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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隔了上次站聚總算更新了。然後原本已經寫完了162,不過還是要再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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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翁尼達拉崗
「既然是翁君的請求,那麼我會盡力的。」
一名綁著單馬尾的黑髮女子從男人手中接過一隻金色的幼龍。
這龍嬰才剛從千年卵中孵化沒多久,龍鱗尚未硬化,甚至連爬行都還不太熟練。於是安分地待在女人的懷中,睜著大大的雙眼觀察著新奇的世界。
女人像是懷抱著人類的嬰孩一樣,輕輕地搖晃著龍嬰。無法孕育孩子的她有著母親的眼神。
「對不起,我沒意料到會在這時候孵化,本來沒打算讓晴子妳…」
男人感到抱歉,但眼前的妻子卻是露出了微笑。
「這麼說來,不就是上天賜與的禮物了嗎?」
「禮物?」
「是恩賜啊,跟你們相比起來,我們的壽命不是非常短嗎?然而,我卻遇到了翁君你,而這已經過了千年都沒孵化的孩子現在也在我活著的時候誕生了,說不定這孩子就是跟你來的呢?」
「晴子……」
女子的眼眶已經濕潤,她看著懷中的孩子,那是喜悅的淚水。
「是翁君你,讓本來已經無法成為母親的我,如今又有了這樣的機會,謝謝……就讓我來當這孩子的母親吧。」
「……當然。」
「這孩子有名字嗎?」
「沒有,晴子妳想為她命名嗎?」
「……『伊蘇』怎麼樣?是翁君母親的名字吧?」
「呵呵,那都是千萬年前的事了……」
男人停頓了片刻,接著些許傾身,雙臂環繞住他的妻子與其懷中的龍嬰。
「好,晴子妳取的很好。」
此刻,金色的龍嬰在男人的心中已不再只是龍族的輝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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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藍的晴空下、漆黑的平面上,兩人正以平緩的步伐朝著彼此走去。
距離縮短,翁尼達拉崗開始加快了步伐,咒龍神同時跟上了速度。
前者的臉上多了份殺意,後者則多了點瘋狂。
距離再次縮短,翁尼達拉崗跑了起來,他銀鏡般的雙瞳裡映照的是必須要驅逐的邪惡。咒龍神也跑了起來,祂那漆黑的雙瞳所看見的是無窮無盡的力量。
「雷歐.漢米爾頓!!!」
「來吧!古龍王唷!!!」
在兩人的大吼中,他們已經來到咫尺的距離──以幾乎同時的時間,相互出拳,擊中彼此的拳面。
原本咒龍神預測將會勢均力敵的力量,突然間遭到成倍地加重。
「喔喔喔喔!!!」
「什麼──!?」
翁尼達拉崗的力道強得不可思議,劈啪的斷裂聲發出,咒龍神的右臂骨頭開始碎裂,這使得祂趕緊抽回手,轉而揮出左拳──
「真是厲害啊!這就是古龍王所掌握的力量權能嗎?」
