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7月6日—拉包爾
昨夜的戰鬥並未讓帝國改變朝科隆島輸送的方針。
不只如此,認為棲艦勢必再度來犯的帝國隨即指派第二水雷戰隊接手輸送任務,並向華之二水戰全員傳達「見敵必討」的命令,要求她們盡可能殲敵於海上。
9日14:10—神通
直到出發的前一刻,神通仍在蒐集關於三天前戰鬥的細節,希望能從中找出讓我方生還率增加的方法。
根據涼風、谷風的說詞,棲艦似乎具有增加砲擊命中率的輔助裝置,新月才會在短時間內遭受大量砲擊並沉沒。
但兩人也都認同逆探的效能,認為即使在夜間也能穩穩地抓出潛伏的棲艦,這讓我對於有裝備逆探的雪風寄予重望!
因此出航前我也再次交代隨行人員「本次任務,隊伍最前方先導由三日月擔任,接著是帶有逆探的雪風,我會跟在雪風後方進行隊伍指揮;在我之後便按照任務編組兩列並行,警戒部隊在右、輸送部隊在左,方便進入戰鬥後可迅速脫離。」交代完也向隊伍打氣著「雖然上級下令見敵必討,但也不一定會遇到棲艦,大家毋須過度緊張。」
「如果不幸真的遇到的話呢?」發問的是最近才轉入二水戰的清波,由於她加入時剛好遇到戰況減緩的時段,因此實戰經驗比起其他人少上許多……
「到時候務必聽從神通的命令行動,神通就算要賭上自己的全部,也會讓大家平安返航的。」說完便下達作戰開始的命令,各艦聞訊也按照指示依序起錨,朝著科隆島快速前進。
9日15:20—卡薩爾
韓姊傳來人類艦隊出動的訊息後,重新編組好的迎擊艦隊也跟著西進,準備攔截人類艦隊。
由於緋基娜姊在三日前的夜戰中沉沒,莫姊派了一位同樣具有探測能力的姊姊過來支援。除此之外也編入剛訓練好的驅逐艦姊妹,讓隊伍的艦艇數量增加到十餘艘。
如今也只能相信姊妹們都已掌握夜戰要領,不會再度發生姊妹互擊的狀況……
出航前,全員都收到來自旗艦的訊號『幸會,我是這次任務的旗艦—蕾雅德,雖然戰鬥經驗尚淺,但仍會盡力帶領大家。請大家務必遵守命令以免隊伍出現混亂。』說完後停頓了一會才又傳訊道『對了!卡薩爾,上次戰鬥聽說你判斷得宜,才讓隊伍損害沒有繼續擴大。我想請你擔任小隊長,幫我帶領塔莉她們,可以嗎?』
聽到這段話反讓我有些愧疚『當時也只是帶著其餘人逃跑而已,算不上什麼判斷。姊姊還是委託其他更有經驗的姊妹吧。』沒想到蕾姊仍是執意道『老實說…戰鬥經驗比你更深的姊妹幾乎是沒有了,況且我正是需要一位能帶領大家回來的人,畢竟難保戰鬥時出現什麼意外…你不願意的話我會很傷腦筋的……』沒想到蕾姊會把話說到這種地步,我聽完也不好意思繼續拒絕……
職務分配完成後,蕾姊便下達起錨的命令,接著帶領隊伍迅速通過水道,準備再次攔截人類艦隊!
9日23:27
雪風的逆探與蕾雅德的探測裝置同時發現對方的存在!兩隊皆豪不畏懼的向前迎敵,雙方於庫拉灣北部爆發遭遇戰!
雖然神通意圖帶隊挺進,但蕾雅德投擲完魚雷後只是隨意砲擊了幾波就豪不戀棧地帶隊撤退;由於棲艦果斷撤退,神通放棄追擊,因此雙方皆未產生重大死傷。
但此次交火還是讓兩方的旗艦留下深刻的印象!
