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次學院新生舞展示會,你會邀榎木還是丹尼爾?拜託——你肯定會從中選一個!」
「別傻了,西斯爾思韋特,只有別人邀約我,我『永遠』不會去邀約別人。更別提這些『小』男孩,肯定還處在會用溼校袍當鞭子玩的階段,我怎麼可能看上眼。」
退一萬步來看,是自己「惹」的事,卡珊卓?沃雷自知未來要當學生會主席,這點責任是該負責。熟練的無需念咒,揮動,就讓強勁的熱風從杖端形成,將前方溼透的同學們集體「烘乾」,隨縷縷蒸氣,房間充斥雨水特有的氣息。趁著這難得的機會,羅賓?西斯爾思韋特可好奇被延後的學院新生舞展示會,大家這星期六會邀約誰去參加社交俱樂部。我當然是邀約小凱,但這個「大名人」會邀約誰,我可不想錯過八卦。
「喔,是嗎?這樣聽來是準備邀榎木嗎?榎木可不像那種小男孩,對吧!我肯定沒猜錯!」
在卡珊卓刻意大聲嘆息,出言諷刺羅賓別再胡亂猜測自己的心思前,史萊哲林的室友很快湊近,三人直接組成人牆擋在兩人之間。區區葛來分多也想騷擾我們的史萊哲林校花?長點心眼吧,你連搭話都不夠格。
「卡珊卓大小姐可是亞純血,怎麼可能邀約一個『灰綠內襯』,想也知道不可能!」
「是啊,或許那麻瓜出身者不『壞』,但終究血統不純,太『麻瓜』了。」
「噫嘻!對!你們看過他竟然還會『手工』料理和縫紉衣服嗎?甚至聽說還不用魔法治療別人,那叫甚麼哈姆立克法?明明可以用Anapneo,太蠢了,這可是魔法世界,這些『麻瓜汙染』真的該少一點!」
柏妮絲,艾爾瑪,普莉瑪本來從入學就對卡珊卓?沃雷帶有敬畏之情。如此強大,注定優秀偉大的新生女巫。而剛才的魔法健康檢測,親眼欣賞到那迷拉舞蹈,完全成為忠實粉絲。
原本各自都想輪流邀約這屆未來的「明星巫師」,但就算不甘心彼此也有共識和自知之明。在情感上輸給卡珊卓並不羞恥,反而是種榮幸。
「卡珊卓大小姐當然會接受丹尼爾的邀約!他們可都是『白銀』,堪稱絕配!」
面對三人異口同聲的宣言,比起羅賓,最錯愕的是卡珊卓。這些傢伙再說甚麼莫名其妙的話?我和丹尼爾?太愚蠢了!誰想和那囂張的渾蛋!這些人真是!
「嘿!不準說我朋友壞話,就算榎木真的很『麻瓜』,那也不是他的錯!他的父母就是麻瓜,麻瓜出身者就是這個意思!但,我很感興趣你們說的丹尼爾邀約卡珊卓的部分,所以,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果然有『情愫』,對吧?」
也彎身與三名同學對嗆,但羅賓很快熱衷原本感興趣的話題,挑挑眉,非常有意願知道更多。
「當然!你沒看到所以不知道,練習舞蹈課他們之間超——『火熱』!」
喔,對,我還真想把那討厭的傢伙電到「燒」起來,但現在我也想燒你們。不讓緊捉著橘紅雙馬尾的柏妮絲繼續造謠,卡珊卓面無表情,再次揮動冬青木魔杖,這次熱風把四人烘得發燙,順帶也給每個頭髮做出特別視覺的豎天髮型。
「有時間聊這種無聊,毫無意義,平庸得話題,不如多費心專研,提升自己。我記得,你們沒一個到達『金黃』,這樣沒實力,沒成就,判斷力肯定差勁,這還敢急著談情說愛?少妄想給人配對玩扮家家酒,太『可悲』了。」
用力撥動燦金色髮絲,卡珊卓嘆息,接著一手環腰,套著白手套的修長手掌揮動,表示不願繼續這話題,便踏著優雅的步伐前往波比?龐弗雷夫人所在的檢測區。
「卡珊卓大小姐,我們說太多了嗎?」
「喔!當然!我們壞了『驚喜』!」
「喔不!請原諒我們!卡珊卓大小姐!」
普莉瑪趕緊順順自己一頭及腰紅長髮,艾爾瑪也梳整瞬間凌亂的灰褐短髮,隨柏妮絲一起追上崇拜的金髮美麗女巫。也對,誰都討厭被邀約的驚喜被破壞,噢……我們真粗心,說不定丹尼爾?佩傑還會準備鮮花和美麗藥劑親自邀約卡珊卓?沃雷去舞會,共舞後論及婚嫁的交往,畢業後直接一起進魔法部工作!那童話美景都被我們破壞了!
