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章 本篇 讓我們一起重新尋找正確的答案吧:
4月1日,我迎來了升上高三後的新的第一學期,話說4月1日在國外好像是被定為愚人節的節日,愚人節便是那天要整人的日字,對於這節日我僅有如此淺薄的印象,因為在日本這個國家這只是個很平常的開學日,平常到只要你還是學生這個身分就會在新的一年迎來同樣的這一天,所以並不是什麼特別的日子,真的不是什麼特別的日子,但在你常讀的輕小說作品中是否都會以開學日作為開場白的前奏呢?
——我突然想到4月1日絕對是個非常適合那些自以為是的傢伙們告白的日子,因為失敗的當下還能用這是愚人節的整人搞錯來偽裝失戀的結果,成為彼此都能偽裝出笑容來笑著前行下去的魔法,那麼4月1日我可以從新如此的定義,這天是絕不會成功的告白,因為選在這天告白時你就已經搞錯了什麼真正重要的感情之上的問題,但作為故事的開場白來說呢?
象徵新的開始、新的起點、新的問題,所有一切都將重新開始了嗎?抱歉,這種騙人的話還是留在故事中說給主角他自己聽吧。流失的時間、犯下的錯誤、搞錯的感情,終究不會因為這樣就讓罪惡感消失,我該思考的是該怎麼重新開始接近彼此,當我總算重新站上了這個起跑點,卻發現我不知道終點在哪裡,只能想著追上前方的人,想與其並肩,結果對方卻越跑越快且越來越遠。
可惡你這美麗又可愛的兔子,我這邊可是跑得超慢的烏龜啊!龜兔賽跑最後烏龜贏了的故事,是誰都聽過的美好童話,因為兔子停下來睡著了,但現實中真碰到這種情況,如果烏龜不把殼丟掉並穿上鋼鐵人的戰袍是根本不可能追上去的。話說烏龜的殼其實是它的脊骨,所以這個比喻是不是哪裡搞錯了?
——我是誰呢?對於這疑問,請讓我暫時借用這部故事被某人擅自填上的那個像搞笑腳色的奇怪名子吧!比企谷八幡。比企日文發音同悲喜,谷發音同 gaya,意旨在背後發出悲喜吵鬧聲 gaya gaya的群眾。八幡同捌 man,八個不同的男人或指別的人。
西式的黑夾克、白襯衫、黑褲所組成的男子學生制服,只差沒配上那條領帶,這就是我平常常穿的總武高中的制服,不管怎麼梳理頭髮後總是會翹起來的那根呆毛。
雖然腦中徘徊著如此多樣的問題,煩惱再煩惱後我所走到的終點是奉侍部的門口,裏頭並未傳出昔日的歡笑交談聲,或許這也是在結束那一切後所迎來的結果,雖然答案我已了然於心,但我仍然想再次轉動門把推開另一個故事,結果門遽然上鎖了嗎?
我想我肯定是腦子哪裡壞掉了,才會再用力地轉動一次,然後門把就這樣整個散開崩解後掉了下來。
——或許這門把重一開始就是壞的,只是我一直沒用力轉動過它。
這下慘了!如果被雪之下同學看到不知道會被罵什麼難聽的字眼!我這人就是一生的恥辱,真的很抱歉,像我這樣的傢伙遽然生而為人。所以我撿起了門把並藏進了自己掛在肩上的書包裡,只要之後裝作在我來之前門把就消失了就完全沒問題了。沒錯!門把的問題只有你和我知道,你說是吧?
