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門,天朝玖州的名門宗派,掌握幅員遼闊的宗地與旗下九千員的弟子,弟子武功水平平均多在豪傑境界之上,出門過無數曾享譽江湖的大俠或大師,強悍的實力與知名度令其成為大陸上最強勢的門派之一。
但是,今天他遭受到了敵人的挑戰,來自異世界的臺灣,對晴作戰軍第一師第二合成旅的攻擊。
作戰軍第二合成旅出動了共計數百門T-65式榴彈砲噴發出轟鳴與火焰,沒時間確認砲擊是否擊中目標,那種事不是他們管的,各個砲擊陣地的砲兵們只在乎一件事,那就是推著眼前的砲彈進行下一輪射擊。
合成旅旅長蔡烏上校坐在帳篷搭的指揮所內看著筆電螢幕,上頭是無人機所拍的畫面。
天帝門宗地內的城鎮受到了砲擊,本來古風僕僕的小鎮如今四處是火災與爆炸,還有被爆炸聲蓋過的人們的慘叫,顯然一附人間地獄景象。
看著畫面,蔡烏上校笑了。
「砲擊不能停,一定要把那群傢伙給逼出來。」
不只是這座城鎮,第二合成旅憑藉著火炮攻擊了範圍內的所有人類村落,只要是有人聚集的地方就會被砲火洗過一兩次,這麼做的目的是引出天帝門的反擊。
我軍的火力與武器投射力是敵軍的不知多少倍,即使對方有再強的修練者,只要給砲彈打個一下也粉身碎骨了。特別分散火力攻擊各村莊,只要那些修練者一出現,就使用雷霆2000多管火箭,保證能把他們轟成渣。
「旅長,發現一群可疑目標。」
「沒必要同情,這在戰場上是最沒意義的。」
他這麼回答下屬。
對蔡烏而言,只要自己能把天帝門這一支修練者軍團打倒,那他在黃國崇指揮官的心中地位一定會上升,日後必能受到重用,說不定還會被提拔升做少將。
這一天蔡烏已經等了很久了,年紀四十將近五十的他一直希望能成一位將軍。
但是在和平的世界,這根本毫無意義,而且就算老共真的打來了,以陸軍的他們而言,面對解放軍新型九九式主戰車,只有過時勇虎與巴頓的他們必定會被打至崩潰。
大家都知道,在國軍中最不受人重視的就是陸軍了,人常言道【陸軍乞丐兵】正是如此。
比起空軍和海軍,我們這種小島國,陸軍根本不能好好發展,就算成為將軍也只會被嫌掃地的。
但是,如今終於有讓他一展拳腳的機會了,而且敵人還這麼弱。
「無人機與81迫砲,讓CM-21準備好。」
不管對方力量多強,先打擊對方,之後再以裝甲部隊衝擊,殺對方個措手不及。
在無人機的視角之下,一群天帝門的門下弟子來到了被炮擊的村莊附近。
「那是什麼啊?」一名年輕弟子聲音顫抖的說著。
城鎮的大火熊熊燃燒,爆炸如同降雨一樣從天上落下,見識尚淺的他從來沒看過那種法術。
一旁的師兄用力拍了他的背一下,說:「莫要驚慌,首先我們要先救援受災百姓。」
「師兄!那個!」另一旁的女弟子指向上方。
眾人視角移向上空,在他們的正前方大概六十公尺、高度三十公尺處有一個奇怪的不明飛行物體。
「是門派的傳書鳥嗎?」
「不、不是!」
那並不像是神州大陸上用來飛信傳書用的機關鳥,它沒有翅膀。這可就奇怪了,又不是蛟龍。在世上怎麼會有沒翅膀就能飛行的生物?