翁尼達拉崗也跟上了對方的動作,同樣以左拳應對,擊中對方的那刻,粉碎了咒龍神的左臂。
「不,這是我的憤怒。」
銀鏡般的瞳孔冒出了白銀的魔力,在古龍王的眼中形成魔法陣。
在第二個千萬歲時,他掌握了力量的權能;第三個千萬歲時,他掌握了速度的權能,而二十年的憤怒,讓這兩種能力同時匯集到了他的雙拳上。
此時此刻的咒龍神雙手全廢,無法防禦,如怒滔般源源不絕的重拳朝著咒龍神襲來。
「呃啊啊啊啊啊!!??」每一處重擊所打擊到的區域瞬間凹陷,咒龍神的身體表皮綻放、骨骼碎開、肌肉斷裂,在強大的衝擊下只能節節退後,不,或許是祂根本無法從翁尼達拉崗的攻勢中逃脫,接連不斷的打擊使得祂無法驅使雙腿來移動,只能從口中不斷吐出鮮血與喊叫。
翁尼達拉崗沒有浪費呼吸在口舌上,對於復仇的決心給了他一份沉穩,沉穩有序地運行著氣息,來毫不間斷使出攻擊。
每一拳、每一掌,力道異常沉重,沉重得遠超出咒龍神所預料的程度,祂漆黑的雙眼瞪大、充滿血絲,折爛的雙臂根本抽不出空檔來治癒,兇猛的攻勢甚至讓祂雙腳接連浮起。
是古龍王那力量的權能嗎?還是速度的權能?還是兩者相結合?才能夠賦予他如此強烈的攻擊。
都不是。
咒龍神永遠無法理解翁尼達拉崗在這每一拳當中,注入的是什麼樣的情感,什麼樣的想法,祂永遠無法理解這些攻擊的重量。
「夠了──!!!」
這不解的情緒反而觸怒了咒龍神。
「豈有此理!!!」
漆黑的魔力從咒龍神身上湧出,一瞬間轉換為密集的風壓,從祂全身上下向外炸裂,翁尼達拉崗的雙手遭到彈開。
「轟王的〈振空〉嗎?」
得到短暫空檔的咒龍神已經用纏繞的魔力治好了所有傷勢,祂朝兩側張開的雙手中凝聚了大量魔力。
被強風吹開的翁尼達拉崗見此狀,馬上彎起雙臂護住頭顱兩側,但咒龍神彎起了嘴角。
「音王的──」
糟糕。
翁尼達拉崗前腳才剛接觸地面,便緊急向後跳開、摀住雙耳。
「〈響鼓〉…」咒龍神準備拍響的雙掌在最後一刻錯開了彼此:「……騙你的。」
祂雙掌凝聚的魔力從翁尼達拉崗左右兩側的地面顯現,大量的黑色藤蔓竄出,如餓虎般朝銀髮男人撲去。
兩道半透明的平面出現在翁尼達拉崗的兩側,黑色藤蔓衝入平面,接著從另一側衝出,撞上彼此,完全避開了中央的翁尼達拉崗。
不過在他的眼前,是咒龍神襲來的膝蓋。
他沒有避開,而是用額頭接下。
「唔!?」咒龍神的整條右腿已經形成了地龍的堅硬外殼,甚至散發著金屬光澤,但依然被翁尼達拉崗的頭槌給擊碎,大量鮮血濺出。
「有什麼好驚訝的,我可是龍王之首。」
咒龍神臉上的是得逞的笑容,祂的嘴中有什麼……
「不~該驚訝的是你。」
黑色的黏稠液體從祂嘴中大量撒出,反應過來的翁尼達拉崗馬上朝側邊跳開,被避開的液體灑落地面後冒著泡,並腐蝕地面冒出煙。
翁尼達拉崗拉開了距離,然而自己的右手與右腿已經沾上了幾滴黑色的液體,他沒有任何猶豫,直接用左手斬下了沾上液體的臂膀與右腿。
這是不死龍王的吐息,若是不除去感染的部位,該部位會進入永恆的腐爛狀態,而且侵蝕部位還會持續擴大。
「這是回敬你的!」
在翁尼達拉崗飛揚的血液前,咒龍神已經追上了他,不給他任何再生的機會,連續的拳擊朝著翁尼達拉崗襲來,只有單手的翁尼達拉崗嘗試接下所有的打擊,他掌握著速度的權能,能夠輕鬆應對敵人雙手雙腳的所有攻擊。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
這是……?
