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陳渝明,34歲,是一名在高雄榮總醫院做著清潔工作的清潔公司派遣清潔員。老實說我並不是很喜歡自己正做著的這份工作,除了掃地拖地外,還要洗廁所、刷馬桶、刷小便桶,收廁所的垃圾,並推著一大臺清掃車去倒垃圾,這就是我每天工作的日常。
會做著這份工作,單純的原因是因為學生時代我都沒認真地念過書,得過且過的讀完了沒什麼名氣的私立大學,浪費了父母的錢,更浪費了人生。像我這種垃圾、人渣正適合做著低賤卑微的工作。社會上需要我這種人來運作,所以至少我還有一份工作可做。
每天準時下午5點下班,回到家後,我會先去洗個熱水澡,洗掉身上可能沾到的髒污。有件事忘了先說了,我是一名體重破百的肥宅,還帶著眼鏡。雖然戴眼鏡的人好像比較聰明,但我完全是個笨蛋,如果我夠聰明的話,高中時代就不會用學校的電腦打魔獸了。
高中時我讀的是雄工的資訊科,我曾經是一名寫程式很厲害的學生,總是能在班上第一個完成程式。但我對基本電學和電子學不太行,所以統測考壞了,我沒上我想上的大學。我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只穿著一條四角褲光著上身,凸著個大肚子。
「啊!餓了。」
我摸著自己肚子上的肥肉說到。話說我家人現在都不在家,因為他們都在工作,我有媽媽、姊姊、弟弟,跟已經過世的父親。父親是在3年前的2020年過世的,當時正好是COVID-19病毒開始在臺灣肆虐的時期,很不幸我的父親染疫過世了。
「煮什麼吃呢?」
對於減肥我早已經感到絕望了,我努力減過很多次,但總是會復胖回來,或許是我的恆心不夠吧?總是不能一直堅持不吃晚餐。
我看了下自己的儲糧櫃,裡面擺滿了泡麵與零食,我從其中拿出了一包五木拉麵海鮮味,這個是四份麵裝的,我通常都只煮一份。準備好鍋子,加入飲水機中的熱水,這樣能省去煮熱水的時間。話說高雄的自來水是不能煮來喝的,因為水質太硬了,煮完會漂出一層水垢。
走到廚房,將鍋子擺上爐臺,開火,接著等水煮開,我拆開五木拉麵的外包裝,取出內裡的塑膠盒,拿來剪刀將一袋袋湯粉包跟油包分開。水煮開後,將麵放入,在倒入湯粉包攪拌,接著倒入油包。然後從冰箱取出昨天買的梅花豬肉片,將豬肉片一片片放入滾燙的熱湯中煮熟,接著打入一顆蛋,煮熟就完成了我的晚餐。
關火,將鍋子從爐臺上取走,離開廚房,來到客廳,將鍋子放在耐熱墊上擺在客廳桌上,接著打開中華電信數據機跟wifi和電視盒跟電視,轉到youtube上臺視直播新聞的頻道,正在報導的是颱風過近要離開和侵襲日本沖繩縣的新聞,颱風的名字是卡努,颱風正往日本本島去。怪不得今天風這麼大,但高雄沒下大雨。
將麵跟肉還有蛋吃完,我關掉電視,拿起鍋子去清洗,接著我弟、我姊依序回到了家,我向他們打了聲招呼,從我弟的手上接過他買的4杯飲料中的一杯,我回到房間打開電腦,敲擊鍵盤登入使用者帳密,上網,看起了我在pixiv上投稿的作品,人氣還挺高的,畢竟都經營了12年了。
從大學畢業後,我曾經找過幾份程式設計的工作,但投了履歷都沒有下文,所以當時的我打算改行當個電腦繪圖的插畫師,所以就開始了我這份興趣,因為在臺灣你是無法把插畫師當成一份工作做的,除非你是頂級的強者,不然就是壓低成本努力搶工作的新手。
一張彩圖6000元、一張黑白圖1000元,Q版圖500元,我記得我還有在接案時是這個價錢,現在則不知道行情了。我的圖畫的大多是二創的同人作品,自己接案的作品則因為權力轉移關係而無法展示出來,就在我準備拿起我的wacom電腦繪圖筆時,接案的e-mail收到了一封訊息。
是一封用日文寫成的信,我因為想接日本工作的關係很努力地學過日文,但這是我第一次收到日文信,寄信人是日本的角川公司編輯部,我大略的看了信上的內容。
「這是要我替即將出版成書的V型少女畫人設跟小說插畫啊!」
V型少女這部作品我有聽過並看過,它是在kakuyomu上連載的網路小說,擁有不少人氣,因為這是一部蘿莉美少女橫行的作品,劇中女性角色們會稱呼與自己配對的男性夥伴為PAPA、爸爸、DAD、父親大人,因為少女是用這個男性夥伴的遺傳因子跟V型複製卵子結合後誕生出來的人造人。