除了蛟龍之外,任何東西要飛行只能倚靠翅膀,這是常識。
可是眼前的怪異之物違反了神州大陸的基本認知。
臺灣中科院自製的魔羯無人機用鏡頭捕捉到了這幾位弟子,將影像資訊傳回了第二合成旅。雖然攻擊目標只是一群只有大學生年紀的年輕人,但是沒人在意,戰場上只有分活著的跟死了的。
數十門榴彈砲轉變方向,炮班班長發出那幾乎是將文字扭成一團的口令,總之就是【射擊任務,什麼什麼準備好………】之類的。
砲兵將155mm砲彈裝填,再填入火藥包,關上炮門鎖緊轉把。
另一邊的弟子們沒查覺到危險逼近,還在提出疑惑他們究竟是看見了什麼,年輕弟子說:「是新型的機關鳥嗎?」
「可也沒怎麼感受到靈波,即使是再厲害的機關術多少也有符石的靈波。」女弟子說著。
當中較年長的師兄凝視著空中的不明飛行物。
忽然間,他們聽見了風中傳來的一道細微噓聲。………聽起來不像是生物,也不像弓箭的破空聲,感覺更像是樂手在吹笛子時會發出的聲音。
他們提神警戒,從空氣中解讀出一股殺氣的師兄忽然察覺到事態不妙。
「不好!師弟師妹咱們快撤!」
正在他剛吼出這句話時,一發砲彈落在他們之間炸開。
師兄及時用技能霸體保護,但是還是被爆炸的衝擊力吹飛到了數十公尺外。
他像個被一腳踢出去的皮球一樣,在地上彈呀彈、翻滾了好幾圈後才停下來。
雖然說師兄的霸體使用來得及時,靈氣像是外衣一樣將身體罩起來了,破片的殺傷力頂多造成了表面擦傷,但那股衝擊力依然讓師兄渾身上下多處骨折。
「啊啊!」師兄抱著脫臼的右手。
這樣的傷害對一般人而言絕對是要抬上擔架的進救護車的,但是修練者的身體並非常人,只見他翻了個身痛苦的站起來。
「那到底是?」沒看過那樣的法術。
不管是再怎麼強的法修者施展的法術,若是要進行遠距離攻擊多少是會散發出一些氣息的,修練者們能以這氣息多少判斷出對方的強弱與方位。
師兄也算經歷過點江湖事,與其他門派的高手也多少交手過,可是這一次他什麼都沒感覺到。
完全不了解是什麼?沒有前例?無法判斷………種種跡象都在刺激著這位師兄的理智,一股對未知的恐懼自心中油然而生。
「你們………」
師兄看向他的師弟妹,本來想招呼他們處退,然而他的師弟師妹已經陣亡了。
這裡僅留下他們的屍體………不!甚至稱不上是屍體,那只是一團碎片。下巴、手腕、肩膀、腳掌與眼睛,這些是組成人體的必要碎片,如今像是散落的樂高積木一樣遍地都是。
師兄無力地跪了下來。
………自己還沒教會他們怎麼使用霸體。甚至還沒有能躲過那種攻擊的方法,粉身碎骨是必然的吧?
自責的師兄落下了絕望的淚水。
「師弟、師妹………是師兄對不起你們。」
不遠處四輛CM-21裝甲車隨著引擎轟鳴聲逼近而來,車上的50機槍手發現了目標。
「開火………啊啊啊!!!」
機槍手還沒來得及用重機槍,一把短劍射穿了他的眼窩。
痛失後輩的門派師兄,發誓要用敵人的血弔唁他們。
用僅剩還能動作的左手握著短劍,他在步兵與裝甲車間以身法跳躍了起來,伴隨著白朗寧重機槍的掃射,用生命刻畫著他此刻的憎惡。
「納命來啊!」
他憤怒的吼叫被機槍聲淹沒。
……………
同一時間,孫立剛醒了過來,透過一旁燭火照明,首先看到的是巖石的天花板。
環顧四周,這裡好像是洞穴內。
此刻的自己正躺在一張算不上舒服的木板上,身上還蓋著一條毯子。
立剛坐起來,本來自己身上穿的弟子服被換掉,現在穿著一件灰色無特色的麻布衣。
正當立剛思考狀況時,一股暈眩感突然襲來,令他緊緊的按了一下太陽穴。
這時他才發現到,自己頭上纏著一條繃帶一樣的布。
「這是哪裡?」立剛試圖從回憶中尋找答案。
他記得自己與香還有高巖一行人被派去清剿宗地廢村中的妖魔,然後歷經千辛萬苦終於打敗了妖魔群。然後國軍的直升機出現,消滅了剩下來的魔將。
………再來是?
自己想不起來了,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
模糊的他看向木板床邊,發現一位穿著天帝門朱紅色女弟子服的少女正趴在他的木板床旁邊打著瞌睡。
是香啊。她是立剛任務路上同行的同門,也負責在立剛等人鍛鍊時進行監督。
仔細一看,在她旁邊還有一桶水與毛巾,自己身上的東西、弟子服,包含噬血劍的武器道具都有被收好。
結合到出現在這裡的香,難道說………自己昏倒的時間裡,是她在照顧自己嗎?
