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倫對著鏡子又整理了一下自己,打開水龍頭,用清水洗了把臉,看著鏡中的自己,格倫深吸一口氣,自己現在看起來頗有精神。用手撥一撥頭髮,他覺得可以了,沃爾接著走出麥當勞的廁所。
走上街後,沃爾隨手招了1臺計程車,來到了紐華克自由國際機場外圍,停放著大量準備接送旅客車子的地方。人來人往,車水馬龍,格倫還真分不清要找哪一臺車子呢?
他回想一下那天他打過去後對方對他說了什麼……喔,對了!那個人要他找1輛黑色的賓士車。
問題是,黑色賓士車並不是多麼稀有的車子,格倫眼睛一望就有好幾臺。「誒……」他嘆了一口氣,只能夠慢慢找起了。
他首先來到剛好停在自己面前的1臺黑色賓士前,這臺車子剛剛開了過來,他連忙上前,敲敲對方的車窗。
駕駛馬上搖下車窗,看見格倫後,露出疑惑的表情,「你是誰?」開著黑色賓士的亞裔男子發問道。
格倫抓抓頭,支支吾吾地回應:「抱歉,我想我有打電話給你們……」
「打電話給你?」對方聽得莫名其妙,「你是誰?」
格蘭特也對他露出詫異的表情,「好……老實說我也不知道你,但是我想你知道……『中樞』!」他問道:「你是『中樞』嗎?」
亞裔男子半張著嘴,搖搖頭道:「那是什麼?」
該死,格倫心想,他舔舔嘴唇,趕緊回答:「抱歉,認錯了。」他馬上遠離那臺車子,去找下一臺。
尋找中樞車子的過程並不順利,因為現場真不少他們在上次通電話時告訴他的車型。所以他詢問對方,車主露出詭異神情的模樣她經歷好多次,另外也有幾次對方對格倫找自己麻煩非常不爽。
「別碰我的車,狗娘養的!」1個駕著黑色賓士的年輕人狠狠地咆哮:「別他媽的煩我!」
格倫立刻把他的手從車子上移開,「我很抱歉!」
司機把他的臉縮回車子,然後迅速開走,格倫盯著那憤怒的小伙子甩著車屁股離開;格蘭特.沃爾嘆了口氣,他如果在這裡繼續這樣攔車詢問,只需要1天,了不起2天,他就會成為紐華克自由國際機場裡,所有開黑色賓士車的人的全民公敵。
格倫懊惱站在原地,思考接下來該怎麼做。
突然,他抬起頭來,看到1臺黑色的賓士車正緩緩的開向自己,格倫並不確定這是不是中樞的車子,還是1個好心的車主對他如此好奇,上來關心而已。
賓士車停在自己面前,車窗搖了下來,是1個年紀看起來略小於自己的白人男性,穿著普通,他直視格倫,然後發出輕輕的笑聲,「
現在的年輕人很難搞是吧?」司機問。
格倫聳聳肩,「我兒子如果還活著,應該和他差不多大了。」
賓士司機噴出氣息,「很遺憾聽到這樣的消息。」
格倫聳聳肩,「你來找我幹嘛?」他雙手插進口袋,詢問對方。
賓士駕駛盯著格倫,輕哼一聲,「應該是我問你這個問題——但那不是我的責任。」
對方詭異的回應,讓格倫察覺不對勁,他皺起眉頭,「抱歉?」
駕駛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你是不是在找『中樞』?」
你老師咧!格倫瞇起眼睛,「有這麼明顯嗎?」
「你是我接洽的第7個人,幾乎每個人都會跟你幹同樣的事。」司機笑道:「隨便攔車,問人,發現對方沒關係後,再去找下一臺車——然後我們就會現身。」他拍拍副駕駛座,「進來吧,同志!」
格倫抱持著疑惑和警戒,上了對方的車。中樞的司機開始開著車,載著格倫四處晃蕩,一下子,就晃出了機場。
「告訴我你的名字,老兄。」司機說
格倫猶豫片刻,「布萊克.霍夫曼。」
「布萊克.霍夫曼?」司機點點頭,掏出1支手機,打了1通電話:「瑪格麗特?又有1個報到的……布萊克.霍夫曼,幫我安排一下……好,我問一下。」他放下手機,轉向格倫,「她問你現在或目前的工作。」