「真苛薄又高傲呢,梅林驚嚇,我永遠不懂史萊哲林的相處方式。」
羅賓?西斯爾思韋特每次都驚嘆卡珊卓的惡言惡語,完全不在意旁人心情的苛薄,但那三位史萊哲林女巫卻完全能接受?真詭異——
喔,等等,現在想想卡珊卓和丹尼爾可真像,或許他們真會成為一對,喔!天哪!
除了我和小凱以外,還以為這屆班對會是榎木和卡珊卓,他們原本看著挺有那麼一回事,結果!大震驚!我一定要趕快分享這個報喪女妖哭號消息!
「洛蒂!艾薇!你們肯定不敢相信,我剛才得到甚麼超——驚人的消息!丹尼爾已經決定要邀請卡珊卓參加學院新生舞展示會!我的天!不敢相信!噢……等等,洛蒂和艾薇,我很抱歉,你們肯定很難過……」
沒等兩位朋友反應過來,衝刺逼近的羅賓便一個勁的把自己所知的都說出來,這才想起來,這兩位朋友可也對丹尼爾特別有「意思」。瞧瞧我這大嘴巴。雙手抱著頭感到懊悔,但羅賓更沒想到,丹尼爾那敏感排外的傢伙會這麼受歡迎。
嘖嘖嘖,真令人羨慕呢,丹尼爾,看不出來,你這麼有一套,喔喔,看看誰炙手可熱呢。羅賓知道自己已經準備好在晚餐時間好好調侃這位高人氣朋友,現在就連臺詞都想好了。
「我不難過,但我是有點震驚這消息,因為我認為丹尼爾和卡珊卓很明顯互相討厭,雖然我父親也總說相斥也是基於過於相同,某種層面也非常合得來。或許丹尼爾的『喜歡』特別不一樣,如果這樣,我確實很好奇發展。」
「甚麼?這是『真』的嗎?噢……我原本還想……算了,反正我舞也跳不好……」
洛蒂?特納揮舞手中鮮豔的畫筆,柔羽擺動,對於羅賓所謂的「難過」並不理解,但很訝異這「驚天消息」和自己藝術家的敏銳觀察不同。雖然這樣也特別有意思。
和泰然自若的朋友不同,艾薇?瓦林頓瞬間胃疼,即便丹尼爾最近的行為和自己印象中不太一樣,但果然還是很喜歡,現在這可是壞消息。這要我怎麼提起勁。艾薇大口嘆息,上次連練習舞蹈都沒機會,原本想藉這星期把握練好,結果連預想舞伴都沒了?真討厭!
