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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的心跳聲:一群年輕右軍連尋求獨立的迷思》第1集_第24章

紅魚Redfish | 2023-06-22 10:00:28 | 巴幣 0 | 人氣 89

完結(jié)《臺灣的心跳聲》第一部第1集
資料夾簡介
2016年,在所有影響臺灣命運的主流政治派系互相博弈的同時,1股秘密的勢力正在檯面下急遽擴張,日益壯大,滲透到臺灣社會的各個角落,最終成為不可忽視的龐然大物。

    星期六一大早,早起的男孩們和女孩們紛而踏至。坐電梯時,他們偶然聊起了最近熱播韓國電視劇。
    「你沒有看那部?」
    「沒有。」安佑靜搖頭,她口氣聽起來起很無聊,因為她們迷戀,為之瘋狂的「韓流」她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你竟然沒看過《製作人的那些事》!」黃亞蕓不敢相信地把手放到嘴巴前,搞得好像是全世界只有安佑靜沒看過。「怎麼可能?金秀賢很帥誒!」
    眾人走出電梯。
    「我比較喜歡美劇。」安佑靜笑著回應(yīng):「我最近在看『風(fēng)騷律師』的第二季。媽的,查克真的有夠雞掰的!就是他讓吉米變成索爾古德曼的。」
    「聽起來像是我該追的TV Series……」藍(lán)正安自嘲道,因為他老爸是律師。
    年輕人們就這樣準(zhǔn)備走進右軍連平常集會的教室,然後他們傻住了——鄒博漢老早待在那邊,似乎待了有一段時間,他前方的桌面上擺了一個麥當(dāng)勞的牛皮紙袋,還有早餐餐盒。
    陳光明見到這一幕,驚訝地叫道:「你昨天睡這啊?」
    「你懷疑啊?」博漢沒有否認(rèn),然後他又對著正安命令道:「幹部名單我確認(rèn)了,你把它PO到群組上。」
    「是的長官。」藍(lán)正安立刻掏出手機執(zhí)行命令。
    鄒博漢又望向安佑靜,「對了,那部美劇的臺灣翻譯叫《絕命律師》……我不是很喜歡用『風(fēng)騷律師』這個譯名。」
    「為什麼?」黃亞蕓皺起眉頭。
    長官踉踉蹌蹌的步下臺階,和之前都不一樣,他的眼神漠然地盯著他們,有種輕浮或不以為然的感覺,表情凝固,猶如從石頭刻出來一樣,一副冷酷無情的模樣,與之前那般熱情幽默溢於言表一點也不相同。所有的孩子都屏氣凝神,不知道怎麼一回事——但很快他們就會知道了,並且在很快到來的一天他們都會擁有如鄒博漢一般冷酷無情的眼神。
    他慢慢走到他們面前,「因為那是支那用的翻譯。」
    「……支那?」
    「就是中國或中國人的意思。」博漢解釋,他臉向下一垂,微微笑著,讓漠然的神情添了一層威迫,「但我們不是中國人,我們是臺灣人,獨立自由的臺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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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我向大家解釋了『自由民族主義』的概念,相信大家都還記得。」長官回過頭,孩子們默默點頭。「那好,請告訴我一個自由民族主義的概念。」他反問大家。
    邱俊傑站了起來,「每個國家和民族都有決定自己命運的權(quán)利,這個權(quán)利是任何人都不能侵犯的,任何反對或否認(rèn)這項權(quán)利的人都是自由民族主義的敵人,而這個敵人必須完全消滅。」他回答。
    「沒錯,每個國家,每個民族都有掌握自己命運的權(quán)利——這個命運是每個民族都可以自己決定的,不應(yīng)該受到他人操縱!」鄒博漢告訴大家。年輕人們聽了紛紛點頭,沒有異議。
