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是做得到但對自己沒自信因而不會去做的類型喔ouo
這篇用了四種魔咒,有兩個是沒有找到中文譯名所以寫英文,另外兩個則是既然都用英文了就乾脆統一都用英文就好才用英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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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
那是極為輕柔的女聲,夾著一絲擔憂與深不見底的疲憊回盪在凜的腦海。
勉強睜開像被人灌了鉛一樣沉重的眼皮,在昏暗的光線及侵蝕全身的鈍痛折磨下,凜第一眼看見的是那雙綠色的眼睛,而後是垂落在她臉頰兩側的火紅髮絲,最後是眼前這名女子曾經艷麗,如今卻布滿大小傷痕的面容。
「媽媽......」
嘶啞的嗓音傳入耳中讓凜嚇了一跳,伸出去的手卻沒有停止,輕輕的揪住了女子的衣領,卻沒有抓住的實感。
「凜......不要失控,留住自己」
女子將凜抱進懷中,預料中的溫暖卻沒有到來,反而像是一團霧氣包圍在身上,這讓凜越發困惑,卻沒有任何想要詢問的意思。
「答應我,好嗎?」
「好」
反射性的回答之後,凜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混凝土地板,一股失落從心底湧現,卻沒有原因。
「好像夢到了什麼......」
嘴裡嘟囔著,但很快,凜的心思就從夢轉移到自己現在的處境上。
雙手試探的動了動,似乎是昏迷前那番虛張聲勢過於有效,原本只有大拇指被綁在一起,現在卻是雙手大拇指跟手腕都被扎實的綑綁起來,雙腳也是一樣的情況,現在的凜充其量只能做到像一隻毛毛蟲在地上可悲的蠕動罷了。
包包依舊不見蹤影,不管是換洗衣物還是零用錢甚至魔杖都在裡面,凜真心希望,包包是被隨便扔在什麼地方了。
再怎麼樣都比裡面的東西被那個男人碰過要好。
身邊沒有人,這個空間比昏迷之前小了不少,正方形的空間大概是兩個凜就可以躺滿的大小,面前是一扇木門,身後的牆壁上則有一扇小小的、用金屬棒焊死的窗戶,從縫隙中則多少能窺見一點外面的天空,原本火紅的太陽此刻已經換成潔白的月亮,但那微微浮出的幾片光彩與下降的接近地平線的月亮都在告訴凜,快天亮了。
趁現在沒人,搞不好可以脫困?
"嘰──"
小小的機械音傳來,凜立刻轉頭掃視房內的一切,果然看見在角落的天花板上,一支監視器就大搖大擺的架設在那裡。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被迫放棄逃脫計畫的凜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扇木門被推開,兩個彪形大漢一臉漠然的走了進來,毫無理由的對著凜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力道之大,讓凜差點就以為,自己會死在這裡。
「夠了」
伴隨門外的聲音傳來,毆打停止了。凜勉強抬起頭看著那個背著光,但很明顯是坐在沙發上的囂張身影,她身上舊傷疊著新傷,猛烈燃燒的怒火似乎短暫的減緩了傷口的痛楚,因此才能惡狠狠的瞪著那個男人。
「連靠近我都不敢了嗎?孬種」
嘴角還帶著血,喉嚨像是有火在燒,嘶啞的嗓音卻完全沒辦法阻止凜持續吐出嘲諷的話語,在昏迷之前她就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個實打實的膽小鬼,這點從他現在完全不敢靠近自己就能確定,而且他現在還需要自己,所以自己肯定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至於挨打?那能算得上威脅嗎。
「......妳最好注意自己講的話」
甚至都不用猜就能知道男人正咬牙切齒的說著這番話,凜知道他一定很想親自動手,但他卻沒有任何要離開沙發的意思。
「哈!我才要說,如果我是你,我現在就會放人,不會不自量力的把人留在這種地方」
無杖咒......我做得到嗎?
「要不是我被綁成這樣,你們這群人我隨便都能解決」
消影術會不會太危險了?而且現在根本不知道這些人的身分,不能隨便使用魔法離開......
「怕了嗎?反正你們肯定不敢解開吧,一群膽小鬼!」
切割咒應該可以?但是視線太多了,好討厭......
「......」
激將法奏效了?
即使男人背著光,凜依舊能感覺到他身邊氣得火冒三丈的氛圍,強烈、缺乏控制,而且醜陋。
要不把他們的眼睛都用切割咒弄瞎了吧?
