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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庭之夢 (六)

| 2023-05-14 23:04:42 | 巴幣 112 | 人氣 216

短篇
資料夾簡介

主角以官方名日鞠稱呼


  作為告訴她一刀齋情報的代價,日鞠要和不動十王一起打理住處的菜園,因為先前菜園先前曾被動物襲擊,所以日鞠決定在約定的時間前,先去菜園察看狀況。

  「不過,這情況比我想像中還要嚴重啊……」日鞠蹲下身,看著菜園內被四散破碎的植物,各種動物的足跡凌亂的散佈在菜園中,就連原先被作為觀賞用的花草也有被啃食的痕跡。

  依照菜園內的慘況,現在只有將菜園內的所有植物,全數移除後再重新栽種這一方法了。
  「稍微打掃一下,之後也比較好整理吧?」日鞠低喃著捲起袖子,迅速把散落的破碎植物集中起來,放入事先準好的袋子中。
  同時她也順便徒手拔起了多餘的雜草,泥土和草木的氣息繚繞在身邊。

  在日鞠準備開始鬆土時,一道陰影覆蓋在了她的上方,日鞠抬起頭,看到了不動十王,因為逆著光,她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
  「要是不注意陽光,可是會中暑的喔,我的弟子。」
  「因為熾熱耀眼的日陽會將人灼傷的啊。」
  不動十王將一頂草帽蓋在日鞠的頭上,由竹籐細密編織而成的草帽,頓時為日鞠遮擋了大部分的陽光。

  不動十王蹲下身,與日鞠平視,他看著日鞠的眼神中透露出責備。
  「雖然我一直都知道你是個認真的孩子,如果想要提前整理菜園的話,至少也該戴上手套。」
  不動十王將另外一副尺寸較小的手套遞給日鞠。

  「我以後會注意的,十王老師,謝謝您。」日鞠為不動十王的體貼感到意外,她沒想到不動十王竟然會如此細心。
  「知道就好。」不動十王用手拍了拍她的草帽作為答覆。
  「在處理植物時,你可以多依賴我一些,畢竟打理菜園是我的愛好,如果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我。」

  日鞠眨了眨眼睛,她沒想到這個在武術上精通的老師,對於種植也同樣擅長。
  「為什麼您會喜歡種植作物呢?」

  「當然是因為培育出美味的作物能夠讓人心情愉快,看著種植下去的作物逐漸開花結果,不覺得很有趣嗎?」不動十王朝日鞠揚起意味深長的笑容。
  不動十王沒說出口的是,這點和培育弟子也是相同的,只要花費心血培育,最終會孕育出豐碩的果實。

  在與日鞠對話的同時,不動十王也捲起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臂,因為長年練武的緣故,可以看到手臂上方有著緊實的肌肉線條。
  不動十王拿起鏟子,開始在菜園中鬆土。
  「嚓!」鏟子插入泥土中,尖端銳利的釘耙劃開堅硬的泥土,翻攪出鬆軟的土壤,以保持土質的疏鬆。
  日鞠也跟著不動十王做出相同的動作,兩人的動作逐漸同步。
  他們將種子放入土壤中,混亂不堪的菜園在兩人的整理下,也逐漸恢復原本應有的姿態。

  「嘿咻!」在日鞠拔出鏟子時,泥土飛濺起,沾上了她的臉頰。
  在她想要抬起手,胡亂的抹去土讓前,不動十王已經脫下自己的手套,伸出手用拇指為她抹去了髒污。
  「……而且在青之島上,只有種植出優良且美味的作物,才能為一族帶來溫飽。」不動十王的指尖輕觸她的臉頰,溫暖的掌心貼著她的脖頸。

  「帶來溫飽?」日鞠困惑的開口。「這是怎麼一回事?」
  「看來你還沒想起這部分的的記憶啊。」不動十王感受著掌心下依舊平穩的脈動,從她的反應來看,是真的對此毫無所知。
  既然如此,自己就來給她上一課吧。

  不動十王看了眼鬆土完畢的菜園,確認目標暫時到一段落後,走到菜園旁的長椅上坐下,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日鞠坐下。
  日鞠拍掉身上沾染的塵土後,也立即坐了下來,摘下草帽,以好奇的眼神看著不動十王,像是無聲的催促。
  「那就來稍微說點過去的事吧。」不動十王垂下眼睫,緩緩道出青之島鬼族的過往。
  他的聲音很沉,話語中夾雜著對於人族的恨意。

