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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 臺灣大道上那個「奇怪的東西」

焦糖巨齒鯊 | 2023-05-14 08:56:17 | 巴幣 2 | 人氣 201


  我其實有點忘了那是今年還去年的事,應(yīng)該是今年吧,應(yīng)該。先說,我沒有任何靈異體質(zhì),是一顆妥妥的麻瓜,應(yīng)該,不知道,至少我是看不見那些所謂「另一個世界」的東西在我眼前趴趴走。

  我身上帶著老媽給的護身符,沒什麼原因,一個習(xí)俗罷了,求一個平安,神明什麼的存在嗎?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很多人希望祂在。那鬼呢?鬼在嗎?祂應(yīng)該在,每當(dāng)你看著黑暗時,祂就會在你身邊。

  那時候大約是凌晨兩、三點吧,玩電腦玩到一半的我突然餓了。其實這有點怪,我晚餐吃了漢堡王的重磅培根牛肉堡套餐,那個漢堡比我半張臉還要大。以往我吃那當(dāng)晚餐之後就不會再吃宵夜了,但那天特別奇怪,我餓了。

  「明天他媽要早八欸。」
  「可是我有點餓。」
  「泡麵。」
  「那昨天吃過了。
  「去死。」

  說服了另外一個懶惰的人格,穿上帆布鞋,披上陪我六年的黑色外套,拾起鑰匙......鑰匙勒?我明明放在桌上啊?

  我將桌上的雜物拿起來一一查看,並沒發(fā)現(xiàn)鑰匙的蹤跡,轉(zhuǎn)頭看身後的床,也沒找著,突然有個一個黑影,從我眼角掠過,看了過去,什麼都沒有,只有我虛掩的衣櫃,鑰匙不會在那裏吧,我準(zhǔn)備把衣櫃關(guān)好,卻聽到了金屬聲,拉開衣櫃,一串鑰匙清脆的掉在磁磚地板上。

  我今天回家沒把鑰匙丟在桌上嗎?

  一隻蛾從我身旁飛過,我是不殺蛾派,跟我媽不一樣,在家裡,只要會動的生物,她都會殺。

  搭電梯來到了公寓的地下室,將鑰匙插進年紀(jì)比我還大的老爺車,上次換機油時老闆還說我這臺車啟動引擎的聲音跟直升機一樣吵,我是沒差,能騎就好,只是它確實也老了啊,已經(jīng)有四五次在等紅燈時引擎突然熄火了。或許真的該換了吧。一邊想著瑣事,我將車停在自動鐵門前等門打開,當(dāng)我看向外頭時,有股說不出的詭異。
  
  太黑了。

  至暗的天空看不到月亮與星星。

  穿過自動鐵門,我將車騎出地下室,騎入那本不該存在的深夜,或許我真的應(yīng)該吃泡麵就好。

  我住在靜宜大學(xué)靠後山附近,穿過臺灣大道後便是北勢東路,算是這附近的商業(yè)街。明明已經(jīng)是開學(xué)季了,那晚的風(fēng)卻格外刺骨,途經(jīng)下坡時風(fēng)直接從我卡其色短褲的褲管灌進來,冷得我直打哆嗦,並且我發(fā)現(xiàn)今晚路邊的路燈一盞都沒有亮。

  公園的路燈也沒有亮。

  就連小七與全家都是關(guān)的。為什麼?

  紅路燈也停擺。

  停電了嗎?

  唯一的光源只有老爺車車頭那微弱的黃光,遠光燈好像已經(jīng)壞了。

  從晉武路橫越臺灣大道時,由於沒有路燈,也沒有紅綠燈,我騎的很慢,慢到我可以左右查看,一臺來車也沒有,在我無聊往右看時,鋪天蓋地的黑壟罩了我大半個視野,而不遠處的路中央,應(yīng)該是公車站吧,公車站的燈是亮著的,而有個奇怪的東西站立在車道兩旁的公車站中間,幾根高高的物體就這樣立在路中央,我沒多想,撇了一眼後便看回前方。或許是攝影機腳架吧,我猜,看著上面還頂著什麼玩意沒看清,有人這時間出來拍路景嗎?也是,停電的臺灣可不常見啊。

  本來我擔(dān)心停電永和會沒開,但看到陰暗的街道上那紅色的招牌我便放心了,除了永和,遠處還有幾間亮著招牌的店面

  可能單純是部分地方的電出點問題吧,阿災(zāi)。

  那天的永和,離奇地冷清,沒有半個人,就連店員也不見人影,現(xiàn)在想起來,那晚發(fā)生的一切根本就說不通。店裡的日光燈閃爍著,鐵板凳整齊地排放著,垃圾桶裡空無一物,就好像今天還沒有半個人光顧此店,牆上的電視閃爍著雪花,發(fā)出刺耳的噪音。

  準(zhǔn)備要關(guān)門了嗎?離表定的關(guān)門時間還有一會兒才對。

  保溫箱裡還有煎好的薯餅,冰箱裡放著各式飲料......總不會因為快下班,就不收我這客人吧?我點了鐵板麵跟薯餅,還有一杯冰奶茶,寫好菜單後我看向後場,祈禱有人聽到聲音會走出來,等了一會,正當(dāng)我準(zhǔn)備起身走過去後場外叫人時,沒料到櫃臺有人的我抬眼便被嚇了一跳。

   一個身穿黑衣,皮膚慘白的長髮女人站在櫃臺後用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瞳直勾勾得盯著我。

  靠,現(xiàn)在在永和打工也要學(xué)貓步?