少女透過吸取PAPA的血液來維持人性,和出現在地表上的V型變種怪物們戰鬥,V型少女共有7型、防禦型、力量型、變化型、速度型、感知型、操控型和特質型,特質型擁有全型態的能力。以上就是我對這部作品的了解,我不得不說這是一部相當色情的作品。
因蘿莉少女會用很煽情的表情與聲音向爸爸索取血液,並且這吸血動作的描寫像極了親熱的濕吻與撫摸,在吻過後還會留下咬痕。我遽然有機會為這部作品畫人設跟插畫嗎?我立刻開始撰寫一封願意接案的同意書e-mail給日本角川的編輯部,沒想到對方很快地就回信了,我看了信了解了對方要我加進編輯與作者的LINE群組。
「能寫出這種超級色情的蘿莉作品的大師!肯定是個高人!」
我腦中對作者擁有各種抱歉的想像,是個超級變態的中年色大叔嗎?還是超級色情的美女老師呢?接著我拿出手機掃描了QRCODE,手機上顯示加入成功。然後編輯的渡邊先生就回復了。
「您好啊!可樂企鵝先生。」
可樂企鵝是我的筆名,我的自畫像是一隻正在喝可樂的企鵝。
「你好。」
我用日文輸入了我的回復。
「真高興有機會跟您合做啊!可樂企鵝碳!」
這位回復感覺有點興奮的人,正是V型少女的作者家裡蹲的雪人。
「你好啊!雪人老師,有幸能跟您合做,深感榮幸。」
「用敬語啊?別那麼嚴肅啊!輕鬆點!輕鬆來!就好。」
「這次請可樂企鵝先生來,是因為雪人老師相當中意您畫的蘿莉作品,認為您一定能替本作品畫出最合適的人物形象。」
「可我蘿莉的畫並不多啊!我並不是蘿莉專門畫師啊!」
「今後就會是了,哼哈!」
「首先能請您畫一套主要登場的6名女性角色的草圖嗎?因為我們還有其他聯繫的作家,並非已經認定你是這部作品的插畫師了。雖然雪人老師相當屬意你來繪製。如果您想接下這份工作,請您在七天內上傳您的作品到這個LINE群組。」
「我可以跟雪人老師談談角色的構思嗎?」
「可以,請你們隨意討論。」
「首先,我想先問雪人老師,你喜歡我的人物的哪裡?」
「眼睛吧。那眼瞳真的畫的很漂亮,彷彿能看到銀河。再來還有就是人物的腿吧!腿的感覺畫得相當色情啊!配上那小胸勻稱的身材,超吸引我的,真想做成手辦,仔細拿在手上觀看。」
恩,我的腦中不經想像一個御宅族正拿著手辦在觀看腿部曲線的畫面。之後我又跟雪人老師討論了相當多人物設定的細節,髮型、眼型、服裝等等,雖然問了很多,但雪人老師都只會回答交給你處理。看來不能指望能從雪人老師這裡拿到繪圖的線索了,只能我自己去想像了。
「還有什麼問題要問的嗎?」
「反正老師你也只會回答要我自己處理吧。」
「雖然是這樣的,沒錯!但你儘管問我吧。」
「那麼請告訴我老師你的年齡跟性別。」
我隨手打上了根本不重要的問題。
「這個問題會影響你的創作嗎?」
「不會,我只是隨便問的。」
「那麼請問的一方先說出自己的年齡跟性別吧!」
我想想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就填上了我的答案。
「我34歲,男性。」
「唉!我還以為可樂企鵝碳是女生唉!畢竟畫風那麼細膩。」
「很抱歉,我是男的啊!」
接著,突然,LINE的電話響了,是雪人老師打來的電話,大概是要確認我是不是男生吧。也沒什麼好怕的,我就接起了電話,然後就聽到了女性輕柔的嗓音。
「恩,哼,可樂企鵝碳先生您好,我是17歲女高中生的家裡蹲的雪人。」
這是騙人的吧!那部充滿滿滿的蘿莉控色情元素作品的老師遽然是女的,而且還是17歲女高中生!
「你騙人的吧?」
「恩哼哼!哈哈!你覺得我騙人的嗎?我很期待能跟可樂企鵝碳老師正式合作喔!」
接著電話就掛斷了,LINE上也顯示離線了。我這時才注意到時間已經晚上9點了,我便起身拿上牙刷去浴室刷牙了。一邊刷牙一邊開始整理情報,我想獲得這份工作,但我還有清潔工的工作要做,所以每天能畫圖的時間頂多只有下班洗完澡、吃完飯後到睡前的6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