我隨後踏進這間沒有任何人在的奉侍部所借用來當作部室的教室,不知為何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像許久沒被開啟流通的密閉室內的氣味沉重感,或許是春假時期有段時間沒使用過的關係吧?但原本擺放在桌上的熱水瓶和茶幾組也消失了?也許是雪之下同學收到哪去了吧?我踩踏著地面卻揚起了些許灰塵,稍稍走過的地方則留下了清晰可見的鞋印。
「這灰塵的量會不會太多了啊?」
教室內所見到的是被隨意推至擺放的凌亂桌椅,而原本擺放於中間的那張突兀長桌則不知到哪去了?或許有誰曾在春假期間近來過這裡後大鬧了一翻吧?我腦中突然有了由比濱、小町、一色那三人組一起發洩亂搞的想像,但想像終歸只是想像不會和現實對上實際的接點,如果對上了那或許就是碰到怪異了。
我為了讓室內空氣重新流通,開始朝著雖不遠卻感覺如此遙遠漫長的窗邊之盡前行,我想我現在就是個在灰色塵埃推積的沙漠中前行的求道者,只要到達那扇窗,開啟後就會迎來乾淨清爽又舒適的春季花香。
話說日本的春天,像這種開滿櫻花的校園,必定會迎來個問題,花粉癥,那種讓人因此流淚打噴嚏的難受感覺,實在無法讓人與周圍不會得到的人感同身受那美麗的花景。我到達窗邊後才注意到窗上突然出現一層濃厚到看不清外頭景象的灰白霧氣,我右手抓住衣袖後稍微在窗上擦拭出了個圓圈透光面,我則透過那個一圈所見範圍遙望校園中盛開的櫻花下的美景,周圍卻靜默無聲,也沒有人在校園中走動,只有那美麗的櫻花緩緩隨風飄落的花瓣,如此的美麗之景我卻感受到了某種深層心理下的恐懼。
「...櫻花...好恐怖啊!」
扳開窗上的鎖扣後,當我想推動窗面打開窗戶時,卻發現怎麼使勁也無法推動,就像除了這間教室內以外的空間的時序流動都被誰給停止了一樣,只有那在窗外遠處不斷落下的櫻花色花瓣,如同某個美麗的女性正在哭泣般。所以我決定往回走向門口,但少了門把的門我怎使勁推拉也分毫不動,詭異的氣氛讓我身體開始感到發涼。
倒不如說,從剛剛開始這間教室裡的氣溫是不是正在不斷的下降啊?和我數分鐘前在室外體會到的春季溫暖舒適感明顯不同,低溫空氣讓我說出的話語中帶出了濃厚白色的霧氣。
「好冷...話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身體開始直打哆嗦的顫抖起來,只有心臟該處還傳來劇烈的心跳聲與炙熱感,感受到明確的自己還醒著嗎?或著該說是還活著呢?
——人總是會期待在戲劇作品中看到異常情況的發生,但真的有什麼異常事態發生在自己身上時,你會困惑,然後陷入不斷不斷的思考中,所謂的恐懼是在你知道該害怕什麼時才會與之產生的負面情感來得以自保,但在一切未知時,你會好奇、會探索、會不斷嘗試下去,直到找到一個你認為最合適的終點前才會停下來,這便是身而為人的求知慾或著該說是僅僅是我的愚蠢造成事態越來越難完成呢?
「啊!啊!啊!啊!————啊!」
不知為何我突然想這樣大吼一聲,因為一切都不明確、一切都很奇怪,但只有心中那炙熱的心跳聲努力推動著我的下一步思考。被聲音撼動周圍的空氣間,彷彿這間教室也隨之一震,因這震動房頂上的灰塵隨之飄落,在那光影的變化間宛如落下了塵封已久的星之碎片,明明景象如畫般閃爍星光優美,那卻是裏頭夾雜著灰暗不明之物的塵埃。
話說,我從進來這間教室時就注意到了黑板上的東西,只是那太過普通而並沒有特別去意識到,因為那只是用白色的粉筆再黑板的中間上畫了個圓圈而已,雖然粉筆是白的但畫在黑板上後卻成了灰黑不明的色彩,現在仔細看看那圓圈盡然異常的圓弧,並且找不到下筆的點與離開的點,應該是用那種畫黑板用的圓規畫的吧?但當我開始意識到那東西時,圓圈中開始慢慢一點一點浮現了字樣。
『Are you John Smith?』
「這是要我回答的意思嗎?」
接著周圍浮現了用粉筆繪製成的美麗插畫,感覺像是那種校園青春戀愛喜劇的故事。男學生、女學生的畫像,除此之外則寫上著:「外星人、未來人、異世界人、超能力者。」
對於眼前突然出現的文字,比起驚訝的感覺,更多了一絲溫度感與線索感。如果你要我說為什麼的話,我想我對這個叫做 John Smith 名子的人是有所印象,他是名英國探險家,但我最開始對這名子有強烈印象的,並不是這個人,而是那某部輕小說作品中男主角的別稱。說起來那已經是17年以前的作品了,幾乎是我出生時的作品了啊!
