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死亡的重量由少年的嘴巴送出
「什麼??」
眾人之中,唯鈴木的聲音疑問著,當然,不只有一人認為事態發展充滿轉折離奇,旁人的少女們卻一時找不到適合的言詞,無奈太高難度了,既不適合安慰,也不適合提問的時機,沒有合理性的選擇時,沒人希望跳出框框
除了鈴木,已經被粉碎的心靈,並不在意這些
「?為什麼??」
「?」
這也不是一個要賣關子的時候,認真的獨白幕中,男性回答著真相
「我殺了自己的親人」
「你不是故意的!」
這不是正確答案,鈴木知道
真正的答案是「我吃了自己的妹妹」
極端暴雪,救援遲遲未到,雖說人可以三個星期不吃東西,但低氣溫、缺水、缺糧的情況下,一個重傷傷患的生命,換來兩個人的倖存,是合理的
但不合道德
「你懂什麼?」
「這麼多年來我也承受著這種痛苦」
「越嘗試抑壓、無視,那個感覺越是成長,膨脹的死願?我無法無視」
「我想死,因為我瘋了,莫非很難理解?」
聲音逐漸變得尖銳,且開始顫抖起來,如同著急得快哭,注意到情緒起伏過激,他停下來,呼大氣,前後吸呼了五口氣,這才繼續下去
「我說,鈴木」
「那麼我想死,然後你該死,一起去一趟不回程的奈落之旅吧?哈哈?」
「反正你也想殺我」
少年瞪著少女,沉聲語道逼人的言詞
而被針對的鈴木,口吃地回應
「我?沒有?」
是真話,感覺上
不對,是真話,少女沒有說謊的理由,也不是那個狀態
這不是鹿波的判斷,而是大和的
儘管揣摩人心方面沒有前者的豐富想像力和洞察力,但分析情緒表現方面,大和經驗老到
少女不單是處於悲傷中,還是焦急中,而在不安和緊張中,堅持謊言不是一個容易的方法,除非少女是確信犯
「你沒有?!」
「我沒有!沒有!」
無法打斷的對手戲,大和只能等待著真相揭曉
「我沒有想殺你?從來沒有?」
「這是千真萬確的?為什麼要懷疑我?」
低落的聲音跌到自言自語的聲量,猶豫不決並非因為説的是假話,而是對真相沒信心,明白沒人支持、承認真相時,事實也是主觀的落敗感和無助,少女又快要哭起來了
大和見況勢色不對,鈴木無法自己攻破佐島設下的多重防線,繼而克服尷尬直接插話
「這是不是之間有什麼誤會?」
「我真的?!沒有??!!」
「不對!別聽她說話!」
一方的哭聲,痛哭哀求,另一方的異議,激烈反駁;兩對眼睛,一對淚目還有一對怒目,無法和諧相處的兩人,叫人煩燥也叫人惱煩的鬧劇
看不下去的大和也開始策劃著方法,結束讓人心煩的現在
但在那之前,她必須站邊 —— 至少她是如此認為
大和知道自己沒有預測的能力,何況感情人事關係常變十分,所以不像依奈子,她照自己的能力範圍計劃,短期的行動計劃
讓那兩個説出最後的決定,最後的發言?
比如說?在「殺意的起源」上,也許能反映兩人思路的轉變
「佐島?你怎能認定鈴木想殺你?」
「這不是擺明?」
本來想這樣說,但是眼角處的鹿波在盯著自己,若果再用同樣的招數,對已經擁有抗模因的少女必定無效,所以重組句子後,他説
「鈴木本來就不可信,她可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