立剛嘆了口氣,這女孩雖然平時總擺出一副高下巴瞧不起別人的傲慢模樣,沒想到會是一個這麼照顧人的好女孩呢。
這時,趴著的香皺了皺眉,接著睜開眼。
香抬起頭來與立剛對視一眼。
「嗨!」
「喔!你醒了。」
香打了個哈欠,隨後一臉嫌棄的看立剛說道:「方才你那令人噁心的視線一直盯著我實在難受,你低俗的慾望能不能收斂些?」
「屁勒!我才沒有!」
立剛感受到自己的尊嚴被羞辱,收回剛剛的評價,這女的就是一個嘴硬死傲嬌,超想先搧這女人一巴掌。
香站了起來,說道:「月輪大夫說,你頭上有道傷痕,應該是撞傷的。」
撞傷?立剛想想,自己有撞到嗎?
可能是在與魔將對峙時,或者說撲倒救下命懸一線的香的時候,又可能是直升機機炮射擊時誤傷的………
總之可能太多了,一個一個去想也沒辦法。
「話說,是月輪大夫救了我嗎?」
立剛還記得,那位兔耳美女醫生。在林少主的帶領下,立剛他們帶著被邪氣侵蝕的香投醫到月輪大夫那裡,協助香得到救治。
「真是又欠她一次了。」
雖然說依天帝門的規定,弟子受傷可以在她這裡接受免費醫療,不過後來又聽說月輪大夫偶爾也可能會拒診她不喜歡的人,所以她願意提供幫助兩次真的很感謝。
香雙手環抱胸前,頭轉向他處說到:「這麼一來,我的人情也不欠你了。」
「什麼?」
香將目光微微撇過來,說:「你不是,照顧過我嗎?」
「啊?」立剛一時間沒聽懂。
香很不耐煩地說道
「就是啊,在我被邪氣侵蝕,月輪大夫要你照顧我的時候。」
喔喔!是那時候的事情啊?立剛還記得,那個時候的香十分虛弱,甚至沒辦法自理,連擦身體都要自己來幫助她才行,雖然也讓立剛享了點眼福………
啪!忽然她一巴掌拍到立剛臉上,把立剛打得眼冒金星。
「妳幹嘛?!」
「我總覺得你在回想我那時候衣衫不整時的事。」
「………」這個女人難道還會讀心術嗎?
立剛無可辯駁,只能心虛的撇過視線。
這時,入口又進來兩個人,其中一人是與他們一樣屬於天帝門的弟子,是立剛的同門,高巖。不過,與印象中的高巖有點不一樣,他如今遍體鱗傷,滿身繃帶。
「孫兄,醒了嗎?沒大礙吧?」
「那是我要問你的,你是怎麼了?」
立剛因驚訝而呆滯著。心想你這是與妖魔大戰幾百回合了是嗎?怎麼把自己弄得像是木乃伊一樣?
這時,從高巖身後走出來一個女人,這人立剛也認識。穿著一身淡綠色的輕薄漢服,手裡拿著一根點著的菸槍,頭上豎著一對直挺的兔耳朵。
「已經醒了吧?你小子真是好運呢。」月輪大夫說著。
「聽說是大夫救了我,感激不盡。」
立剛坐直起來,以學到的抱拳拱手向月輪大夫行禮。說實在的,要不是因為剛復原身體平衡感還不好,他都想要下跪感恩對方了。
不過,大夫沒怎麼領情,只見抽著菸斗的月輪大夫仰頭吐了口菸,說道
「你該感謝的是自己的同伴,在你倒下時他們都不離不棄………」
「欸?」
對於立剛的疑惑,月輪大夫如同戲弄小孩般,伸手揉了柔一旁高巖的頭頂。
「這小子可是幫了大忙。你剛送來時可是十分危急,需要各種急救藥材,都是他四處蒐的。」
月輪大夫說著。
當初立剛頭盧受傷嚴重,這種傷勢要救活難度很高。而且就算成功了,也可能會終身殘廢。
雖然說月輪大夫的醫術有自信,但是眼下卻沒有必要的藥材。就算要去找也是困難重重,因為這藥材來源大多是從兇猛的妖魔身上取得,想要得到藥材就要有拚死的覺悟。
「沒想到他真的把所有我要求的材料都取得了。」
「嘿嘿!」高巖抓頭,像傻瓜一樣燦爛笑著。
記得為了補足大夫提出的藥材,他可是費盡心力到處跑,比如為了取得毒牙而被巨蛇追殺、為了鳥蛋跟鳥妖禍天交戰、要或者闖大螞蟻巢穴抓幼蟲………這可都是苦差事啊!
