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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巨龍一頭直接撞進了戰艦裡面!
隨後巨龍的頭卡在了船隻的側翼,整艘船都在發生小規模的爆炸—
「居然…真的撞進去了—」月桂的也露出震驚表情,過了幾秒,白色的龍頭變拔離戰艦,緩緩的盤旋落下—
在一陣動地的震動後,白色巨龍似乎已經力竭,牠看起來非常虛弱。
哈利他們不在,似乎就靠著這頭龍直接進入戰艦的內部。
我這時才發現這頭龍身上有許多凌虐的傷口,鱗片也退化脫落,眼睛更是直接瞎了…
「太殘忍了,這是誰幹的?」想起了人類凌虐的妖魔,心中的怒意也不斷攀升。
「聽我媽媽說過,古靈閣最深處最嚴密的金庫,都是由一條經過訓練的巨龍所看守著,這…該不會就是牠吧?」月桂心疼的看著。
「那麼這個“訓練“還真是有效啊—」我的手不禁緊握。
巨龍奄奄一息,把牠放在這裡自生自滅—我也做不到。
怎麼辦,該怎麼做才能幫助這頭龍—我在摸著這頭龍的臉頰時,突然,有股聲音撞進我的腦海裡!
『血…我要血…』
我嚇得放開手,月桂問道:「怎麼了?」
我看著自己的手,小心翼翼的再摸回去,聲音再次出現在腦海裡—
「我…我能讀取他的心思!」
月桂聽到後大驚:「居然嗎!?魔法界最厲害的馴龍師都還無法讀取龍的內心,所以都斷定龍是毫無思想的野獸—」
我點頭:「啊,不過我聽到的都是片面的單詞,牠…想要血。」
「血嗎?」月桂意味深長地看著:「達力,雖然不知我這話該不該講,你真要把血給牠嗎?」
突然,回想起被人類淩虐妖魔的慘況,我搖搖頭,把那些雜念都甩開,八岐大蛇的思想一直想佔據我。
這時我左手握住疾風斬的劍刃,掌心劃出一道傷口:「我必須救牠,不是身為八岐大蛇,而是身為我自己—」
我緩緩將手伸進巨龍半開的嘴中,月桂在一旁緊張的看著,生怕我的手就這麼被牠咬下來。
過一段時間,龍開始漸漸恢復意識,我能感受牠的舌頭纏繞我的手掌,逐漸靈活。
突然,他噴了鼻息,我跟月桂拖了一步,龍緩緩爬起身子,猛然的仰頭長嘯—
我跟月桂捂住了耳朵,龍在嘶吼完後,低著頭看向我,瞎掉的紅眼珠出現了瞳孔!
『謝謝你的血…從今,你就是我的主人。』
「主人!?」我驚叫一聲,巨龍微微的低下頭,做出俯首臣服的動作…!
這連月桂都差點就掉了下巴,她只能趕緊摀住嘴:「巨龍認你做主人…!」
「這…這到底!?」
『你的血,給了我嶄新的生命,你不是凡人,凡人沒有這種力量,你是這個世界更高位的存在,所以我決心永遠侍奉你。』龍對我的心說道,八岐大蛇…居然連龍都能馴服,這也難怪黑龍會想不顧一切的想把我獵回去。
不過,我不想因為這樣就束縛了一頭剛自由就要重新回到牢籠中的生物—
「巨龍,我拒絕當你的主人,你雖然可能是受八岐大蛇的影響才認我做主,但我更喜歡平等的對話,你不是才剛自由嗎?」我面露微笑。
巨龍遲疑了下,他的臉漸漸靠近我:『自由…平等…?』
我點頭:「我們,是朋友。」
『朋友…?』巨龍粗曠的聲音在我腦海響著,他漸漸挺起身子—
『朋友—你有何命令?』
我苦笑下,看來他只是改了稱呼而已,不過不是甚麼事情都是一蹴而就的。
「可以麻煩你載我們嗎?我們無法使用消影術。」
龍看著天空的幾艘戰艦:『要再撞下一艘嗎?』
「不不不!我不會再讓你幹這種事的!」我急忙搖頭,龍卻說:『你要放敵人走嗎?』
此時,哈利進入的那艘戰艦又出現了爆炸聲,我笑著:「有哈利跟綴歌在就夠了,我們還有自己的任務,對了—」
我這時拿出了皇后身上的晶片:「你能知道這個東西的方位嗎?」
龍吸了一口,吐了鼻息:『令我厭惡的味道…金庫的主人,我能到它的方位。』
我大喜過望:「真的嗎?那就麻煩你了!」
「達力,你跟牠說了甚麼?」月桂問道。
我回答:「他知道“工廠“的位置,我們快上去吧,他要載我們!」