  黑瞳女人無言地向我伸出宛如吸血鬼般的手,我順勢將菜單遞了上去,好啦好啦,下次我早點來就是了,用不著怨氣那麼重吧?望著比平常還要黑一倍的街道,我在心中無言地想著。就連我剛剛給錢時,她的視線也沒有離開過我,媽的,今晚怎麼那麼不對勁。

  「啪」

  轉(zhuǎn)頭一看,一袋塑膠袋被放在櫃臺,裏頭放著我剛剛點的食物,而那個詭異的女人已經(jīng)不知所蹤。

  人可以跑得這麼快又不出一點聲音?

  當(dāng)我原路返回,經(jīng)過臺灣大道時,我又看到了那個「奇怪的東西」,這次我甚至停在路中央想要看清楚那是什麼東西。

  我不該停下來的,但我停下來了,所以我看得更清楚了。

  那個奇怪的東西以一種奇怪的姿勢站立在路中央,借助道路兩旁那個公車站微弱的光源,我看到了,不是幾根,而是好多根長條的東西立在馬路上,而那些長條的東西,好像頂著另外一條更長的東西。

  突然,那個奇怪的東西好像動了一下

  那到底是殺小?

  那個「奇怪的東西」又動了

  那個奇怪的東西的一端,移往我這個方向。

  一股說不出來的感覺掐住了我的喉嚨。

黑暗中,我看到那個奇怪的東西沿著道路的分隔島,開始向我所在的方向移動。

  我下意識得催動油門,回應(yīng)我的卻是引擎的嘆息聲。

  「幹殺小!」 我將鑰匙重新轉(zhuǎn)動,然後按住引擎的點火紐,引擎發(fā)出了畸形的呻吟聲,如果機車會便秘,肯定就是這個聲音。試著發(fā)動機車的同時,我轉(zhuǎn)頭查看那個奇怪的東西的位置,黑暗之中,那個奇怪的東西」正以一種詭異的姿勢向我飛快的爬行。而跨下的機車依舊連聲完整的屁都放不出來。

  深不見底的恐慌令我別開了頭,想專注在發(fā)動機車上,腦袋卻被止不住的臆測和越來越響的踩踏聲灌滿。

  那是什麼?

  「啪咑啪咑。」

  我想到了蜈蚣。

  「啪咑啪咑啪咑啪咑。」

  那是人的臉嗎?

  「啪咑啪咑啪咑啪咑啪咑啪咑啪咑。」

  人不會有那麼多隻腳。
  
  「啪咑啪咑啪咑啪咑啪咑啪啪咑啪咑啪咑啪咑啪咑啪咑啪咑咑啪咑!

那不是屬於這個世界的聲音。

  「啪咑啪咑啪咑啪咑啪咑啪啪咑啪咑啪咑啪咑啪咑啪咑啪咑啪咑啪咑啪咑啪咑啪咑啪啪咑啪咑啪咑啪咑啪咑啪咑啪咑咑啪咑啪咑啪咑啪咑啪咑啪咑啪咑啪啪咑啪咑啪咑啪咑啪!

  我要死了?

  冷汗浸濕了我的T-shirt,催動油門的手指不住地顫抖,就在我感覺到那個奇怪的東西已經(jīng)爬到我身邊時,機車引擎大吼一聲,瞬間我便衝了出去,我另一隻手還沒有抓穩(wěn),整個人左側(cè)身向後一仰。
  
  我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削過了我的頭頂

  那時離公寓大約短短兩百公尺的距離,我在10秒左右飆完。

  刷自動門的卡時,我以為那個機臺會被我一掌給搧下來,我?guī)缀跏怯眯n得衝進地下室,機車的輪胎已經(jīng)頂?shù)搅说叵率业乃酄澤希偻硪稽c煞車,我就會和水泥牆來一次愛的擁抱。雙手緊握著煞車,我心有餘悸地轉(zhuǎn)頭看向關(guān)上的鐵門,生怕它突然打開。

  門是不會從外面被打開的,除非有感應(yīng)卡,或是......

  一想到那個奇怪的東西東西可能還在外面,我便不敢在地下室逗留,沒等電梯完全打開我變立刻閃身進去並狂按關(guān)門鍵,好像這樣就能離遠離那個奇怪的東西而在電梯門合上之時,我聽到了。

  那個奇怪的東西在抓著地下室鐵門。

  隔天的早八我翹掉了。

  直到中午才和朋友動身去學(xué)校買飯,騎車駛離地下室後我轉(zhuǎn)頭看了一下那緩緩關(guān)上的鐵門,原本只是一個普通的灰白色鐵門,現(xiàn)在門上多了兩道......裂痕?或是可以說......爪痕?以前就有那裂痕嗎?我問了停在路邊等我的朋友。

「蛤?什麼裂痕?我要餓死了,要走快走。」

  還有另外一件事,自那天起,我就再也找不到那條掛在我身上的香包。

  所以那天晚上,我看到的那個奇怪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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