在立剛看來,高巖身上的傷大多不重,不過卻是真正意義上的遍體鱗傷。
雖然立剛不了解高巖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為了立剛而跑的這趟高巖沒少吃苦頭。
立剛聞後抓緊了毯子。
………為什麼?
他不了解,為什麼?高巖要為了他去冒著摸多的險,明明自己只是同一天和他一起上門試煉,同一間寢室的室友,只是這樣的存在而已。
立剛之前也有過很多朋友,在高中遇到的。雖然和他們再一起,學校生活變得很有趣,但是自己以前絕對不會為他們這麼的拼命。
在高雄事件時,面對朋友被殺,立剛所能感受到的更多是無能狂怒。
所以他不能理解,為什麼高巖要這麼努力的幫助他?自己只是個偽裝身分潛入天帝門,企圖隨時逃跑的卑鄙小人啊?
高巖來到立剛身旁,拍了拍立剛的肩膀。
「孫兄你沒事就好。」
立剛吞了口唾液,開口問:「為什麼?你要………」
「怎麼了?」
「高巖,為什麼要為了我去這麼拼命?」我根本不值得你這麼做吧?立剛心想。
「你問為什麼?」
對於立剛的疑問,高巖聽聞之後狐疑著。但是不過一會兒,他就如反射動作般的直說著。
「孫兄,我們不是同伴嗎?」
「………」
「欸?孫兄?你、你這是怎麼了?怎麼這就哭了?」
沒辦法,沒辦法止住眼淚。
此時的立剛根本沒辦法控制淚腺,只能讓淚水如大壩潰堤一般地不停湧出。
立剛無法分辨此時的自己究竟是為何而哭?
是因為對於高巖認同自己是夥伴而哭呢?還是因為被綁架這麼久,終於有人願意真心關心自己而哭?又或者,是因為自己居然想著利用這些好人只為了獨利於自己,因愧疚而哭?
立剛已經分不清楚了。
這時的立剛已經認清了,自己其實是有同伴的。無論是不分日夜照顧昏迷自己的香,還是為救活自己而四處奔波的高巖,都是自己重要的同伴。
「孫兄,沒事吧?別再哭了。」
一旁的高巖想著帝出手帕,可卻找遍身上都沒有的樣子實在好笑。
而另一旁的香也露出奈何不了你的微笑,隨後嚴厲地說。
「好了,男子漢有淚不輕彈,哭這樣子成何體統?」
「閉嘴啦,洗衣板。」
「你、你說什麼?!」
「香姑娘,請手下留情,孫兄剛復原。」
被氣得火冒三丈的香一把將立剛的衣領抓起來,高巖則在一旁勸架。
看著這般熱鬧的風景,月輪大夫露出微笑。
果然年輕人真好啊,他們這麼精神,看起來這群孩子是沒問題了。
月輪大夫走出立剛的洞穴房間外,外面有一個人正在等她。
「我們的弟子們還好吧?」
那人身穿淡紫色的漢服,緊包身體的衣裝依然透出極致夢幻的女體曲線,如夜色一般隱沒於黑暗,手中撐著一隻紙傘的美豔女子。
「璃玖姐姐,久別了。」
「我倆許久不見了,月輪」璃玖將紙傘收起,微笑著說︰「謝謝妳照顧他們。」
「畢竟過去我也受田大哥很多照顧啊。」
這裡所謂的田大哥,正是天帝門著掌門輔佐【四界尊者】田齊。
本來月輪大夫在治療完香之後就應該沒事了,可是忽然間,她收到了四界尊者的機關傳信,請求她立即出發救助立剛他們。
雖然她不明所以,但看在大哥的份上還是立即收拾行囊出發。而果不其然,她就在半路上遇上立剛一行人,而立剛本人甚至處在命危之中。
因為準備倉促,所以沒時間調查要什麼藥材,只能請立剛的同伴冒險就近取得。也好在立剛的同伴夠義氣,垂死的立剛才能得以解危。
「妳的酬勞,我會再用老方法送到妳那去。」
「謝謝姐姐了。」