月桂感到不安:「要…要騎龍嗎!?我…我還是第一次—」
我跳上龍的背,伸出手來:「人生不就是很多的第一次組成的嗎?」
她看著我,隨後嘴角上揚抓住我的手,跨上龍身,抓緊身上的鐵項圈:「抓緊囉!」
巨龍縱身一躍,我瞬間發出尖叫,幹我忘了…我—怕—高—
「救命啊快放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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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在高空飛了多久,月桂拍拍趴在龍背上的我—
「達力,你不要緊吧?」她關心道。
「我…我好想吐—」強烈的晃動讓我已經快要把腸子都想要吐出來—
月桂嘆口氣:「找個地方休息下吧?」
『你身體不舒服嗎?』龍問道,我點頭:「不好意思,麻煩降落下…」
我們降落在一座樹林…
『唔嘔嘔嘔嘔—!』我吐出一堆酸水,除了昨天的晚餐後,我整天都沒吃東西,還打了好幾場架,肚子裡老早只剩酸水了。
「不要緊吧?你吐的好厲害。」月桂拍著背,我搖頭:「吐完應該就…沒事了,應該吧…」
「你已經打了好幾場戰鬥了,休息下吧,補充點食物。」
我在月桂的攙扶下倚靠坐在一棵大樹旁:「不好意思…讓你看到這樣的我。」
月桂微笑:「沒事的,你好好躺著…」這時她拿出一個小皮袋。
「這是…?」我好奇問道,月桂把手伸進袋子裏:「這是我父母買給我的旅行袋,裡面裝了不少補給物品,還有藥物、帳篷,應有盡有。」
她拿出一大堆食品:「袋子裏的各種食物都可以在裡面永久保存。」拿出了一隻烤雞—
魔法…真是好東西啊。
「先…先給我白吐司吧,我的肚子先不要吃太油的。」
月桂點頭,拿出長條吐司,拔了一塊給我。
「謝謝…」我接過吐司,嘴撕了一塊下來。
月桂拔了一塊起司加在麵包裡吃著,一旁的白龍則溫馴的趴在地上。
看著一旁落下夕陽的暮光,嘴中嚼著的吐司還能嚐到一點我血中的鐵鏽味。
樹林周遭除了鳥叫之外沒有別的聲音,月桂用木杯倒了杯牛奶,我微笑接過手:「辛苦妳了。」
月桂只是木訥的低頭,手裡捧著牛奶:「吶…達力—」她突然叫我。
我悶聲回應她,但她卻沒有開口,過了良久,她抬起頭來:「你…你成為八岐大蛇後,有甚麼樣的感覺嗎?」
「嗯?怎麼突然這麼問?」我不解的看著她。
月桂別過臉去:「因為…我過去,你也知道的,總是因為自己的疾病,過去總是承受怪物的罵名。所以我也好想知道,現在你,是怎麼看待自己的?」
原來是這樣啊,我抿了一口牛奶,閉起雙眼:「…那感覺,糟透了。」
「真的嗎?」月桂默默道。
「是啊,打從鄧不利多讓我知道自己的身分後,先是魔法部找我的麻煩,後面又是黑龍會無窮無盡的追殺,對我來說這一切簡直就是狗屎—」
月桂的表情有些難過,我知道我不可以罵髒話,但這就是我當下的感想。
「這就是妳過去的遭遇吧?」我問道:「我現在確實很能理解過去妳的感受。」
「不只是這樣,」月桂又道:「你應該,還有更深沉的感受。」
「妳那是甚麼意思?」我又疑惑,月桂用木刀切了一片火腿給我:「你在跟那個可惡的吸血鬼對峙時,我看見了你眼中,充滿了悲傷,不禁讓我想起了當時在方列里家時看到黑龍會對那些“妖怪“所犯下的暴行…」
我默默吃下火腿後,點頭道:「嗯…確實,催狂魔報復般的吸食著我,讓我進入了一層超越了我原世界—更早的記憶,在九尾狐的引導下前往中原大陸大開殺戒…為那些被殘害的妖魔,復仇…」
月桂沉默,我繼續道:「我的腦海裡,充滿了人類的各種惡意,無窮無盡的享樂、貪婪,以及無底線的慾望。」
我看著自己的手:「“人類為什麼要這樣做?“我不停發出疑問,但始終得到的答案都是殺戮。二世他說的對,我是能成為黑魔王第二的人,他一直希望我能成為他們的一員,但那是不可能的。」