蕾雅德:『那就是人類的艦隊嗎?即使只是遠遠的交火,依舊能感受到逼人的氣勢呢!看來即使有數量優勢也不能掉以輕心……』
神通:「棲艦居然果斷的撤退了!明明具有數量優勢卻……況且不論是交戰還是撤退,未免都過於井然有序了些!真該慶幸棲艦沒有戀棧…要是真的打起來要贏恐怕也不容易……」
10日—神通
雖然昨夜海戰,帝國定調為完全勝利並且大肆宣揚。
但我總覺得事情不會就這樣結束,棲艦一定會再次出現!且下次見面的時候…我有預感會出現一場激烈的戰鬥……
想到這我就靜不下心,只能加緊訓練,以免生憾。
10日—卡薩爾
『蕾姊,能打擾一下嗎?』蕾姊聞訊後也回傳『關於昨夜果斷撤退的命令嗎?』對此我也同意道『嗯。那時候我方明明佔了上風,不明白為何會下令撤退。』
蕾姊收訊完便發出一聲長鳴『嗯——』之後才開始回應『卡薩爾應該是從人類開始入侵時就持續戰鬥到現在吧?』
我:『是。』
等我回答完,蕾姊才繼續道『戰鬥經驗豐富呢!不過蕾姊的經驗沒那麼豐富,雖然訓練是沒少練過,但實戰經驗可能連葛華都不如;除了我以外,還有不少新型姊妹最近才開始參與戰鬥,對於戰場變化還不夠敏銳。』
『因此昨晚本來就有打算見好就收,讓大家能先累積經驗。』聽到這,讓我不禁打斷蕾姊發言『但那樣就會讓人類成功運補,令前線壓力大增。』
蕾姊對此也同意道『嗯,我知道,但我也不打算讓姊妹們白白喪命,這點在我從莫姊那邊接下任務時就跟莫姊表明過,韓姊跟莫姊也都願意讓我按照自己的步調進行。』
『接下來的戰鬥還很漫長,我認為好好累積經驗可以讓她們更能在戰場上存活;況且昨晚並不是一定要取勝的戰鬥,把勝利讓給人類其實無妨。』
『我能理解蕾姊想說什麼。』說完我也講述自己的憂慮『但下一次我無法保證可以拉回塔莉,她已經表明下次就算只有自己也要上前挑戰人類。』
『這樣啊……』蕾姊呢喃完後沉默了好一陣子才又開口『還真是接下了一件苦差事……我知道了,下次任務就冒險一點挑戰人類艦隊吧。』
確認完蕾姊意圖,準備回頭安撫塔莉的時候,蕾姊突然又來訊『卡薩爾,能幫我轉達給塔莉一段話嗎?『戰鬥的目的是為了奪回被佔領的棲地,擊沉人類的艦艇只是達成目的的手段;希望她別把擊沉對手這件事當作主要目的。』我覺得塔莉似乎把目的跟手段搞錯了,希望你能幫我糾正她。』
對此我只能苦笑地回『我會轉達的,但塔莉應該是聽不進去,還會咒罵您才對。』蕾姊對此則是笑回『沒關係,就當作幫葛華分引砲火吧!也能讓被葛華跟塔莉夾在中間的卡薩爾輕鬆一點。』
聽完我再次苦笑道『謝謝蕾姊的體諒,不過我不要緊的。』傳訊完便跟蕾姊告辭,回頭去安撫塔莉。
12日16:10
帝國再度派遣輸送部隊前往科隆班加拉,棲艦方也派出艦隊前往攔截。
今夜,雙方依舊在庫拉灣北側爆發遭遇戰。
22:30—神通
航行到庫拉灣西北側時,前方的雪風突然傳來訊息「報告!逆探出現反應,棲艦已進入艦隊兩萬五千米的範圍!但尚未目視到!」
「各艦加強警備,務必搶先找出棲艦。先導的三日月退到隊伍最後方,接下來由神通擔任隊伍先鋒;雪風,專注在逆探上面,有什麼變化立刻報告;皋月,帶著補給隊南下執行輸送任務,行進時務必注意暗礁,以上。」即使只是簡單的吩咐,久經戰訓的她們還是確實地按照命令執行。
22:35—卡薩爾
進入海灣後,蕾姊的探測器一直沒出現人類艦艇的信號,因此蕾姊決定放出偵查型的小傢伙協助水面搜索。
方起飛不久,就傳來人類艦隊發現的報告,位置就在隊伍的西方偏北的位置上!