    「當(dāng)然,這項權(quán)利還是有限度的,比如你不能去侵犯別人的權(quán)利,同樣的,別人也不許侵犯你的權(quán)利。」鄒博漢滔滔不絕的說著;忽然,他嘆了口氣,「然而,就是有人拒絕承認(rèn)這個道理,不是因為他們不懂,而是他們壞,他們想要宰制一切,他們想要侵犯別人這個至高無上的權(quán)益!」接著,鄒博漢突然話鋒一變。「而臺灣,就是那個權(quán)益被侵犯的人,但是這個侵犯它權(quán)益的壞人並沒有因此而被制止,相反的,大家甚至默許它的行為。」長官越講越快,愈來愈激動,在一連串的話語中,流露出越來越多的憤恨和不甘——這玩意就像病毒,慢慢傳染給教室內(nèi)的其他人。
    「告訴我,是誰正在侵犯我們國家的權(quán)利?」鄒博漢突然轉(zhuǎn)身看向大家,眼睛張的大大的,等待著它想要的答案。
    年輕人們鴉雀無聲的盯著長官,也許是因為緊張,也許是因為機動,但絕對並非莫名其妙,他們每個人都知道答案,就是那個從他們一出生就掩蓋在他們頭頂,不斷出現(xiàn)在電視節(jié)目、新聞報紙的紅色陰影,每個臺灣人一出生就必須面對的天然日常。段怡君緩緩舉起手,接著起立。「中國?」
    鄒博漢雙手交叉在胸前,男子冷冷一笑,點了一下腦袋。「正確來說是中國和中國共產(chǎn)黨。」長官把這5個字寫在白板上。「中國和中共,就是臺灣的敵人。」他扔下筆,繼續(xù)把手臂交疊於胸前。「你們告訴我,以你們的親身經(jīng)驗,你們覺得陸生怎麼樣?」
    眾人在臺下討論起來,沒有體驗過的自然是不知道怎麼回答,但這顯然不可能發(fā)生,在前朝政府的開放政策下,大量陸生被允許來臺留學(xué)。
    陳光明起身回答:「我們球隊上就有一個陸生,他……人還蠻不錯的。」
    鄒博漢沒有評論,他只是來回踱步,似乎在思考什麼。「黃亞蕓,妳可以說說看妳的經(jīng)驗嗎?」
    黃亞蕓起身,她似乎想不到什麼相關(guān)經(jīng)驗,於是他只好這樣講:「我們法律系上有幾個大陸來的同學(xué),數(shù)量還不少,好像10個吧!我是沒有跟他們特別要好啦!可是也沒有覺得他們有什麼問題。」
    「邱俊傑。」鄒博漢毫無情緒波動的喊說:「你也是法律系的,說說看你的看法。」
    邱俊傑愣了一愣,他站起來說:「對我來說,他們就是一群外國留學(xué)生,沒什麼讓人在意的地方——也沒什麼令人討厭的地方。」俊傑下結(jié)論道。
    鄒博漢沒有繼續(xù)點人回答,他面無表情的盯著大家,用手把身體撐在講桌上方。「大家的回答都很正常,我一開始加入組織時也是這樣回答的。」他淡淡地笑了一聲,然後直起身板,「可是你們知道嗎?就是這群你們覺得普普通通的留學(xué)生——這群中國人,正想要一步一步併吞我們的國家!」鄒博漢眼睛瞇成一條線,在瞇成一條線的眼縫,彷彿有一條雷射射出,要將前方的東西切成兩半。長官嘴唇緊閉,狠狠盯著這群未受現(xiàn)實洗禮的羔羊。「我相信你們可以每個人都能說出一句中國人的好,但是——你們每個人也可以說出兩句中國人的壞!」他突然提高音量,語氣激烈,抑揚頓挫,表情充滿進攻性。「
現(xiàn)在,我要你們告訴我中國是如何對待我們臺灣的!我點道誰誰就要回答!」接著,他的口氣旋即放鬆下來,沒有了剛剛那股狂躁感——不過也就只有那麼一瞬間而已。「當(dāng)然,我更希望你們主動發(fā)言——藍(lán)正安!」
    藍(lán)正安差點跳了起來,身體猛然抽動,像極了剛被捕上漁船,在夾板進行垂死掙扎的石斑魚,動作跳啊跳的,看了讓人覺得有趣;反之,石斑魚就不是那麼好心情了。
    藍(lán)正安緩緩站起來,他慢慢的,拘謹(jǐn)?shù)恼f道:「我知不知道大家有沒有在注意奧運,因為我是運動迷,所以一定會關(guān)心,呃……大家記得2012年的奧運在哪裡舉辦嗎?」
    「倫敦。」陳光明搶答。
    「嗯哼。」正安點頭,「我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這段小插曲,事情是這樣的:為了迎接奧運代表團,所以倫敦在西區(qū)攝政街懸掛參賽國國旗,當(dāng)中就有我們臺灣的國旗,但是後來國旗當(dāng)然被收起來了,因為中國外交部表達抗議……大概像這樣。」
    「這是個不錯的例子。」長官表示道:「那你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嗎?」