「…」月桂一句話也沒說。
「其實,一直是你們在保護著我,不讓我走上歧途,我覺得自己最接近成為魔王的時候,便是三位鬥法大賽…西追被二世殺的時候。如果張秋跟我那時沒有成功救活他的話,我可能會提早成為魔王,開始不顧底線殺戮,直到黑巫師被我殘殺殆盡,有時我真心覺得毫無底線的野蠻暴力是真理,然後逐漸成為新任的黑魔王—」
月桂握住我的手:「你不會的,達力,你不奇怪。人的心中總有黑暗的角落,不管是惡意,還是負面的情感,那些都是正常的。你從前到現在都在追求自由獨立的心靈不是嗎,不要讓心中的惡魔徹底佔據了你的心靈,不要讓心中的惡魔成為你的現實生活的真理,面對它、反抗它。」
「月桂…」我也緩緩握住她的手。
「但,你也經歷了那一些,彷彿我的過去,但你更加的痛苦…我心疼你的是這個。」月桂的眼角泛淚。
「…辛苦你了。」
我凝視著她,緩緩將她的手撫在我的胸前:「謝謝妳,月桂。妳果真是個不合格的“魔王之妻“呢。」
「達…達力—!」月桂面容羞澀極了,彷彿想要忘掉之前說的過的中二臺詞似的~
我笑出了聲,月桂尷尬的看著我,但隨後也漸漸的燦笑起來。
我們就這樣過了悠閒快樂的晚餐時間—
『朋友,有動靜。』火龍突然說道。
我吞下最後一塊雞肉,上前道:「怎麼了?」
『有大量的能量聚集,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金屬—』
「鐵噬病毒—」我看著遠方。
「達力,那是—!?」月桂過來,她也看到了遠處的異象。
在夜色的襯托下,樹林遠方的天空出現了異常的紫色:「看來,“工廠“已經近了。」
我問火龍:「從這裡走還要多少距離?」
『步行要十分鐘,我載你們一下子就能到。』
「…你載我們還是免了,更何況你個龐然大物衝進去很容易打草驚蛇的,我跟月桂徒步潛行比較保險。」
月桂也點頭同意:「畢竟裡面可能還有不少強迫勞動者在裡面…」
「好,先收拾下就出發吧。」我們把野餐用具都收拾後,換上裡面備用的衣褲還有鞋子,之後朝著紫光方向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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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樹林步行了十多分鐘,我緩緩撥開前方茂密的樹叢,說道:「都已經過了好久了…怎麼感覺還沒到啊?」
「耐心是種美德喔,畢竟徒步跟騎龍飛行的距離還是有差別的。」月桂一旁微笑的勸道。
我這時無聊問道:「對了月桂,妳似乎不怎麼害怕其在龍背上,是怎麼辦得到的啊?」
月桂歪著腦袋:「怎麼辦到?我也不知道呢,我只是覺得好刺激又好好玩,以前坐過綴歌的飛天馬車,自己也騎過飛天掃帚,對我來說騎龍是第一次,所以感到特別新鮮呢。」
意思就是老早就已經搭過各種名轎超跑的豪門大小姐,搭乘到新的交通工具感到很新鮮的感覺是吧?
「不過達力,你還真的很怕高呢。」月桂說道。
我苦笑著:「與其說怕高,不如說是我比較怕死吧,因為我有時在看到高處往下看時,總是會胡思亂想,有時還真的有想要跳下去一走了知的念頭—」
「我以前在原世界小時候玩消防演習時,我都敢從三層樓上直接跳下氣囊殿,但長大了之後,知道的破事多了,一切都不如意都朝自己撲面而來,那時就會有想不開的時候。」我默默說道,月桂安靜地聽著。
「但是你想跳下去時,你第一個會立刻想到…你的家人怎麼辦?你身邊的人怎麼辦?就在那刻起,我才開始怕高的吧。」
「因為我有了罪惡感,我不能夠這樣死去,也因為這樣我也厭惡這那時的我…但我現在卻是因為自願擋刀被刺殺才跑來這裡的,很諷刺對吧?」
我苦笑看著月桂,月桂默默說道:「…在你原本的世界有家人嗎?」
啊…對喔,我還沒跟她說過我原本世界的遭遇,該怎麼說呢…?