但不知為何我突然想不起那部作品的名稱和裏頭的劇情和內容,應該是校園科幻類的作品,除此之外能理解的就是我不是那個故事的主角。
「換句話說...答案肯定是 NO。」
——也許,我現在正在作夢也不一定,所說的一切盡是推託的藉口之詞。
我緩慢走近黑板並撿起因剛剛的震動而掉落在地板上的白色粉筆,撿了起來卻又掉了下去,因周圍冰冷的空氣正在一步步奪走我的體力,究竟我重複這樣的動作與駐足不前的時間經過了多少次和多久呢?最後,手終於僅握住那已碎成一小塊的粉筆。我緩緩靠近那詭異的黑板並在那圓圈的問題中填上了我的答案。
之後圓圈中之前的文字與我填上的 NO 都隨之消失,頃刻間我似乎聽見了某人從遠處傳來的歡笑聲或哭泣聲或耳語聲:「總..算..」,又或著那僅僅是一瞬間的雨音所產生的錯覺嗎?剛剛還是靜寂的春天之景的校園,現在卻下起了太陽雨。之所以能看清楚是因為原本在窗上的霧氣也突然消除了,原本周圍宛如冷凍庫中的溫度也開始慢慢感受到一點一滴的溫暖。
——這是遲了到底多久後我才願意開始填上的我的答案。
在那太陽雨後,天空會否出現彩虹呢?我在心中如此的思考著這種不著邊際的談論景色的話題,實際上對現況已經感到相當棘手和嚴峻了,因為很明顯我正處在人們所稱之為怪異的事情中,然後黑板上再次浮現了文字,這次不是那種工整的像似印上去的字體,而是某人手寫的文字。黑板上的圖案也隨之轉換成了那部電影的海報,一男一女各在畫面的兩邊,中心圓圈畫上的光影彷彿分割出了交錯的遙遠的距離又像似如此的接近的兩個世界。
『君の名は。』
君の名は。這段日文譯作你的名子。既然特地用日文寫了那肯定是指那部在2016年於日本上映的動畫電影,這部的內容我稍微記得些畢竟當時曾被那種跨越遙遠的距離、時間、空間概念所產生的特製命運的戀愛的花火所震撼到。是描述男女主角的心靈從某天突然開始在夢中交換的故事,但彼此不能進行明確的對話,只能透過那傢伙、那個人留下的字條、筆記等等的線索去理解對方。
「當時看完後覺得很棒,但現在想想這作品男女主角究竟是愛上對方的相貌?還是內在?又或著是命運的邂逅所產生的某種吊橋效應呢?」
我向著只有我一人獨處的這個空間問出了聲,我似乎期待著某人的答案,我期待著我自己的答案。
——心中的答案則傳向遠方。
那個問題並不是現在的我該考慮的,該認真面對的是眼前這黑板上的問題和該填上的答案。從字面的意思來看,應該是填上你的名子,也就是我的名子吧?我腦中如此地簡單的思考到,卻從沒想過除此之外的那個可能性。
「比企谷八幡、...畢竟..是我現在用的這個身分的名子,所以肯定是這個答案。」
——或許,我從一開始就搞錯了他與她的名子。
在我寫上了那個我認為的答案後,原本黑板上的美麗圖畫隨即被狂亂的抹去,之後一句一句出現了用各種語言寫的騙子字樣擠滿了整張黑板後又隨之消失了,而在那圓圈的中心附近字樣則變成用紅藍粉筆繪製成的:『やはり俺の青春ラブコメはまちがっている。』,窗外景色則轉換成颳起颱風的夏季,狂風大雨撼動著閉鎖著的窗戶發出滂滂聲。
「騙子?....這是怎麼回事?我的名子的確是比企谷八幡,沒錯啊?」
