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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望德勒斯圖書館>夜景與魚之一

好多路人 | 2023-06-19 18:28:00 | 巴幣 4 | 人氣 161


在一八九五年近進冬末的日子,瀾菲爾德獨自來到柏林大教堂,他此刻站在二樓,撐著欄桿俯視下方的夜景。
「簡直太美了!艾弗斯真該把圖書館移來這附近,順便來看看這輝煌——」
碰——
就在瀾菲爾德讚嘆到一半,遠處傳來火光與轟鳴聲,從教堂方向西北方看去,些微的亮光像是火柴燃燒的微弱光芒,緩緩升起的黑煙愈發濃烈,應該是某處建築物失火了。
「啊……可憐的建築物,施普雷河也救不了那場火。」
瀾菲爾德默哀幾秒,轉身離開觀景臺,繼續沿著河流往反方向走,為了無趣的危險拼命,再高的報酬也無法讓他愉悅。



星空的線條依稀流淌,它存在於畫家的腦子裡,奇特鮮豔的色彩在這片不屬於普羅旺斯的天空。
「天啊!鯨魚?」瀾菲爾德訝異的看向天空。
碩大的鯨魚從身邊游過,身邊的金魚不停跟在身邊,它們一同躍入水里,卻激不起半點水花,瀾菲爾德走道到河邊,雙手撐著邊緣的欄桿,白色石像上鑲著藍色的寶石,它身在連最不起眼的沙塵都能閃耀的地方。

「先生,我勸你不要往那裏繼續看,小心被吞進去。」
蒼老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瀾菲爾德回頭,是位略有年紀的男士,他身穿西服,體態消瘦,頭髮灰白,那對雙眼似有擔憂。
「感謝你好意的提醒,但在我看來那不過是雕像,怎麼會有危險?」
老人緩緩地搖了搖頭,無奈地說:「別看雕像被泥土弄成那副模樣,它也曾是雕刻家生命的象徵,自從他死後,某些鑑賞者看重雕像上的寶石高價收購,也不知道是詛咒還是什麼,怪事接連不斷。」
「似乎很有趣。」
瀾菲爾德摸著下巴,不由得好奇起來,他放下包,直接跨過欄桿。
「喂!年輕人,我都說了這麼多,你怎麼還想跳下去!」
就在老人要上前制止時,瀾菲爾德笑著說:「幫我看一下包包,裡面有幾塊麵包跟水,那可是我這幾天的糧食。」
說完,瀾菲爾德縱身一躍,直接跳進河裡,金魚瞬間把人給包覆,幾分鐘過去,老人是愈發焦急,直到水面上的泡泡也逐漸消失。
「沒想到一個窮小子會為了錢那麼拼命。」
老人離去前,深深看了地上的背包一眼。
「哈啊……」
一隻濕漉漉的手搭上了欄桿,瞬間老人被嚇的臉色發白。
「感謝上帝保佑,你竟然能活著回來!」
「唉......上帝就算了,我可真該感謝這副耳骨夾有克制藝術的天性。」瀾菲爾德小聲感慨。
老人慌忙地把瀾菲爾德拉上來,當看見對方手裡的東西時,他瞪大雙眼,說:「老天!你居然能把他拿出來!?」
「當然,如果連藝術的本身都是危害,人們只會為此感到恐懼,以後誰還會理解藝術?」
「唉??希望你不會成為下一個死去的收藏者。」
瀾菲爾德絲毫不在意自己還在滴水的衣服,右手拎著背包,左手抱著雕像,魚群們也跟在他的身側,老人就這麼看著對方逐漸遠去。



當瀾菲爾德回到圖書館已經是隔天下午,身上還是昨晚那套衣服,帶著河水的青苔與草味,艾弗斯頭也不回,立刻把桌上研究用的書本合起。
「你去哪裡,身上全是自然的味道。」
「晚上到市中心逛逛,要知道我昨晚經歷生死搏鬥,甚至還差點死在施雷普河裡。」
艾弗斯上下審視著瀾菲爾德,確實他的狀況比以往還糟,睡在公園的流浪漢都沒有他現在來的骯髒,尤其是他手裡的雕像,青苔附滿全部,石像已經被侵蝕的快看不出原型,裡面鑽出魚群在艾弗斯身邊游過。
「帶了什麼詛咒回來?」
「看看這藍寶石,如果之後拿去轉賣或許會得到不少錢。」
「瀾菲爾德,你知道我很討厭解決詛咒相關的物品,尤其去年你帶回一個要我還石板的木乃伊後,就再三強調拒絕詛咒。」艾弗斯按著太陽穴,隱忍著怒氣,「而且這個寶石賣了,詛咒應該會恨你。」
「那麼開始修復嗎?」
「手提箱帶上,希望這不會花費我們太久的時間。」
艾弗斯放棄與瀾菲爾德的爭論,光芒從手中竄過,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圖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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