「…有,不過我就跟天狼星一樣逃家了,我不想再受到他們的精神壓迫,我想活出屬於自己的路。」
月桂深邃的眼神凝視,她張開口:「達力,那麼這些事情結束後,你會離開這裡嗎?」
我停頓了一下,是啊—!
月桂究竟喜歡的是哪個我呢,因為不管是達力還是蓮兒,雖然都是我,但她卻無從去分辨—
我微笑回答著:「我會離開,但也不會離開,因為我現在是一個“分靈體“,就算分靈體離開了,我還是會留下來—」
「所以喜歡我的究竟是誰呢?是達力,還是大蛇?」月桂用更嚴肅的口吻瞪著我,她要我認真的,回答這個問題。
糟了,居然是這個靈魂拷問—
我該怎麼說才好…?快啊,蓮兒,還是達力,趕快想出這關鍵的一手,這步棋—
一個真誠的真心話—
我轉過身來,認真的看著他的雙眼:「我是達力—德斯禮,我只愛著月桂—綠茵,永遠不會改變。」
『白—癡—嗎—!』我被自己給一記金臂勾、霸王腳,最後一個炸彈摔—
我居然在這緊要關頭說出如此白癡的話———!!!
「…這樣嗎?」月桂的神情有些複雜,不知是落寞,還是失望。
該死的…這就像遊戲王中的武藤遊戲,女主角杏子喜歡的究竟是原本那個弱氣的少年遊戲,還是英氣逼人霸氣的法老王亞圖姆呢?
這時樹叢後出現的吼叫聲—
「噓—!」有動靜,我們兩人蹲下來,緩緩的掀開樹叢,有兩頭山怪經過,身上有鐵噬病毒寄生。
前有要一條石頭鋪成的走到,他們緩慢地走過去,那條路延伸下去,仔細一瞧,是一座村莊!
「有黑煙…」月桂指著村莊盡頭的山丘,那裡有一座看起來相當眼熟的莊園…等等,難道說這裡就是—!?
我望向村莊的另一頭,那座大墓園,果真沒錯,原來工廠指的就是瑞斗莊園嗎!
等到山怪過去後,我回頭給月桂一個眼色,她默默點頭,我跳到走到的另一側,撿起一顆石頭丟過去。
山怪發現了動靜,他呆頭呆腦的搔了下小腦袋,笨拙的朝那個方向移動,另一隻還沒走。
月桂到另一邊,那裡是死角無法引誘,原本的山怪快回來了,我本打算上前先把那隻山怪給解決—
『噗哧—!』月桂直接上前,一掌就打穿了山怪的肥肚皮。
「真厲害…月桂。」我上前,月桂頭也不回地走入村莊,唉…她生氣了,我該怎麼辦呢?
成功潛入村莊後,四處還有催狂魔跟那些變種狼人在四處駐守著,相當嚴密。
我們使用聲東擊西的戰術,我將一部分的怪物引開,月桂負責擊殺牠們,這時的我只能先尷尬的配合她,我確實是說出了真心話啊…
不過這確實是我早該面對的問題吧,我以前真的想得太簡單了,女人心如海底針,誰知道幾時就會爆發開來—
我們一路經過了村莊,滿滿的開始接近墓園,在莊園的煙囪燒出來的黑煙更加的濃烈,山丘還照耀著紫色的光芒,想必裡面絕對有不好惹的狠角色。
到了墓園,以前四年級的回憶都湧進腦海裡,佛地魔再次復活、我在這裡大殺四方,我跟哈利一同用港口鑰逃生—
月桂狠辣的將看守的兩個變種狼人給分屍,她的手段越來越兇殘—
怎麼辦,我開始害怕了,我深深地感覺我徹底傷了月桂的心,我該怎麼辦…?
最後,我心中充滿雜念,一路上不知做了多少機械般的引誘、擊殺、前進,如果把它寫在遊戲中絕對會被玩家幹譙死的重複作業後,終於來到了瑞斗家的大門前—
整個莊園內照射出的紫光更加刺眼—
「進門吧。」月桂毫無表情的說道。
我連忙附和:「噢當然,何不呢?」門鎖住,隨即使用三指誅仙把門鎖給破壞—
我立刻一腳踹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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