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撫人偶少女的背，在傍晚，後現代的高級住宅裡。
憶起兩個禮拜前摸人偶少女肚子的經歷。
「會渴嗎?」她遞給我一個罐子。
我喝了兩口才發覺味道不對。
她喝了從柚女那邊帶來的「水」，也拿給我喝。
「很好喝，對吧?」沒想到我又被騙了第二次。
但這次不會頭暈了，反而感覺頭腦相當清晰，對手的控制力似乎也變好了，我把手的力度加重。
不知是酒精的作用，還是我真的很會摸肚子；她剛開始還只是深呼吸，到了後來，卻漸漸加重呼吸力道。
令我猝不及防的是，當她張口呼吸時，卻哭了。
「對不起，之前一直沒有對妳講，」她摸摸我的頭髮，我從她的臉頰感覺到一點灼熱。
「我好像快死了?！寡蹨I不斷落下。
少女冷不防地對我哭訴，我停下手。
「她是認真的」我心想，但是我也只能聽她說。
於是她說她被同伴被背叛，又被其他人排擠，搞得一千兩百多年都待在這裡。
「結果、結果，」她停止啜泣:「為什麼這裡會這麼好躺啊啊啊啊啊!」
我抓起瓶子，將差點傾瀉的吐槽一並灌回胃裡。
她伸手揉揉眼睛，再用衣袖抹了兩下臉頰。
「我快死了喔?」
「嗯?！?/font>
「我們可能沒辦法像這樣聊天了喔?」因為酒醉而潮紅的臉頰鼓了起來。
「人終有一死的吧。」
「我是神。」她抓住我的肩膀不斷搖晃。
「那就終有一死，不管是不是人。」我再度摸起她的肚子。
「妳果然是壞人，」她輕捶我的肚子，「同情我一下嘛?」
「妳希望我同情妳嗎?」
「不想?！?/font>
「那要不要我抱抱妳?」
她吸吸鼻子:「要?！?/font>
不知是因為我無能為力而產生的愧疚，抑或互相傾訴的解脫感；我們笑到哭了。
講到這裡，我看向兩人。
「好可愛?！购偤吞@地笑著。
「這到底是什麼對話?」柚女害羞地蜷縮在狐貍的尾巴邊。
原來她們在這裡和在石階上，身分是對調的。
「稍等一下，」我很有必要暫時岔開話題，「我現在應該叫妳柚女還是狐貍?」
「原來如此，這樣確實很難分辨呢?！购偽舶偷呐訐撝煺f道。
「先、先說好喔，不要在這邊叫我柚女，不然妳會被當變態的?！篂鹾陬^髮的女孩用狐貍尾巴遮住左臉。
叮咚。門鈴聲中斷了對話。
害羞的柚女去開了門。
門後是貝爾莎娜和貝爾瓦多。
儘管她們跟我記得的如出一轍，奇怪的是，沒有產生在百貨公司遇見她們時的不適感。
可是，總覺得對她們還有甚麼矛盾沒有解開。
似乎是注意到我的視線，貝爾莎娜走近我身邊，向我遞出一盒東西。
「這是給妳的?！顾Z帶不悅地說。
我打開盒子，裡頭是一張塔頂遇見的人和貝爾莎娜與貝爾瓦多的合照，圖片裡她們笑得很開心。
『這是我們上一輩人的恩怨，希望妳可以不要跟孩子們計較?！荒X中自然地浮現這句話。
「這樣啊……」我拿起合照，遞還給她們。
底下留了張紙條:『我到不了那邊的世界，但是我不希望孩子們跟我一樣。雖然對妳們很抱歉，不過可以
請妳們收留孩子們嗎?』
當我打算把紙條交給狐貍時，我突然注意到紙的背後還有字，與此同時，人偶少女動了動。
『還有，或許妳已經發現了，她在妳們的世界只是普通女孩?！?/font>
我笑了笑，狐貍看完也做出同樣反應。
「真是不坦率。」她望向貝爾:「歡迎妳們住在我家?！?/font>
人偶少女幾乎同時醒過來，踉蹌地爬起，並坐到我腿上。
貝爾莎娜有些吃驚:「媽媽不是說她、她死了?」
「那應該只是障眼法。」我說。我也是受害者之一。
少女用頭蹭蹭我的臉頰，隨後把我的腿當成枕頭躺在沙發上。
柔軟的金髮惹得我有點癢，我搖了搖她的肩膀，她只是像果凍一樣晃呀晃的。
「該起床了?！?/font>
「不要。」
我無奈地往她的耳朵吹了口氣，她才紅著臉摀住一邊耳朵乖乖坐起。
「色狼。」
「早安?！刮逸p聲回道。
「早安?！股倥嗔巳嘌劬?。
結束。
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