「我的工作?」格倫遲疑了一陣,「我以前當過警察,後來又當過修車工……但我現在沒有工作。」他說罷直接把手機伸向格倫。
男人眼睛一亮,「你當過條子?」他手縮回後問
「沒錯。」格倫聳聳肩,「有問題嗎?」
「沒有。」男子搖頭,臉轉回前方,「不過如果是條子,組織都會安排去情報相關的部門,那邊的規範……很嚴格,因為那是組織最重要的單位之一。」
「我了解了。」格倫面色凝重地搖搖頭,「我沒差。」
「組織通常會安排有類似經驗的人去幹相關的活。」司機繼續講道:「像是我是計程車司機——所以他們安排我幹接洽新進成員的工作——但不論你做什麼,我們都要先集中受訓。」
「受訓?」
「對。」司機回道:「組織必須把死老百姓轉換成革命戰士——所以無論上面怎麼安排,我們一開始都是要接受訓練的。」
聽他這話,格倫隱隱覺得不安,表情愈發嚴肅。
看著格倫的表情,司機笑了,「放輕鬆……你有照片嗎?」
「有。」格倫趕緊拿出。他看到司機接過證件照後在背面寫上「
布萊克.霍夫曼」的假名。
「我們當初給你的名片。」對方又說。
格倫拿出那張寫了電話號碼的中樞卡片。司機拿過後仔細檢查,點點頭後把名片還給他,然後掏出1個小小的記事本,翻越一陣後,在1行小字旁邊打勾。司機又拿起手機:「呼叫呼叫。」他對收音孔說:「新進成員布萊克.霍夫曼已登記完畢。」放下行動電話後,司機露出微笑:「恭喜你,布萊克,你現在正是加入中樞了。」他打開付價和駕駛座中間的收納盒,從裡面取出1個信封——格倫清楚的看到,裡面放了1把手槍。
司機把信封交給他,「裡面有1張機票,你今天下午搭飛機到目的地,裡面有1個車牌號碼,你到站去找那臺車,那臺車會載你到基地……你到的時候,上面差不多都分配好了……」
格倫小心的打開信封,查看裡面的機票。機票的目的地標示著:加利福尼亞州,舊金山。
「舊金山?」格倫喃喃道
司機笑了:「組織的大本營,據傳中樞就是在那裡成立的。」
格倫盯著他,愈發覺得詭異——雖然從一開始,他就知道這個組織形跡可疑了,但事後接觸是另一回事。
司機最後把格倫載回機場。「還沒到登機時候,先好好去玩玩吧!」司機建議道:「祝好運,同志!」
格倫點點頭,「謝謝。」他想了想,最後還是問了司機,「兄弟,我們中樞是幹什麼的?」
賓士駕駛瞧著他,微微一笑,「我們中樞是革命組織。」他回應:「我們要推翻這個腐朽、被人操控、對全世界人民進行殘酷壓迫的舊世界體制,解放被舊世界壓迫的人們,然後重新建立1個偉大的、仁慈的、自由的完美新世界……但這是1場漫長的抗爭!」司機的表情複雜萬分,伴隨著對「新世界」的興奮和對「舊世界」的怨恨。
格倫聽後,假意認同的點點頭,「這代表我們需要更努力。」
「沒錯。」司機笑了笑,「登機愉快,同志。」司機雙手一轉,開走了車子,獨自留下格倫待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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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倫上次搭飛機是在度蜜月的時候,他沒有想過,自己會在這樣的情形下,再次搭上飛機。當他步出舊金山國際機場的時候列克去找信封中的車牌號碼的車子,有了車牌號碼的幫助他立刻就找到了。
「布萊克.霍夫曼?」對方問,司機拿著資料比對
「對,那是我。」格倫回道
「曾經當過警察、修車工、現在無業?」