如果仔細注意的話就會發現,只有某些字在圓圈的範圍內:紅字『りのがって』藍字『俺春ラブコメ』,而圈外:紅字『やはまち』藍字『青はいる』
——答案其實一直都在那裡,只是我之前並未認知到。
「這些字所代表的意思是?」
因為字已經將圓圈給填滿了,換句話說這題不需要我作答?那麼這應該是某種提示,也就是說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事,我突然有這種強烈的預感,心臟因此狂跳,我剩至能清楚地聽到血液竄動而過的聲響。
心臟正在被某種未知的力量所操控,劇烈的跳動所帶來了呼吸的急促,和只有左側胸口附近的肌膚感覺到不斷的發熱感,周圍的空間則像似開始扭曲了,噁心的感覺竄進了胃中,胃開始絞痛,劇烈的疼痛讓我壓著肚子後蹲伏在地上。想嘔出什麼來的嚎叫著,卻只發的出微弱的嘶吼聲,肩上背著的書包則滑落到了地上,那並不是多大的重量才對。
「地板..似乎碎裂了?」
與其說是碎裂,到更像似出現了破損的黑洞,我抬起頭看向周圍的景色,教室的牆上也出現了破損龜裂,從中則射出了耀眼奪目的白光,彷彿現在所見到的一切都在破壞消失,僅僅在我意識到的一瞬間,整個空間崩解了、毀滅了。
——當我認知到時,只有我一人正在不斷在黑暗中墜落。
「啊!哇!啊!————啊!」
黑暗、黑暗,除了自身可認知到外,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想抓住什麼來停下這段墜落,但伸出去的手卻什麼也都抓不住、緊握不住。不管我多麼的努力掙扎再掙扎,想抓住沒有明確認知到的東西都是不可能的。
心臟剛剛還炙熱的跳動著,現在已開始緩慢下來,心中像似出現了某種冰結的凍感,一點一點的冰凍後破碎滴落了什麼濕潤的感覺。然後心跳越來越慢,緊緊地被某種力量給握住擠壓、拉扯,感覺有某種重要的東西正在被從心中拔出。我很不想失去那樣東西,所以用雙手守護住了那心中還剩餘的微弱光芒中的溫暖。
「痛、好痛、真的很痛啊!」
——請不要奪去我與你之間唯一的聯繫。
心臟像似停了一樣,然後墜落的墜落了,我到達了那個谷底。身體大概在那一瞬間摔的粉身碎骨了,然後又重新重組了起來, 心臟重新恢復了跳動。因為看不見光亮,只能憑感覺認為自己正處在某種東西上,後來我才發現並不是沒有光亮,而是我的眼睛不知去哪了。不知過了多久,在眼睛恢復後我才發現自己正處在一座推滿大量輕小說、動畫、漫畫、音樂、電影、日劇、game,各種各樣作品散亂推積而成的山頂上。
放眼望去有許多長得跟我一樣的人,他們都在翻找著自己感興趣、想看、想玩、想聽的作品。原本他們臉上帶著苦澀的表情,但在閱讀什麼的故事後又是笑了出來或哭了出來,剩至在其中感受到了像似戀愛的感覺,他們似乎在那些由他人編造的故事中從新找回了在原本現實生活中逐漸失去的感情。但這谷底並不是隨時都有光亮的,隨著放在各處的鬧鐘響起,我所見的世界又再次變為一片漆黑。
「宣告,新的一天的開始,一層不變的日子。」
——我是否還記得夢想為何物呢?