  中津國在過去曾經發生過寬喜大飢荒,在饑荒中由於糧食問題引起了人鬼之亂,這戰爭中,鬼族落敗。
  面對身為敗者的鬼族,幕府頒布刀狩令,鬼族被禁止配刀,受到壓迫的鬼族被迫遷居至蠻荒之地。

  為了糧食問題,人們向稀人進行獻祭,祈求異界的神明能帶來豐收。
  失去刀的鬼族,對人類來說,無疑是毫無反抗能力的祭品,無數的鬼族因此被獻祭,甚至有鬼族被人類作為實驗對象。
  暗紅色的血潺潺流下,染紅了他們故鄉的土地。

  「……而青之島鬼族就是稀人祭拜儀式的倖存者。」
  倖存的鬼族逐漸聚集起來,在青之島上建立了鬼族的部落。

  「但是青之島上的資源並不豐沛,光是為了生存下去,就已經要竭盡全力了。」
  「如何維持生存,是青之島的鬼族必備的技巧。」
  「要是無法找到食物,因此被淘汰也是理所當然的,弱肉強食,僅此而已。」

  不動十王瞇起眼睛,雙手交握,想起年幼時自己曾多次為飢餓所苦。
  因為年幼的他沒辦法狩獵,只好和村中的婦女們一起務農和做飯,由於過去的經歷,讓他對待女性較為溫柔。
  關於植物的相關知識還有料理,都是在此學會的技巧。

  隨著青之島鬼族的過去被揭露,日鞠不禁屏住呼吸,她沒想到鬼族所經歷的一切是如此殘酷又痛苦,心臟像是被人緊緊揪住一樣疼痛。

  被奪去家人的鬼族,完全有充足的理由對於人族進行復仇,重建鬼族的榮耀,取回應有的和平。
  這點,對於屬於青之島鬼族的不動十王來說也是如此。
  日鞠的心跳逐漸加速,恐怖的猜想在她的心中成形。

  日鞠感覺到手臂上細小的寒毛因恐懼而豎起。
  雖然不動十王的語氣平淡,但日鞠還是可以從中察覺隱藏在那之中的昏暗惡意。

  她是人族,而不動十王是青之島的鬼族。
  十王老師,是她的敵人嗎?他會憎恨著屬於人族的她嗎?

  但轉念一想,如果不動十王真的視她為敵人,又何必教導她劍術呢?
  他又為什麼要用如此細心的態度對待自己?
  且不動十王為什麼總是以徒弟來稱呼她?

  她不認為不動十王對她的關心是虛偽的,她對於不動十王的細心感到感動,但那面對人族的惡意卻又如此真實。
  痛苦與喜悅交雜。
  想問的話語太多,話語如鯁在喉。

  她或許是在害怕吧?害怕一旦說出口,破壞他們如今的關係。
  日鞠抿緊下唇,短暫的猶豫過後,她終究還是顫抖著聲音,小聲的開口,她放在膝上的手因為緊張而緊握成拳,指甲陷入掌心中。

  「十王老師。」
  「嗯?」
  「我們過去是什麼關係呢?我們難道是敵——唔!等等十王老師!?」日鞠尚未說出口的話語被不動十王打斷,因為他正抬起手,有些粗暴的揉亂她的頭髮。
  溫暖的寬大掌心貼著她的長髮,黑色的髮絲與白皙的手指呈現出鮮明的對比。

  不動十王故意轉移了日鞠的注意力,他揚起嘴角,只要能引起她的注意,他的目的也算達成了。
  「我講這些事,可不是希望妳憐憫我,只是有些事不該被遺忘。」

  「至於我們之間的關係?那就當作是你的課題好了。」
  「你認為,現在的我們是什麼關係呢?」不動十王饒富興味的問道。
  不動十王並沒有揭露自己忍者首領的身份,因為他有些期待如今的日鞠會以什麼樣的角度去看待他。

  在日鞠做出回答前,不動十王已經踏著輕快的步伐來到菜園中,並且仔細的避開了剛才整理好的土地。
  晴朗的天空下,不動十王轉過身,回眸專注地凝視著日鞠,猶如在等待她追上他一樣。