「好,確認了。」接應的白人男子放下記著資料的筆記本,「你被分配到情報部。」
「好。」
「在開始工作前,所有的新進成員都必須接受訓練,明白嗎?」
格倫點頭。
司機打開車門,「準備好了嗎?上車吧,同志。」
「歡迎加入革命軍。」鑽入後座後,司機對格倫說。
天色愈來愈昏暗,格倫看到車窗外的景象愈來愈黑,他發現司機正要在他到1個遠離城市的偏僻區域。這個司機和早上接洽格倫的人完全部一樣,這個人比格倫.沃爾稍長,而且一路上幾乎沒有說話,安靜沉寂的氣氛使格倫非常的坐立不安。
突然,格倫發現,他們開進了1間黑色的工廠,工廠的戰地範圍很大,但外面幾乎沒有燈光,只有幾個廠房,內部事發亮的,透過窗戶,裡面的光芒射了出來。
「我們到了。」司機說
「好暗。」格倫喃喃自語。他看見男子舉起手腕看錶。
「等等。」男子對格倫回道。
「唰——」
只有一剎那的時間,整個場地都亮了起來,燈光照亮一切,讓格倫差點睜不開眼睛;他這時才看到工廠的全貌——工廠占地很大,但看起來好像荒廢很久了,廠房上的油漆幾乎脫落光了。
「這是1個工廠。」他喃喃道,但又像是1個軍營——四周角落都可以看到揹著武器的武裝份子把守。
「這裡曾經是1個工廠。」司機回道:「但自從老闆把工廠遷到中國後,這裡就廢棄了,直到中樞接管了這一切。」
「你怎麼知道?」格倫訝異的問。
「我曾經在這個工廠工作。」男子嚴肅的說:「工廠移到海外的這個行為害慘了很多人,很多人因為這樣失業,我是其中之一——後來有很多跟我一樣的同事都加入了中樞。」
「為什麼你要加入中樞?」格倫問
「……我失業了。」司機漠然的回答:「屋漏偏逢連夜雨,我老婆得了血癌——我們家花光了所有的積蓄,但對於我老婆的病情,那根本不夠——直到有一天,我女兒帶了1個男人回家,說是對方跟她說願意負擔她母親的醫藥費。」
格倫臉頰抽動:「他們幫你付醫藥費?」
男人轉過頭,「他們不只幫我付醫藥費,還告訴我為什麼會從天堂跌入地獄——他們說因為中國人搶走了我們的工作,逼得我們只能吃土——所以我們必須團結起來,反抗這一切不公不義!」男人說,口氣充滿仇恨。
格倫點點頭,不做任何評論;他發覺男人的反應很怪異,激動的令人費解,甚至於到了偏執的地步。他的不安感加深了。
1隻手突然拍了拍車窗,格倫一瞧,那是1個揹著突擊步槍的傢伙——揹著他與卡梅隆看到過的,那種不知道型號的步槍。
「新人,情報部的。」司機對揹著槍的男人說。
外面的男子打開車門,讓格倫下來。「歡迎來到基地。」男子對格倫表示歡迎;格倫這時發現男人不只揹著步槍,全身還穿著軍服。
「先進去報到,還有領日用品。」穿軍服的男子說。
格倫跟著男子走進廠房裡,發現有很多人和自己一樣,在報到與領東西,他看到他們領到的東西包含軍服、軍靴、頭盔,防彈背心,以及那型可以摺疊槍托的突擊步槍——像極了新兵訓練營。
格倫抬頭一瞧,見到中樞的綠色旗幟高掛在牆上,完全展開,中間的白色圓盤上,印著黑色的,有著4個菱形尖角末端的十字標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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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倫撫摸著不滿紋路的步槍護木,剛才他詢問了給他步槍的中樞成員,他聽那個忠恕武裝人員說這把步槍來自烏克蘭,叫做UPA2002,是烏克蘭人根據美軍的M16系列為基底設計的突擊步槍,但接下來的事情格倫並沒有多問,畢竟自己不是1個資深的軍迷。
