼續敲著門「艾薇小姐,請問一下~艾。薇。小。姐。」
「…..唉,聽到了。」
「雖然妳有這樣的反應,也不是不能預料啊,但我本人還是希望能藉由這次談話,了解妳的情況及詢問意願。」
「還有什麼好談的嗎?跟你這種討厭的傢伙。」
「你不是想知道關於你師父的事情嗎?不讓我多了解相關資訊,我是要如何找出線索啊?」
「…..你還想知道什麼?」
『態度很強硬啊,不過至少可以好好對話了。』海瑟姆暗忖著。
「先詢問一下,相關資訊吧?那個跟妳一起行動的小孩子,叫做芬吧,應該是獸人吧?」
「那孩子身上流著狐貍獸人血液,不知道是媽媽、還是爸爸,應該是獸人跟人族混血的孩子。」
「難怪有那麼特別的髮色,跟火焰般的法術能力,狐貍獸人還真是少見啊,妳跟那孩子又是怎麼關係,又是說怎麼結識的?」
「…..畢竟是異族的混血,被人所唾棄的孩子,我救下他後便讓他跟我一起生活了。」
「喔,所以這些事跟妳師父沒有關係嗎?」
「沒有那都是師父死去後的事了….」
「那妳的師父呢?他是怎麼樣的人啊?一個有實力的魔法師、還是有名氣的冒險者嗎?」
「魔法?不…..我的師父是一個劍士,曾經也是一名刺客,他並不會魔法。」
『一個劍士?不,一個有這種魔力資質的人會認普通的劍士當師父?要是魔劍士還說得過去?太….太奇怪了吧?不過先前的戰鬥中,這女的一直都展現良好的戰鬥技能啦,但僅僅只跟一個劍士學習不太可能吧。』
疑慮在男子的腦海中盤旋著,為了讓話題延續,他假意一笑「呵呵,劍士嗎?妳應該很清楚潛藏在妳身體裡的力量吧?妳卻只選擇以一名劍士為師嗎?」
「選擇嗎?如果面對命運也是一種選擇的話,或許可以這麼說吧,我的人生陷入絕境的時候,是我師父救下了我,是他教我用劍、教會我何是勇氣、教會我如何戰鬥…..沒有他…..沒有他!我早就一個人死在那破舊、陰暗的房子裡面了!」
「所以呢?那妳身上的魔力資質呢?學習劍術能有任何幫助嗎?妳的師父會不知道妳身上所散發的魔力嗎?甚至妳自己也不清楚嗎?身為人師不依照弟子所擅長的天賦施加教導,這不就是一種才能的埋沒嗎?要是我…」
「事情根本沒有你想像那麼簡單!你又了解過什麼了嗎!我的人生很多時候連選擇的機會都沒有!連跟家人、喜歡的人,多相處一點時間、好好道別的機會都沒有!你憑什麼對我的師父指指點點啊!」
「一個對魔法一竅不通的劍士,卻收了像你這樣天賦的弟子,對師父、對徒弟都是一個頭大的問題阿,如果我是妳師父的話,不可能只選擇傳授劍術而以的,該怎麼說呢,艾薇小姐….」
『這情況,就跟之前遇到某個冒險者一樣......』話講一半,記憶的光景浮現海瑟姆的眼前。
幾位冒險者在麥酒館歡飲著,一名劍士坐在海瑟姆一旁,劍士擲杯說道「敗陣下來,還可以在這裡接受款待,真是幸運啊。」
「原本想說安排你們這幾個無賴冒險者吃頓飯就趕快送客走人了,結果你們還吵上要喝一杯。」海瑟姆喝了一杯麥酒。
「不過這裡真是一個有趣的地方,發展出這麼多商店、酒館,還有不同種族共存著。」
「嗯?怎麼?你不打算回去了嗎?」
「那可不行阿,我還一個可愛的徒弟在等著我呢,還以為這次會回不去了呢。」
「喔?你這種白癡劍客也有徒弟喔?」
「海瑟姆,你這混帳,憑什麼說我白癡啊!聽好了!雖然是女孩子!可是我那個徒弟可是很強的啊!」
「喔?很有天賦嗎?」
「她的名字叫艾薇,劍術的部分還是差那麼一點,但再加上身上那驚人的魔力,總有一天,會超越我的!還是已經超越我了呢?」劍士帶著酒氣,微笑著。
「魔力啊?那不是要學習法術嗎?」
「老實說,有時候阿,仔細想想,讓她一昧地跟我學習劍術也不是辦法阿,真想找個會法術的傢伙,讓那小鬼好好學習?」
「到時候培養出一個棘手的徒弟,那也是問題吧?」
「當師父的只要讓弟子愈來愈強就好了,管她棘不棘手、愈是堅強、獨立自主,青出於藍,到讓我瞠目結舌的程度那就更好呢?這才是我所希望的。」
「獨立自主的弟子…….嗯?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師徒關係可真是很微妙的。」
「….有時候還是多少會感到愧疚呢,沒辦法傳達給她更多東西了。」劍士表露了稍許的憂慮。
「搞不好你們能在這裡找到會教授法術的人,只要是魔法相關的,應該沒有人族那裡忌諱那麼多吧?」
劍士喝了一口麥酒,露出笑容,一手搭在海瑟姆的肩上「海瑟姆,你該不會是想吸收我徒弟吧?還是打我弟子的主意啊?感覺你就是那種不還好意的傢伙,嘻嘻。」
「能培養更多人才是件好事阿,維持王城工作可是很不容易的。」
「喝了酒還那麼不坦承嗎?城府真深阿,你這傢伙….不過阿,要是能早點來到這裡那就好了,魔王城搞不好更適合我們呢,如果有更多機會多了解這地方,或許有更多人就能放下成見選擇這裡。」
「要過來的話,再通知我一聲吧,格….格….?」
「我叫格萊文啦,好好記住別人名字好不好啊,下次我一定會讓你見識看看我那個強大的弟子的。」
他想著格萊文的面孔、劍士持劍的身影『不可能是那傢伙吧?』
再想著先前持著木棍的給他一悶棍的骷髏、比劃女子名字的架式及它走近酒館前激烈的反應『不會吧?不會有那麼湊巧的事情吧?不會是那個傢伙吧?別開玩笑了,一陣子沒見,你怎麼活脫脫的變成一副骷髏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啊,劍士先生!』
「喂!你到底想說什麼啊?」在木門另一邊的女子,不耐煩地問著。
「….你們還真會給人添麻煩啊,不過這或許就是命運的捉弄吧,小姐。」
「什麼意思……如果這就是我的命運、這是我的命運的話.....我才不會就這麼輕易不接受呢,就好似有什麼東西正一步步奪走我身邊的東西….」
「呵呵,真是不錯的精神啊,我是認為人可以改變自己命運的,只要盡可能把握任何的機會。」語畢,海瑟姆離開了禁閉室,漫步一陣,他的表情不再餘裕,腳步也愈來愈急躁;女子聽聞腳步聲,轉身靠在木門上,凝望著窗外的夕陽,吐了一口氣。
「真是的,奇怪的傢伙到底是想問什麼啊?」
海瑟姆走開了、腳步更是急躁、咬起牙如作勢飛奔一般『把握什麼狗屁機會啊!早知道就不要意氣用事,把骷髏跟冒險者一起趕走了!誰她媽快把骷髏給找回來啊!』
另一側的森林,簡易包紮傷口的卡特爾,向前方的樹林走去,他感知著四周『我記得馬車上原本還有一個孩童跟一個形似骨骸的東西?逃走了嗎?』
愈來愈不會寫作了 ㄏ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