    「因為中國不認(rèn)為我們是國家。」藍(lán)正安很自然的回答:「他們認(rèn)為臺灣是中國的一部份。」
    「好的,那你看到這樣的新聞之後,你是什麼反應(yīng)?」鄒博漢盯著他的眼睛問,藍(lán)正安下意識別過頭。
    「什麼反應(yīng)?」藍(lán)正安毫不猶豫的回答:「當(dāng)然是繼續(xù)看下去啊,要有什麼反應(yīng)。」
    「……哼。」鄒博漢獰笑一聲,眼神空洞的盯著他,嘴角微微上揚。「那位什麼你會繼續(xù)看下去呢?」
    大夥盯著站著互相面對面的兩人,對他們的對話專心聆聽。藍(lán)正安緊張的深吸一口氣,開口說:「因為……一直都是這樣,中國一直在打壓臺灣,從小看到大。」
    「你的反應(yīng)很普通嘛!」鄒博漢笑了,但是那笑看起來只是臉部的下意識反應(yīng),一點開心的感覺都沒有,一瞬間,那雙空洞冷漠的眼睛又回來了,「我要問的時候,你看到這則新聞的時候,你當(dāng)下有什麼直接反應(yīng)嗎——你有不滿嗎?」
    「不滿」這個詞像是一把木樁,直插年輕人的內(nèi)心。藍(lán)正安連忙抬起頭,趕緊答道:「沒有……我只是覺得『厚,又來了』這樣。」
    「呵呵呵。」長官發(fā)出乾澀的笑聲,盯著副排長那雙眼睛,男孩的眼睛張的大大的,同樣看著他那對空洞的兩個瞳孔。「孩子,這就是『不滿』,你會有那種『厚,又來了』的想法就代表你對這樣很不滿,你拒絕承認(rèn),但實際上,你討厭這種狀況——你恨這種狀況,你恨他們,你恨那個國家,你也恨他們的人,他們的政府!」少尉聲音一個上揚,「我對你們所有人都一樣,我要你們承認(rèn)這一點——而現(xiàn)在,我要你講出來。」他盯著藍(lán)正安,用冷冰冰的笑容面對他:「我要你面對你的內(nèi)心,我要你誠實告訴我,你恨他們嗎?」
    長官道出的話悠悠的,彷彿置換氣體,充滿迷幻的效果,藍(lán)正安發(fā)覺這就像喝醉一樣,感覺醉醺醺的,一切都變得模糊難懂,但另一方面,又是那麼的清晰,當(dāng)人在產(chǎn)生幻覺時,總會看出他們內(nèi)心最深的事物,可能是傷心的陰影,也可能是真實的渴望——鄒博漢的聲音就像神話中的惡魔一樣,很甜美,卻又能喚起所有人的內(nèi)心意識。
    正安吐出一口氣,「對,我恨他們。」
    少尉嘴唇緊閉,嘴角往上延伸,拉長。「Why?」
    「因為,我覺得臺灣就是臺灣,從來就不是中國的。」
    「但他們不這麼認(rèn)為,還用盡一切手段逼我們就範(fàn),你有什麼想法?」鄒博漢做出一副漠不關(guān)心的樣子。
    藍(lán)正安堅定的講了出來:「我討厭他們。我恨他們!」
    「再說一次。」博漢命令
    「我恨他們。」
    「再說一次。」
    「我恨他們!」正安這次更激動
    「再說一次!」
    「我恨他們!」藍(lán)正安這次音量更大,幾乎是要吼出來了。
    「好了,夠了。」鄒博漢此時出手,壓制他內(nèi)心的熊熊怒火。「
發(fā)洩憤恨是好事,但不要發(fā)洩太多,不然到了可以釋放的時候,你就不知道該怎麼做了。」少尉讓副排長坐下,副排長坐下時,他的眼神兇狠,令人不寒而慄。
    「有誰要自願嗎?」鄒博漢問。
    「我。」安佑靜舉起手來。
    鄒博漢走向她,像對待藍(lán)正安般,臉對臉面對她。「妳要分享什麼,上士?」
    「我要分享的是今年發(fā)生的事情。」安佑靜說:「大家知道今年有那個周子瑜揮國旗被黃安舉報的事吧!但我要說的是另一件事:就在今年,有大批的『祖國同胞』對我們臺灣的FB發(fā)動大量留言……總之就是群體性的網(wǎng)路攻擊啦,這樣子。」
    「我怎麼沒聽過這件事?」一個人突然問。
    「因為你弱智啊!」鄒博漢不等她回應(yīng),直接向那人開嗆。長官直接罵人的行為導(dǎo)致不少笑聲。
    「安靜安靜……好,安佑靜,你知道他們?yōu)樯觞N要這麼做嗎?」鄒博漢問。
    「我有看到報導(dǎo)說,有一個發(fā)起人這樣留言『為了告訴臺獨分子,中國是統(tǒng)一的,不會因為你們這幾個人搞分裂』。」
