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那片熟悉又陌生的海灘
陽光柔和的照射大地,海浪規律的拍打沙灘,微風輕柔的吹拂臉頰,男人在如此舒適的環境下幽幽轉醒。刺眼的陽光使的他不得不瞇眼,他轉頭避開直射雙眼的陽光。這時他看見一隻色彩斑斕的麻雀,那胖嘟嘟的小東西用警誡的目光打良著不速之客。男人的腦袋昏昏沉沉,再加上環境如此舒適,他打了個呵欠,閉上眼繼續睡。一旁的麻雀小心翼翼地觀察眼前的男人,用他小巧的喙輕輕啄了一下,見男人沒有任何動靜,麻雀更加用力的往他手臂啄下去——
「嗚啊——!」伴隨著慘叫與振翅聲,男人徹底清醒了過來。他四處張望,終於看到躲在石頭後面、畏畏縮縮探出頭來的罪魁禍首。男人作勢要抓住麻雀,嚇得後者縮回石頭後方。
男人無奈地嘆了口氣,想柔眼睛卻發現雙手沾滿沙子。這時他終於察覺異樣。在他屁股下的,不是電競椅,而是沙子;向前一看,是一望無際的海洋;在他的右側與後方,有著高聳的山崖,一條峽谷將它一分為二,更深處還能看見瀑布。
一覺醒來忽然跑到荒郊野外,對男人來說這是奇怪到不能再奇怪的事了,他完全想不起自己是怎麼到這裡的。他再度觀察四周,發現周圍的景物逐漸與記憶中的畫面重疊:左前方遠處能看見一座島嶼,上面似乎有廢墟;峽谷的入口旁有一個奇怪的雕像,而且還散發著紅光;最明顯的是,周遭的景物失去了現實感,變成某種繪畫風格,彷彿訴說著男人所在的世界並不是現實世界。男人低頭檢查自己的身體,就連自己的身體也被風格化,手臂還有咖啡色的輪廓線!男人趕緊爬到岸邊,把海水當作鏡子用,果然如他所猜測的,水中的倒影浮現出日式動畫風格的面孔,那是以男人國中時期為藍本加以繪製而成,原本滿目瘡痍的臉頰變成光滑柔順的肌膚,隨著時間淡去的稚氣再度出現在臉上,男人因為不明原因返老還童,還變成了二次元角色!
男人非常震驚,認為這是一場夢,他試了一種從古老時代傳承至今的方法——使勁的捏自己的臉頰。好痛!男人在心中哀嚎。他現在確定了,自己絕對不是在作夢,微風、海浪聲與痛覺,這些感受都十分逼真,沒有夢境裡那種虛無飄渺的感受。我到底是怎麼到這裡的?這個疑問浮上男人的腦海,接著又被無數答案捲襲,太多種可能性了,異世界召喚、穿越、被電腦螢幕吸進去或者是死掉了。死掉?男人覺得這個答案很荒謬,好好地躺在椅子上怎麼可能會死掉?