「不必,我才要謝謝,每次動手都勞妳費力。」
「這是神劍衛的使命。」
這麼說著。
外人不知道的是,二人藏於裙襬之下的大腿上都印著神劍衛的圖騰。
為了能有效反擊奸臣與統治廠的勢力,隱藏於民間的神劍衛成員都在暗自履行著自己的使命,破壞統治廠的各種算盤與陰謀。
其中就包括襲擊立剛他們所在的戰俘車隊,讓朝廷中央無法釐清戰情。
「話說,好像不怎麼成功呢。」璃玖說的正是那次襲擊押送車隊的事。而月輪大夫正是那天晚上的襲擊者,也是令立剛能成功僥倖脫逃的人。
「是啊,押送人中似乎就有統治廠的人在。」
雖然立剛成功逃跑了,不過統治廠成功將其餘脫逃者抓了回來並送到了大京城。
「這也難怪小齊會破例收留立剛師弟。」璃玖回想起立剛他們入門的事情。
本來【四界尊者】田齊再怎麼隨興子亂來,也不會這麼魯莽的讓外人入門,但如果是看上了對方異界戰俘的身分那就合理了。
「田大哥就是為了保護那位小弟嗎?」
「是啊!畢竟他也很久沒看到過了………」璃玖輕唉一聲,說道︰「所謂同鄉人。」
就在這時,洞口內又走出來一個人。是香。
「咦?璃姊姊?」
「香兒,立剛師弟已經沒事了嗎?」
「是的,姐姐。」
在香與璃玖對話的時候,月輪大夫趁著這時離去了,而璃玖跟著香一起進洞穴房內查看立剛他們。
這時的,立剛已經換回了本來的弟子服,二人一見到璃玖立即抱拳行禮。
「「師姐!」」
「你們啊,沒事就好!」璃玖溫柔的笑著。
繼續說︰「這麼驚險的任務,為難你們了。」
「………是!」
立剛還有很多疑問,比如,之前四界尊者命令讓他們完成任務在回來的要求是真的嗎?在明知道任務的難度遠在他們能負荷的螢況下,強迫他們去拚上性命。
本來立剛打算詢問,但是他突然想到了,璃玖知道這事嗎?
「師姐,我有一事請問。」
在立剛猶豫時,高巖先一步向璃玖求問。
而璃玖也很爽快︰「可以,請問。」
「四界尊者大人要求我們完成任務後再回宮,是否屬實?」
「高巖,這樣問實在太逾越了。」香緊張的警告高巖。
但璃玖卻十分冷靜,她讓香不要緊張。接著說︰「不錯,確實是這樣。」
「那、為何如此?孫兄都如此重傷了………」
「你們可知,戰爭的事情嗎?」
「戰爭?」高巖似乎不知道。
而對面的香板著臉,她聽見璃玖的話後似乎想到了什麼?不過卻有更多疑惑不解的模樣。
但立剛知道,你們的天朝和臺灣開戰了。因為大晴天朝在臺灣穿越之後無預警的發動侵略性攻擊,導致臺灣人、中華民國國軍的反擊。如今全面開戰是必然的吧?
就在這時,上頭忽然一陣震動,巖石天花板上被震下了一點塵土。
「怎、怎麼了?」高巖對於突如其來的異狀感到不知所措。
璃玖說︰「是異世界軍隊的攻擊。不過打不進這裡的,放心吧。」
………砲擊嗎?
立剛記得,以前聽哥哥孫衛國說過,中華民國國軍的前身是國民革命軍,是中國的軍隊,信奉大陸軍主義。即便現在多管火箭與精準飛彈遍地的現代戰場,國軍依然保有大量的火炮作為重武器。
或者說,打他們這麼落後的異世界文明,用落後的國造舊型火炮就足夠了。
璃玖帶領立剛他們,說
「來吧!四界尊者想見你們。」
他們走出房間,立剛發現這裡似乎是一套龐大的地下洞穴系統。其中部分看起來是天然洞穴,但也有人工挖掘出來的痕跡,為了方便照明,只是粗糙的在石壁上鑿了個燭火臺。
很多天帝門的弟子如今都聚集在這裡,他們滿臉憔悴、有的驚魂未定,有的咬著指頭在苦惱著什麼?