「千,真,萬,確!我是說那些史萊哲林女巫說丹尼爾和卡珊卓在練習舞蹈課就共舞的很好,而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還當眾邀請他們加入『史拉俱樂部』!天!小凱聽到一定很羨慕!看來丹尼爾和卡珊卓已經是這屆的『名人情侶』,我上星期可沒料想到,你們聽,超大消息!不過那身材,確實誰都會忍不住欣賞吧!就算是丹尼爾。」
羅賓雙手交叉在胸前,先是搖頭,又頻頻點頭,覺得世事難料。特別是感情這檔事。
「聽來可能就是真的了,那晚餐時間我會試著祝賀丹尼爾,他感覺不是很擅長公布這些。不過卡珊卓確實很『成熟』,以藝術家的說法,是很多人心中的謬思。」
那身材?成熟?聽著朋友們的對話,艾薇忍不住瞄向正在檢測的卡珊卓,只見金髮女巫緩緩脫下史萊哲林校袍,合身的白襯衫與窄裙更讓身材一覽無疑。湛藍紫堇忍不住緊盯那和自己不同,非常顯著的沙漏般曲線。真的好好……
發現到視線,綠寶石眼眸瞬間笑彎,在刻意上下審視艾薇後,視線停在某處,扯起嘴角,更挺身,顯得非常自豪。這甚麼意思?艾薇沿著視線,倏地雙手緊捉著上臂,遮掩尚未發育,非常平坦的某處。果然超討厭!
即便在怎麼厭煩,更不想這時候彰顯身材,但艾薇?瓦林頓還是在波比?龐弗雷夫人呼喚下,隨大家脫去校袍乖乖接受健康檢查。
綠寶石的恥笑視線持續整場。艾薇認為這比跟龍對決還痛苦,精神受盡折磨。好啦!你就更高?!更模特兒!但我這是可愛!非常可愛!鼓起腮幫子,艾薇一檢測完就趕緊穿上略大的葛來分多校袍窩回隊伍中,打定直到晚餐前都不要單獨。
「太好了!我還是女巫中最高的!等下到禮堂我要看遍每個巫師的資料,看看我還是不是這屆最高的幾個!」
新生健康檢查終於結束,羅賓高舉貓頭鷹及時送來的檢測報告,在前往禮堂的走廊大聲歡呼。166.9公分高,哈!就直接說167公分吧!我之後可還要長更高!
「羅賓果然很高呢,雖然我是143.7公分,不過龐弗雷夫人說我還可以再長高。是說,卡珊卓果然是我們之間發育最好的,我認為他登上魔法兒童時尚雜誌當模特兒都不奇怪。」
「那種事,我不憂慮,我的胸臀的比例很符合魁地奇黃金比例,根本不用像卡珊卓那樣,胸前負擔太大可是很難揮棒,我可是要成為最棒的打擊手!」
「真不甘心,我又沒想打魁地奇,不不,從現在開始努力肯定還來得及……那就要喝很多牛奶,吃很多雞蛋!」
當三位年輕女巫各自高談闊論或嘀咕計畫,卡珊卓?沃雷僅清脆的哼笑,便刻意邁大步伐,從一旁直線優雅,宛如走臺步般超過三人,然而在轉進禮堂前,很「自然」的微轉身,用戴著白手套的手背沿著側身,描繪出苗條有致的身形,隨後傲慢的彎眼笑,才離開視野。
「呵呵,輸家,沒身材只會廢話該該。」那綠寶石眼眸肯定這樣說。
瞬間步伐停止,這下不只艾薇?瓦林頓,就連洛蒂?特納和羅賓?西斯爾思韋特都感到不舒服。怎麼突然特別不想進禮堂吃晚餐。三人瞬間毫無食慾。
八點,已經是霍格華茲提供晚餐的末段時間,但因為健康檢查為特殊情況,新生被允許可以超時用餐。本來能獨佔禮堂是好事,然而更多新生愁雲慘霧,捉著貓頭鷹寄來的檢測結果單哀號,重重嘆息,而沒捉著單子的,也在看完後吃不下飯。