翁尼達拉崗的動作逐漸趨緩,被咒龍神命中的次數開始增加。且隨著被擊中越多次,翁尼達拉崗也越發感到自己的身體變得遲鈍。
原來如此。
理解的瞬間,翁尼達拉崗果斷放棄防禦,空出左手朝遠方施展空間魔法。足足這半秒的空檔,已經讓翁尼達拉崗吃下了咒龍神七十多次的打擊,但這樣小小的犧牲才能讓他脫困。
咒龍神的毛髮些微浮起,查覺到異狀的同時祂停下了攻擊,馬上拉開距離,接著,一道雷電從上方打下,直直命中了翁尼達拉崗自己。
「呵……被發現了嗎。」咒龍神彎起嘴角。
灌注到翁尼達拉崗身上的雷電使其恢復了動作的靈敏度,並且趁著咒龍神退後的空檔,翁尼達拉崗以大量魔力馬上再生了失去的右臂與右腿。
「真不愧是最強的龍王嗎?利用空間魔法將烏雲中失衡的電子移至上方來降下雷電,恢復自己體內的離子平衡。」
咒龍神明白普通的打擊能對翁尼達拉崗造成的傷害可說是微乎其微,因此在對方失去右手右腿,行動受到極大限制的情況下,咒龍神利用對方防禦的時機,在確定能擊中對方的每一下攻擊中灌注了極為細微的電擊,擾亂了翁尼達拉崗的神經訊號傳遞。
也因此翁尼達拉崗在識破後才決定捨身對自己降下雷擊,一次性奪回身體的控制。
而這也是翁尼達拉崗身為龍王至今,第一次體認到眼前對手與龍類對手的差別。
與直接的硬碰硬截然不同,對手對於龍的力量有著相當深刻的認識,身為人類也比起龍種對力量有著更細緻的應用方式。不只是單純匯聚著萬千龍隻的力量,更如呼吸般熟稔地運用著。
咒龍神伸出右手,挑釁地勾了勾手指:「怎麼了?回復了身體卻不攻來嗎?還是說,已經明白了『吾』與你們這群野獸的差距?」
「啊啊,我確實是再次體認到了你跟我們之間的差別。」
翁尼達拉崗拉開和服的衣襟,分別將雙手從衣襟抽出……他褪去上身的衣物,將整個上半身坦露出來。
「不過這更令我火大。」
語畢,翁尼達拉崗雙手於胸前結印,細微的魔力從手印中心擴散,形成薄膜覆蓋住他全身。
「喔?」咒龍神饒富趣味地靜靜看著對方。
魔力退去,古代的王者顯露出真正的姿態。
人類的外表不再,牠的身軀全部由銀色的無瑕鎧甲所取代,在牠結印的雙手後方,雙肩後多了兩隻強壯的臂膀,總共四隻手臂分別掌握著四大權能。頭顱化為龍首的形狀,銀色的面罩上有五道開口,五顆銀鏡般的蛇瞳睜開,魔力在每粒眼瞳中各化為一道法陣,顯現出五種魔眼。
兩道銀色的月牙在王者的身後浮空、展開,那銳利的刃緣上充斥著濃重的血腥氣息,銀白的刀光透露著不祥的預兆。
這是在四千萬年前,無敵的銀龍用來屠戮、斬殺無數敵人的兇器。
在那個遠古時期,人類尚未誕生,世界由群龍主宰的時代,這是眾龍所公認的王者之姿。
這身長不到三米的銀色身影,在不同龍種之間相比都屬相當渺小、瘦弱,但牠以力量征服了所有對手的懷疑。膽敢阻擋其前路、挑戰其存在的敵人,無一例外全數遭到擊殺,從未有對手能夠從其手下倖存、逃脫。
那之後的數萬年間,龍族依舊是遵循著弱肉強食的法則在世上生存著,但在這樣的亂世之中,眾龍卻有一個共通的默契。
──牠們都知道,有一道銀色的身影是絕對不可違逆的存在。
若是身影出現在空中,那麼就要趕緊降落,將天空讓出;若是身影出現在陸地上,那麼就要趕緊離去,不可看見其模樣;若是身影隱沒於大海中,那麼只能盼望自身,不是其捕食的對象。
時隔了數千萬年,超越了人類歷史長河之悠久,這身影如今再次降臨於世上。
「喔……還真是榮幸啊,能夠讓古龍王顯露真身。」
咒龍神輕蔑的笑著,張開的雙手彷彿是在歡迎對方隨時發動攻擊,還沒發現龍族的王者已經消失在了面前。
「嗯?」
「那就好好看清吧,你這偽神最後會看見的身影。」
一道血口從咒龍神的頸部劃開,頭顱從脖子上滾落,祂顛倒的視線看見了王者的背影。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