每天當光線開始重新照亮時,天空便會落下大量的新的作品,這些作品描繪的故事從某個時期開始有了個固定的方向,異世界、后宮向、戀愛喜劇,內容的固定如套入般模範,原本在現實世界中樣樣都不行的人,因為突然的交通意外死亡,轉生到了異世界,獲得了在那個世界來說能作弊來邁向現充王的新人生的能力或道具。
揮別原本不順的人生,在新世界過上爽快的後宮生活,周旋多個美女間,處處留情難忘,只因英雄愛美人。
「如果是真英雄的話,應該只愛一個女人就夠了!」
我一邊閱讀著我平時唯一的樂趣,卻如此的咒罵到,並開始對故事慣用的那種英雄救美的劇情開時大事批判道:
「哪會有那麼剛好的情況?美女碰到的危機需要人幫助,然後你剛好就有那個能力來幫助她,接著對方就因此愛上了你。」
「那至今我的人生不知道幫過了多少人,卻從來沒人因此愛上我, 說穿了這作者只會用固定的英雄救美套路,與那種俗套的變態來當壞蛋。」
聽到我這謾罵後,一旁長得跟我一樣的一群人突然將我圍了起來,他們開始各自表述自己對這作品的理解與感受。
「你根本不懂這部作品的好,就是簡單的理解成喜歡她才去幫助她,因此她就會喜歡上主角了。」
「異世界就是要有作弊能力才能享受輕鬆的人生,你看看現實就是因為你沒有這種能力才會跟我們一樣落在這谷底中啊!」
「正因為現實中沒法體會后宮劇情,這種故事才有趣。我想怎麼喜歡故事是我的自由,輪不到不是作者的你來說嘴。」
「抱怨別人的作品的問題前,你是否想過自己也寫一部呢?說不定你只是想抱怨而已,想向誰訴說自己的痛苦而已。」
我呆然的望向這群人,其實我心中某處能感受的到我所說的話正在傷害他們僅存的快樂,因此不管我所述說的話道裡有多正確,對他們來說永遠都必須是錯誤的。
「你們說得很對,抱歉,我錯了,我認輸。」
「早點認輸不就好了,你以為你和我們有何不同啊!」
「在那邊自以為是的說些裝樣子的論點前,先看清楚自己的人生吧。」
「像你這樣的人肯定沒朋友,因為你只會說些討人厭的話。」
「你肯定沒交過女朋友,你就一輩子童貞吧。」
在我宣告對這場沒意義的爭辯認輸後,原本圍起我來的人各自對我吐口水並謾罵了一翻後人也隨之散去,也許對於他們來說只是想追求勝負的結果後,獲得只有自己能贏才是正確的答案。對於故事裡探討的問題、感情、人際關係,這些麻煩到要不斷思考再思考才能得出一個可能比較好的方案,一個不會傷害到那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人的方案,這種問題他們重來都沒認真切實的考慮過。
——所以我開始說謊了。
但在這谷底的日子中某天迎來了一部奇怪的作品,大概誰也都不曾讀懂過這部作品真正的故事與在那之中藏著的秘密。如同現今主流的輕小說會用的奇怪長標題:「果然我的青春戀愛喜劇有搞錯了。」,大量的該作品的書籍、漫畫版、動畫、音樂、遊戲,如同雪花般從我認知到的天空上撒了下來,不偏不倚我就這樣被動畫版給擊中了。
明明是用我從沒學過的日語所演出的故事,我卻在其中感受到了語言中所傳遞的情感,但我當時並不知道那份情感真正來自何方。其他的像似我的人也都著迷於這部作品中的魔幻魅力,不是那種主流的異世界、戰鬥、后宮劇情,卻似乎緊抓住了人心中某種所期望、所渴求之物。孤獨的人因為一件單純的善意的舉動,被一個女孩所單純的愛上了。
之後我開始著迷於這部作品中的各個角色的想法,閱讀了翻譯後的小說版,這時我突然發現翻譯版有問題了,某種很重要的東西在翻譯版上被譯者搞錯消失了,原本動畫版中有的那份情感,讓我知道主角他為了守護她而開始故意搞錯、犯錯,剩至對自己的心說謊的故事真正的被搞錯掉了,所以我去找了日文原版來看。
——或許意思上是這樣的,但感情上那是別的問題。