羅賓?西斯爾思韋特看著淌著晶瑩油脂的厚實鮮嫩牛排,伸手淋上蒜香蘑菇醬,亮澤的醬料沿著烤痕勾勒,更呈現肉塊飽滿,在烤盤上滋滋響,香氣隨白煙瀰漫。銀白的叉子輕易刺進柔嫩的美味,卻鼓起臉頰,大口嘆息,遲遲沒入口。
細炭灰眼神望向對面,拿鐵色眼睛也很憂慮,洛蒂跟著嘆息,低頭看著沒動一口的黃油烤馬鈴薯泥,奶油都完整融化進蓬鬆白泥,染上淡淡鮮黃,唾液一次次在口腔湧起,但濃奶茶色的手隔著衣服摸摸腹部,掐掐那柔軟,又嚥下唾液忍住。我好餓,可是會胖。
艾薇?瓦林頓和伙伴們不同,一個勁猛灌牛奶,啃著水煮蛋,然而視線卻緊瞪著不遠處。卡珊卓?沃雷脫掉白手套,用白奶色修長的手指拿起熱量非常高的糖鳳梨派,又在上方淋上更多酸甜醬,粉紅透亮沿著金黃脆皮緩緩流下,滴答點綴白盤,擴散成一幅美麗的彩墨畫。
緩緩張開口,卡珊卓輕咬開派皮,而微凝結的內餡湧出些許,在燭光映照閃耀出甜蜜的鳳梨黃色澤。非常悠然的享受,完全不擔心發胖。
「我可是天生麗質,不像『某些人』。」紅粉的舌頭舔過沾附些許酸甜的嘴角,綠寶石眼眸再次高傲的挑釁,氣得艾薇更灌下一杯牛奶。
和朋友們的心思不太一樣,但丹尼爾?佩傑也沒多好過,撐著臉拿著兩張健康檢測結果單,一個標示身高170公分,另一個是159.2公分,看著非常刺眼。巧克力色眼睛盯著禮堂的魔法時鐘,確定整點,趁朋友回來前猛地就灌下一瓶「營養魔藥」。從現在開始一定要每天準時喝到成年。丹尼爾下定決心暗自執行長高,變得更健壯計畫。
同時總算聽見熟悉的聲音進到禮堂。榎木?雷克塔提前告知過,檢測一結束就會去見加里克?奧利凡德先生請教魔杖學,而好學的凱文?法雷爾也跟去。丹尼爾?佩傑?丹尼爾自己知道還有些事要做,就是提前檢查最好朋友的健康檢測結果單。從歌米爾口中扯過信件可不容易。
「榎木,謝謝你幫我向奧利凡德先生請教,我確實很想知道更多落葉松木魔杖的事。」
「很高興能幫上忙。事實上,凱文,如果你也對製作魔杖感興趣,我和奧利凡德先生約了這個星期日下午學習。」
「我當然要去!噢……呃……糟糕,星期日是魁地奇球隊選拔會,我已經約好要去替羅賓助陣,你知道這對羅賓非常重要。」
原本還興致高昂,但凱文很快想起和青梅竹馬的約定,這也很重要。自己可是羅賓魁地奇生涯的第一號粉絲,怎麼能缺席這重要的一刻。羅賓可能當天就會成為正式葛來分多球隊打擊手。
「別擔心,我回來可以給你筆記。」
「謝謝!榎木!喔、抱歉……那個、咳,非常感謝,這對我意義重大。」
銀亮的雙眼很淺的笑彎,如常揚起溫和的笑容,對於朋友的貼心,凱文頓時開心的踮腳湊近感謝,差點就撞翻榎木手中的餐盤。澄黃的柳橙汁在玻璃杯中搖晃。
凱文對自己時不時的激昂很尷尬,很快又拉開距離,沒自信的彎身。
「沒事,凱文,我很喜歡朋友開心,你能這樣高興,真的很好。」
這次乾脆抽出紫榆木魔杖輕揮,用移動咒將兩人的餐盤都送上位置,榎木伸手輕輕貼上朋友的背部,示意自己並不困擾,也不覺得凱文的熱情討厭,希望朋友能輕鬆保持「自我」。
隨輕緩的力道重新挺身,凱文怯怯抬頭,那一刻呼息頓時變淺。燭光肯定很耀眼,然而在鏡片後的藍色雙眼,目不轉睛地凝視面前的溫柔,透亮專注的銀白雙眼。沒責難,沒嘲笑,真的希望我做自己,這就是我的第一個同性朋友。
「那、那我們趕緊用餐吧!就算麥校長允許延長時間用餐,但明天一早還要上課呢!哈哈哈!」