………看起來,在立剛他們討伐廢村妖魔時發生了什麼事?
「真是的,怎麼會招惹到那些人?」
「都是田齊那傢伙害的!」
「要是掌門還在的話就不會………」
行走的過程中,立剛聽見身旁有人這麼議論。
看上去是幾名年紀較長的天帝門師長,這些人立剛在剛拜入門時見過一次。不過,他們的地位顯然是沒有作為掌門輔佐的四界尊者這麼高。但他們居然還能公然質疑他?
其中一位師長查覺到了立剛的視線,並狠狠瞪了一眼回來,那股來自高位修練者的氣息不禁令立剛起雞皮疙瘩。
「孫、孫兄?」
明明就站在旁邊,高巖似乎沒察覺到對面的威壓,這證明了對方是個怎麼樣熟練力量的高手。
立剛感覺此刻的自己像是在強陣風中試圖穩住身子,站都站不穩。
「幾位師叔師伯,這位弟子入門尚淺,還不識規矩,能否手下留情?晚輩會好好教育的。」
這時,多虧璃玖出來圓場,對面的氣壓才減少。
她訓誡立剛說道:「立剛師弟,天帝門很講求輩分,你作為一介剛入門的福陽殿弟子,這樣直視著師長很沒禮貌。」
「是!不好意思。」
剛喘口氣的立剛趕緊道歉。
就算不是四界尊者,這幾位大賢能人也不是立剛一個雜魚能惹的。
「哼!」
好在這兩位師長似乎也沒怎麼和立剛計較,之後也不再理會。
………不過,立剛自從成為修練者後,五感也變敏銳了。立剛似乎聽見他們碎念了一句【田家新養的狗】之類的。
這時香推了立剛一把。
「好了,快走吧。」
從香的神情上她似乎也聽見了,但示意要立剛不去深究。
當然立剛也不想多攪渾水,四界尊者與這群人的矛盾怎樣都好,讓他們自己去解決。雖然被說是別人養的狗很不爽,但立剛沒興趣多管別人的閒事。
璃玖帶著立剛一尋人來到洞穴深處的一個較寬敞的空間,看起來是類似集會場所的大洞穴。
「立剛兄弟,你沒事了嗎?」
這時他們看見了熟悉的兩個身影。
率先與立剛他們打招呼的,是一個相貌英挺帥氣的少年,看他樣子應該就是個會被無數少女倒追的校園大帥哥。
而站在少年身旁的則是一位相貌秀氣文靜的少女,總是面無表情的她有著深棕色長髮綁成麻花辮,她是少年的青梅竹馬。
二人正是許久不見的林博少主和田馨。
「沒事,少主不必擔心。」
「太好了,看來高巖兄弟有把月輪大夫要的材料找齊,我也能放心了。」
看樣子少主似乎也很擔心立剛的安危,立剛沒想到自己居然被這麼重視,不禁有點感動。
少主說道︰「不瞞各位,本來我也想要隨高巖兄弟去尋藥材,不過………」
「不許亂來,少主。」一旁的田馨強硬打斷了少主的想法。
她說道︰「這太危險了,我不會讓少主去執行這麼危險的任務。」
少主似乎還有意見,說道︰「小馨,可這事關立剛兄弟的性命。身為同門哪有見死不救的………」
「不行!我不準!」
「可是小………啊啊啊!小馨饒命!」
沒等少主抗議,田馨一把拉扯了少主的耳朵,強迫他聽話。
………唉!看來少主他們這對可是妥妥的妻管嚴。身為合格的好妻子才會拒絕讓丈夫為兄弟兩肋插刀,就算要吵架也要阻止笨蛋大好人的丈夫隨意送命。
不過話雖如此,但田馨還是在協助高巖取藥上提供了比如地形、戰術上的不少幫助,這才讓高巖能成功完成這艱鉅的任務。
所以,立剛還是感謝了。
「馨兒說的沒錯。」這時一個男人從他們身後出現。
這個男人一身袍服,鬍鬚長及胸膛,看上去年約四、五十歲,可能在更以上。
「四界尊者大師!」、「師尊!」
高巖與香很快就做出反應,抱拳並單膝跪拜。
四界尊者.田齊。最高位的大聖境界修練者,天帝門掌門輔佐,也是本門派的實際主事人,立剛他們此刻的頂頭大師父。
雖然立剛對這傢伙還懷有戒心,尤其是在被他給陰了跑去越級打怪還差點送命之後,立剛更是覺得這傢伙很可疑,但最後還是被香強迫跟著照做,在四界尊者前面下跪。
回憶璃玖所說過的話,天帝門非常重視宗門內的輩分高低,低位較低的弟子要禮讓地位高的師長或師兄姐。
玩輩分制這套,立剛還以為在上以前的軍校呢?以前老哥衛國上軍官學校時也常和他們提起這件事,立剛還嘲笑過老哥的立正姿勢很詭異。
現在自己跪了別人,感覺遜到家了。
「起身起身,現在沒必要來這套。」
四界尊者田齊讓這幾人站起來。
「你們沒事就令為師的我很高興了。」
他的樣子看上去就像是一位疼愛弟子的好師父,又或者說,是像一位關愛孫子的老爺爺一樣。彷彿像是習慣聽場面話了,所有人都靜止不動。
但是立剛卻沒法忍受這種氛圍,他忽然發言質問
「那你為什麼要我們去那種地方送死?」
立剛那劈頭質問的惡劣態度,應該可以把勇氣不足的小弟子嚇得魂飛魄散吧?