不經意間我說出了這句感想,明明連標準的戀愛套路流程都沒跑完過,最重要的告白場景,彼此相互訴說著愛意的言詞。如:我愛你、我喜歡你、請你跟我交往,這些具體的表白劇情都沒有過。
「我覺得由比濱結衣和比企谷八幡兩人一直在交往。」
「說什麼蠢話呢?你在腦補什麼?」
「還有啊!故事中八幡不曉得說過幾次雪乃很可愛,那肯定是喜歡她吧。」
「八幡都不曉得幫助過幾次雪乃了,會幫她肯定是喜歡吧。」
我這人就是只會說我自己才明白的蠢話,當別人不明白時,說出來的話就變成不懂得人能一直攻擊的弱點,因為你的話語對方永遠都不會理解,所以不管你用再多的言詞去訴說一件簡單到可能只需幾個字就寫完的答案,不懂得人終究不會懂。
——所以他們永遠都只會相信自己能理解的自身所希望的結果。
但這世上存在一種超越正確道理的話語,關鍵的問題不是你講的話有多正確,而是說出這話的人的地位,學歷、職位、頭銜、朋友、親人,有各種各樣的高低差距、親遠距離,因此傳遞的話語中所能表達的分量是有所不同的。這便是每個人所擁有的不同的價值,因此人本來就不平等,所以現代社會政府建立了法律機制,保障生而為人的每一個人都能享有最基本的尊嚴。
民主、自由、公平、正義、婚姻,用各種律法寫出了這些編造的東西的詳細說明,來保障人們擁有這些基本權利,以及傷害到他人這些權力時相對應的懲罰,但還有些沒說完的,真正在這場世紀騙局後重要的被模糊掉的根本問題。
所謂的民主這東西,基本上就是多數決的單方面暴力,由受歡迎的人拉攏群眾後便能引導多數人的選擇變成同一化,縱使那選擇是錯誤的,也會因多數人的支持而變成扭曲的正義。而處在那行使著正義感的人群中的人,肯定不會認知到自己正在傷害其他不在這其中的人,因為對他們來說不在其中的人肯定是邪惡的一方、是該打倒的敵人。
透過製造族群的對立來獲得地位,透過地位來讓自己說的話更有說服力。縱使領導的人最初曾有過自己絕對堅信的目標,也會因所拉攏的群眾意識而逐漸偏離正軌。在上位的人為了拉攏的人們的支持,而開始配合這些人的想法對自己說謊了。之後造成的錯誤和傷害,究竟是帶頭的人說謊造成的?還是逼它不得不說謊的人更有罪呢?
「這樣一想民主其實不就只是種多數決的暴力嗎?」
「而站在那擁有多數支持者頂點的人,不就正是帶頭進行霸凌某些弱著的惡人嗎?」
「正是為了不變成這樣,所以才有法律制定相關的抑制機制的存在是吧?」
「但當法律已經被這些人給操控時,請問你還願意相信你手中那一票的價值嗎?」
——民主不過是換個名稱來讓真正的掌權者得以統治人民的方式。
那麼自由又是怎麼回事?人生而不平等,有才能、有天賦、有錢、有美好的家庭、四肢健全、外貌優美、有運氣、有貴人幫助,具備這些的人才曾經真正地擁有過稱得上自由的選擇機會。除此之外的人,你的人生真的自由嗎?
——自由、只是替代了政府本該履行的工作安排的責任,變成你會是失敗者都是因為你自己的選擇,但其實你從來就沒有過真正自由的選擇機會,只是你相信著這美好的標語。
「因為自由選擇的結果,有能力的人因此沒被安排上合適的工作。」
——公平、怎樣才算是真正的公平?
「有誰來決定?我嗎?還是你?」
「我想每個人心中能稱為公平的那把尺,都是有所不同。」
——正義、那是只存在與少年漫畫中的一種情感。
「因為那類漫畫中明確的定義出了黑色的惡、與純白的正義。」
——婚姻、從來就沒有任何人能保障你一定能結婚,因為法律只規定了一夫一妻制,在名為自由戀愛的結果下,要從數萬人中找到屬於自己的那真正的另一伴,到底是一件多困難的事。
「為什麼人們結婚後會選擇離婚,正是因為這自由戀愛的結果搞錯了對象啊!」
「那麼或許向某部作品一樣,透過政府機關來收集各種資料加以分析,並安排由政府計算出來後指定的另一伴,或許才是正確相合的,也不一定。」
——但我的自言自語並未傳到在場的任何人心中,因為有別件更重要的事引起了他們的興趣。