『七萬呎…明明已經在範圍內了,探測器怎會沒反應?』低語完不久又聽見蕾姊的呢喃『反應突然出現了!難道地形會影響探測器的功能嗎!』這句話結束後,蕾姊才冷靜下來並帶著隊伍衝向人類艦隊,意圖搶在人類察覺前搶先發起攻擊。
22:44—神通
收到來自陸地上的訊號,帝國夜偵順利發現棲艦艦隊,位置就在隊伍的正東方!
收訊後我立刻轉達給所有艦艇「全員注意!棲艦發現!數量十三、方位東南東,正以單縱陣朝我方襲來!輸送部隊繼續作業,警戒部隊以最大戰速隨我挺身前進!」傳訊完便帶著隊伍以三十節的高速衝向棲艦艦隊!
22:46—卡薩爾
剛通過暗礁帶,還來不及轉向搶得有利位置,帶隊的蕾姊突向全員傳訊『人類正已超過三十節的高速向我方突擊!現已來不及轉向取得有利位置,全員集中精神,隨時準備交火!』傳訊完便帶著隊伍繼續西進,看來是打算以返航戰的方式進行第一波戰鬥。
22:59—神通
從棲艦搖晃的黑影大小判斷,雙方最近位置已在一萬米左右,再過幾分鐘就會進入魚雷容易命中的六千米距離!
而棲艦與我方從發現後至今都是一砲未開的狀態,雙方似乎都是想以魚雷定勝負!
’谷風說的對,棲艦用的正是帝國水雷戰隊的戰鬥方式!簡直就像是在跟鏡中的影子對戰一樣!‘
’而且對手也沒為了砲擊而去搶有利位置…要是那樣的話就能趁著對方轉向減速的時候投擲魚雷……‘
’單純力拼的話,數量劣勢的帝國較為不利…棲艦是明白這個道理才沒選擇轉向的嗎!‘即使腦袋胡思亂想,身體還是超越思考率先動了起來!等我回過神來時,艦上的探照燈已經鎖定在為首的棲艦上!
23:03
察覺探照燈已經開啟後,我也立即傳訊給所有人「探照燈啟動!旗艦開始引誘敵方砲火,各艦繼續隱匿前進!」傳訊完便開始向棲艦開火,好將敵人砲火吸引到自己身上。
23:03—卡薩爾
對方的先導艦居然主動開啟探照燈打在蕾姊身上!不只如此還率先開火!平常明明都是等魚雷快抵達我方後才會開始展開砲擊……
由於人類一反常態的行為,讓戰鬥經驗較少的姊妹們開始偏轉方向以防魚雷攻擊,但蕾姊很快就朝全員發訊『別慌,所有人跟著旗艦轉向,這個距離的魚雷迴避的過!接著按照訓練時的要領進行反擊,已經投擲完魚雷的人類艦艇並不可怕!』傳訊完也主動向對方駁火,我見狀後亦開始向前方的人類艦艇開火。
但人類艦隊位於航向正前方,能使用到的砲門只有一半,難以發揮出隊伍火力,看來真的只能靠魚雷給予重創了……
23:05—雪風
棲艦的砲火落點十分密集,幾乎都散布在前方神通姊的周邊,但神通姊還是無所畏懼的穿越過一道道水柱繼續縮短雙方距離。
那個強悍的身影重重地烙印在雪風的眼底,讓雪風不自覺地發出讚嘆「真是美麗的身姿……」
「是啊,簡直像是奮力燃燒自己一樣,美麗到讓人炫目。」艦長這句話才讓雪風察覺自己在無意間讓想法脫口而出!