他們把給自己這個新人的東西放進置物箱裡,置物箱放在上下舖的下層床鋪下面,剛才給他日用品的人有對他說明。格倫躺在上舖的床墊接下來的3個月他都必須待在中樞的這個營地,接受訓練,那些長官說,從他進入營地,訓練就已開始。格倫又回憶起剛才來到這裡的景象,這個營地很偏僻,幾乎遠離現代城市,誰在裡面幹了什麼,完全不會被人發現——這讓他更好奇了中樞的目的。
格倫想起了置物箱,決定下床看看裡面放了什麼。他一轉身,發現下面有另一位男子,拉出1個箱子,箱子上印著「布萊克.霍夫曼」。那個人抬頭看見了他,「這是你的箱子?」
格倫點頭。
「你要查看嗎?」
「對。」格倫點頭,然後鐵樓梯上爬下。
「初次見面,我叫艾倫。」對方友好的自我介紹。
「布萊克.霍夫曼。」格倫回應,然後打開箱子。箱子中,有1份訓練日程表,格倫仔細看了一下,覺得很不對勁;訓練項目除了軍訓,還有什麼「政治思想訓練」、「政治作戰訓練」等詭異的東西。
沃爾把訓練日程表放到旁邊,接著在箱子中,看到了2本用牛皮紙包住的書籍;好奇心驅使下,格蘭特用手指摳破1奔書的包裝,露出裡面的鮮紅色書皮。
格倫眼睛一瞇,把包裝紙完全去除,看到紅色外皮的書本封面印著這樣的標題:
《特納日記》 威廉.路德.皮爾斯 著
什麼?格倫看的一頭霧水,這是什麼東西啊?
才在思考呢,集體臥鋪房間的廣播想起:
「請所有中樞成員,無論新舊,都到營地廣場集合,不用攜帶武器,穿便服即可。請所有中樞成員,無論新舊,都到營地廣場集合,不用攜帶武器,穿便服即可……」
「那是什麼?」艾倫問
「不知道。」艾倫聳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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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倫與艾倫,還有其餘新人一同來到廣場,新人們被打亂,和比他們更早加入組織的成員混雜在一起。
1個看上去是指揮官的男人走上舞臺,大聲喊道:「大家好!」他向大家問好,「今天是新人來道情報本部的日子,讓我們向這些勇敢的革命戰士獻上最大的掌聲!」
「啪啪啪……」熱烈的掌聲此起彼伏。格倫疑惑的看著這宗教般的場面。不少和「布萊克.霍夫曼」一樣的新人,表情一樣困惑。
「在這個重要的日子,我有一些重要的話想對大家說——雖然我知道已經有無數的同志聽過無數遍了——但這些話是要說給新進的戰士的!」指揮官對著麥克風表示。
鼓掌聲再次四起,格倫不知道他要幹嘛,但依然跟著大家拍手。
講臺上的男子清了清喉嚨,麥克風放大了他的咳痰聲。大家再度安靜下來。男人調整好姿態,開口說:「各位,你們知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世界這麼多災禍嗎?」
格倫和大家安靜的聽著,鼻子吸著空氣。
「我們面臨了什麼災禍呢?」講臺上的男人輕笑一聲,繼續說:「在我超過50年的人生中,我看見了這世界無數的苦難:中東的戰爭、阿富汗的戰爭、拉丁美洲的毒品戰爭、北韓的核武危機——這一切代表什麼?這代表我們世界的舊秩序從一開始建立起就是錯的——在錯誤的時間,用了錯誤的規範,建立了錯的秩序。可怕的事,他所造成的苦難,正在全世界上演!」
「對!」老鳥們高聲吶喊,拍著手,新人們則一臉茫然。
格倫四處環顧,觀察四周,然後,他發現1個奇怪的地方——現場,沒有半個黑人,沒有半個亞州人,沒有任何墨西哥人——清一色全是白種人!