「敬告、在你們這些臭尼特、家裡蹲、廢材、宅男中,存在唯一的真正的我再尋找的人。」
比企谷小町出現在這大坑洞上方的周圍,身穿總武高中女生的制服,夾克襯衫配上格紋狀百褶裙,清爽的黑色短髮上佩戴著叉叉字樣的髮夾,感覺格外的可愛,不愧是世界的妹妹,手上則拿著擴音器。
「哥哥!快爬上來!」
「比企谷君,我喜歡你,請到我這邊來。」
雪之下穿著那套黑色貝雷帽、並將頭髮紮成了兩束後側馬尾、黑色蕾絲邊上衣配上橘色的百褶長裙,揚起的風與光影照耀出她那美麗的腿型曲線,更重要的是她帶著一副黑框眼鏡。
「hickey!我就在這裡,你知道真正的我在哪裡吧?」
由比濱不知為何穿著我沒看過的女子高中生制服,而且和她平時紮起團子法的造型明顯不同,只在右側紮了個小團子。
「比企谷..君,你和我一樣不會醉呢?或許選我才是正解也不一定呦?」
雪之下陽乃則不知為何穿著總武高中的制服,並且似乎年輕了幾歲。
「前輩,選我這邊才是正確路線喔!......雖然是騙你的。」
一色穿著和由比濱一樣的女子高中生制服,只是領結的顏色明顯不同。
「比企雄,我才不是你的朋友,你最好別來我這邊。」
三浦也和由比濱一樣穿著別校的女子高中生制服。
「突然就說出那種告白,你這傢伙到底之後打算怎麼辦啊!」
不知那個叫川什麼的,到底在慌亂什麼?
「比企谷你是我很重要的學生,所以來我這邊吧。」
平塚老師還是依舊的平塚老師,雖然是個美女但卻有種殘念的感覺。
「腐腐腐腐~讓我來開導你BL的世界吧。」
果然海老名也穿著那所女子高中的制服嗎?性格上似乎放得更開了啊!
「八幡!八幡!你有聽到我在叫你嗎?」
給我等等,為何戶塚你會穿著總武高校女生款的制服啊!!
「八幡呦!和我們一起邁向御宅族的世界吧!」
別去看別人的作品,快去寫你的小說啊!
「是啊!現實的女子高中生都是婊子,和我們一起投入動畫、聲優、偶像的世界吧!學長。」
材木座、秦野、相模這三人的狀況到還是一如往常啊!只是不再逃避自身的喜好,接受自己就是御宅族的這個事實了嗎?
「比企他你,你所追求的真物是這些東西嗎?」
比企他你是誰啊?話說怎沒看到戶部啊!雖然是個好人,但他真的一點都不重要,無論是它的存在或所說出的話語。
伴隨著小町的聲音,上方周圍也開始出現各種各樣的用大聲公的喊話,雪之下雪乃、由比濱結衣、雪之下陽乃、一色彩羽、三浦優美子、川崎沙希、平塚靜、海老名姬菜、戶塚彩加、材木座義輝&秦野&相模、葉山隼人,他們各自站在不同位置,如果要去哪邊便需要將這些作品給一一堆疊起來方能成為一條上去的路。
本來看著各自手中作品的我們,像似找到了希望之光般開始各自的爬行,雪之下那邊攀爬的人是最多的,但不管怎麼推積作品的數量都無法到達那邊的路。之後,我們似乎都注意到了這個坑洞每邊的高度不是相同的,以現有的作品數量來去堆疊,我們所能前往的只有葉山準人的那邊,雖然我們彼此開始合作將作品給推疊出足以攀爬上去的道路,但接著便開始了各自的阻礙與競爭。
路線已出現但或許能爬上去得救的只有一人也說不定,所以我們將言語變化成了一把又一把的光劍,如正義必勝之類的等等中二言詞,只要喊出這些中二名詞並做出帥氣的中二動作就會變成光劍或其他種武器,我則在遠處看著他們彼此咒罵著自身並用自身創造的中二武器,將阻礙前往的人給一一擊倒。最終有個勝利者抵達了葉山隼人的身旁,但突然葉山伸出了手握住了他的手後隨之兩人一同消失了。
只有周圍散落的電視機、液晶面板、電視牆、筆電、電腦螢幕,發出運作的電子音效,像似開始播出某種故事的結局一樣。傳來了未曾聽過的OP歌曲,上演著沒看過的OP動畫,接著天上掉下了大量新的作品,小說、漫畫、動畫、音樂。
——新的結局、或著更多的結局誕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