數秒後,一直等不到雪風回應的艦長便逕自道「別擔心,雪風也可以像那樣子的。」這讓雪風不禁反駁「沒辦法的,雪風做不到。」
「嘖!我可是跟你一起穿梭過無數戰場的艦長,雪風有多少能耐我可是很清楚的!我跟乘員們一樣,都是堅信雪風有幸運女神常駐的福艦,真的要像神通那樣吸引砲火的時候,我們相信雪風的英姿肯定會比神通更加美麗!」艦長這句話讓雪風滿臉通紅的羞回「艦長,這種肉麻話真虧你說得出口……況且還是在交火中的情況下…等等雪風一定會被砲彈命中的……」話剛說完沒幾秒,艦身中段甲板就傳來一個沉悶的聲響!
在雪風視察狀況前就已收到甲板人員的回報「二號魚雷管旁被彈一枚,不發彈!」這話讓艦長更有底氣地訕笑道「看吧,就說雪風有幸運女神常駐!一般艦艇剛剛那下就會直接誘爆魚雷讓艦艇被炸成兩節的!」由於剛剛才被彈一枚,這讓雪風不敢多言,而是提醒艦長「即將抵達魚雷投擲位置,請艦長專注在作戰上。」艦長聞言也不再談笑,而是專注地等候神通命令。
不過還沒等到命令,前方的神通姊艦上突然傳來火光!之後速度急遽降低,讓雪風輕易地超過她艦體旁!
「神通姊!」被雪風喊了一下,神通姊也回訊「作戰繼續,擲雷命令由雪風下達。神通會繼續吸引砲火。」傳訊完也不管自己艦上的火苗正逐漸擴大,神通姊仍繼續開著探照燈指向目標並且持續展開砲擊。
在神通姊捨身引誘的情況下,艦隊順利進入五千米的魚雷絕對命中距離,雪風也代為發號施令「擲雷!」此聲令下,所有艦艇共同向棲艦移動路徑投擲所有魚雷!
當魚雷順令而出的時候,後方的神通姊再度傳來訊號「做得好,接下來就直直穿過陣列迅速脫離,裝填完魚雷後再返回進行第二波攻擊。」收到訊號後,雪風也轉頭看向後方,神通姊的艦體已被烈焰盡數覆蓋,像是篝火那樣熊熊燃燒著……
「神通姊……」訊號傳出不到五秒就收到神通姊的訊息「這樣就好…接下來的命令就交由雪風發布。神通…這樣就好……」之後無論雪風如何喊她,神通姊都不再給予回訊。
在高速奔馳的情況下,神通姊化身的篝火也越來越小,到最後只剩下海平面上一個發著搖曳紅光的小點……
等我方一脫離砲擊範圍,位列倒數第二的夕暮姊立即傳來訊息「報告,後方暫無棲艦追來的跡象,但末尾的三日月沒跟上隊伍。」看樣子可能是在交戰中被命中或是有其他原因沒能跟上隊伍……
當雪風還在為了三日月的事情躊躇時,艦長已經下令「先別慌,神通她們說不定還有救!神通有來訊說之後就交給雪風了吧?那就命令全員裝填魚雷,現在回去驅散棲艦的話…神通和上面的司令部可能都還有救!」被艦長點醒後,雪風才留意到自己該做的事情,並開始執行!
原本十二枚魚雷裝填要花上四十多分鐘,但在全員努力下,所有艦艇都在二十多分鐘就完成裝填,雪風也帶著剩下的隊員轉向,再度重返戰場!
