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捉弄他一樣,在他耳邊吹一口氣之後就停了下來。停頓了片刻,細緻纖長的手撫上了他的臉摸索著,沒辦法辨別是男性還是女性的手骨。
「還是算了,等你傷好了吧。」
白檀香味遠離了他,沙沙的衣襬聲在青草地上捲起了清香味,飄散過來,遠遠的有些急沖沖的步伐漸漸的消失。
四周一片寂靜,連鳥叫聲都沒有,現在如果在遠處掉一根針,他可能都聽得到,他匍匐在地上,身體壓得低低的,慢慢的盡量挪動一個讓自己舒服一點的姿勢,將翅膀鬆了開來,伸展的關節刺痛的拉扯感讓他停下來,翅膀應該很大,有些沉重。
頭還是昏沉著,想要深入思考就會備感疼痛,太陽穴的位置一抽一抽得像在腦子裡打樁。
那個人剛剛是不是說這裡是他寢宮?誰的寢宮?
艱難的想理清楚自己的處境,腦袋又刺痛著像在抗議。印象中有聽到鐵門打開的聲音,但是離去時好像沒有關上。
如果不是疼得動不了,他可能早就慢慢摸過去探個究竟。現在他時間感很遲鈍,不知道流逝的快慢,嗯?……印象中時間有轉動過嗎?還是其實都只是他悠悠的一瞬間?
不清楚過多久,那個衣襬聲,又捲著青草香伴著白檀香味遠遠的過來,原來那個急沖沖遠去的步伐是那個人,以為看他傷著沒興趣就走了。
這次他有餘力發現自己是低伏在哪裡了,這個人步伐踩在鋼板上,發出輕彈的金屬聲,他應該在一個籠子或網子裡。他靠到他的旁邊,整了整衣襬緩緩地蹲下來,一坨冰冰涼涼的不知道什麼東西,輕輕慢慢的塗在他的傷口處。
「我看女官都拿這個幫那些受傷的飛鳥走獸上藥。」
「……。」
藥膏溫和的沁入其中,疼痛的地方他感覺和緩了些,原本繃緊的神經放鬆了下來,順服的讓這個人一點一點的幫他塗抹。
「尼寺誰?」雖然心中有了個答案,不知是出於尊重還是為了確認的詢問。
「一個在城堡裡的芙蓉鳥。」
「……。」可能沒想到自己會猜錯吧,他就這樣沉默了。
那個人自顧自地繼續說著,上藥的速度怕碰痛他,非常的輕緩。
「本來想給你個稱呼。但我從來就沒有名字,沒辦法告訴你。不過……。我出生時,魔界整個亮了起來,所以你喚我昜吧。你那封印的雙眼,讓我覺得像是月亮被遮住了一樣,我叫你阿闇。」
想也沒想,問也沒問他就莫名多了一個名字,這個人是悶得慌還是怎麼樣的話癆嗎?
我可是……我可是……我可是?……好像什麼要冒出來又縮了回去,再想腦袋又刺痛了起來。
我可是……我可是……我可是?……好像什麼要冒出來又縮了回去,再想腦袋又刺痛了起來。
「我很輕了,忍著點啊」
不……不是,很想說什麼,還是吞了回去。
不……不是,很想說什麼,還是吞了回去。
「你需要食物嗎?我沒有飢餓感,所以不會意識到別人要吃飯這件事。」
他好像清醒之後,只有要過水而已吧?嗯?他有吃東西嗎?
正在研究自己要不要食物的這個問題,但因為傷口沒那麼疼了,放鬆下來後睡意找上了他,他就這樣很自然地靠上那個衣襬睡了過去。
-----作者的OS-----
「昜,開也。從日、一、勿。一曰飛揚,一曰長,一曰彊(強)者眾貌」
太陽的意思,也念「ㄧㄤˊ」。
太陽的意思,也念「ㄧㄤ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