想再多也沒有意義,男生站了起來再度查看四周環境,這次他終於接受了現實:他穿越到了提瓦特大陸,進入了原神的世界。
這是否表示男人也能夠使用元素力?主角碰觸七天神像後便獲得了風的元素力,假如男人也去碰七天神像,是不是也會獲得風的力量?想到這裡,男人躍躍欲試,便往峽谷的方向走去。
在峽谷的入口處散發著紅光的雕像,正是傳送錨點。遊戲中並沒有講述旅行者是如何觸發錨點。男人伸出手碰了碰錨點,卻沒有任何反應,很顯然碰觸並不是旅行者開啟錨點的主因。是因為男人沒有元素力嗎?男人想起遊戲中名為口袋錨點的道具,其內文提到這是對元素力持有者來說非常方便的道具。或許這句話就是指擁有元素力的人才能使用傳送錨點,這也解釋了在稻妻離島的商人為什麼會被困住。那麼,只要去獲得元素力不就行了嗎!男人跨出堅定地步伐離開錨點,繼續深入峽谷。
走沒多久,男人馬上遇到第一個難題:死路。視野前方沒有任何道路,往前的唯一辦法就是攀爬眼前的巖臺。在遊戲中,旅行者是直接跳上去,手腳猶如吸盤般吸附在巖石表面,男人如法炮製,抬起一條腿放在巖壁的支點上,雙手盡可能的牢牢銬住巖壁上那微微突出的部分,接著他奮力一躍——
「呃啊!」踩住支點的腳突然一滑,雙腳踩空的男人重重跌落在地上,摔得他屁股發疼。顯然他不像旅行者與古代淵下宮的那些超人一樣,能夠徒手攀爬幾乎光滑的巖壁。這下可麻煩了,別提走出蒙德這個新手村,男人可是連進去新手村都沒辦法。
應該還是有辦法能夠爬上去,男人在心中鼓舞自己,他拍拍沾染塵土的褲子,接著仔細觀察巖壁上是否有能夠當作立足點的縫隙。很可惜,完全沒有。
不可能上不去!男人在心中吶喊。從海灘到這裡,有一條很明顯的路,表示經常有人踩踏,這表示一定有辦法可以爬上這近乎光滑的巖壁!
男人沉住氣,再度觀察巖壁。不過他仍舊一無所獲。
難道那條路是自然生成的嗎?根本沒人會來這裡?還是說人們都是依靠工具爬上去的?一連串疑問在男人腦內橫行,逐漸轉變成焦慮的風暴,他該不會要被困在這裡好幾天吧?
男人忽然靈光一閃,安柏不是偵查騎士嗎?她應該會巡邏到這裡吧?大聲呼喊說不定能吸引她注意力?事不宜遲,男人開始大聲呼喊安柏,就這樣斷斷續續喊了好一陣子,中途他還嚐試叫諾艾爾的名字。太陽西落,這裡除了男人與曾在沙灘上啄他的麻雀外,完全沒有其他人或動物的影子。
男人喊到喉嚨沙啞,不得不放棄呼叫。口渴難耐的他壓抑喝海水的衝動,在附近尋找能夠食用的果實。找了一圈,卻只找到一株甜甜花。應該可以生吃吧?男人半信半疑的摘了甜甜花,濃郁的香氣驅散了他心中的疑慮,現在他滿腦子只有吃掉它的想法。不過在吃下去之前,男人詳細的觀察手上奇特的植物:在綠白相間的花瓣,不對,與其說是花瓣,葉子是更貼切的描述。在綠白相間的葉子中間,有一顆碩大的黃色果實,果實的頂部有一個洞口,濃郁的香氣正是從那洞口傳出。香甜的氣味,再加上宛如花瓣的葉子與果實搭配在一起,讓人聯想到花朵,難怪它沒被叫做甜甜果,而是稱為甜甜花。
接下來就是品嘗的時刻了。男人吞了吞不停分泌的口水,接下來的體驗是玩遊戲時得不到的,他即將品嘗到甜甜花真正的味道!