「!」
如此危險的想法一出,凜立刻就被自己嚇到了,她一邊在心理反駁自己,一邊低下頭試圖掩蓋自己慌亂的表情,不料這個舉動卻被男人自大的理解為她是在低頭示弱,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對著地上的凜開口:
「妳要是想求饒,我可以考慮一下幫妳換到大一點的房間」
求饒?
「......你可能是生病了,聽不太懂人話,有需要的話我可以介紹幾家風評比較好的醫院給你,但是現在,我勉為其難的為了你再說一次,請仔細聽好,要是我是你,我現在就會放人,不會不自量力的把人留在這種地方」
沒有抬頭,凜的聲音很低,帶著幾分警告的意味一字一句慢慢的講清楚,傳到在場所有人耳裡。
可惜,男人並不吃這一套。
「別虛張聲勢了,妳不過就是個除了有我的基因外毫無可取之處的廢物,我還願意留妳一命就不錯了,別想給我耍花招!」
抬手,身邊的大漢馬上就準備動作,凜除了縮緊身子迎接即將到來的痛楚之外毫無他法。
「下手輕點,別打死她了」
「是!」
我做錯了什麼?
在不到三坪大小的空間中,肚子被踹了,臉頰被打了,手臂被揍了,大腿被踩了,凜在狂風暴雨般落下的拳打腳踢中用逐漸混沌的腦袋不斷思考著,事到如今,疼痛對她來說早已沒有多大的意義。
沒有目的的暴力。
......當暴力本身就是一種目的時,她還能感受到什麼?
耳邊,依稀傳來某人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是凜的笑聲。
「Spongify!」
抽出被反綁的雙手擋住那隻朝頭部踢來的腳,凜在反作用力的影響下被迫撞向牆壁,要不是她反應足夠迅速及時護住頭部,有很大的機會她會再一次撞到後腦勺陷入昏迷。
「Diffindo!」
避免了最糟糕的情況,凜趕緊躺在地上曲起身子,抓住自己的腳踝使用切割咒解開雙腳的束縛。兩名大漢包括門口的那個男人面對這一連串超現實操作一下子都愣住了,狀況外的樣子恰恰給了凜一個最好的機會。
"碰!"
「Colloportus!」
一把撲向沙發上的那個男人,凜將門帶上,施上鎖定咒確保兩名大漢不會衝出來阻礙自己,然後才看向連人帶沙發被自己撲倒,此刻正被自己的膝蓋壓著喉嚨,看上去呼吸非常困難的男人。
「吶,告訴我」
稍稍放輕了壓在男人喉嚨上的力道,凜呼吸急促,手裡抓著一搓男人黑色的短髮,空洞的嗓音緩緩吐出困惑她許多年的問題。
「我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對我?」
「唔......」
男人沒有回答。明明身上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小女孩,只要他想,隨時可以把她甩下身,但他沒有。他咬緊牙關,緊閉雙眼,甚至一動都不敢動,一副生怕自己下一秒就會原地死亡的表情。
懦弱、可悲的樣子哪還有之前的神氣。
男人那過於悲慘的模樣甚至澆熄了凜原本尚存的一絲殺心。
「Accio!」
伸手,凜的包包不過幾秒就從室外打破窗戶飛了進來,凜看了一眼身下的廢物,確定他不會亂來後便起身稍微撫平身上的衣物,揹起包包,旋即準備離開,卻不料──
「只要......妳身上還流著那骯髒女人的血,妳就永遠都有錯,沒有用的垃圾!」
「......」
停下腳步,凜背對著男人,此時此刻,她必須用上全身的力量來克制自己,她不斷告誡自己,不值得為了這種人動手,但恍惚間,貌似又有另一道聲音在告訴她,反正都已經用了魔法,再多用一個也不會怎麼樣。
"砰!砰砰!"
木門從內側被不斷撞擊的聲音在凜脹痛的腦袋內嗡嗡作響,理智在消融,彷彿電視故障時的嗶聲在腦海中迴盪,過濾掉所有傳進耳中的聲音,甚至在不知不覺間,她發現她手中已經拿上魔杖。
凜緩緩轉過身。
「再見,父親」
隨著一聲刺耳的暴響,卡珊德拉毫無預警的出現在凜跟那個男人中間的位置,在看清現場的情勢與凜傷痕累累的身體後,卡珊德拉臉上的表情恐怕只能用大驚失色來形容。
而凜,她在看見卡珊德拉出現後才發現,原來自己的手早在不知不覺間緊緊抓住脖子上那條綠色的皮製項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