「是的。」
莫名緊張又害羞,在瘋狂打嗝前,凱文?法雷爾搔搔頭,在空中揮舞手,接著幾乎同手同腳的率先走向餐桌就座,趕緊把蘋果塔塞進嘴裡。擔心自己會開始胡言亂語。
榎木?雷克塔也隨朋友就座用餐,第一口先喝了微酸的柳橙汁,接著用銀湯匙享用南瓜泥,稍稍填飢後,抿抿唇,轉身看著最好朋友。
「抱歉,這麼晚才回來。所以,丹尼爾,我們明天中午要去買種子嗎?麻瓜魔法植物生長燈或許能自製,可以花時間研究。謝謝提議種番茄,我真的很期待。」
溫和的微笑此刻顯得靦腆,然而丹尼爾心情卻不是很好,僅是悶悶地哼聲回應。
「丹尼爾?你不舒服嗎,還是……我做錯甚麼事了?」
不好好回應肯定會傳達錯誤的訊息,即便知道,丹尼爾還是無法自然開口,而聽著榎木的嗓音逐漸顯得憂慮困惑,是有那麼點愧疚,卻因為胸口沉重,悶的難受而堅持沉默。
其實說不定對誰都這麼好呢,所謂專屬,最好的朋友真的存在嗎?
肯定是鬧脾氣,但沒食慾的丹尼爾?佩傑直接把銀叉子壓上木桌,就直接離席往禮堂門口走去。思緒中盡是這陣子榎木?雷克塔對待周遭人的畫面,如果在意,那無論是不是朋友都會用自己的方式關心。榎雷,對你而言,到底甚麼才是真正「最」重要的人?而你會為誰去「背叛」誰嗎?
這是個現實卻不該去想的事,然而無法忽視,丹尼爾又一次多疑,認為自己仍有被背叛的可能,即便是「榎木?雷克塔」也並非零機率。榎雷肯定也有機率……
「抱歉,我先離開一下……」
榎木先向所有還在用餐的朋友鞠躬致歉,便也趕緊起身離席追上朋友。丹尼爾的步伐很快,甚至刻意走密道捷徑,重新看見已經位在牆面燭火全熄滅的三樓長廊。
現在衝上去肯定能追上,但步伐卻停止,榎木?雷克塔總算意識到自己犯了甚麼「錯」。為了忍住過度自責的情緒,捲起袖子,朝手臂狠狠咬住,緊的牙齒喀響,鬆開時白皙已深紫帶青。
「榎雷,肯定會……不,說不定正和其他人聊得開心呢……」
為什麼就是無法停止懷疑,丹尼爾?佩傑不知道自己出了甚麼「問題」,就是一直覺得空洞,思緒煩躁。為什麼坦承和感受感情變得越來越難?緊緊揪皺衣衫,感覺悶沉的難以喘息,被背叛的憂慮無法根除。或許自己可以恢復活潑,但就是覺得……
「Evanesco.」
隨沉穩念咒,一旁的走廊大窗瞬間消失,夜風瞬間捲進走廊,紅褐捲髮被微寒吹亂,然而真正讓巧克力色雙眼瞪大眼,無法眨眼的是那藉由紫光勾繩咒騰空飛起的身影。月光從不強烈,然而戶外的照明勾勒熟悉的高?修長,灰綠內襯的漆黑校袍隨風翩然,落地翻滾後,半跪姿在朋友面前。
「抱歉,我一個勁的與人交際,但丹尼爾,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你開心,如果你討厭我這樣,我會更小心,我會保持客觀交際,雖然我太擔心、但我可以不……」
在喘息間略顯急促的歉意被阻止,淺梔子茶色的雙手緊緊托起最好朋友的臉,那雙巧克力色眼神非常,非常抱歉。夜黑髮絲也被風吹亂,然而那銀色從未改變的清澈專注。
「別改……別改變你自己。」
丹尼爾也半跪姿與榎木對視。深怕自己的不成熟破壞這段關係。榎雷足夠忠誠,我知道,榎雷不會背叛我,我知道,榎雷專注對待我,我很清楚!我該更深刻記住,一定要記住這些!