23:05—神通
雖然嘗試穿越火網,但還是在半途中遭遇數枚砲彈直擊,令艦體功能逐漸停擺……
一察覺到自己無法繼續指揮現場後,便將指揮權力轉移給後方的雪風,雪風之後也順利脫出,現在應該躲在哪裡裝填魚雷才對……
在那之後雖然試圖滅火自救,但起火點過多又缺乏人手的情況下…火勢只有迅速擴大的趨勢……
接受事實後便稍微環伺了一會艦艇狀況,此時無論上下甲板皆已火海一片,乘員就算沒在砲戰中被炸死,也盡被後續來襲的火焰烤至焦黑。如今就算下達退艦命令,應該也沒有人聽的到了……
「全軍覆沒嗎…還真是適合華之二水戰這個名號的結局……」無奈自嘲了一句後,先前被戰鬥壓制住的思緒又開始冒出,讓我又開始胡思亂想了起來……
’打從竣工服役的第一天開始,我就一直對朝別人射擊這件事帶有疑問……‘
’即使上級再三開導,但我始終都難以明白,自己為何一定要將砲口指向別的艦艇……‘
’但隨著戰爭的推進,那個問題的答案卻逐漸明朗……‘
’我…有不想失去的事物;每當身旁出現死傷時,這個想法就會跟著加劇。讓人不禁妄想並恐懼自己珍愛之人逝去的時刻……‘
’因此…我只能以自己的力量去排除那些危險的因素……‘
’但同時…我有時也會想…被我用砲門指著的目標是不是也跟自己一樣,有不得不拿起武器的理由存在……‘
’即使棲艦被帝國認定是非人之物,但我總是忍不住把對方當作自己看待……‘
’但是、但是!即使如此,我還是必須排除她!為了不讓自己珍惜的人逝去,我只能選擇葬送對方的幸福……‘
’每每想到這裡時…就會讓神通認知到—自己的自私之處;但每當身邊又有人戰歿的時候,那道自私的心願就又會變強…強到能讓神通豪不猶豫的砲擊目標……‘
’如今,終於輪到神通被棲艦葬送的時刻了…想必對方也是為了自己的珍視之物才會毫不猶豫地動手吧?畢竟沒有能讓雙方都得到幸福的方法…至少神通想不到那樣的方法……‘
’所以…這樣就好……對於這樣的結果…神通願意接受……‘
就在意識逐漸渙散時,三日月的訊號卻越過烈焰傳了過來!
「神通姊……」不知是否為迴光返照,但三日月的聲音確實明確地傳入腦海內。
雖想回應她的呼喊,但聲音卻發不太出來,最後只能硬擠出羸弱到幾乎隨時會中斷的語氣「落……隊……嗎?」
三日月:「嗯…三日月想救援神通姊才會減速,但靠近後發現火勢過猛,實在無能為力,等到想走的時候便發現已經被棲艦包圍了……」
「停止……所有……運作……」
「神通……現在…應……很亮……」
「在陰影……處……躲…好……」
三日月:「三日月…知道了。神通姊還有什麼想轉達給其他人的話嗎?」
雖仍有諸多話語想訴,但體力已無法負荷。
如今神通的使命就是讓自己盡量多浮一些時候,讓燃燒的火光可以吸引棲艦目光更久一點……
23:13—卡薩爾
短暫的交戰後,人類就藉著高速迅速脫離戰場;我方則因旗艦受損,出現一些小混亂導致沒能立刻反轉航路追擊。
『蕾姊,還好嗎?』對此蕾姊也回『還好,艦艏末端被魚雷撞爆罷了,沒想到人類還有大量魚雷,幸好有注意到,才能提早轉向。應該只有我被命中吧?』對於蕾姊的疑問,我也肯定道『嗯,全員健在。』
『那就好…是說我們的魚雷有命中人類嗎?』對於這個問題,我也直回『似乎沒有,沒收到類似聲響,應該是全部沒中。人類被擊毀的也只有先導的那艘艦艇。』