  「——話雖如此,還是要把最後的收尾工作做完,灑下的種子,必須要澆水滋潤才行。」
  「開始動作吧,我的弟子。」

  不動十王拿起花灑,熟練的將水灑在菜園中,清澈透明的流水滋潤了鬆軟的土讓。
  「好的,十王老師!」以一聲呼喊作為回應,日鞠決定先把這困難的問題暫時擱置,專注於當下。
  當他們將菜園徹底整頓完畢時,時間已經來到中午,是時候準備午餐了。

  今天輪到日鞠準備三餐,當她下意識的拿起圍裙走向廚房時,不動十王阻止了她。
  「因為今天我的弟子是如此勤奮積極,今天就讓為師來做些特別的料理作為獎勵吧!」

  聽到「特別的料理」這幾個字時,日鞠倒吸了口氣,表情扭曲的皺起眉毛,想起過去餐桌上每天都充滿著兵糧丸的可怕回憶。
  看到日鞠顯而易見的排斥反應,不動十王不禁低聲笑了出來。
  「放心,我今天做的不是兵糧丸,你就好好期待為師的手藝吧!」
  不動十王從日鞠的手中接過圍裙,反手在身後打上了漂亮的蝴蝶結,白色的繩結在空中晃盪著。

  日鞠看著不動十王從冰箱中取出了蔬菜,動作迅速的將蔬果洗淨。
  不動十王熟稔的拿起菜刀,刀面鋒利的寒光上映照出不動十王愉悅的面容。
  刀起刀落,刀光閃過,眨眼間高麗菜已被他切成適當的大小,並且放入鍋內,加上調味料翻炒。

  其餘的蔬菜則放入鍋中燉煮,白蘿蔔與紅蘿蔔漂浮著,冒著滾滾氣泡的高湯散發出蔬菜特有的甘甜氣味。
  而同時,還有其他的蔬菜料理也在準備中。
  不動十王那熟練的姿態,顯然早已習慣製作料理。

  日鞠難以置信的盯著不動十王,嘴巴因為驚訝而彎成小小的圓形。
  她覺得自己受到了強烈的衝擊,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不動十王製作兵糧丸以外的料理。
  「……您明明就會做菜不是嗎?」

  言下之意就是,既然如此,為什麼他還如此堅持製作兵糧丸?
  如果可以的話,她實在不太想繼續吃兵糧丸作為三餐的主食了。
  因為由不動十王所製作的兵糧丸有時候甚至會混入辣椒作為調味。
  有次當她吃到特別嗆辣的兵糧丸時,直接被辣椒強烈的辛香味嗆的流出眼淚。

  面對日鞠無奈的埋怨,不動十王聳了聳肩,語帶無辜卻又如此理所當然。
  「畢竟,兵糧丸是營養豐富的食物啊,當然是飲食的首選,但偶爾換換口味也不錯。」

  就在這時,不動十王的其中一道料理也完成了。
  那是剛起鍋的鮮嫩高麗菜,上面還沾著水光,冒著蒸騰的熱氣。
  面對那誘人的料理,日鞠反射性嚥了下口水。

  由這位捉摸不透的老師所製作出的料理,會是什麼味道呢?
  雖然她十分好奇那高麗菜的滋味,但只要想起剛才在菜園中的對話,又會讓她感到掙扎不已。

  看到日鞠的反應,不動十王有些莞爾,這孩子還真是容易看透啊。
  既然如此,為了獲得她的信任,就此順著她的心意,倒也不錯。
  「那麼,你要試吃嗎?」

  「咦?」日鞠發出驚呼聲,眼中閃過驚慌,她的反應難道如此明顯嗎?
  「好不容易完成的料理,要是無人品嘗就太可惜了不是嗎?」不動十王夾起一口高麗菜,送到日鞠的嘴邊。
  面對不動十王的好意,日鞠也不好再推辭。
  克制住內心泛起的羞恥感後,就著不動十王的手,日鞠張口咬下了高麗菜。

  如想像中般清脆的滋味在口中擴散,當中還可以感受得到蔬菜的鮮甜,這讓日鞠感到驚喜,迅速地說出了感想。
  「真的很好吃,十王老師。」
  「能讓你滿意就太好了。」不動十王露出了欣慰的表情,充分感覺到了成就感,果然還是新鮮蔬菜所製作的料理最為美味啊。