講臺上的男人突然大聲吆喝:「這一切是怎麼開始的?這一連串錯誤是怎麼開始的?我告訴你們——因為我們摧毀了元首偉大的千年帝國!導致全人類的命運陷入不斷下墜的恐怖境地!如果元首沒有被擊垮,那麼我們所有人都將在阿道夫.希特勒的帶領下邁向光明!」
格倫當場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往周圍一瞄——組織的舊成員們已經按耐不住了,他們站起來高聲喊叫:「希特勒萬歲!希特勒萬歲!希特勒萬歲!」中樞的就成員吶喊著,不斷的舉起右手行納粹禮。
講臺上的男人露出滿意的微笑,「但是各位,請你們不要擔心。」當他開口時現場又安靜了下來。「不要喪失希望,因為希望就在這裡!」他用手指一指地面,「希望就在這裡,同志們!希望在哪——希望就在中樞!」他吶喊道:「猶太佬、共產黨人雖然殺死了元首,但是元首並沒有死,元首死的只有肉身,他的信念、他的精神、他偉大的思想和目標,就像那個天邊的太陽一樣——每天早上固定升起,永垂不朽!」
「啪啪啪……」叫喊聲、拍手聲不斷——格倫並不認同他的話,事實上,他覺得這傢伙說的都是狗屁——但為了避免被人注意,他也只能加入瘋狂讚美者的行列。他細心觀察些望能發現任何一個不同的聲音與反應——但沒有,所有人,無論新來的還是原來舊有的,全部像著了魔般加入了進來,一起拍手,一起讚美。
「白人力量!」連續性的吼叫持續不斷,「白人力量!白人力量!白人力量……」
指揮官高聲叫道:「各位同志,我們中樞必須繼承元首的精神,我們要繼續為他的理想奮鬥——這是1個沉重的責任,但是我們一點也不覺得痛苦——因為我們是上帝的寵兒,我們是最高貴的人種,我們的膚色就是證明——我們白色亞利安人必須站出來,推翻猶太人、黑鬼、黃皮佬、共產黨人等邪惡份子建立起來的舊世界!我們亞利安人要解放全人類,我們要讓黑暗的世界,重新見到光明!用我們的手,重建仁慈、充滿希望、自由、平等、博愛的新世界!」
歡呼聲不絕於耳。格倫雖然雙手拍著,內心卻是無比的恐懼——他想起來,那個艾爾.辛納屈就是1個納粹!他當初怎麼沒有想到?
臺上的指揮官繼續大聲鼓譟人群:「這是一場漫長的抗爭,我不誇張的說,這是1場歷程漫長、艱苦的革命,但是我們有這個責任,也有這個力量!在美國城市裡、在加拿大的城市裡、在北歐的海港上、在西歐的街道上、在俄羅斯的冰原上——我們亞利安人的足跡,我們中樞的戰士遍及各個角落!」他雙手用力張開,激動的吶喊。
剎那間,他背後的布幕突然亮起,播放起了投影片。投影片的內容很單一,都是1群納粹,舉著中樞和第三帝國的旗幟,在鏡頭前展示各式各樣的武器,有步槍、手槍、重機槍、肩射防空飛彈、蘇聯坦克、米格21戰鬥機——等等,他們怎麼會有那種東西?格倫看了大吃一驚,眼睛瞪得和茶盤一樣大。
更恐怖的還不只如此,投影片的場景一直在變換,每次呈現的都是不一樣的情形,看起來不是造假——右上角標住的地點一直在變化!從美國到加拿大,從英國到法國,從希臘到義大利。從芬蘭到俄羅斯——影片中的人揮舞著中樞的綠色旗幟,對著鏡頭敬禮。
格倫不曉得這個組織到底何時成立的,但是他們的野蠻生長必須被立刻阻止,要不然……
「勝利萬歲!」一陣吶喊打斷格倫的思緒,抬頭一瞧——那是艾倫,或至少其中一個是艾倫——許多成員,不分新的、舊的,全部全部起身,跟著講臺上的長官高聲吶喊著:「勝利萬歲!勝利萬歲!勝利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