    「他們的數(shù)學(xué)老師大概會很想哭。」鄒博漢扭了扭身體,臉上表現(xiàn)出不自在的表情——但他馬上正色道:「那好,請妳回答我一個問題:經(jīng)過那個什麼『周子瑜事件』還有對岸網(wǎng)民出征臺灣FB的行為,請問妳對中國人的看法如何——或者我在縮小範(fàn)圍,妳對妳們系上中國學(xué)生的態(tài)度如何。」
    女孩眨眨她的大眼睛說:「就那樣啊,沒什麼改變——沒有特別親近,也沒有特別討厭。」
    博漢皺起眉頭,「為什麼妳會沒有任何反應(yīng)?」
    「因為……我覺得那是中國政府的問題,我反對中國政府不代表我要反對中國人民。」安佑靜回答——但當(dāng)她說出口的時候馬上就後悔——這當(dāng)中好像有什麼不對。
    「我不想直接告訴妳,請妳告訴我,反對我們臺灣的,反對我們臺灣國旗的,是中國的什麼?」鄒博漢放聲問
    安佑靜的腦袋中,血液正在翻騰,她深吸一口氣回答:「中國的政府,就是……中共。」
    「那請妳在回答我一個問題,是誰在中共鼓吹消滅我們國家的時候表態(tài)支持,是誰在後面支持中國併吞臺灣的——是誰直接反對臺灣獨立的?是誰支持自己的國家去剝奪另一個國家不可侵犯的獨立和自由的?」鄒博漢一開始聲音平穩(wěn),直到後面兩句——他的口氣高亢,充滿狂熱的激情,瘋狂卻又理智,激情就是黑洞,將羔羊們慢慢的拖向另一個空間。
    安佑靜表情依舊,但是她那雙眼睛卻開始產(chǎn)生了變化——變得像是她的學(xué)長,她的長官,冷漠又空洞,宛如有著不惜將世間萬物毀滅殆盡的執(zhí)著——和在場的其他人同步變化。瘋狂就像地心引力,只需要輕輕一推。
    安佑靜毫不猶豫,理所當(dāng)然地說:「中國人民。」
    「好,那現(xiàn)在,請妳回答我這個單選題:臺灣和臺灣人民的敵人是誰?A,中國政府;B,中國人民。」
    「啥?」安佑靜一聽愣在原地,這兩個答案都沒問題,但是都不是完美的答案——因為這是單選題,選擇其中一個就必須拋棄另一個同樣合理的答案。
    鄒博漢看著她選擇困難的樣子,露出猙獰地微笑,「其實我還有一個選項沒說:中國政府和中國人民。」他低下頭,鼻子下方因為光照不到而暗了下來。鄒博漢低聲問:「答案是哪一個?」
    「中共和中國人民。」安佑靜冷冷的說,語氣無情無義。
    鄒博漢點了點頭,讓她坐下。他回到講臺,得意的俯視這群羔羊——或許不該被稱為羔羊,因為他們已經(jīng)有成為戰(zhàn)士的雛型了。「再給我一個例子,邱俊傑。」
    邱俊傑立刻站了起來,與前兩者一開始的情形不同,他站起來的時候,眼神就已經(jīng)凌厲尖銳,又空洞無情,「我不想單一的例子,因為那只是個案。」俊傑說:「但中國一直在打壓臺灣,例如說,在國際場合,中國禁止我們的國旗和國歌出現(xiàn),不讓我們參與聯(lián)合國,不讓我們參與世界衛(wèi)生組織,在國際上打壓我們的主權(quán),不讓其他國家和我們正常交流,甚至直接要求其他國家稱呼我們?yōu)椤褐袊_灣』,一點禮貌都沒有。」
    「就連談判的時候也堅持我們必須在承認(rèn)『一個中國原則』的情形下才可以進行。」沈偉直接補充。
    鄒博漢點點頭。「你說的沒錯——實際上,大家都知道這個情形——那為什麼他們要這麼做?」
    邱俊傑回答:「因為……他們反對我們獨立。」
    「沒錯,那你覺得臺灣是獨立國家嗎?」長官反問
    「那當(dāng)然,我們當(dāng)然是獨立國家!」邱俊傑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我們擁有一個國家該有的條件:國土、人民、政府,我們有和其他國家獨立交往的能力,我們甚至有自己的軍隊!」
    「既然我們是獨立的,那為什麼他們還要這麼做!」鄒博漢放聲問,態(tài)度瘋狂,「為什們中國政府和中國人民要打壓臺灣和臺灣人民,為什麼中國人要這麼做?」
    「因為他們想要消滅我們!」邱俊傑脫口而出,態(tài)度同樣狂熱。「他們想要消滅我們的國家!他們想要消滅臺灣——他們想要奪走我們掌握自己命運的權(quán)利!他們想要消滅我們獨立自由的權(quán)利!」