  而他的眼角餘光也順勢撇向放置在旁的其餘料理,能夠得到對於料理的評價,對於下廚者無疑是愉快的。
  「機會難得,其他的料理也一起試吃吧?」
  結果日鞠又被不動十王餵食了不少他所製作的料理。
  從炒菜、燉湯甚至蔬菜串,她幾乎全部都試吃了一輪。

  但當不動十王將最後的料理——作為涼拌菜的牛蒡絲夾起,而日鞠下意識的咬下食物時,廚房的門口傳來了腳步聲。
  循著聲音,日鞠將視線投向門口,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日鞠眼前。

  當日鞠看清那人是誰時,頓時被嚇得連咀嚼都忘記,直接將牛蒡絲吞下肚。
  「蟬、蟬吟老師!?」
  「呃……我只是在試吃而已!請您別誤會。」
  就連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為何要如此匆忙的解釋,努力撇清和不動十王間的關係。

  與慌亂的日鞠相反,不動十王反而滿臉興致高昂,「我倒是希望能誤會更好呢。」
  「十王老師!」日鞠感覺臉上泛起一陣燥熱,他根本是故意的吧?

  蟬吟眼神銳利的盯著不動十王,「你是要對她出手嗎?」
  「呵呵,你認為呢?」不動十王朝蟬吟揚起了笑容,那曖昧又模糊不清的態度,是他對於蟬吟先前挑釁他的回禮。

  結果就是,不動十王與蟬吟間的關係更加緊繃了。
  日鞠總覺得每次與他們共處在相同的空間時,身邊的空氣總是在無形中劈啪作響。
  這充滿壓迫感的氛圍,讓日鞠也為此感到煩惱。
 
  然而,就在幾天後,剛與不動十王訓練完的日鞠剛走出道場,就碰上了路過的女同學,身為貓又的她熱情地湊到日鞠身邊。
  「放學後也在訓練,妳還真是勤勞啊,想不想利用週末放鬆一下?」

  她親暱蹭著日鞠的臉頰,淡淡的髮香飄過日鞠的鼻尖。
  「因為我可愛的妹妹這週末想要去水族館玩,看看那些美味可口的魚……咳!不對,是學習相關知識,所以我手上這些遊樂園的門票就多出來了。」
  「因為期限只到這周末,放著不用也是浪費,如果你有空,可以去遊樂園玩玩。」

  她從口袋中拿出了三張遊樂園的門票,塞到日鞠的手中。
  同時,貓又還拿起她妹妹的照片給日鞠看,那是個有著烏黑長髮的年幼孩子,照片中的她抓著家人的衣角,躲在他們的身後。
  長長的劉海垂下,恰好著住了她大半的面容,但依稀可見翠綠色的美麗雙眼,還有小巧的唇。
  女孩的手上還拿著繡有「茜」這一文字的手帕。

  「遊樂園內最近推出了期間限定的忍者風格鬼屋,人氣很高。」貓又笑得不懷好意,她在日鞠的耳邊細語道。
  「……聽說,有很男女在共同體驗完這鬼屋後,都成為了情侶。」
  「在昏黑又狹小的空間中共處,會發生什麼事誰都不知道,這可是能增進感情的好方法喔!」
  貓又眨了眨眼,極力暗示日鞠別浪費她的心意,機會要自己去努力掌握才可以。

  日鞠向貓又道謝,並收下了門票。
  看著手中印有遊樂園設施與鬼屋圖案的紙張,日鞠露出了苦笑。
  她的心情有些複雜,雖然她與蟬吟和不動十王並非情侶關係,但如果能讓三人間的氣氛不要如此僵硬,嘗試一次也未嘗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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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凌晨看食譜真的會餓
食譜上的料理看起來都特別香
其實原本是要做煮蓮藕的
但炒高麗菜做起來比較快,就換成高麗菜了

創作回應

『。』
骯,忍者鬼屋,感覺很特別的組合
別在肚子餓的時候看料裡相關的東西 會胖[e29]
2023-05-15 00:11:02
會看著看著就開始找零食吃了[e1]
2023-05-15 20:57:56
銜子
煮菜的過程完全聞到香味了哈哈
2023-05-15 15:18:16
真香 會越看越餓哈哈[e34]
2023-05-15 20:5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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