「立剛,注意你的用詞。」
香嚴厲斥責立剛的態度,這不是對師長該有的樣子。
但是立剛此刻真有滿腔怒火,持續發揮臺灣刁民的本色,他質問道
「你知道你的把戲害我們差點送命嗎?」
「這位徒兒,請問此話和意?」
「別給我裝肖欸!」
那座魔域本來是不存在的,本質上是四界尊者人工製作出來的。而那裡的魔將說穿了也只是個工具人,被用來找立剛他們麻煩工具人。
立剛不知道四界尊者在想什麼?已經有太多疑惑了,立剛現在只想知道這傢伙是誰?到底想做什麼?
「你到底是誰?」
四界尊者笑了。
他手貼著胸口,慈眉善目的笑了,說「本尊田齊,不改名也不換姓,田齊。」
「你到底想做什麼?」
「行了!」四界尊者忽然一改溫和,強硬地打斷了立剛的問題。他說︰「問題太多了,身為掌門輔佐沒必要回答弟子這麼多問題。」
「你!」正當立剛還想發飆時,香一把攔住了他。
她細聲說道︰「冷靜一點。」
「要我冷靜?妳難道不生氣嗎?」
在第一次討伐魔域中,香為了掩護立剛而被魔將的邪氣衝擊,因而有了性命之憂。那時要不是有少主與大夫他們出手相助,如今都不知如何是好?
明明妳也因為這起事件有生命危險,難道妳一點都不生氣嗎?
「香姑娘說的對,孫兄。」
「高巖你也………」
「如今,咱們謹慎而行會更好。」
高巖說著。
畢竟如果要指控四界尊者,那就必須要有證據,現代法律都提倡【一分證據說一分話】
而唯一能指控四界尊者的證據,那張招魂術的符咒已經跟著魔將一起消失了,如今立剛一行人可以說是口說無憑,任憑口沫橫飛也無法取得多少人的信任。
「尊者大師,我有話想說。」
這時,一旁的少主開口了。
「怎麼了?博兒,說吧。」
林博少主說道︰「我想繼續與立剛兄弟他們一同行動,請大師允許。」
「少主?」一旁的田馨看向少主。
這句話令所有人驚訝,大家都吃驚地看著少主。
因為對於少主而言,他的歷練應該與立剛他們這群剛入門的福陽殿弟子不同,是作為未來的門派繼承人培養的,之所以會與立剛他們走到一塊多是偶然。
四界尊者說道︰「博兒,作為堂堂天帝門少主,未來掌門的繼承人,你………」
「那些都距離我太遠了,我現在只是林博。」少主堅持地說:「只是這樣而已。」
無論是繼承掌門,還是天帝門的將來,這些林博都暫時不敢想。因為此刻的他,就只是個門下弟子而以。
身為同門中人,互相幫助是自然的吧?如果連這些都沒做到,又怎能擔當起掌門的重責大任?