    「Good Job, 小傑!」鄒博漢豎起大拇指:「總是有人不會讓我失望!」他放下手,問:「那這個『他們』是誰?」
    「中國人。」李國平搶答,一邊嘴角往上抽。
    「沒錯,但我們右軍連一般不會這樣稱呼。」鄒博漢說:「『中國人』這三個字意味著最低底線的尊重,但是他們顯然沒有尊重我們的最低底線,所以我們不會這樣叫他們。」
    「那我們該怎麼叫?」
    鄒博漢笑了一聲。「『支那』,我們會叫他們支那。」他話鋒又來了一轉(zhuǎn),回到剛剛大家討論的「中國對臺灣的打壓」。「現(xiàn)在,各位同學(xué),各位值得尊敬的同學(xué),面對支那千方百計的打壓,我們要怎麼做?臺灣人要怎麼做?」
    臺下一片鴉雀無聲,小兵們不敢回答,或者,他們不知道要怎麼做,畢竟多年來,再怎麼不爽,臺灣人也只能摸摸鼻子忍了。終於,有人打破沉默:「要怎麼做?」
    「右軍連會怎麼做?」另一個人問說。
    鄒博漢站在講臺上,瞇著眼睛望著小兵們,他對他們悠悠的道出了兩個字:「反擊。」
    臺下再度鴉雀無聲,孩子們深深的吸了口氣,全部看往臺上的狂熱份子,他們體內(nèi)的血液正在沸騰。
    「我們要反擊。」長官說:「臺灣人要反擊,而右軍連會反擊,因為,這就是我們右軍連一直在做的事情!」他與素開始增快,口氣也越來越慷慨激昂:「我們臺灣人必須反擊,而右軍連正在反擊!他們——那些中國人——那些支那!他們正在侵犯我們的國家,他們正在侵犯我們國家不可侵犯的權(quán)利!他們想要把『臺灣』從這個世界上抹去,換成他們想要的詞,可能是『中國臺灣』,可能是『中國臺北』,我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們也沒必要知道——因為我們是自由的!沒有人可以奪走我們獨立自由的權(quán)利!沒有人可以奪走我們臺灣人決定自己命運的權(quán)利!」鄒博漢狂熱的喊道:「但是,就是有強國——就是有霸權(quán),想要奪走我們的自由,想要剝奪我們的權(quán)益——面對他們,我們應(yīng)該反擊,而右軍連正在反擊,不是因為我們不爽,而是因為我們無所畏懼——根據(jù)自由民族主義,每個民族都有掌握自己命運的權(quán)利,而這個權(quán)利是不可侵犯的!」男子的話語震撼了每個年輕人,他們的情緒激動,眼神專注,心智皆同,聽著右軍連少尉慷慨激昂的陳詞:「只要是右軍連——只要是臺灣人,都必須反擊!因為我們要捍衛(wèi)我們權(quán)利!那個中共、那些中國人、那個中國就是我們的敵人!因為他們正在壓迫我們的國家,他們想要奪走我們國家的獨立和自由!所以他們是臺灣的敵人,而在自由民族主義裡面,敵人只有一個下場:毀滅!而如果要達到這樣的結(jié)果,就只有一種方法,那就是『反抗』——你們可能會問:反抗有用嗎?我不知道——但是不反抗就永遠(yuǎn)沒用!因為反抗就是解放——反抗就是解放!這個解放就是我要對大家說的那句話:『獨立!獨立!獨立!』——獨立!獨立!獨立!——獨立!獨立!獨立!——一起喊各位——獨立!獨立!獨立!」
    「獨立!獨立!獨立!」一個孩子開口了。
    「獨立!獨立!獨立!」第二個。
    「獨立!獨立!獨立!」第三個。
    「獨立!獨立!獨立!」孩子們不再沉默,他們一起高喊:「獨立!獨立!獨立!——獨立!獨立!獨立!」他們不停歇的喊著,火焰在他們心中熊熊燃燒,煮沸了年輕人們心中的血液——但是血液感受起來依然冰冷。
    孩子們學(xué)會了反抗,當(dāng)然,以一部份美好的人性為代價。凡事都是等價交換,沒有中間地帶。
    這樣是對是錯?沒有人知道,也永遠(yuǎn)不會有解答,但是這就是物極必反;對峙的兩方若其中一方採取極端手段,納另一方必定採取更極端的方式反擊,就像是天平的兩端需要維持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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