好好表達,丹尼爾?佩傑,告訴榎雷,你根本不氣他,反而很喜歡這段友誼,就只是有時更希望……努力催促自己開口,丹尼爾深呼吸,決定誠實說出這陣子真正的想法。即便真的很難為情,果然承認忌妒甚麼的,實在很遜,但得好好說……
「榎雷,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就……我就只是……」
咕——空腹期收縮的響聲時機非常差,丹尼爾?佩傑真希望現在就有個隱身斗篷披在身上。
「謝謝,丹尼爾,願意原諒我。我們一起回去享用晚餐吧。要試試用勾繩咒一次衝回一樓嗎?」
沒為難瞬間改用雙手掩住臉的朋友,榎木站起身,也牽起丹尼爾,刻意調皮提議。緩和氣氛。
「沒事,我們『沒事』,不用勉強向我解釋,只要你還願意稱我為『朋友』就夠了。我很感激丹尼爾願意和我當朋友,我能感覺到你『在乎』我,謝謝。」
然而耳畔邊輕緩的溫和這麼說道。
丹尼爾雙眼瞬間酸澀,很高興榎木這樣說,但也因此對自己無法控制的多疑特別厭惡。用手背輕滑過雙眼,拭去些微泛出的淚液。
「哈,吃飯前,我可不想從這麼高的地方衝下去,我們就散步回去吧。而且我喜歡……我們可以邊走邊聊明天的倫敦購物行程,盆栽大小也得好好考慮。」
接受最好朋友的貼心,丹尼爾?佩傑很快恢復自然,擺擺手婉拒勾繩咒滑降,自己可從小就不喜歡麻瓜雲霄飛車或海盜船,那比起刺激,根本傷身。
「了解。其實我一直想要鮮黃色的盆栽,或者我們可以買純白的盆栽自行彩繪,丹尼爾,我有說過以前……」
輕揮紫榆木魔杖恢復走廊窗面,榎木?雷克塔隨牽著自己的最好朋友邁進,開懷地說起過去的栽種經驗。
兩人一搭一唱,步伐輕緩,或許特別延長的晚餐時間結束,可能吃不到晚餐,但卻忍不住更專注在彼此難得,珍貴的友誼。就這樣從麻瓜植物聊到魔法世界特有的藥草,接著暢談魔藥學,最後說起彼此可能共有的「未來」。
悄悄賦予彼此一份希望,試圖稍稍化解疑慮與無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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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於「無愛」的丹尼爾?佩傑也有著自己的「問題」,然而即便從未知道這點,但很努力想改變想邁進,督促更專心把握屬於自己的「專屬」。
榎木?雷克塔也是個敏感的人,在感情上非常容易自責,當知道最好朋友受過欺凌,無論成長背景是否相似,都明白忠誠的重要,對誓約更是重視。
他不願受過傷的好人再次受傷,更不希望自己傷到朋友。
心之外相處也無所謂,只要能持續付出,能提供幫助就夠了。
這就是為何榎木?雷克塔願意對朋友誓約,卻從不願朋友對自己誓約。
他也深陷自己的「問題」。
對他們,所謂最好的友誼是非常美好,卻也沉重高壓,但珍貴的想永恆銘記。
對這感興趣的好旅行者,感謝觀看,預祝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