「只是這樣而已是嗎?」
聽聞之後,四界尊者微笑。
「馨兒,勞妳多勘照博兒了」
「女兒遵命,爹。」田馨抱拳行禮。
田馨對自己的父親似乎沒有什麼多餘的話說,她僅僅只是做出了回應。
從這段相處中,立剛總感覺她與父親之間的關係似乎很冷淡,立剛之前就聽她說過她的父親對她似乎不怎麼保護,甚至沒多少關心。
這時,四界尊者轉向面對孫立剛他們。
「如今,我有新的任務要交給你們。」
「不會又要我們越級打怪吧?」
立剛這句話脫口而出,結果迎來香的鐵拳捶頭制裁。她的意思是要立剛收斂自己的嘴巴,別總是對師長出言不遜。
不過四界尊者只是「哈哈!」兩聲,沒怎麼追究。
他說︰「異世界的軍隊已經入侵宗地數天,天帝宮在不久前淪陷了………」
「!!!」
這句話如砲擊一樣的震撼了,包含立剛在內的在場所有人的耳膜。
四界尊者繼續說到︰「不過,在你們的師兄姐們努力奮戰下,總算又把天帝宮搶回來了,雖然已經是千瘡百孔………」
這就是如今大家之所以躲在洞穴裡的原因嗎?立剛心想。
四界尊者告訴大家,這座洞窟是天帝門於草創時期的集合地,中心位於地下兩百多公尺處,易守難攻。
在天帝宮第一次被襲擊時,他就下令將人員全都轉移到地下來,而果不其然,這個決策保住了許多弟子的性命。
由於天帝宮遭受到多管火箭與榴彈砲的輪番打擊,變得殘破不堪,已經無法發揮堡壘的功效。
於是,門派的指揮中心就移動到了這裡。
四界尊者說︰「他們為了攻破天帝宮,出動了一種名叫直升機的武器。可以在天上飛行,並攻擊陸地上的人,其力量在機關鳥之上。」
………是之前看到的國軍直升機嗎?
立剛還記得在他們被魔將襲擊即將殞命時,突然出現的國軍直升機救了他們。原來當時是要去攻打天帝宮的嗎?
這時高巖說話了,他問道
「大師,能這麼輕易的把天帝宮打下來,對方究竟是何方神聖?」
想必這也是除立剛之外,其他人最想知道的事情吧?
畢竟宗門成立多年來,無論是武林戰爭還是魔潮襲擊,都從來沒發生過天帝宮被打下來這件事。
看著高巖緊張的眼神,立剛張開嘴似乎想回答。
但是四界尊者先一步搶過了回答。
「他們是臺灣人,經由渡緣飛升而來的異世界人。」
「………」
立剛又默默閉上了嘴。
心底的疑問一直在增多,他很懷疑,這個四界尊者是怎麼知道這麼多的?
然而,當他們還在安全的地下避難時,在地表上,四界尊者與門派內的其他大師用法術將洞口隱藏了起來,一般人大概是看不出破綻的。
但是為了準確獲取地面消息,還是派了數名弟子在地上監視情況。在四界尊者下令要求他們挖的戰壕坑裡,幾名弟子用一塊木板鋪著甘草當蓋子,避免自己被發現。
這些弟子都是四界尊者的親傳弟子,他們並不明白,躲在這個坑裡究竟有什麼意義,不過既然是大師的要求就只能照做。
「田師兄,你看。」一位弟子拉了一下自己的師兄。
這位師兄追隨師父四界尊者,甚至為了宣示忠誠改了姓氏,成為門派內田家勢力的一員。
田師兄抬頭看了一眼溝外,本來因為師父四界尊者的迷霧陣,距離較遠處都被霧氣覆蓋。但是此時,從霧中好像跑出了一個身影。
「是被派去鎮上偵查的弟兄。」田師兄認出了自己的兄弟,此時對方滿身是血,一瘸一拐地走著。
記得他不是帶了師弟師妹一同出發的嗎?莫非………?
「師兄!那個!」忽然旁邊的師弟大叫了起來。
本來他們躲在這種戰壕坑中應該要隱蔽住動靜,這種行為是不可取的,但是他的反應卻是合情合理的。
在那位滿身是血的同門身後,跟著好幾臺鐵殼子怪物。應該叫做CM-21裝甲車,但他們並不知道。
只見其中一臺發出了「碰!」的一聲,同門倒地不起了。
「糟了………」
田師兄深感不妙,轉頭對師弟說:「吹響號角,通知所有人。」
「可是師兄,我們還不………」師弟還沒說完便挨了師兄一巴掌。
師兄怒斥道︰「我叫你吹!」
作者:為了彌補五月的空缺,火速又趕完了新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