訊息剛傳完,蕾姊突然來訊『現在靠近過去的…是塔莉吧!幫我傳訊給她,要她別脫隊。』我聞訊後也轉傳給塔莉知曉,但她似乎沒有收到似的,繼續靠近那艘大破起火的人類艦艇……
眼看制止不了,蕾姊先嘆了一口氣才開始講述『卡薩爾,我因為艦艏受損、速度下降,無法繼續指揮戰鬥;接下來阻止人類運補的任務只能交給你指揮了。』
聽完我也質疑『蕾姊,你撤退的話,就沒人能探測人類了。』蕾姊則是無奈地回『我知道,但沒辦法,總不能放著人類繼續補給前線,這樣渥雷姊的負擔會增加;況且人類的魚雷應該都投擲完了,只比砲擊的話…我相信我們不會輸的。』
將蕾姊的話語吸收完畢且仔細思考了一會後,我決定點頭接下這個任務;蕾姊聽完答覆也勉勵道『那就交給你們了。』傳訊完就在一位姊妹的護航下退離戰場,我則是接手作戰,繼續搜索人類的補給艦艇……
在蕾姊即將離去前還發生了一個小事件。
塔莉將僅存的魚雷全丟在那艘已經大破起火的艦艇身上,讓她從中裂成兩截後便在旁邊看著她沉沒。
對於這個駭人的景象,蕾姊只是無奈地嘆了聲氣並未多言;然而對於在現場的姊妹,塔莉的兇殘行為讓她們感到畏懼,在接下來的任務中也不敢靠她太近……
為了不讓姊妹們壓力太大,我把兩隻小隊拆成南北兩隊,分頭搜索不同位置。但此時我並沒想到…這個命令反而讓我方陷入危機……
23:40—雪風
看著遠處火光逐漸熄滅,雪風上的甲板人員不禁都露出哀痛的表情。
等回到現場後,已不見神通姊的蹤跡,直到躲在某處的三日月傳來訊號,才正式確定神通姊沉沒的消息。
三日月同時也告知了棲艦動向。
得知棲艦分散後,在悲憤心情的助瀾下,我們全速殺往其中一隊,意圖讓對方付出同等的代價!
23:55—卡薩爾
察覺到後方有艦影搖晃後,認為是友軍的我也發出訊號詢問,友軍也給予明確的回應,說有看到我們的影子。
但過沒多久,那些影子突然朝我方開火!至此我才驚覺那是人類的艦隊!
『我們遭遇襲擊,請求支援。』向另一隊發出求救訊號後,我立刻轉向準備展開砲擊戰。
但就在這個時候,身體突然傳來劇痛,同時在艦體旁炸出一道龐大的水柱!
’砲擊?不…這種疼痛是魚雷才對!人類的魚雷不是已經投擲完了,怎麼還……‘來不及思索,我方隊伍已接連被魚雷命中!
最先被命中的是我,那枚魚雷正中艦體前半部,讓艦艏部位因雷擊而斷裂。
察覺我被魚雷命中的塔莉本來靠近想進行救援,卻被之後來襲的魚雷命中兩枚並開始起火;同隊伍的葛華艦艏末端被命中一枚造成速度減半,薩賽則是艦尾被命中一枚但未爆。
人類魚雷投擲完畢後並未久留,而是隨意砲擊了一陣後便再度脫離;深怕人類再度復返,等人類離開戰線後,便要求來救援的隊伍將我們拖離現場。
韓姊也在天亮前派出航空器進行協防,最終有驚無險地回到韓姊近海……
在這之後我跟塔莉就脫離戰線進入再生模式,重新歸附戰線時,才聽說韓姊等人在那之後暫停攻勢並進行了全面性的檢討;認為人類能在戰場上補充魚雷後,便不斷告誡姊妹們一定要注意人類的魚雷,不要因為投擲完畢就輕心,以免再次出現這種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