就在他準備一口咬下去時,忽然颳起一陣風,一股難以言喻的臭味席捲男人的鼻腔,他趕緊用手摀住口鼻,皺著眉頭看向臭味的來源——在那爬不上去的巖壁上,一隻有著結實肌肉的身軀、頭部長著大量鬃毛且帶著面具的黑皮膚生物,懷中正抱著許多甜甜花,直盯著男生瞧。
男人意識到那是他在遊戲中經常滅村的生物:丘丘人。牠們分布在提瓦特大陸各處,經常打劫無辜的商人與冒險家,是野外很危險的存在──不過對旅行者來說都是小意思。但是男人並不是旅行者,多次攀爬失敗證明他沒有力量與這個世界的怪物戰鬥。丘丘人伸出一隻手不停的對著男人比劃,同時發出像是威脅的吆喝,男人感到緊張,手不自覺的緊握甜甜花。丘丘人忽然變得非常生氣,不停跺腳威嚇男人,嚇了男人一大跳。很顯然這名丘丘人想要男人手上的甜甜花,但男人不能平白無故的交出去,他必須解決口渴的問題,雙方因此陷入了僵局。
率先打破僵局的是丘丘人,他小心翼翼的將懷中的甜甜花放在地上,接著雙手高舉過頭,不停跺腳,做出威嚇男人的行為。見男人怕的僵在原地,牠跳下巖壁,一步接著一步慢慢走向男人,且不停發出威嚇的叫聲。男人深知自己沒有勝算,轉身拔腿狂奔。
The man fled across the beach, and the Hilichurl followed. (男人橫越沙灘,丘丘人緊追在後。)
但是男人逃不掉的,一側是高聳的山崖,另一側是浩瀚的海洋,除了下水游泳,男人沒有任何方法逃走,不幸的是,他是個旱鴨子。
前方的死路讓男人不得不停下腳步 ,他轉頭一看,丘丘人也停下腳步,揮舞雙臂發出勝利的吶喊。男人意識到只能放棄了,就在他心有不甘的準備將手上的甜甜花交出去時,劃破天際的男高音從天而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團黑影順間砸在丘丘人身上,男人定睛一看,是一名眼熟的白髮少年:班尼特!但是他為什麼會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
「啊——」班尼特抱著後腦杓慢慢的坐起來。他屁股底下的丘丘人則分裂成碎片,消逝在空氣中。原來在提瓦特大陸上,丘丘人死亡後真的會變成碎片!男人在心中感嘆道。
班尼特仍舊坐在地上,似乎還沒從暈眩中恢復過來,男人趕緊向前關心。
「那個,你還好吧?」這是男人在提瓦特第一次開口說話,他發現從嘴巴發出的聲音似乎怪怪的。
「啊,〔某種語言〕/我沒事/I’m fine. /大丈夫です/? ???」當班尼特回答時,男人的耳朵突然同時聽見五種不同的聲音,其中有兩種語言他完全聽不懂,奇異的狀況使他愣住了。
班尼特見他呆住的表情,以為男人還在擔心他,便不顧身體的疼痛迅速站起來。班尼特挺起胸膛,雙手插腰,似乎說了什麼話表達他沒事,但是五種聲音混雜在一起,男人需要集中注意力才能聽到他熟悉的語言,但他的眉頭也因此越皺越深。班尼特以為男人非常擔心他才皺起眉頭,趕緊活動活動筋骨表示自己沒大礙。
「我真的不要緊,你看,我還能跳上跳下的呢!」班尼特一邊說一邊跳。雖然其他語言的聲音還存在,不過男生最熟悉的語言終於能聽清楚了。
「那、那個……」男人雖然覺得自己在講母語,但他聽到的卻是陌生的語言,腦中所想的與聽到的產生衝突,他發現自己沒辦法流暢的講話。
「你…你是怎麼…怎麼摔下來的?」男人總算把問題說了出來。
「啊~這個嗎,」班尼特不好意思地搔搔頭,結果他不小心碰到會痛的地方,不過他忍著疼痛繼續說道:「我剛剛使用元素戰技,結果用力過猛,把自己彈下來了…哈哈…」
用力過猛,把自己彈下來……男人回想起自己在遊戲中讓班尼特使用元素戰技時,確實有蓄力太久導致向後彈飛的狀況。真不虧是霉運纏身的傢伙,這次也把自己害得好慘。
「嘿嘿,不說這個了,」班尼特轉移話題:「你看起來像是璃月人吧?怎麼會孤伶伶地在這裡?是迷路了嗎?」
不,我原本好好地在電腦前面睡覺,睜開眼就忽然出現在這了,男人很想這麼說。不過現在是大好機會,有班尼特在應該就能順利抵達蒙德城吧?呃,應該吧?
「是,是啊!我迷路了。」
「那就由我班尼冒險團的團長帶你去蒙地城吧!」班尼特搶在男人進一步詢問前搶先回答:「我們出發吧!」
就這樣,男人跟著史上最衰的倒楣鬼踏上了前往蒙德城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